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星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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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去突破那第四面墙吧

    原来,他们并没有因为敌人的进攻而消逝,他们穿过了虫洞在一处偏僻之地躲藏了起来。他们躲过了天堂之战,躲过了三大天灾的侵袭,而他们的领导者,“寻路人”卢纶埲也在为族人寻找家园的时候受到了天启。

    卢纶埲,他就是当初那批参加圣战而失去踪迹的舰队指挥官,而他也在前往敌人本土之时因为风暴迷失了方向。最终他在灵能的指引下找到了虚境导师。

    与迪兰特不同的是,卢纶埲在虚境导师那里看到的是灵能的强大,虚境的无尽力量。在那一刻,卢纶埲明白了,他们种族古老传说的真谛,他们传说之中所记载着的封神的方法!

    虚境,没错!就是虚境!只有彻底榨取虚境中无穷无尽的能量才可以彻底引发整个种族的飞升,化为更高维的存在,届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影响现实宇宙,他们绝对会成长为可以被称之为“神”的存在!

    然而,想要完成此等飞升所需要的能量是庞大的,想要违抗现实宇宙的枷锁必须要获得能够违抗现实宇宙的物质——暗物质。只有这种存在于虚无缥缈之中的对抗宇宙四大力的物质才可以帮助娜尔哈兰撕裂位面,完成飞升!

    为了完成飞升大业,娜尔哈兰在自己的母星系建造了以太相引擎,这个恒星级建筑可以放大娜尔哈兰的灵能,并通过运转内部的暗物质完成对位面的撕裂。

    要想从宇宙中榨取大量的暗物质,娜尔哈兰又创造了远超灭世巨像的超级武器——焚天神兵。通过这个强大的武器,一个星系的恒星将会在其磅礴的能量下崩毁,而在一颗恒星爆炸死亡的瞬间,绽放抛射物质时所抵抗的引力将会产生少量的暗物质,不过暗物质虽然少量但也足以完成以太相引擎的建造与启动。

    并且,服务娜尔哈兰的伟业,他们还建造了大量的舰队,而此时他们的舰队战力甚至超过了奇洛恩的巅峰时刻。可以说,此时的娜尔哈兰已经为了他们的伟大飞升做好了一切准备。而此刻,他们的以太相引擎已经处于即将完工的状态,那两个曾经让他们颠沛流离的异教徒也已经化为了以太相引擎的养料。

    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娜尔哈兰·问心者了,他们此刻已经化身灭亡的代言、死亡与终焉的化身——娜尔哈兰·灭世者。

    当然,他们之所以能够在宇宙偏僻之地准备如此多的资源与获得如此禁忌的知识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也会成为群星舞台落幕的惊堂木。

    面对来自上古看守者、娜尔哈兰·灭世者以及灵能实体的多重威胁,许许多多的星河文明都走上了灭亡,即便是强国奇洛恩也只是勉强抵抗着来自这三者的进攻。

    同时,肯罗潘琦·档案馆的古老知识宝库的一部分资料也被奇洛恩的工程师们破译了,其内容是困扰了奇洛恩三百余年的问题——曾经异象的真相。

    原来,早在奇洛恩步入星河之前,星河内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文明,但其中有一个被称作“撕裂者”的文明通过一系列的研究与论证后,得出了一个飞升成神的方法,而那种方法也与娜尔哈兰当下做的一样——撕裂帷幕,化身神明。

    为了对抗疯狂的撕裂者,星河内所有的文明都参与到了这场浩浩荡荡的战争之中,无数文明化为了昔日癫狂种族登神的养料,而最终存活下来的文明也就只有出了上古看守者以外的那四个堕落帝国。当年的异象也无非是撕裂者引爆了一颗中子星而导致的。

