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探测器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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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毫无逻辑也毫无可取之处!

    “哇,奥布泽维,没想到你还是个外星人啊!这个就是飞船吗?真的是你的吗?这飞船也太……好看……了。”

    “你憋了那么久就只会这两个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点。

    看样子是桑切斯和我坐在穿梭艇内,现在在舷窗里看见的是我太空中的本体。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词了,要不你教我吧!或者你要是嫌麻烦的话,你可以等我们的蛋孵出来了,一起教宝宝们和我。”桑切斯碧绿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救你是可以,但是我是不可能和你生蛋的,看见没有,那个才是我,我是个机器,这个是我的执行个体,一旦我的意识离开,这个奥布泽维就和死人差不多。而且我的中心个体还是个孩子,我肯定不会和你生蛋的!”

    “那你的意识不离开不就行了吗?”

    “不行,我到别的星球探测,还会启用或者制造新的执行个体,这具躯体承受不了其他星球的环境。”

    “那没有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肥猪儿虫呢?我也一样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会认出你来的!”桑切斯靠在我身上,我竟然没有推开!这太反常了。

    “奥布泽维!仲父!你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你要一直看着我长大、结婚、生蛋的吗?仲父!仲父!”登陆艇开裂了,我旁边的舷窗上出现了杜特的脸。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我身后的戈玛星已经在索尔斯星的引力下开始解体,巨大的碎片在巨大的索尔斯星面前虽然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变成碎片的戈玛星上山崩地裂,岩浆遍地,戈玛星人都逃不了了。

    “奥布泽维,你为什么不救我们?”靠在我身边的桑切斯的脸一会儿变成了多特,一会变成了尼斯,一会儿又变成了凯迪,唯一不便的就是那双绿色的大眼睛。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我顾不得回忆梦中的内容,事先检查了一遍我所有的武器是不是自动防御状态,又检查了一遍我的周围有没有可疑粒子、飞船、探测器或者其他。

    一切完好,毫无异常,我这才开始回忆起我的梦。

    【毫无逻辑也毫无可取之处!】

    这是我给这个梦下的定义,不过梦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功能?我的设计者们不是大多数都已经改变自己放弃这个功能了吗?真是搞不懂啊。

    搞不懂就尽量不要去想,等我回家了,再问问设计者们也不迟。这就如同一本开放性小说的结尾,不论你怎么猜测,只要官方或者原作者不给个明确的说法,怎么猜测都有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并没有带着戈玛星女人去看我的本体,戈玛星球也没有四分五裂,我的执行个体还好好的躺在他戈玛星球上的“窝”里。

    我有些愤怒。一是因为戈玛星人的不自知或者不上进,二是因为自己当初怎么就脑残选了这么个地方呢?我可不喜欢做事做一半,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了。

    等我从窝里爬出来,我的洞口聚集了一堆人。

    今天是我们前往黑暗世界的日子,村子里的大家都来给我们送行,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了太多熟木瓜汁的原因,我的执行个体第一次没有按照生物钟按时起床,害的中心体做了那个让我厌恶的梦。现在大家都在我洞口等着了。

    大家挺好高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即将要离别的高兴的气息,我的形容绝对没有错,大部分人是很高兴的。因为只要有人去往黑暗世界,这边的人就会有水,作物就会结出丰硕的果实,他们可以享受泡在泥潭里的悠闲时光。

    杜特的父母也挺高兴的,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

    杜特有可能会死掉啊!

    【要是杜特死了,我就可以提前结束在戈玛星的探测,也就是我不用再为他们的未来担心了,下一个回家路上的探测地我甚至可以选一个远一点的星球,远到我回来的时候,戈玛星已经被索尔斯星吞噬,这样我就不用接受内心的煎熬了。】

    我为我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惊奇和耻辱,惊奇的是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要去逃避的想法,或许之前遇到的那些星球的文明都出于发展的上升期,或者他们和恒星的距离稳定,并不像现在这颗星球一样面临的是要被吞噬的命运。觉得耻辱是因为我觉得不论站在什么角度,哪怕是我可以自己选择探索的星球,我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是不是我的感情程序出问题了?】之前我就经常愤怒来着,这可不是小事,空了我得要仔细检查一下,现在是不能够了。

    已经有乡亲到我洞里帮我拿衣物了。

    “奥布泽维,我知道你要照顾杜特,我家桑切斯也请你多费心了,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够和我们一起生活。”攀着我肩膀的是桑切斯的父亲特雷恩,他比我矮在戈玛星人的审美中,他不算好看,当初无聊的时候我就曾经怀疑过桑切斯遗传的不是他的DNA,但是基于戈玛星人不说谎的个性,我还是忍住了我的好奇心。

    “和你们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的,我要一直和杜特在一起。”我说的是实话。

    “哈哈哈。奥布泽维对杜特真的是一往情深啊。”周围有很多人都在笑,气氛很轻松。

    我知道他们说的一往情深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个种族在孵化出来的时候有印随学习的学习方式,就比如杜特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很长时间内,他都喜欢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成了他的仲父。

    除了应随学习,戈玛星人的父母们在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时候,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会涌现出强烈的情感,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当然我对杜特可没有这种情感,虽然我现在的执行个体是戈玛星人的模样,但是我并不是戈玛星人。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这种独有的情感方式是从何进化而来,在我根据我所掌握的遗传进化的知识来看,这是很矛盾的。个体基因是自私的,都想要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而他们却把拥有别人基因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抚养,这本身就违反了遗传法则。

    当然了,我只是个探测器,知识有限,广袤的宇宙什么都能发生,生命的形式多种多样,各有各的遗传法则。

    “大家别笑啦,这只是暂时的,等杜特有了女人了,奥布泽维父母的角色应该就算完成任务了,他的顶角就会变色了。”桑切斯的父亲对着周围的的人说话,而桑切斯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