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全身上下只剩3块钱了，上午三个白吉饼，一分钱也没了。身体越来越消瘦。温书想起自己在学校从网上谈了两年的一个“男朋友”，以前是个国企的老总，最后单干，是个老头。见面觉得温书不够性感，从此失联。温书再次试着给他用新号码打电话：“你好，是吕方恩吗？”

    “你是哪位？”对方一听是个美女的声音，顿时饶有兴趣。

    “听不出我声音吗？”温书硬着头皮，肚子已经饿扁了。

    “不好意——思”

    “我是温书，想借你2000块钱。”温书结结巴巴得一口气说完。

    “对不起，我最近资金也比较紧张，只能借你100。你来我公司吧。”对方原来是这么绝情。枉费温书在学校跟他每次长途通话，整整两年，用去4000多块钱。

    温书躺在床上：破败的民房，简陋的家具，潦草的地砖，闷热的空气，廉价的衣服，粗糙的文字……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真的到绝路了吗？就这样说结束吗？哼，理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着流着做起了梦，梦见在墓堆里捡了好些个亿，窃喜了整整一晚上，天快要大亮，母亲告诉温暖那是冥币……

    次日手机响起：“你好，哪位？”温书气若游丝。

    “小温呀，你都听不出我的声音了？”中年男人的声音，让温暖有些习惯性厌恶：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位？不好意思记不大清楚了。”

    “小温，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是郝医生啊！那天晚上和你纪哥他们一起喝咖啡来着。”算了吧，或许这是一次生还的机会呢？

    “小温今晚没事情呀。没事的话，我这儿有个饭局，你可以来一下，我想见你了，很想，你这妮子蛮吸引人的！”

    15分钟后，温书坐上郝医生的车。

    “小温啊，你觉得现在这个社会好吗？”

    “不好！”

    “我觉得很好啊，你看现在社会男女多开放，这证明咱们社会进步了，国际化了嘛！”

    ……

    “借我500块钱好吗？”

    “这样做，你就有失大作家的身份了嘛……”

    雨下得很大，温暖一口气冲进雨中：3岁的时候，奶奶就教我要做新女性；6岁的时候拿了班里的第一名；12岁的时候，县里作文竞赛第二名；16岁的时候，中考全县第四……

    温书哭得很伤心，脚底下布满鲜血，雨水将脚丫已经泡肿：理想是什么？爱情是什么？现实是什么？生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