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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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狂飙者

    夔门两岸的悬崖上猿声此起彼伏,京京被它们挑衅,也朝它们吠叫着。张芝禾朝猿猴叫了几声,叫出的声音和猿猴很相似。像和猿猴在做一问一答,引起京京的羡慕。

    他尿出最后一杆尿,用力一挺,想象射到悬崖上的泼猴,那些家伙刚才骂了他,意念飞过几十米,射它几只下来。

    突然,大船猛地晃动了一下。张芝禾失了重心,像在平衡木上失去平衡的选手一般晃了几晃,一头栽到大江中。引起猿猴们欢声雷动,一阵大赞。

    京京见他落水,来回跑着狂吠不已,但没人理会它。京京扑到刘方策的身上,刨他,让他起来。刘方策醒了,看到京京慌乱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嗔怒道:“干嘛,你乱刨个啥!”

    京京朝水中狂叫。刘方策知道有情况,赶紧打眼看去,发现远处水里有一个人,正在挣扎中。赶紧一边朝船尾跑,一边喊幺鸡、傅同和船老大。

    这时京京一下子跳进江中,朝张芝禾游去。刘方策慌了,忙命船工下水去救。船老大和船工跳下水去。刘方策这回看清了,那水面上狗啃的葫芦,是自己的杰作,大惊,狂呼救人。

    京京咬住了张芝禾的后衣领,朝船游来。船工们也游到了他们身边,二人将张芝禾托到水面上。

    京京窜上船,张芝禾也被傅同和兵士们薅上船。激流将他的裤子冲没了,下身赤裸,脸色苍白,马上就要翻白眼了。刘方策以为张芝禾没气了,大惊失色,眼圈含泪,命赶紧做人工呼吸。

    船老大很镇静,说:“大人莫慌,我来救他就是了。”命一船工将张芝禾背在后背上,上下耸动。张芝禾大白屁股颤来晃去,船舱里的女人们也已经醒了,钻出来想看热闹,但见张芝禾露着大屁股,发出“啊”的一声跑回舱去,胆大的大饼趴在船板上瞪着眼看。

    船老大敲张芝禾的后背。他张开嘴吐出许多水出来。船工将他扔在甲板上,落汤鸡张芝禾一点点醒转过来。刘方策放了心,朝船老大说了声“谢谢”。幺鸡弄了一小块布,盖在张芝禾的私处。

    饼子们躲在舱里害臊不敢看,实际是偷看,她们看见张芝禾后脖颈上的黑痣,都感到恶心地切切议论。

    “这人真恶心,这么白,还长了这么一撮毛。此人到底是谁?”二饼樊华靠着舱门说。

    “不是内官吗,怎么好像有那个……”大饼胡凤凤叉着脚也靠上舱门,她怕宫女们再跑出去。

    众宫女大惊:“真的吗?”

    “大姐,他一个宦官能有那个?”樊华道,找了一个木板缝,朝外看。

    “看得不是很清楚,被幺鸡用布盖住了。”大饼道。

    樊华将眼睛眯成小眼,最大可能地聚了光,边看边说:“对,好像有啊。”

    四饼西门桂花把她扒下来,自己去看。

    “身材还行吧?”胡凤凤脸色幽暗地道。

    “怎么,胡尚宫看上了。”樊华调侃道。

    “这么恶心,谁看上了。”胡凤凤翻着眼道。大饼胡凤凤在这群宫女中年龄最大,已经45岁了,半老徐娘也是头一次见到赤裸的男性身躯,不免心中怦怦乱跳。

    “你们说的才恶心呢。”五饼隋欣钻出被子来,把四饼拽下来道:“姐,你就这么好奇,恶心玩意。”

    西门桂花道:“恶心,你刚才没看。哪个男人不恶心!”

    “你们二个小鬼看什么看,不知害臊,去角落里呆着去。”樊华将七饼鹿尘和六饼冯小芸的头按到角落里,其实她们的年龄也不小了,都是二十几岁,但和大姐胡凤凤比,差了一轮还多。

    刘方策摸了摸京京的头,感谢它救了张芝禾,然后朝落汤鸡劈头盖脸地问:“张芝禾,你这是逃跑吗?”

    张芝禾说:“不……是。主……公,小人是……是失足落水的。”发现自己光着屁股,大惊失色,到处找裤子。船舱里发出来女子的笑声,一条带子扔了出来。京京扑过去咬上,叼过来给他。张芝禾慌忙将其包住下身,但不得要领,船老大一番操作,成了犊鼻裤一般的模样。

    众人见他狼狈样,都大笑起来。连山上的猿猴也高声叫喊起哄。刘方策想起以前看过的日本相扑选手就是穿的这种犊鼻裤,又想起司马相如就是穿着它在卓文君边上洗涮碗筷,他二人当年是真的没钱了,而如今的刘禅被自己弄得比他们还惨,苦笑了一下。

    傅同问道:“县令大人,张芝禾确实是要逃跑吗,是不是给他绑上?”

    刘方策:“将军,一会儿打他十杖,让他清醒清醒就成了。”

    傅同:“诺。”

    三国时代没有剃光头的,大家都感到张芝禾很异样。每天都服侍他的四条、九饼都没有发现端倪来。

    张芝禾嗷嗷叫着挨了十杖。他趴在行李上呻吟不已。

    刘方策问:“你难道忘了自己是罪犯了吗!你就算要跑,也应该在能跑的地方跑啊。干嘛往长江里跳,你若是死了,就很难办了,本县如何和皇上和丞相交代,你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大吗?”

    张芝禾咬牙切齿地:“小的有什么责任,父皇和丞相都不管我了,大人要交代什么。主公,可我并没有要跑,我是不小心落水的。”

    “瞎编。你不会忘了吧,你说过愿意戴罪服刑,全听本县的处置,还好你被抓了回来,如果本县下令射死你,你已经成死尸了。”

    张芝禾很委屈,眼中有了泪珠:“主公,我不想去巴巫是真的,但也不想回皇宫。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是随波逐流,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好吧,这次就算了,如果再犯,本县就依法办你。”说罢命傅同将他解开。刘方策也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现在开始要严密地盯着他,他让傅同在他身边安排一个士兵,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西门桂花给张芝禾找了一条裤子,张芝禾看着她很感激地穿上。西门给了他一句:“恶心,看什么看。”

    刘方策安排完,感觉太阳太强烈了,来到船舱里。条饼们给他安排了一个床铺,他倒上去休息。九饼端来茶水,刘方策喝了,二饼凑过来给他按摩。

    刘方策看着眼前的四个条子和九个饼,心道,他虽是个落难的皇太子,要去上任的地方也是最破的巴巫县,但却是排场最大的县令,基本还是太子的待遇!

    二饼的力道不小,把他按得有些疼,但他还是忍了,他听说按摩是“痛并舒服”的。

    大饼又让三饼、四饼给他捶腿。

    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