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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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涅槃

    事发电光石火间,周庆乐瑶二人来不及反应,只见到林声被一道赤光吞噬,耀眼的光犹如太阳般刺眼,让人无法直视。

    二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赤光震开,双双昏倒在营地之中。

    赤光正是来自宇宙中的残缺玉佩,它瞬间就把林声的胸口撞个大窟窿,让他失去了意识。

    在他的血滴在玉佩上的一瞬间,赤红玉佩发出嗡的一声,表面霞光浮动,流转莫名的超凡力量。

    而后四周的虚空变得扭曲蠕动,林声宛如陷入了透明的沼泽一般,染血的残躯缓缓沉没于虚空之中。

    就在他的躯体即将被完全吞噬之时,残缺玉佩的光芒却越来越弱,且抖动不停,好似要支撑不住一般,

    终究是缺了一角。

    不多时,又是嗡的一声,残缺玉佩的霞光瞬间消散,虚空亦不再蠕动,恢复如初,一切异象尽皆消失!

    啪嗒!

    林声的残躯从虚空中坠下,重新落在那块大青石上。

    如果此时有人从他胸口的窟窿望去,甚至能窥见他破碎的心脏。

    他的整个躯体,或者说是尸体,死气沉沉地横在那里,早已没有了呼吸。

    一阵山风拂过,将他凌乱的头发撩开,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唯有冰冷死寂。

    忽然,残缺玉佩中缓缓渗出了一团液体,它悬于空中,猩红无比,像是团沸腾的血液。

    哧!

    这团血猛然喷涌出一道通天赤光,再次将整个骊山照亮得宛如白昼!

    光华一闪,那团血竟化作了一只赤红色的小血凤,流露着蓬勃的生机,它灵性的神目内蕴宝光,神情激动地望着林声。

    这只血凤似很兴奋,忍不住冲天发出一声高鸣,高亢的凤鸣回荡于无尽山林之中。

    一时间,整个骊山的飞禽走兽全都控制不住的颤栗,深山中有些上了年头的生灵,更是朝着这个方向伏首不止。

    十几里外,山脚下的一座破旧道观之中,有位百岁老道人忽然心绪不宁,梦中惊醒。

    他身形一闪矗立观中,望向骊山深处。

    嗖!

    那血凤直接俯冲进林声早已死寂的破碎心脏,霎那间,他的残躯就被一团赤色雾气笼罩!

    赤雾似可焚尽万物,将他浑身的衣物瞬间化作乌有,身下的大青石亦瞬间化成沸腾液体,四周一片焦土。

    赤雾之中,血凤在林声体内各处游走,他胸中的伤口肉眼可见的疯狂蠕动,破碎的心脏亦在逐渐聚拢愈合。

    后半夜,四周的焦土上忽有绿芽吐露,几朵充满生机的异花快速生长,如昙花一般在深夜绽放,异香悠远缭绕骊山。

    不知过了多久。

    当红雾消散,只见林声已然面色红润,修长的躯干更是充满生机,面容上看起来甚至还年轻了几岁。

    “咚!”

    这是一声心跳,从林声的胸中沉闷传出,让人隔着数十米远都能听清。

    “咚!”又是一声。

    紧接着,林声的手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开始了无意识且贪婪的第一次呼吸,仿佛是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一般,十分的贪婪。

    伴随着他的呼吸,只见星空中似有缕缕银光流淌而下,四周的异花也有点点青辉溢出,皆化作霞光,徐徐汇入他的口鼻,滋润他的躯体。

    当林声再次睁开双眼,瞳孔内的赤红一闪而过。

    他迷茫地站起环顾四周,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光滑如初,他低头一看,居然是赤身裸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似乎被陨星击中了,可为何现在会毫发无损,而且浑身衣物也不见了。

    这一切太邪门了,奈何他的意识沉寂许久,想破脑袋也没一点头绪。

    “这块玉……”

    拾起身边的赤红色玉佩,看着上面的凤纹,他居然感到莫名亲切。

    林声转身,远处营地的篝火早已熄灭,四周早已漆黑一片。

    可他却能清晰看到地上趴着的二人,见状,林声慌忙跑了过去。

    身体一动起来,他发觉自己躯体变得无比轻盈,动若灵鹿,轻轻一跃就有七八米远。

    “究竟发生了什么?”

    念头只在一瞬间,但此时无法仔细探究原由,他快速冲到二人近前呼唤。

    好在他们并无大碍,很快就转醒了过来。

    “林声,刚刚怎么了?”林声的怀抱中,乐瑶懵懵地询问,那道余波震得她头脑发昏。

    周庆此时也甩着脑袋站了起来,一睁眼就看到林声光着腚,还抱着乐瑶,这可吓了周庆一跳。

    “我擦!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周庆以为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说着就要往自己的帐篷钻。

    可才钻到一半,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激动地大声怪叫:“大林,你刚才没被陨石砸死?!”

    ……

    当几人坐在一起互相补齐了信息,林声已经笃定自己曾被陨星击中,至于为何毫发无损,为何身体发生了一些变故,天知道。

    林声捏着残缺的凤纹玉佩若有所思,他刚刚仔细地体会了自己的五感,竟全都灵敏了一大截,就连思绪都变得通透畅达许多。

    回忆起胸口剧烈的疼痛,还有脑海中的那道凤鸣,林声摩挲着玉佩上的凤纹浮雕,心中已有了一些超自然的猜想。

    在飘忽的篝火旁,听完林声所述,乐瑶周庆二人也深觉震撼怪异,在这山中莫非真有妖异之事?

    “大林,你胸口恢复这么快,会不会和以前受伤时一样……”

    周庆话中指的是林声的怪异体质,他身体从小就异于常人,十分矫健有力,特别是恢复能力异常罕见。

    从小到大,林声每次受伤之后,伤口便会极短时间愈合,由于太过怪异,为了不引起麻烦,此事只有极少亲密的人知道。

    比如初中时,他曾因交通事故导致胳膊骨折,在打上石膏后,三天就已骨性愈合,恢复得完好如初。

    此事连林声的父母都避讳不提,因为一般的孩子骨折,最快也需三四周才可灵活运动,真正意义上的骨性愈合更要好几个月才行。

    林声摇头,胸中那四分五裂的感觉定是难以想象的伤,纵是自己异于常人的愈合力,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间就恢复如初,更别说连一道伤疤都不存在。

    且身体和感官都诡异地增强了,这解释不了。

    今夜之事实在太过神秘,特别在这荒山野岭中,细细想来让人有些发慌。

    周庆望着身后漆黑的深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急忙往篝火里多加了几块木柴。

    “咱还是先别想了,这世上无法解释的事太多了,大林你人没事儿就好。”

    心中纵然难以平静,但谁也无法洞悉根本,林声也只得压住念头,回到帐篷睡去。

    一夜无事,翌日清晨,几人陆续醒来。

    也许是山中空气自然,都觉着分外的神清气爽,特别是乐瑶的脸颊微微红润,气色显得格外好。

    早晨的太阳洒下柔和微光,雾霭缭绕的森林一片迷蒙,景色很美。

    可惜几人都没有心情观赏,他们清理了一下营地的垃圾,乘着越野车就驶离了此处。

    就在离去后不久,一个青鞋布衣的老道出现,他看着地上的几朵异花,表情惊诧,望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