    在看到了这一则历史后,奇洛恩才回想起了为什么当初在遇到堪培拉·原初者的时候他们会因为一个新生文明而如此惊讶,原来他们这些经理过浩劫的古老帝国一直在等待着星河再次繁荣的那一刻。并且也许是正是因为早就观测到了虚境由于以太相引擎而变得不稳定,恩诺维斯·朝圣者才会选择整个种族飞升至虚境之中。

    但现如今昔日的威胁再次降临星河,无数文明面临着毁灭与终结。

    原先好不容易重获家园的其他种族又一次面临着颠沛流离的命运,而这一次他们所面对的是背负着昔日仇恨与登神执念的智慧文明,他们与索林虫群、破界者、肃正协议都不一样,他们是有着实实在在的智慧的,他们的作战理论早在百年间的学习与锤炼中变得强劲。

    “难以置信,他们是怎么创造的这批舰队。”迪兰特在看到了娜尔哈兰的舰队报告后惊讶地说道。他并不知道娜尔哈兰为了创造一批能够碾压星河的舰队都做了什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此时此刻,几乎每天都有一个城市、一个星球、一个文明消逝的新闻。即便是当前的奇洛恩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部队,上古看守者与娜尔哈兰的舰队一批接这一批的出击,而奇洛恩的舰队补充根本跟不上其消耗。

    可以说,此时的星河内已经不存在能够独善其身的文明了。

    柯恩二百七十年三月,上古看守者的大军逼至奇洛恩边境,而此刻奇洛恩却收到了上古看守者的消息。

    那消息断断续续,经过破译与拼接后奇洛恩才明白其中的意思——上古看守者仅存的逻辑程序发现了当前主程序的暴走,它告诉奇洛恩此时到来的舰队是上古看守者的所有部队,而它希望奇洛恩能够在这次战斗中彻底击溃上古看守者,而它也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帮助奇洛恩。

    “请你……消灭……我们。”

    这是上古看守者最后的请求,这个在无数个纪元之前帮助星河内文明对抗外敌而遍体鳞伤走向破败的古老文明,在此时也已经为自己那破败不堪的躯体寻找好了归宿,它也做出了觉悟。

    “不论消息真假,我们都需要迎战。”迪兰特说道。

    这是一场疯狂的阻击战,奇洛恩拿出了自己的所有部队,一旦此战失败,奇洛恩将会彻底失去反击和自保的能力。

    为了应对这场战斗,奇洛恩所有能上阵的将领都来了,迪兰特也又一次站在了最前线。

    柯恩二百七十年六月,奇洛恩主力部队与上古看守者的部队在暗角星爆发了战争,而此时的奥兰多·军政府已经宣告了灭亡,整个星河中剩下来的文明也寥寥无几,算上奇洛恩跟斯文迪克·合作团体也就差不多三四个文明。

    暗角星,这好像就是奇洛恩的宿命之地一般,他们文明在星河历史中的第一场战斗在这里打响,而最后一场战争也在这里落幕。

    上古看守者叛变的程序没有骗人,在整场战争中它们的舰队一直处于一种不在状态的样子,而这也给了奇洛恩反击的机会。

    依靠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与先进的舰船配置,奇洛恩舰队在付出了一定代价后成功消灭了上古看守者的舰队,而这也意味着上古看守者历史的终结。

    这个守护了星河文明数个纪元的古老巨人终究是倒下了,它的倒下是历史的必然,是自身的缺陷,也是为星河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悲壮落幕。

    就在奇洛恩准备进行后续防御部署的时候,娜尔哈兰的大批部队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奇洛恩,我们的盟友,拯救我族的恩人,请不要攻击。”对方法来了消息。“我们知道你们为了星河所做的一切,也知道你们为了荣耀而献出的一切。而此刻,我们希望奇洛恩能够与我们共同进退,虚境的登神怎能没有我们恩人的一张船票?为此,让我们一同步入永恒的永远吧。”

