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落木萧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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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胡潇潇对于大表哥要娶的新娘子好奇极了,家里好多年没办喜事了,当时议亲的时候自己还小,对女方也没啥印象,只知道是旁边府丰高县人,家里做茶叶生意。

    林氏在屋里盘帐,胡潇潇吃着水果,也不吵林氏,拿着林氏的画本子看的津津有味,这样静谧的时光让林氏美的要冒泡了。

    胡潇潇见林氏停了笔,“舅母,大嫂啥样呀,我都没见过呢。”

    “我也就远远见了一回,还是之前议亲的时候去她家,白白净净的,是个沉稳的性子。”

    胡潇潇明白,做于家的长媳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上有公婆,祖父母,下有三个弟弟,家里家外一堆人情世故要打理,林氏在这个位置上做的很是不错那也是累的不行,“舅母,大嫂嫁进来,你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比上回见,你又瘦了。”

    还是得有个姑娘,贴心,能察觉自己的不易,不像家里四个儿子,心一个比一个野,不把你呕死不错了。“舅母有宝儿就不苦。”

    “嘿嘿,舅母,大嫂是怎么定下的呀?”

    林氏起身活动活动身子骨,坐了一上午,有些僵,“你阿舅之前去京城送批货,住客栈的时候,遇着这姑娘的阿爹也住同一客栈,还正好住隔壁屋,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才发现是隔壁府丰高县,离的也不远,回来时人家也回,就结伴回来了,你阿舅和人家聊的很是投机,一说,他家有个大姑娘很是不错,识字能管帐,阿娘身体不好,弟弟妹妹都是她帮着带大的,到年纪了,想说人家,姑娘是个有主见的,一般不轻易点头。”

    胡潇潇闻到了八卦的气息,“新嫂子是自己点头的?见过仪哥了?”

    林氏一看胡潇潇从躺椅起身,小狗似的凑过来,摸了摸胡潇潇的脑袋,“有回你阿舅带着老大去京城,遇着了姑娘女扮男装陪父亲一块儿去京城,又在同一间客栈,你阿舅说老大还不知道这姑娘是女扮男装,木讷的很,还要同人结拜当兄弟,被你大舅骂了才明白过来,这不就相中人家了么?”

    “仪哥哪儿木讷,那是实诚,对人好。”

    林氏点了点胡潇潇的额头,“也就你说他好。”

    “可是我亲哥呢,后来呢,那姑娘怎么就同意了?”

    “姑娘怎么同意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老大红着个脸也不肯说,就说让我们去提亲,我和你阿舅去了,姑娘点头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新嫂子是个有胆量的,敢陪着阿爹去京城,路上肯定苦,也能坚持。”

    “你阿舅也是这么说的,他同姑娘相处下来,觉得姑娘不是个娇滴滴的,能吃苦,不是那刻薄性子,待人接物也是个大方的,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后来姑娘的祖父过世,亲事说要推三年,老大一口就同意了。生怕我不高兴的似的,还问我行不行,他都同意了,我能说啥。”

    胡潇潇可是听出了一丝丝的不满,为了大哥的幸福生活,胡潇潇过来抱住林氏,“舅母,新嫂子这么能干,仪哥还不是想娶回来给你分担,这要让别家抢去了,咱们不亏了?还是仪哥心疼你。”

    “就你替他说好话,舅母知道了,我吩咐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诶,舅母最好了。”胡潇潇趁午饭前,去外祖父母那儿打个照面,上午老头要固定打拳调气养身,老太太要念经,胡潇潇也就没去打扰,这会要吃午饭了,有空闲了,胡潇潇就来了。腻着老太太,胡潇潇陪着老俩口说着最近有趣的事情,打趣道“外婆,过不了多久仪哥就娶要新娘子了,见面礼准备好了没?”

    “猢狲,你这是惦记我压箱底的东西呢?”

