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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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业大买卖

    诸葛孔明和刘备走进议事大殿边上的中书阁,此处为蜀汉朝廷中枢办公的地方。阁内,刘备、李严、陈震、王谋、董和、董允等大臣正在听孔明指着沙盘讲解他的计划。

    众人边听边频频点头,对丞相的计划很赞同。留心的人会发现,这里只有荆州派和东州派的大臣,而蜀汉另一支重要力量益州派,没有一人。

    皇帝刘备笑得灿烂,他有一个多月愁眉不展,现在终于开怀了。大臣们也都笑盈盈地与诸葛亮分享自己的看法,君臣似乎看到了蜀汉振兴的美好前景。

    在这宫城的外面,城东的东市,商贩和百姓在围观,有人哭喊。军队兵士跑过去,将人群驱散,地上躺着个财主模样的男人,他的脖子上流着血。

    两个穿着黑衣黑斗笠的汉子消失在胡同里。

    十几个黑衣人匆匆走过纷乱的街道,走到河坊街一个匾额上写着《晏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为首的披着黑斗篷,身材不高,只有一米六十多点,身形瘦削,头却不小,过秤的话没有五十斤,也有四十斤;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浓眉大眼,一脸的福相,却能像川剧变脸一样变化出多种邪恶的模样。

    此人叫亚飞器,是贡嘎山金顶玄天殿的仙主,玄天门的掌门。金顶玄天殿居于贡嘎绝顶,亚飞器不修仙来不敬佛,是个专业干敲诈勒索和暗杀的暴力集团。

    晏府的家仆开门,将他们迎进府中。

    亚飞器和晏河本来认识。寒暄毕,亚飞器拍着大腿,翻着白眼道:

    “老仙就不和晏大人绕圈子了,咱们说话开门见山,痛痛快快。晏大人,你现在有不可为的难事,相当棘手,对否?”

    晏河斜眼看着他,很轻松捻着玉珠串子,问:

    “我有什么难事?你又怎么知道。”

    亚飞器哈哈大笑:

    “某既称仙主,自然就知道天下所有的密行之事。晏大人最近在做着一件天大的大事,一件棘手的难事,自己做不成,所以需要老仙来帮忙。”

    晏河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哦,请仙主示下。”

    亚飞器尖声道:

    “大人欲杀太子刘禅,没有老仙你如何杀得了!”

    晏河脸上绷不住了,大惊失色:

    “你……仙主,你怎能说如此危言耸听的话!”

    “危言耸听,呵呵,事都干了,还怕说吗?”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晏河心道消息泄露,可是大事不好了,如传到丞相府,自己的命就没了,因此必须查明。

    亚飞器轻描淡写,声音又变成了低沉的超低音,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上仙们看着呢。”

    “还望仙主告知。”晏河坚持。

    亚飞器吹嘘道:

    “晏大人知道我玄天门有徒一万,遍布九州,海内任何风吹草动,老仙都一清二楚。”

    晏河知他吹牛,道:

    “仙主你势必告诉晏某,到底怎么得来的消息!”

    亚飞器呵呵一笑:

    “自然得来,小风吹送而来,晏大人何必如此紧张。”

    晏河脸色一冷,做出送客的手势。

    管家喊:

    “送客!”

    亚飞器坐着不动:

    “好说,老仙雪中送炭来此,晏大人却要赶走老仙,没有炭火,你这寒冬如何得过!”

    “你不说消息来源,某就没有和你合作的可能。”晏河道。

    亚飞器哈哈大笑道:“晏大人何必纠结与此,你们益州上回在任岐府上议论的那些都在老仙的脑袋里呢。”

    晏河脸色更加难看:

    “这么说益州核心里有你的人?”

    “刚才老仙没说吗?整个天下都遍布我的徒儿,你们益州派,内分三派,你知道谁是我的弟子。”

    晏河大怒:

    “你是来讹诈的了?”金顶玄天殿搞敲诈勒索是手拿把掐的主营业务之一,晏河是最清楚了。

    亚飞器见硬的不行,稍软下口气:

    “晏大人,怎么如此说话,你又何必慌张。咱们也不是没有合伙干过事,老仙此番来是雪中送炭,来相助的。但是你若不想要炭过冬,老仙只好送给孔明了,哈哈……”

    晏河厉声道:“别胡说八道了。你怎么个相助法?”

    亚飞器见鱼儿上钩,便尖声道:

    “晏大人要想杀刘禅,必多有不便,老仙杀他,却方便得很。仙主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碎尸万段!”

    晏河虽然受胁迫,但又感觉豁然开朗,近来他纠结的就是如何下手,自己的人出马风险实在是太大的,其他亡命徒也不能让他放心。些许的疏忽,都会惹火烧身,满门抄斩。今日金顶仙翁到来,确实是雪中送炭。但他知道这“炭”的价格会很高的。亚飞器必漫天要价。他便不动声色地道:

    “仙主你如何杀他?”

    亚飞器大手一挥:

    “我的黑鹫太岁只要飞出金顶,他的小命就在我手中了。”

    晏河知道他有这个实力,但是对他还有疑问:

    “你这么有把握?”

    “那是当然。我仙主的星君、坛主皆为天下一等一的武士,我的黑鹫太岁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海内谁人能匹敌。”

    晏河小心进入讨价环节,又问:

    “如果取不到他的人头,怎么算?”

    “徒儿取不到,老仙亲自出马。天下还没有谁能逃出老仙的掌下!”

    晏河点点头:

    “好,价钱你要多少?”

    “一万两黄金。”

    晏河呵呵一笑:

    “你就是将锦官城都搬走,也不够这一万两黄金吧。”

    “老仙漫天要价,你就地还钱啊。”

    晏河咬咬牙,还价道:

    “一千两。”

    亚飞器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太少,太小气了,这哪里像你晏河开出的价啊。刘禅是蜀国的太子,杀了刘禅,蜀国就是你的了。这偌大的天府之国,难道就值一千两!”

    晏河忽然变脸:

    “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罢黜的刘禅,不用你这牛刀也罢。”

    “呵呵,晏大人若不用老仙,老仙就去找诸葛亮,为其保护刘禅免遭毒手。”

    晏河心中骂着老流氓,狠狠心道:

    “二千两,就这么多,爱干不干。”

    “好,痛快。加一千,三千两,一文不少,你爱干不干。走,去丞相府!”亚飞器说着起身,挥手呼唤属下们就要走。

    晏河看他要出了大堂门,又狠狠心喊道:“留步。依仙主就是了。”

    亚飞器回身道:“外加一座宅院,老仙看这座就不错。”

    晏河看着他贪婪的嘴脸,心中怒火中烧,但一座宅院也就用金百十两就能买了,再说他们晏家有好几座宅院,为了大业,给他也无妨。

    晏河哈哈大笑:

    “好说,这宅院就是仙主的了。”

    亚飞器和手下哈哈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