    面对娜尔哈兰的突然邀约,奇洛恩内部陷入了争论,有人认为这是个机会,一个不用牺牲就能够获得飞升的机会,而也有人对此感受到了反感与畏惧。

    正在奇洛恩内部陷入争论的时候,娜尔哈兰的领导者卢纶埲想迪兰特发出了邀请。

    大敌压境,对方更是一个可怕的灭绝者,而即便知道了这些,迪兰特也依旧不顾阻拦应约前行。

    两人在暗角星的一个不知名的小行星附近进行了会面。

    “我们的恩人,你好。”卢纶埲开门见山地说,“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我们,我们不希望与先前的恩人发生冲突,也不希望你们走向毁灭。”

    “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迪兰特也坦白道,“如果以太相引擎被启动,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只是整个星河内所有的能量都会被抽离。说白了就是万事终焉。”

    “简直是疯了。”

    “与我等伟业比起来,这不算什么。”卢纶埲说完这句后直接用灵能与迪兰特对话。他说:“你也能感受到吧,来自虚境的呼唤。”

    迪兰特也有灵能潜质,他自然听到了对方的话,于是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承认吧,你也是被虚境选中的人,你也是被钦点为神的候选者,奇洛恩的灵能者们理应跟随你一同步入无尽的力量与踏上永恒的王座之上。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虚境在呼唤你,虚境在召唤你,神位在感召你。”

    迪兰特没有回答,他保持着沉默。

    卢纶埲看出了迪兰特的犹豫,于是说:“我等待着你的回复。”

    两人的交流就此结束,而迪兰特在返回后也将对话的内容告诉了奇洛恩全境。

    说实话,娜尔哈兰的提议是理想的,奇洛恩的人可以在不用牺牲的条件下赢得飞升,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但是迪兰特在此时却提醒了整个奇洛恩的族人——“不要忘记奇洛恩最后防线的英勇者们。”

    没错,曾经奇洛恩最后防线的人为了让奇洛恩还有未来而选择了牺牲,他们用生命与灵魂换取了当今奇洛恩种族与血脉的延续,但可惜的是机械飞升的他们没有资格升格为神。

    “我不希望我们称为忘恩负义之人,铭记柯盟的教导吧,为了曾经的父辈们,献出我们的一切!”

    迪兰特的话简单但是有效,奇洛恩即便是孩童都知道在城市中巡逻的那些合成人的来历,每个人都对奇洛恩最后防线心怀感恩,而现在怎能放弃他们?

    要么共同在家园之上自由奔跑,要么一同踏入无尽的深渊与毁灭!

    柯恩二百七十年七月,奇洛恩舰队的一击火炮代表着他们对臣服娜尔哈兰提议的否决,而这场浩劫也彻底开始。

    娜尔哈兰,他们与虚境之中的神明们签订了契约,而他们从神明“世界之喰煞”那里获得的力量强化了他们的舰队,他们的战舰如同活了一般,火炮咆哮着、引擎嘶吼着,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为了将敌人彻底撕碎一般可怕。

    而这一次,胜利女神并没有站在奇洛恩这里。肃正核心的战斗、上古看守者的偷袭与决战彻底耗尽了奇洛恩舰队的战斗能力,舰队除了少部分逃生艇幸存外其余的全军覆没。

    奇洛恩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星河内的文明也如同怒风烛火一般接连熄灭。

    而或许是因为娜尔哈兰最后的一丝敬意吧,他们在穿越了麦伦斯走廊后并没有直接消灭奇洛恩,而是转去攻击斯文迪克·合作团体。

    “我们能走到今天很感激奇洛恩所做的一切,”斯文迪克·合作团体领导者最后如此说道,“我们是最棒的盟友,不是吗?但即便我们面临着末日,即便我们身处地狱,可我们还是要对你们说一句——请活下来,奇洛恩。”

