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宋:穿越靖康成徽宗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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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遇种家军

    翌日,赵栻一行三人继续出发,北渡黄河,一路上倒也有惊无险。渡过黄河以后,由于金兵集中在汴京城下,黄河以北无大的战事,三人买了一辆马车,脚程明显提升了许多。

    按照赵栻的计划,三人渡过黄河以后,朝着卫州、滑州(今滑县)进发,直至开德府(今濮阳境内),寻找宗泽、岳飞。

    由于害怕历史走向发生变化,赵栻日夜兼程,终于在离开汴京的第二日晚,抵达卫州城下。距离开德府仅剩半日路程。

    “楼上的官爷,还请行个方便,容我们进城。”由于城门已关,马冲只得上前与城墙上的军士商量。

    “城门已关,任何人不得进城。”军士的回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城外天寒地冻,无甚遮风挡雨处,还请官爷通融则个。”马冲再次出言商量。

    上面没了回声。

    “算了,马大哥,我们还在城外凑合一下吧,实在不行,就在马车上就可以,有个挡风的地方就成。”赵栻也无奈地说道。

    “可这城外无一处人家、房屋,公子跑了一天了,没有热食补充,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三个人都进马车,就只能互相挤着了。”温良插话道。

    是的,自从金兵南下,在黄河以北一路劫掠,留下了满目疮痍。

    此外,年前,钦宗命康王赵构、刑部尚书王云,再入金营和谈。刑部尚书王云在途径所过州郡的时候,下令拆除了城外的民居,将民众全部内迁到了城中,同时将军民口粮也运到了城中,防止金兵抢夺充续军资。

    可王云在战乱之际,大肆侵犯民宅,彻底激怒了当地的百姓。他在磁州境内被当地民众痛骂奸贼,混乱中杀害了准备前往金军大营的王云,康王赵构逃至相州。

    如今这城外,别说人家,就连房屋都几乎不可寻见。

    奈何城上无人答话,马冲无奈,只能兜转马头,准备离开。

    “下方是马冲马大哥吗?”城上忽然有人喊到。

    马冲勒住马头,抬眼望去,夜色朦胧倒认不清相貌,只是这声音颇为熟悉。

    转念一想,莫不是种家少年彦崇?

    “是小种相公吗?”马冲抬头问道。

    赵栻听见马冲问话,诧异地挑了挑眉,若论北宋私军,以折家军和种家军为最。

    西北与西夏接壤,战事连绵不断,少数民族和流民颇多,西北边军有将领自募兵士,形成私兵,但数量不多,且朝廷自有备案。原因在于:

    宋朝军士类别分为禁军、厢军、乡军(含蕃军)。禁军是宋朝的正规军,宋初执行的是50%守京畿,50%分布地方,同时实行“更戊法”,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禁军隶属枢密院-三衙管理,直接听命与皇帝。

    厢军属地方军,名为常备军。厢军战斗力弱,实是各州府和某些中央机构的杂役兵,主要任务是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一般无训练、作战任务。最高隶属于兵部,兵部拥有对全国厢军的指挥权,州县地方长官一样对其有领导权。

    乡军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平时不脱离生产,农闲集结训练,担负修城、运粮、捕盗或协同禁军守边等任务。隶属关系与厢军一致。

    乡军中特殊的军士为蕃军,是宋代为了边防安全和治安稳定建立的准军事化部队,代表性的为北宋西北部边防军,由陕西、河东与西夏接壤地区的羌人熟户部族军组成。名义上直属于兵部领导,兵部拥有其指挥权,战时均由枢密院-三衙调配。

    西北边军种家军,就是这种特殊形势下成军。自种世衡开始,五代从军,凭借西北数千之众,发展为纪律严明、令西夏军闻风丧胆的军队。第三代将军种师道、种师中,皆殁于此次宋金之战中,种家后人仅剩第四代种洌、第五代种彦崇两位。世人皆知种家军忠肝义胆,故对种家人前均以“相公”尊之。

    “哎呀,真是马大哥啊,马大哥稍待。”上面那人激动地回应到。

    马冲回头与赵栻解释道“此人为种家第五代种彦崇,跟随种师道老将军回京,后种老将军被罢黜出京,调至前线,留唯一在世的孙子在京,与我有些交集…”

    话未说完,城门已开,数人扬马出城,为首之人为黑甲小将,英姿勃发。

    马冲下了马车,种彦崇翻身下马,上前张开双臂,抱住马冲,“马大哥,别来无恙啊!”

    马冲亦有些激动,锤了种彦崇一拳,看得出来,两人交情颇深,相谈甚欢,不胜唏嘘,后在种彦崇引导下进至城中。

    几人入城中府衙,相互落座。种彦崇时年16,比赵栻还小一岁,适才发现马冲身边两人,只当马冲亲属。待落座后,才发现马冲隐隐以赵栻为首,不由诧异问道:“这位公子是?”

    马冲闻言,向赵栻投去询问的目光,毕竟种师道、种师中率领的西北边军或流散各地,或血染沙场,几乎全军覆没,皆有朝廷原因。赵栻会意,知道马冲询问能否告知身份,多有顾虑,当下微微点头。

    马冲这才侧过身来,向种彦崇郑重介绍,“现在将军年前的是当今太上皇之子、当今圣上之弟,和王殿下。”

    种彦崇闻言不由一僵,除康王赵构外,他从未听过其他皇子在外,但既然是马冲所言,定然不虚。一来马冲为张邦昌心腹,应从京师而来;二来与马冲相交,意气相投,两人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彼此倒是信任颇多。

    当下,种彦崇倒身下拜,单膝跪地。“末将种彦崇拜见和王殿下。”

    赵栻立马起身,弯腰去扶,“小种将军不必多礼,本王乃逃离出京,惶惶如丧家之犬,岂能在乎这繁文缛节?”

    种彦崇起身,看了看赵栻,又看了看马冲,疑惑问道:“殿下何以至此地?”

    赵栻答道,“本王奉官家旨意,离京诏令勤王,但未及动身便已城破,后得张卿相助,逃离京师,欲往开德府投靠宗老将军…”

    “张邦昌那个狗贼,不是投降叛国,还说要当了傀儡皇帝了吗?”种彦崇听闻张卿,就知道是张邦昌,不由得跳脚起来,果然是少年心性。

    “小将军慎言。”马冲面色尴尬,还带有一丝愠怒。

    种彦崇回过神来,向马冲歉然一笑。

    “小种将军错怪张卿了。贼人以屠城相胁,张卿无奈被强推上位,我已在京城与张卿相谈,理解张卿的难处。”赵栻解释道。

    “那要是这样,张邦昌倒也不是太坏。”种彦崇低头小声嘀咕。

    “小将军怎么到的卫州?不是跟随种师中将军北上了吗?”马冲不以为意,接过话来。

    “我本来跟随叔公北上救援太原,奈何贼兵太盛,叔公力战殉国,阵亡前让几位家将护我突围。突围后,我等几人收拢部分溃兵,得三千余众,本欲往京师投向爷爷,听闻爷爷病逝,京师被破,不得已留在卫州。”

    种彦崇越说越伤感,眼眶里隐隐有泪水打转,低头不语。

    赵栻闻言伤感,奈何一代忠勇之士,沦落至此。正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突然,种彦崇抬起头来,问向赵栻,“刚才殿下是说找宗老将军?”

    “宗老将军现在就在滑州城,老将军率万余人在开德府与贼兵十三战,皆胜,贼兵退至南岸,老将军统兵进至滑州,又联络卫州,得知我在此,命我统领卫州军士,与滑州成掎角之势。”

    赵栻闻言,不由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