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凭啥。”

    陈玻挑着眉，边说边靠近对手。

    “能看到吗，篮球场……”

    这5天不少学生重新戴上了尘封许久的眼镜，对方一只手揉刚摘掉眼镜还有些不适的眼睛，另一只手捏着眼镜向篮球场。

    叮！

    嘭！

    叮！

    叮！

    武斗铃刚响起第一下，陈玻就铆足全力一拳已砸向对方腹部。

    噗～

    对手倒地，陈玻又对其屁股补上一脚。

    “3，2，1，陈玻胜！”

    “我有经验，大部分人都是首场一轮游，这时裁判只想快速淘汰，不仅读秒快，更不会计较你是否三声铃响后才出手。”这是小胖昨日小胖原话。

    “面对容易顾头不顾脚的篮球运动员，我要主攻其下路。”这是陈玻总结的战术。

    谁也没想到，二者结合这么巧妙，第一场就得到了应用。

    “还有谁！”陈玻振臂环视四周，巡视篮球队的身影。

    “我！”同班大壮从隔壁擂台跳来，震的台面晃三晃。

    “咱俩不是一个班的？”

    “是啊。”

    “那咱俩还要打？”

    “别废话，这又不是班级赛，我们是同学亦是对手，来战！”

    大壮拍拍双胸，向陈玻靠近。

    不对啊！

    不对！

    不对！

    我清楚的记着为避免舞弊，同班同学不可能分到同一组。不然理论上会出现某人一战不打赢得冠军的情况！

    “叮叮叮。”就在陈玻思索时，台下裁判已敲响铜铃。

    唰。

    板砖大小的手掌挤着风迎面而来，陈玻抬臂一挡，绷直的手掌瞬间变得柔韧，瞬间紧抓住陈玻右臂，一扯！

    “给我起！”大壮吼着，似要将陈玻如投石般甩上高空。

    然后……没扯动。

    他是真的变沉了！

    就在大壮惊讶间，陈玻灵巧一转，一个鞭腿踢在大壮腋下，甚至感到脚背传出一阵火辣。

    吃痛的大壮左手像抹了502一般仍黏在自己右臂上。

    “啊啊啊，不负我的青春！”大壮咆哮着对抗麻木的手臂，将陈玻拉向自己，同时右手出拳。

    操，小胖有信徒了，还是狂热的那种。

    陈玻没胖过，所以他不知道，青春对那些身材不好的同学有多么________。

    见对方出手毫不留情，陈玻只能以攻代守，毫不保留的跳起，双脚向对方腋下再次踢去。

    嘣！

    一声。

    成功拉开距离的陈玻，看到左臂耸拉下来的大壮，满脸不甘的说：“停！下午还有铁饼，右手不能受伤，我……认输！”

    目送大壮走回观众席，陈玻身边的裁判先是敲三声铃，紧接着跳上武斗台。

    “老师？这场你是我的对手？”陈玻心里一惊，从没听说过老师打学生的情况啊。

    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是邪修入侵？还是中了群体幻术？

    啪。

    后脑勺挨了个大逼兜。

    “打完了还站台上干嘛呢！摇铃听不到，非得我请你下去是吧？”裁判老师没好气的说。

    “你让对战俩人上来我就自觉下去了啊，真没点眼力见。”

    陈玻委屈的揉了揉后脑勺，跳下擂台，就看到：

    一只小鹿。

    穿着从没见过的运动长裤。

    蹦跳走路。

    “你被淘汰了？”x2

    “你才被淘汰了！”x2

    陈玻接过递来的半瓶运动饮料，看到刘莹裤腿上还沾着沙砾，打趣问到：“跳了几厘米？”

    “你才几厘米呢！反正我晋级了。”

    啪啪啪。

    陈玻秒懂对方来找自己的意思，无外乎是想获得称赞，当即十分努力的鼓掌。

    陈玻：“加油！”

    刘莹：“加油加油！”

    小鹿在陈玻这重满电，又回到了沙坑旁。

    学生时代就是如此简单。

    一个眼神，一句称赞，没准就会乐上一整天。

    “120号陈玻请上3擂台！”

    视线从不远处一道道飞跃身影收回，陈玻起身拍拍屁股，喝下瓶中最后一口水。

    “只会偷袭的小人，跟我堂堂正正决斗吧！”

    陈玻：“……”

    我是捅了你们篮球队马蜂窝吗？

    一个个赶着来送！

    “叮叮叮。”

    听到比赛开始，对手立刻后撤半步，拉开距离。陈玻当即前冲三步，保持逼近。

    就在对手感到陈玻侵入其危险距离时，陈玻又后退了。

    “莽撞！”对手高傲的批评到。

    陈玻不言，继续冲。

    复而后退。

    还冲。

    还退。

    ……

    主打一个虚晃一枪、两枪、三四枪……

    对手的情绪也在被陈玻拉扯中，到达到临界点。

    “你是属竹节虫的吗，就知道在这晃，来啊！”

    陈玻：“……”

    “行，你就晃着。”对方当即开启无需法力的嘲讽：“追你前女友的，可是有我们5人……”

    陈玻：“……”

    “操，鳖孙！”

    陈玻：“……”

    就在对手神经不再紧绷，像看小丑一样盯着靠近自己的陈玻时。

    启动了。

    陈玻伸手虚晃，实则脚下一扫。

    对手没有被骗过，同样抬腿迎击。

    碰！

    胫骨撞在一起。

    “嘶～”

    对手仓促应对，撞击角度和位置都差陈玻一截，只能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陈玻依旧面无表情，右肘扫出，不出所料，肘击被轻松格挡，反击的一拳向自己胸口杵来。

    “噗！”

    陈玻嘴里喷出一股温热液体。

    打中了！

    打吐了！

    对手精神为之一振。

    “哈～”

    陈玻张嘴猛吸一口新鲜空气，撤下贴在胸口的左手，趁对手被液体迷眼间隙，低头，抱摔，将其压倒在地。

    “篮球队？就算足球队追她又怎样？老子不喜欢胖的！”

    陈玻全身发力，对手被钳制动弹不得。

    倒数，获胜。

    不用看，陈玻清楚的觉察到三道毫不遮掩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单手指做出1字，头也不回，离开擂台区域。

    到底哪里招惹他们了？一个个跟狗皮膏药似的？

    “恭喜你通过初选，为班级争光啦。休息30分钟，不要走远……啊！你要去哪？”从体委手里接过印有赞助商孙氏医药字样的毛巾，陈玻沉浸在思索中，下意识向场外越走越远。

    在原本记忆里，分手后一百多天时间，小辛夷身边只有一人，就是小竹林碰到的那个。虽然不经常遇见，但每次碰面都给陈玻那幼小的心灵划拉出一道新鲜伤口。

    以至于陈玻第二学期开始放浪形骸，从年级前百跌入中流，最后哪怕高考超常发挥，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一所985211非自己喜欢专业就读。

    人生从此一路下坡。

    在记忆里一遍遍搜寻，陈玻突然一怔，他已走到篮球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