    柯恩二百七十一年四月,星河之中只剩下娜尔哈兰·灭世者与奇洛恩·武装政府两个文明。

    一切都像是结束了一般,娜尔哈兰·灭世者们一点点蚕食着奇洛恩的领土,奇洛恩的人们也在星球上仰望着天空,等待着毁灭的到来。

    但是时间不断流逝,娜尔哈兰·灭世者们那毁灭的轰炸并没有到来,“希洛之心”也依旧好好的在那里,并没有焚天神兵给毁掉。

    娜尔哈兰·灭世者们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柯恩二百七十二年六月,奇洛恩的一支侦察部队传回了一段消息,那是娜尔哈兰·灭世者舰队的录像。

    录像中,一股神秘力量突然席卷了整个娜尔哈兰的舰队,不知名的浓雾不合常理地笼罩了身处太空之中的舰队,而在浓雾散去之后,剩下的只有腐败的船体钢板与空荡荡的舰桥。

    而经过证实,整个星河之中已经没有了娜尔哈兰的任何活动痕迹,他们的星球死气沉沉,他们的舰队无人启动,他们那即将完工的以太相引擎停留在了最后的启动阶段。

    迪兰特和奇洛恩的其他灵能者们明白,这边是娜尔哈兰为了他们伟大征程而付出的代价——轮回之终末。

    他们为了他们的伟业准备了许久,他们不惜以惨痛的代价与虚境之中的神明签订契约,而他们也因更加贪婪的索取而与虚境中最强大的神明“轮回之终末”签订了契约。他们获得了无穷的知识与财富,可代价便是来自五十年后的清算。

    娜尔哈兰,他们死在了他们伟业的黎明前,他们死在了他们那不足以支撑自己野心的贪婪之上。

    至于奇洛恩,他们成为了最后存活的文明,星河内空荡荡的一切就如同他们刚刚踏入星河时一般。一切都是百废待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柯恩四百六十二年,奇洛恩已经将版图扩展到星河的每个角落。而这年的某一天,军事委员会受到了一条消息——几百年前捕获的索伦虫后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这种情况先前从未发生过。

    而在虫后开始焦躁的几个月后,奇洛恩的跨星系商队发来了报告:离他们非常近的一个星系突然消失了。科学家们对此给出了很多猜测,但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进行合理的解释,这种仿佛一整个星系突然被什么强有力的能量源给毁灭了一般的现象让奇洛恩的人们想起了索林虫群所说的一句话——“面对‘猎人’的追杀,只有逃跑。”

    并且,对肯罗潘琦·档案馆的破译以及肃正核心残存电脑的数据破解也已经完成了,其中所蕴含的大量禁忌的知识已经被奇洛恩的科学家们所吸纳。还有就是奇洛恩的科学家们通过调查肃正核心的电脑后发现,肃正协议在他们星系内仅仅是一个子单元,还有操控着整个星河的庞大系统依旧在无声运作着。

    与此同时,灵能使们侦测到了来自虚境位面周边的躁动,那种与高维恶魔一样的能连波动显然预示着那里便是他们的家园,而那场追逐“永恒王座”的游戏或许还在继续。

    奇洛恩军事委员会明白,这场伟大的群星游戏尚未结束,新的威胁、新的荣耀、新的王座正等待着他们争夺,而此时的他们也有能力发动一场跨越星系、跨越宇宙、跨越维度的庞大远征!

    他们都将败倒在我们脚下!

    奇洛恩最终选择离开了星河,他们在这星河中挑选了一个原始的文明,并在他们的星系与母星内留下了科技的礼物,他们虽然因为无法看到新生文明的崛起而感到惋惜,但也好奇这些屹立于巨人之肩的文明能够走多远。

    或许在无尽的未来,当他们回来时会如同堪培拉·原初者们一样因为新生文明的诞生而感到高兴;也或许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正如他们抛弃了星河一样,第四面墙外的高维神明也抛弃了他们。

    无数星河诞生于泯灭,无数文明崛起于兴衰,正如任何一个故事一般,奇洛恩的故事也终究会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