    “外婆,您压箱底的东西早分出去了,我是怕您没好东西给新嫂子,我上阿娘那里给您要回来。”

    “这话我得同你阿娘说,让她把东西看好,可不能被家贼给惦记了。”

    “外婆…”

    “我们宝儿以后想嫁个啥样的郎君呢?”

    “我才不嫁呢,我要守着您和外公长命百岁呢。”

    “猢狲,也不知道谁家的好儿郎能娶着咱们的宝儿,我和你外公定多活几年,看我们的宝儿出嫁。”

    “外婆…”胡潇潇一脸为难的表情落在老俩口的眼里就是害羞,成功逗笑了老俩口,姑娘不管多大年纪提到郎君都是要害羞的,这可错怪胡潇潇了,她是真不愿意小小年纪就嫁人,万一还是个不喜欢的,有啥意思呢。她现在年纪还小,还能搪塞过去,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胡潇潇心里叹口气,脸上还是笑着。

    在于家吃过午饭,胡潇潇陪着外婆小憩了一会就打算回家了,林氏给安排了安车,还准备了大包小包的吃的拿回家,这也就是在于家了,莫说在古代,现代好些人还觉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从娘家拿东西就不合适。胡潇潇愈发感谢老天让她穿到这家。

    等胡潇潇到家时,黎叔给她拿东西,告诉她,梅意雅等她许久了,午饭都是在家吃的。胡潇潇回房就看见梅意雅躺在自己床上,拿着话本子悠哉悠哉的看着,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你倒是挺自在。”

    “你怎么才回,阿和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一块儿回来了呢,你这话本子不错啊,爱恨情仇的你小丫头看的懂么?”梅意雅放下话本,也没起身,换了个姿势继续躺。

    “我陪外公外婆说了会话,这话本子是我二哥从府城给我淘来的,什么爱恨情仇,明明是江湖刀光剑影,小丫头。”

    “敢说我小丫头,看我不挠你。”这会起身下床了,穿上鞋就是对着胡潇潇一通挠,老远端点心来的英婶就听着两姑娘的笑声了。年轻姑娘聚在一起就是无忧些。

    “吃点心啦姑娘们。”

    “英婶,阿娘呢。”

    “夫人出门去铺子上了,梁掌柜说来了几匹新料子,喊夫人过去看看。”

    俩人吃着点心,胡潇潇说着大表哥要迎娶新嫂子的事情,“新嫂子竟然女扮男装去京城,女扮男装是真的看不出来么?”胡潇潇好奇,为啥古装剧里女扮男装大家伙都看不出来你呢。

    梅意雅看傻子似的看胡潇潇,“你当人都是你大表哥那样的傻子呢,姑娘家的身型,耳洞哪一样看不出来,穿男装就是为了方便罢了。”

    “恩礼似乎也没少穿男装啊”这八卦不就来了么。

    “以前同阿姐去骑马的时候会穿。”梅意雅说的漫不经心,胡潇潇听的心驰神往,骑马诶,她还没骑过马呢。

    “哇,骑马诶,恩礼你真棒。”

    “祖母是很赞成我们骑马的,说姑娘家没必要娇养,可阿娘不乐意,说姑娘家还是安静沉稳些的好。我以前可爱骑马了,背着她出去骑,被她知道了,我就往祖母那一躲,她也拿我没辙。”

    胡潇潇寻思,这也是位叛逆的姑娘,“骑马好玩么?”

