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子都离开了，只留下东方梦和柳月两个人，安静地待在昏暗的地下室里。

    只是还没过一分钟，闺蜜之间的侃大山，就开始了。

    柳月率先说道：“梦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边说着，柳月边仔细查看东方梦脖子上的伤口。

    东方梦拉着柳月的手说道：“还有一点疼，但是感觉还好啦，月姐姐不用担心我。”

    柳月一拍东方梦的手，怒斥道：“你怎么这么傻，不想做圣女，也不用急着自杀吧。我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当圣女？”

    东方梦抬头回忆了一会后，对着柳月说道：“月姐姐，你还记得第一位圣女吗？”

    柳月点点头，回道：“我记得，她好像也抗拒当圣女，最后也是自杀了吧。不记得叫啥了，好像姓赵来着。”

    东方梦“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有一天我在张叔叔那里玩，遇到了那位姐姐。她跟我说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当时不明白她的话，几年后才逐渐反应过来。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和我说完以后，就从不周崖上跳了下去。我当时，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面前跳下去……”说到这，东方梦止不住地流眼泪，哽咽着。

    柳月抱住东方梦，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说着：“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了。”

    过了许久，东方梦才渐渐冷静下来，对着柳月说道：“月姐姐，在查尔斯和创世教会那群人眼中，圣女不过是任其玩弄的玩偶罢了。”

    柳月听到这句话，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算是理解了东方梦自杀的举动。为了跳过这令人不适的话题，柳月双手托着东方梦的脸，说道：“黑子今天说的那些，可真是匪夷所思啊。”

    东方梦嘟着嘴说道：“月姐姐，你不相信我哥说的话吗？”

    “不是不相信，”柳月揉着东方梦的脸，“只是太过魔幻了。”

    东方梦此时也不甘示弱地揉着柳月的脸，说道：“不管我哥说的多么离奇，我都会无条件地信任我哥。”

    柳月拨开东方梦的手，回道：“呵呵，你那会还给了你哥一巴掌呢，我听着都疼。”

    东方梦一顿，随后不忍心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哥哥一个人穿越那么多次，为了救我独自准备了那么多，我绝不会打那一巴掌。”说着，东方梦抬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

    柳月赶紧拦住了东方梦，怒其不争地说道：“你在这打，你哥也不知道啊。而且，你哥也不会让你这么打自己的。”

    东方梦仿佛犯错了一样，耷拉着脑袋，回道：“是我太冲动了，连累哥哥为我忙前忙后。”

    柳月觉得，是时候换个话题了，再这样下去，今天就只剩下难过了，便坏笑道：“不说你哥哥了，梦梦，你说，吴学长怎么那么帅。”

    东方梦虽然还沉浸在自责当中，但是也知道柳月的用意，便暂时抛开这种负面情绪，回应着柳月，自豪地说道：“那是，你也不看看，吴学长来自哪个院。”

    柳月也不甘落后，拔高了音调，讥笑道：“哟，就你们院有大帅哥。我们院也有啊。”

    东方梦笑着反问道：“谁啊，你说说看，我看看有没有我们的吴学长帅。”

    地下室里，逐渐响起来两个少女的八卦之声……

    学会的花园里，会长和于院长正并排走着，于院长问道：“会长，在零一堂那会，您为什么那么相信东方白。”

    会长扭过头来，小声地回道：“因为他向我展示了神迹。他和查尔斯一样，在我面前浮到了空中。”

    于院长不解，接着问道：“那他完全可以在我们面前也展示这种神迹，这样就不用告诉我们那么多秘密。”

    会长摇摇食指，告诉于院长：“不不不，他不是故意向我展示的。你还记得当时查尔斯叫嚣着，要差遣教会人员，抓东方梦到处刑场去吧。

    “你猜，后来为什么没有出现教会人员，因为东方白一个人，就撂倒了赶来的所有教会人员。虽然说，当时赶来的教会人员的数量，明显偏少，但是这也充分展示了东方白的武力值。

    “在他撂人的过程中，我看到他明显浮空过。当时他和我说，今天会让我看到神迹，请我务必配合他，不要去阻拦查尔斯和东方梦之间的碰撞。

    “本来我是打算去阻拦的，但是看到他可以浮空，再考虑到他一个基理学院的学生所展现出来的不一般的武力，我便打算配合他。现在看来，他确实让我见识到了不少神迹。

    “和这些神迹相比，浮空反倒算不了什么了。我想，也许在东方白眼里，浮空也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于院长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听会长的意思，您是相信他今天说的那些话了？”

    会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为什么不相信呢。目前看来，他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尽管他说的内容都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但是我不认为他会绕这么一个大圈，就为了编造这些谎言，来欺骗我们。

    “如果这一切都是幌子的话，那你最好祈祷，他这些话背后，想要隐藏的，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东西。当然，他的话，都很好地自圆其说了，我是倾向于相信他的，我建议你也相信他。

    “而且，你难道没发现，他这样将秘密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我们，已经无形之中把我们团结在他身边了吗？我估计，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没问题的，是和他同一个阵营的。”

    于院长点点头，回应道：“我其实已经相信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他最后说的那个穿越的事情，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了。”

    会长也认同于院长说的，摸了摸下巴，随后说道：“他说的其他内容，后续都可以证伪。唯独这一点，我们无法求证。

    “我们当他说的是真的，那你得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东方白所经历过的岁月，可比你我要长多了。”

    经会长这么一点拨，于院长此时才意识到，刚刚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18岁的少年，内在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岁了。这让于院长以后，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东方白了。

    会长也在思考着，俄而说道：“经历漫长的时间，很难想象，东方白的心性、人性、内在，是否还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啊。”

    于院长听到会长这句话，霎时一股悲凉和恐怖的感觉席卷全身，她表情复杂地看向会长，却发现会长也在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自己。

    两人内心都在仔细消化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此刻已经是出了学会的大门了……

    李华和东方白，正走在家门口的那片桃树林里，夕阳拉着他们长长的影子。李华对着东方白坏笑，说道：“小白，你这刚刚穿越过来，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后天的创福号码啊。”

    东方白心想，不愧是你，摇着头回道：“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你也中不了奖，别想了。”一句话，就将李华心头的一团鬼火，瞬间浇了个全灭，只剩夕阳下，那渐渐消失的影子……

    半夜里，在于院长办公室那张折叠板床上，白大褂回想起今天东方白说的那些话，手里抚摸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相片，喃喃自语道：“清清，替你报仇的日子，就快到了。”

    相片中，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幸福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