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清晨，刘航是被一阵砸门声惊醒。

    刘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噩梦。

    梦里自己输了所有的前，输了自己的房子，输了自己的尊严。

    “刘先生，我们来收房子了，你开开门啊，不然我们就要砸门喽。”门外，那人戏谑的声音让刘航从半梦半醒间，回到了现实。

    是了，那个人的声音，他记得很清楚，就是最后丸子头男人带来的那个新人。

    那不是梦，自己确实输了一切。

    刘航缓缓站起身来，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除了那个声音戏谑的男人，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工人，似乎在准备搬东西。

    刘航让开了道路，任由这些人进入。

    “刘先生啊，你这个房子真不错啊，南北通透，宽敞洁净。”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在屋里自乱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嘴上还不忘了讽刺刘航几句。

    刘航没有理他，只是找来了昨天掉在地上，还没撒完的红酒瓶子，找了个角落，继续喝起来，任由工人搬进搬出。

    “何先生说了，昨天我赢来的这个房子，就送给我了，我呢，这个人有点小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我都要换掉，刘先生相必不会介意吧。”即便刘航没有理他，那人还是在那自言自语。

    “嗯，真不错，这还是我回国后，第一个自己的房子呢，十分的有纪念意义，算是我的第一个战利品吧，来，战利品，和我和一张影。”说罢，男人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照相机，一只手搂着刘航的胳膊就要拍照。

    刘航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自顾自的喝酒。

    眼见被推开，那人也没有生气，而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洁白的西装，笑着做了个绅士礼，说道，“不要生气，我这不是想回国，多交几个朋友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瑾，是美洲最著名的。。。老千。”

    这时，屋内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工人也都在楼下装车。

    听到周瑾说自己是老千，刘航猛然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

    看着刘航的眼神，周瑾似乎很开心，“对的，对的，就是这种眼神，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不是觉得你拿到你拿到黑道k时，胜券在握了？是不是觉得，何先生抽中方块啊，是自己运气太背了。怎么会呢，哈哈哈”

    随后，周瑾从怀里抽出了一副扑克，递到了刘航面前，“来，咱俩再玩一把，赌大小，你要是赢了，这个房子还是你的，你要是输了，就学一声狗叫怎么样。”

    刘航眼中似乎又燃起了希望，在反复检查了周瑾手中的牌没有问题后，刘航抽出了一张牌，红桃a，刘航震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牌，似乎没想到自己手气那么好。

    随后，周瑾随意的从牌中一抽，然后，翻开，黑桃a。

    这在刘航眼中，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惊声说道，“你耍诈！”

    周瑾笑着收回了扑克，然后摊开递给了刘航，随后说道，“再抽一张，你这次会抽到方块二，你信不信。”

    刘航抽了一张，果然是方块二。

    随后，周瑾拿回了牌，然后，一拳打在了刘航的脸上，将醉醺醺的刘航打到在地，然后蹲在刘航的耳边说道，“店老板劝你的时候，为什么不听话呢？”

    随后，当着趴在地上的刘航的面，将手中的牌打开，全都是黑桃a，然后周瑾将牌收拾起来洗了两次后，在摊开，全部都是方块二。

    刘航眼神越来越暗淡，周瑾却笑得却来越开心。

    之前在国外，周瑾就是负责帮人出千，收拾人的。结果，因为在国外，得罪的人太多，最后混不下去了，正好店老板联系他，他便回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店老板只是想让他收拾几局刘航，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让他知难而退。因为店老板很清楚，扎着丸子头的何先生是什么人。

    如果要是何先生动手，刘航可能就没命了。

    但是，店老板还是想错了。自从那天刘航不仅不听劝，还赢了一大笔钱的时候，嚣张的样子就让何先生很不愉快。

    私下里，何先生又给了周瑾一笔钱，让他做这个局，就是要刘航的命。

    随着一旁周瑾笑的越来越开心，刘航恼羞成怒，就要将手中的红酒瓶砸向周瑾。

    这个举动，正中周瑾下怀。

    周瑾夺过酒瓶砸在了刘航的头上，刘航瞬间倒在地上，酒瓶碎了一地。周瑾握着手中剩下的酒瓶，猛然扎进刘航的胸口。

    随后，附身在耳边对刘航说道，“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下辈子啊，长点眼睛，长点脑子。随后，将酒瓶人在刘航身上，离开了公寓。”

    弥留之际，刘航看着空荡荡的公寓，眼神越来越模糊，胸口越来越冷。

    从窗外，一股凉风吹了进来，角落里，一直铅笔被风吹着，向刘航咕噜噜的滚了过来。

    “这只铅笔是什么时候买的来着？”

    “哦，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参加工作的时候。”

    “那个时候，自己身为会计，很怕做错了账，就会浪费一份票据。先用铅笔写上，如果最后确认没问题，再用碳素笔描摹。因为铅笔写的字很容易擦掉，错了，也能及时改正。”

    “后来，自己做账越来与熟练，这只笔越来越短，就放在了某个角落里。”

    “上小学的时候，记得自己第一次用碳素笔的时候，问老师。”

    “老师，为什么我们小的时候学写字要用铅笔，长大了要用碳素笔啊。记得那时候老师告诉我，因为铅笔写错了字，可以及时改正呀。但是啊，用碳素笔写字，更方面，你们长大了要写的字更多了，才用碳素笔。”

    “那，老师，我以后还能用铅笔吗？”

    “当然可以了，你要是以后怕写错，就用铅笔写，写好了没有问题，再用碳素笔描上。”

    可是，老师啊，我人生的路走错了，还有机会再改吗？

    刘航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铅笔也在刘航生命的最后一刻，落到了刘航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