    “你来京城,我带起你去骑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胡潇潇失落了,她也想去京城见见世面。

    “等我回去安顿好了,我就给你写信,你来就是了。”梅意雅还真打算回去之后把胡潇潇接到京城玩一玩,唯一的朋友还是很要紧的。

    “嘿嘿,那我可等着了嗷。”上一世就盼望闺蜜能发财养自己,这一世实现了。

    胡潇潇乐不可支,梅意雅就笑话她没见过世面,“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想去京城看看土包子是不是能变京包子。”

    “哈哈哈哈,什么京包子,小丫头说话一套一套的。”梅意雅最喜欢胡潇潇的一点就是有分寸,她提了祖母阿娘阿姐胡潇潇一个没问,就问了骑马,从不打听也不追问,这让她觉得自在。

    俩人吃着点心,在屋里说着悄悄话,胡夫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俩小姐妹头对头趴床上说体己话,“俩人说什么呢。”

    “阿娘,你回来啦?”“云姨回了。”

    “恩礼晚上想吃什么。”

    “阿娘偏心,怎么不问我呢。”梅意雅学胡潇潇上前抱住胡夫人,得意的挤眉弄眼,胡夫人乐了,摸摸梅意雅的脑袋,“你不是说要做舅母的女儿呢,正好恩礼就是我女儿了。”梅意雅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欺负人了啊!”这一嗓子,把刚进门的胡家兄弟吓了一跳。“阿姐叫的和洪屠户家的猪似的。”胡潇瞻抬了抬眉毛,这小子,这顿揍怕是没跑了,敢说自己妹妹像猪。

    晚饭,吴嫂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一大家子说着今日的趣事,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梅意雅特喜欢这感觉,家人在吃饭时边吃边交换今日的想法,没有算计没有隐瞒,有的只是彼此的关心,真想成为这一家人啊。高潮便是胡潇瞻把胡潇和进门那句话说了出来,那还了得,胡潇潇追着胡潇和揍了半个时辰,梅意雅还若无其事的伸出脚绊了胡潇和一个踉跄。

    时光便是在这温情里一点点流逝。

    这天,于家派人来请胡夫人,说有事情要商量。胡夫人匆忙收拾要走,胡潇潇和梅意雅正在胡夫人屋里陪着看帐,见此也要一块儿去,胡夫人便带着俩人急匆匆赶回了于家。一进门,便直奔主屋,也不等人通传,”阿爹阿娘没事吧。”胡夫人跑的气喘吁吁,见老俩口没啥事,便松了口气。

    “怎么走的这般着急?”老夫人给小女儿端了杯水,让她歇口气。

    “外婆,传口信的就说家里有事情商量,问啥事也说不清楚,这不给阿娘吓着了么。”随后进来的胡潇潇解释道。

    “这传口信新来的不成。”老太爷不高兴了。

    ”外公,我给您带了朋友来。”胡潇潇拉着梅意雅来到老太爷跟前,梅意雅恭恭敬敬行了礼,老太爷看一眼就知道这姑娘身份不简单,不单是外貌,是那通身的气度,站在那儿,就让人忽视不了,自家宝儿这是结识了位了不得的朋友。

    “老太爷老夫人,我是梅意雅,小字恩礼,唤我恩礼便是。”又给老夫人行了利。

    “随宝儿叫一声外公外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便让丫头上茶上点心。“今天喊你来,是想商量商量老大的婚事的。”

    老太爷等着儿子儿媳长孙到了之后,梅意雅见大家要说正事,便想离开,被胡潇潇摁住了,“都是家里人。”梅意雅起身给于家各位行了礼,按说她侯府二小姐不用行礼,可她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晚辈,从没想过端架子。

    “说正事,前些天阿川和老大从丰高回来,姑娘的意思是,阿爹常年在外忙,阿娘身体不好,弟妹还小,想出了热孝再晚三年她阿弟能撑起门户了再嫁过来。你们什么个意见?”

