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从未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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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师兄显圣

    罗聚义百忙之中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苟代还摆着出脚的姿势,不由心中怒骂,苟代你个鳖孙,踹我干嘛?踹他啊!

    回过头时,钱员外从口中吐出一股紫色的雾气,正中罗聚义面门,罗聚义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完了,死翘翘了,这甲不防毒。

    从这鳖孙踹的方向来看,如果不是叛徒,就是脑子里缺根弦。

    “赶紧帮忙!”藏在屋内的另外两人见势不妙,立刻冲了出去。

    晕眩过后,罗聚义感觉一只铁钳一般的手臂死死的遏住了自己的咽喉,耳边传来代石林等人呼喝与打斗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靠,老代,用兵器啊,别上手!”

    “别靠太近,有毒的,老代。”在二人的呼喝声中,代石林一声惨叫,手臂已经被钱员外咬了一口。

    看着罗聚义因为缺氧变得逐渐青紫的表情,代石林心中焦急,冲上去就想拉开钱员外的手臂,结果不慎被咬,顿时,一股酸麻之感,就从手臂上传了过来。

    代石林岁数最大,在衙门的时间也最长,看多了敷衍趋势,随波逐流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意气风发过,也会大言不惭的说出保境安民,维护一方的豪言壮语。上午罗聚义一番话语,似乎将他拉回到了曾经的年少时光。看着罗聚义的处境,代石林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即便两人此刻形式调换,自己是那个被扼住咽喉的人,也绝无怨言;于是脑子一热,忘记了危险,试图徒手救下罗聚义。

    场上的形式越来越不乐观,代石林倒在一旁无法起身,黑紫色的血液顺着手臂不断上涌,苟代和薛银亮也是颇有顾忌,不敢上前,而罗聚义的状况也是越来越差。

    “唉,这都一个月了,小师弟还未修出神通,足见悟性不高啊。”院子上方,身穿道袍,头带纶巾,脚踏飞剑的七师兄姗姗而来。

    “雷法,急!”只见七师兄谢大亨用手一指,一道两指粗细的白色电光,从天而降,劈到了钱员外身上。那白光似乎并未对钱员外躯体造成什么影响,但却让附身其中的鬼魂似乎要飘散了一般。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八方神威,使我自然.....”雷法过后,谢大亨从飞剑上走到院里,在钱员外与罗聚义面前站定,口中诵念着咒语,冥冥间,无数的清气从其口中随着咒文的诵念,涌入四周的天地,消散不见。

    钱员外身上的鬼魂,本就受了天雷一击,已经十分虚弱,随着谢师兄诵念不停,女鬼与钱员外逐渐分离,不到十息的功夫,便彻底从钱员外身体里飘了出来,谢师兄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临空对着那女鬼一挥,便将其收入了锦囊中。

    随着女鬼的离体,钱员外昏死过去,掐住罗聚义的手,早在遭遇天雷的时候就松了开来。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罗聚义也慢慢缓过了神,只是依旧头昏脑涨。

    谢大亨看着周围几人,随手取出三道神符,打入代石林,钱员外,罗聚义三人体内,片刻功夫,代石林与罗聚义所中之毒便消散无形,而钱员外也转醒过来。

    “师兄今日头上的纶巾不错。”罗聚义模糊的视线里没看到那个秃顶,于是由衷的夸赞一句。

    或许是那日见他时,回观中太过着急,所以才暴露了秃顶?

    “师弟,慎言。”谢大亨手一挥,赠送给罗聚义的那把刀鞘飞起来,照着罗聚义的屁股狠狠的就是一下。

    “师兄今日神采飘飘,英姿不凡,真乃仙人下凡也!”罗聚义吃痛,也学乖了。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破邪班三人叩谢大恩,他们可不是罗聚义,没有香火之情,说话不敢随意。

    “妖物霍乱人间,斩妖除魔本就是我辈分内,不用挂怀。”

    “道长,那鬼物可曾斩杀?这鬼物,太过可恨,太过可恨!”钱员外恢复神智后,一边叩谢道长,一边询问鬼物。他在被女鬼附身期间,虽然浑身被女鬼操控,可依旧看到听到周边一切事物,知道此道长一来,仅用两招就收复了女鬼,可见其法力高深,但也同时担心这女鬼透了他的老底,被道长清算。

    “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暂且将其镇压,待消除其戾气,自然让她转世,哪有斩杀之理。”

    “这女鬼摄我神魂,害我家人,实在可恶至极,只要道长能当场将其斩杀,我愿意立刻奉上黄金千两,以示感谢!”钱员外依旧不停的叩谢;

    这话听的罗聚义不愿意了,早就听说这钱员外有干人牙的勾当,草菅人命的可能性极大,到这还想草菅鬼命?这可由不得你。

    “师兄,这厉鬼缠了钱员外数日,想必是有些来头,不如召出来,问一问缘由可好?”罗聚义说。

    看着罗聚义使的眼色,谢大亨思虑其中可能有隐情,于是将女鬼从锦囊中放了出来。

    一阵白雾飘过,女鬼此刻被道家法器压制,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与凶恶,浑身白衣,脸色苍白,一阵雾气散去,可以看出这女鬼眉眼俏丽可爱,鼻梁高耸,生前必定是美丽俏皮的那种女子。

