坐下来后，林玙撕开密封圈，取出瓶盖里的T形环。按上汽水瓶的瓶口，蓝色的弹珠“铛”的一声，滚落在蓝莓味汽水瓶颈的内凹的槽间。按了约5秒后松开，插上有彩条纹的塑料吸管，递到妹妹面前。

    芷砚有样学样，透明的弹珠滚落在樱花味波子汽水里，松开手，因为碳酸气体，喷出的汽水泡沫立即溅上芷砚身体。

    “所以要按一会儿啊……等到汽水瓶内的碳酸气体稳定，防止碳酸气体喷出……”

    芷砚闭上一只眼，呆然地得出结论。透明的二氧化碳被卡在瓶颈的弹珠堵住，慕婧用纸巾擦过她亮白的脸颊。白色的汽水液珠滑过她像瓶颈一样曲线优美的脖颈，在她锁骨中间的凹陷处，反射出耀眼的诱惑光芒。

    妹妹喝完汽水后，林玙熟练地喊过服务员，请他拧开瓶盖，将汽水瓶里面的弹珠取出。而妹妹举起醋和辣椒，在面前的餐盘里加进了近半小瓶醋和一大簇辣椒，把慕婧和芷砚看得一愣一愣的。

    走出饭店，初春的阳光丝丝缕缕，透进了单向玻璃幕墙，在妹妹指间的蓝色弹珠里，折射出和附近的音乐一样绚烂的颜色。楼下游戏厅门口彩色的跳舞机，青春期的女生跟着屏幕上显示的方向，轻捷地踩出对应的舞点。

    “要玩么？”来到五楼，林玙问向妹妹。

    “嗯嗯。”“嗯，学长。”

    妹妹和芷砚一起点了点头，以几乎抱在一起的距离，在跳舞机旁走进游戏厅的大门。

    妹妹接过林玙的手机，输入密码。上次进这家游戏厅，玩完之后还剩有78个游戏币，林玙给她办了一张电子储币卡，这半年一直没有用。

    芷砚在自助兑币机上操作一番后，兑换了最低兑换档的50个游戏币。她想只换10个币，誓要用10个币打通全场的样子。

    芷砚和妹妹坐进一台所谓的5D射击游戏机里，黑色的幕布落下来，隔绝了视线。里面传来特制枪械打丧尸的声音，还有游戏机机身发出的震动声。

    “我们坐这个？”慕婧提议，手里拿着装有100个游戏币的塑料筐，指向旁边另一台游戏机。

    “我们玩《豌豆射手》吧。”林玙拿着他的游戏币筐，来到了左边的一台开放游戏机旁。

    前方的屏幕上不断出现腐烂的僵尸，身旁的小孩子们叩下豌豆枪的射击键，绿色豌豆球随之射向了屏幕。

    慕婧并拢双腿后，按住裙子，斜着腿在儿童款式一样的矮小塑料座椅上坐下。

    “欸？我以为你是喜欢玩那种5D的射击游戏的呢。”

    呀……也不是不想在里面玩，不过在密闭空间里，恐怕先变成丧尸的会是自己啦。

    目不敢视+动作颤抖+口干舌燥=新时代社交丧尸。守则是绝对不和异性坐同一间游戏机，绝对不和异性逛同一家商场，绝对不和异性一同出门。满足这三个守则即可成为“3Z（Zombie）”级丧尸，即便在末世背景下，也能成为丧尸中的真男人，僵尸中的超巨型者“伽刚特尔”吧。

    （注：“伽刚特尔”是游戏《植物大战僵尸》中的一种僵尸，血量极高，受僵尸们崇拜，没有女朋友。）

    要是能玩打上司（shangsi）的游戏就更好了，市场是全球数十亿打工者，敌人分别是“普通上司”“读报上司”“喝酒上司”“下班发微信的上司”“周末要求加班的上司”，等等。各类游戏奖项绝对拿到手软。

    （注：分别对应《植物大战僵尸》中“普通僵尸”“读报僵尸”“喝酒僵尸”。）

    不过可能在上市（shangshi）之前就因为玩谐音梗而扣钱，或者被上司毙掉（悲）。

    （注：脱口秀演员王建国曾喜欢玩谐音梗，在一场网络脱口秀节目中，其上司开玩笑地表示“玩谐音梗要扣钱”。）

    浮想联翩之际，最后一只僵尸跪地倒下，慕婧比出了“耶”的手势，“和你的分数一样哦。”

    打掉了大概五波的僵尸，她的侧脸有一抹粉红，胸口微微起伏。鼻间氤氲的悦然甜香的四月桃花调芬芳，提醒着他这是一位正值盛放年华的姑娘。

    可能是因为儿童塑料座椅不太舒服，她脚踝和膝盖内侧不断摩擦着，细腻光滑的大腿肌肤，微微晃动的饱满柔润肉感映入脑海。

    林玙不动声色地别过了脸，移开前的视线，瞥到近乎完美的、一览无遗的胸前圆滑隆起曲线。

    “‘气味暗号’的，‘‘桃’不出邂逅’款香水？”

    “？你怎么知道？”

    “你猜呢。”林玙笑了笑。

    “在，朋友身上闻到过？”

    “我在去年圣诞节的街头推销过这套香水啦。不过在别人身上闻到，和喷在自己的虎口闻，感觉有些不一样。”

    “……难以想象啊，你在街头卖香水的样子。”慕婧语气轻松下来，“有这样的感觉啦。老师身上的‘桃之夭夭’，我也买了，喷在手肘却觉得没有在办公室闻到的好闻呢，有种很成熟的感觉呢。”

    “混进了一些办公室的味道吧，有一点烟味。”林玙屏住呼吸，“我去买瓶水，你喝什么？”

    “气泡水吧。”

    回到越发喧闹的游戏厅，慕婧在室内的跳舞机后面排着队，接过了气泡水。

    “谢啦。”

    “不客气。要玩跳舞机？”

    “嗯呢，第一次玩呢，想试试。”慕婧仰起光洁的脸。

    气泡水流入天鹅般的脖颈，腰身线条也匀称优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室内气温偏高，流下了汗水，桃花后调的香氛更加精致涌动。

    要是看她踩跳舞机，剩下半瓶水怕是不够喝了。

    “嘭~Duang！”

    “嘭~Duang！”

    投出最后两个划着弧线的篮球，林玙在单人篮球机前，伸展了下身体，离开男生的聚集地。

    回到最初的游戏机，幕布内的屏幕上喷洒着boss的绿色血液，芷砚和妹妹的游戏终于宣告结束。两名玩家的“血条”和击杀怪物获得的分数是分开计算的，PLAY1号玩家在屏幕上输入进了“Calc.”的昵称，成为排行榜上的第一名，甩了第二名1万多分。PLAY2号玩家举着空空如也的游戏币筐，看了看幕布下哥哥的脸，又看了看表情平镜般平静的芷砚。

    这两人的身高加起来好像还没有3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