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愤怒的唐澜
洛阳,酉时
暮霭沉沉的平原上刮着冷飕飕的风,远方地平线上的物体已经分辨不出轮廓。
谢定安策马奔腾,向洛阳赶去,等天完全黑透了,他才到达洛阳城外。
他没有先进城,而是先到城外的灵山寺拜见梵天法师。
灵山寺的和尚告诉谢定安,梵天法师去云游了,他留了一个木匣给他,谢定安把木匣打开,那是灵暴拳的练习方法。
梵天法师交待,等他体魄修炼到第二层境界后才能练习,谢定安叹息一声后,往城里赶去。
城中建筑里灯火辉煌,大路两边的灯笼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谢定安骑行到学宫的西面,把马交给专门帮人喂马的马夫。
谢定安悄悄进入他和凌破晓的租房里,想给凌破晓一个惊喜,床上躺着一个人,丝绸被子蒙住了头,一双裸露的大腿伸在被子外面晃动。
谢定安以为她是凌破晓,坐在床上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腿,被子猛然掀开,露出唐澜惊讶愤怒的脸。
谢定安有点懵,还没来得及解释,唐澜翻身跳起来,一脚把他从床上踹到地上,厉声骂道:“妈的,我可不是你的侍妾,你看清楚了,再摸。”
说完下床,套上一件绿色的襦裙。
谢定安捂着疼痛的心口,迟疑了好一会才口吃道:“唐,,,唐澜,怎么是你,凌破晓呢?”
“她出去了。”唐澜用手指了一下外面。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怕凌破晓寂寞,就搬来和她一起住了,你不要问我,我问你,你这段时间跑去哪了?”
“在外面有点事。”谢定安直到现在才缓过来。
唐澜坐在床上,双手抱胸,一脸淡然,“在外面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
谢定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凌破晓就从外面走进来了,她穿着黑色的皮甲背心,黑发扎成一个大辫子,垂到腰际。
“你回来了。”凌破晓含情脉脉地看着谢定安,眼中满是欢喜。
“想你了,就回来了,我明早就要走。”
“这么急。”
谢定安点了一下头。
凌破晓看唐澜穿着襦裙,双手抱胸,翘着腿坐在床上,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谢定安留意到了,咳嗽了两声,“唐澜,你看这种情况,你今晚是不是去找个客栈?”
“不用那么麻烦,在这将就吧。”唐澜站起来从堆好的包袱中拿出一条羊毛毯,铺在地上,又从床上拿了一条被扔在毛毯上。
“喂,你给我们一点空间好不好?”
“你们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我不存在。”唐澜嘿嘿笑道。
“你简直是无赖。”谢定安一脸怒容。
“算了吧。”凌破晓对谢定安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谢定安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凌破晓在最危险的时候,是唐澜帮助了她,他最困难的时候,也是唐澜借钱给他渡过了难关。
吹灭了油灯,屋里漆黑一片,谢定安抱着凌破晓温暖的身体,想和她亲热,凌破晓拒绝了,
“她在这里。”凌破晓幽幽地说。
谢定安愤然道:“我觉得她就是存心的。”
“她对我很好。”
谢定安想起顾顺曾对他说过唐澜喜欢女人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沉默了一会,谢定安在凌破晓耳边轻声耳语:“破晓,我签了一份契约,我在那里的事,不能跟你说。”
“我理解,所以,我什么也没问。”凌破晓也轻声答道。
“破晓,有一天,我的战斗力有可能会超过你。”
“你的战斗力超过我?”凌破晓以为自己听错了,把谢定安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有一天,我的剑术和战斗力都会超过你。”
黑暗中,传来唐澜哈哈大笑的声音。
“你笑什么?谢定安抬头往床下看了一眼,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谢定安,”唐澜大笑道,“你知道吗,你刚才那句话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的剑术,就算是练几辈子也不可能超过凌破晓的。”
“我们说话,你别偷听,更别插嘴。”谢定安气愤地吼道。
“好,好。”黑暗中又传来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
“我相信。”凌破晓小声说。
“别安慰我了,你不相信。”