    “你生前为何人,报上名来。”谢大亨问。

    “上仙明鉴,小女子被其所害,怨气不散故而才与他纠缠,想要其为我偿命!”那女鬼一上来就指着钱员外恶狠狠的说。

    “你这恶鬼,分明就是图谋不轨!你,你,你不得.....唔.....”钱员外话说道一半,谢大亨一道黄符打来,将其嘴封了起来。

    “你慢慢说来,说详细一些。”谢大亨对着女鬼说道。

    “小女子本名柳依依,济州人士,因家道中落,十三岁那年村子里闹饥荒,迫不得己跟随母亲前来凉州,投靠表舅一家,但临近州城,身上银钱用尽,不得已一边与人做工,一边赶路,刚进凉州城时,母亲便受到这个钱员外的手下蛊惑,说是一大户人家嫁娶,急需人手,帮工五日便可得三钱银两,我母亲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也没多想,便带着我前往,可哪成想,进了一所宅院之后,母亲便被人带上脚镣,从此不得自由,每日辛劳无度,一年之后,母亲便撒手人寰。”柳依依说着,不由得声泪俱下,只可惜她现在魂魄的状态,只有动作,却无法流泪。

    “母亲过世后,我在其中又做了一年苦工,直到有一日,这个钱员外来到宅院内,看到了我,他色心大起,直接将我在宅院内奸污。”

    “如此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也不想继续活下去,本想不吃不喝,就此了却余生,可在我一次昏迷之后,发现自己被挪到了一个奢华的院子里,五花大绑的躺在床上,钱员外用手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好生活才开始,日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我便知道,他将我卖给了他人。”

    “那是一个看似道貌岸然的男人,每次在非礼我之前,都要用利刃在我身上划出有规律的伤口,一开始是痛,然后是深入骨髓的痒,那伤口似乎能让人堕落进入无尽的欲望与痛苦的深渊之中。”柳依依回忆起一些似乎很难过的经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她又接着说道:“一连七日,七日过后,似乎整个躯壳都不属于我了,就在我魂魄离体,以为自己要消散无形的时候,我回想起了母亲死亡时的不甘与悔恨,这钱员外卑鄙与无耻的嘴脸,那道貌岸然男人对我的折磨,我不甘心,我要报仇!我要找那些侮辱我,伤害我娘,给我痛苦的人报仇!”

    听着柳依依的描述,罗聚义与谢大亨对视了一眼,“那一连七日划伤你的男子,你可知道是谁?”罗聚义问。

    “小女子不知,偶然间清醒的时候听他们唤其为林经历,似乎之前做过知县,所以也有人称其为县太爷。”

    林知县?林峰?!罗聚义犹如五雷轰顶般楞在当场,不会这么巧吧?

    丁显德闯入宅院向着家人挥舞屠刀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这林峰始终是悬在罗家头顶的一把刀。

    “你可知那所宅院的位置?”罗聚义问。

    “小女子不知,化作鬼魂之后也曾试着找过那人,可惜未能找到。”

    经历这个官职应该不多,回头在府衙内打听一下,肯定会有结果。

    谢大亨手指往钱员外处一点,封住钱员外嘴巴的符箓失去了作用。

    “是你们心甘情愿到作坊内做工赚钱的,哪里来的强迫一说。”钱员外立刻狡辩道。

    “我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柳依依一听这说辞,立刻凶相毕露,朝着钱员外扑了过来。谢大亨一抬手,将其收入锦囊。

    “是非循环,因果报应,还请员外郎自重便好,世俗之事不该贫道参与,此女鬼我带回风门观,剩下的事,小师弟,交由官府办理吧,修行之人,切不可与世间因果纠缠太深。”谢大亨说着。

    “师兄,这锦囊是否能借我两日,我还有些问题回头想问问依依姑娘。”

    “明日来山门再行商议吧,今日事了,我先行回去了,不过,师弟,师兄还是要劝你一句:尊重师长!”谢大亨说道最后,语气突然急转直下。

    在场五人都没明白缘由,罗聚义眼光落在裁剪后的块道袍八卦图案上,明白了谢大亨的意思。

    “哈哈哈,师兄教训的是,这道袍,回去我就将其补好。”

    “看在那日的事情上,此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师兄炼制的法器,其他人可是求也求不来的。”说完,谢大亨便架起飞剑,消失在夜空中,罗聚义自然明白,师兄说的是他那不争气的飞毯,我剪了你一件衣服,你撞的我满头的包,扯平了。

    谢大亨自傲着想着:师弟你还是嫩了些,师兄的思路你是猜不透的,你以为师兄赠你的是一把三尺长剑,不,它只是一把匕首;你以为匕首有什么神异,不,神异的阵法全在刀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