“你不管在哪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凌破晓柔声道。
“我会的,等那个疯女人睡着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谢定安在凌晓的耳边,用更低的声音问她。
“睡吧,你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谢定安长叹一口气,只好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定安就醒了,凌破晓和唐澜还在梦乡里。
谢定安穿好衣服,在翻找东西的时候,他碰到了唐澜的包袱,里面发出叮当清脆的响声。
谢定安下意识地把包袱打开,里面全是金锭,还有一个盒子,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条红宝石手链和一条红宝石项链,谢定安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他断定这些东西都是唐澜的。
他写了一个借条,“今借唐澜黄金若干两,数量待下次回来再定,红宝石手链一条,红宝石项链一条。”
写好纸条后,谢定安从兜里摸出一两银子压在借条上,然后悄悄带上门走了出去,外面繁星满天,他骑上马,快马加鞭,向城门口骑去。
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射中唐澜的眼睛,唐澜伸了个懒腰起身,看到凌破晓一个人还在熟睡,轻轻笑了一笑。
她走到梳妆镜前,看到压着一两银子的借条,拿起来看了一下,头脑嗡嗡的响,歇斯底里叫了起来。
凌破晓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
“破晓。”唐澜带着哭腔喊道。
凌破晓看见唐澜正在武装自己,她穿上了铠甲,一手拿刀一手拿剑。
“告诉我,谢定安那个王八蛋去哪了,我要剁了他。”唐澜怒气冲冲的骂道。
“怎么了?”凌破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把我的钱全部偷走了,还拿走了我的首饰。”
“我睡着了,不知道。”
“你只要告诉我他往哪个方向去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时候估计他已经走远了,”凌破晓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说道,“你追不上他了。”
“他妈的,他还是人吗,他就给我留一两银子,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唐澜哭骂道。
“他拿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你到现在还维护他,认识他,算我唐澜倒了八辈子血霉。”
“别生气了,唐澜。”凌破晓劝道。
“他有本事,以后别回来,回来我一定剁了他,到时候,你可别拦着。”
“好,我不拦着。”看着唐澜失态的表情,凌破晓忍不住,忽然笑了起来。
“他拿走我的钱就算了,他把我的首饰也拿去了,这什么意思,你的首饰在吗?”
凌破晓去梳妆桌前检查一下,她的首饰都在。
“我的首饰都在,要不,我把我的首饰赔给你吧。”
“我不要,冤有头,债有主,这个账我只找他算,你还有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
“这点钱够干什么的,下个月交房租都不够?”
“你不是说,加入精英会那个组织,每个月有一百两银子吗,我要加入那个组织。”
“那好,我这就和魏师古说。”唐澜的怒气稍微消了一点。
谢定安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候返回隐居地,在门口,守卫要检查他的包袱,把他从外面带来的吃的东西全部没收了,谢定安没有反对。
谢定安在小木屋休息了一会就去医馆找白蓝雪,白医师告诉他,白蓝雪去西北面的森林里玩了。
谢定安知道那个森林,跟建筑群只有一墙之隔。
谢定安往西北角走去,在西北角碰到一起修行的三个女孩。
“哥,”白蓝雪看见谢定安跑过来,热情的叫了一声。
白蓝雪旁边的苏颖低着头不说话,伊斯塔微笑着点个头算是招呼。
伊斯塔知道谢定安是找白蓝雪的,便拉了一下苏颖的衣服对白蓝雪说:“蓝雪,我们先走了。”
白蓝雪点点头,等伊斯塔和苏颖走远了,谢定安把红宝石手链和红宝石项链拿出来。
“蓝雪,送你个礼物。”
白蓝雪看到红宝石手链和红宝石项链,高兴地叫道:“好漂亮,谢谢哥。”
随后把红宝石手链戴在手上,变换着角度欣赏。
“跟哥不要客气。”
白蓝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