    “再等三年?”胡夫人不免惊讶。

    “姑娘热孝,已经等了三年,老大都十九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等?”林氏提起来就气,自家出于道义,等了三年,现在又三年,是看于家好欺负是么,万一那个身体不好的娘老子,是不是又得等,是想把老大熬死么?“我不同意,谁知道三年之后什么样,老大这个年纪的同龄人谁不是当爹了,就老大还得等三年。”林氏越说越气,巴不得现在就把亲退了。

    “阿贞,先别气,阿川,你怎么说?”老太太安抚住儿媳妇。

    “阿娘,姑娘是好姑娘,撑的起门户,做咱们家长媳是没问题的”林氏听到这儿就急了,被胡夫人拍了拍手臂,暂时忍住了,急切的看向相公。

    “我的意思,老大已经十九了,再等三年确实是久了些,姑娘想撑起门户,咱们都能理解,可咱家是等不起了。”林氏放心了,相公要同意等三年,她当场就得挠他,自己吃苦吃亏都没关系,关系到孩子就不行。

    “老大,你的意见呢?”

    “阿奶,我想等,她现在有难处,我应该站出来帮她。”

    “老大,你要气死我不成!”林氏这火蹭就上来了。“你帮她,怎么帮,你要不行入赘她们家得了,这个家你也别要了。”

    “阿娘,我就认定小悦了!我就等!”于仪不等林氏再说啥扭脸就出主屋了。

    “这逆子,是要气死我啊!”胡夫人扶着气的发抖的林氏,梅意雅给林氏端水来,胡潇潇就给林氏捶背顺气。

    “云秀,你怎么说”老夫人问问姑娘的意见。

    “阿娘,大哥说这姑娘撑得起门户,说明这姑娘是真不错,仪儿也心仪她,本是结两姓之好的事,如今再等三年,对咱们来说,属实为难了,那时候仪儿都二十二了。再者说了,姑娘的阿娘身子也不是硬朗的,咱是说如果有个万一,仪儿又得等三年?那姑娘的弟弟能不能撑起门户且不说,就这么耽误下去,梁儿都要娶妻了,这个家是给仪儿媳妇还是梁儿媳妇。”不得不说这番话说出了林氏的心声,还得是小姑子理解自己的心思,林氏用力握住胡夫人的手,感谢都在里面。

    胡潇潇沉默了,换上一世,二十二刚大学毕业吧,人生才刚开始,可能恋爱才谈一两段,哪有功夫考虑结婚。在这儿十几岁婚嫁生子才是正常,她一再普通不过的人拿什么去改变呢,于家已经算是宽容的了。

    “小妹说的在理,姑娘是好姑娘,可惜同咱们家无缘。”于云川作为男人他理解儿子,可作为父亲他还是站在林氏这边。

    “我再同老大说说,这事就先这样吧。”老太爷发话了。在场的大人基本取得了共识,现在就想着退亲的话如何将伤害减到最低。

    胡潇潇同梅意雅退了出来,俩人相看一眼也是无言,梅意雅趁机提出先回县衙了,估计这事一时半会也没个结论,她就先回了,胡潇潇默默点了点头送梅意雅出了门。在马车上,梅意雅也是想着,不论在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家婚嫁都是让人操心的事情。

    “虹莹,为啥婚嫁之事就不能顺遂如心呢?”梅意雅想到自己,也是黯然不语,一声叹气随风消散在风里。

    胡潇潇送走梅意雅之后扭脸找大表哥去了,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见大表哥的小厮在门口急的直挠头,“阿木,怎么了这是?”

    “宝小姐您可来了,大爷从主屋回来之后一句话不说就进屋了,关在里面一句话没有。”

    “仪哥哥,我是宝儿,开开门。”胡潇潇前去拍门。

    没动静,“仪哥哥,你听我说,这事有转机的。”

    门开了。胡潇潇走进屋,“随便坐,阿木,去端点心来。”

    于仪坐在角落,呆呆的望着窗外,胡潇潇心疼了,因着是长子,打小就被严格要求,因此很少同他们玩闹,总是一副稳重的样子,听话孝顺,对长辈对弟妹都是温和有求必应的,俨然是翻版的阿舅,胡潇潇却觉得,他也才十几岁,在前世正是爱笑爱闹的年纪,好不容易有心仪的女子,不能求娶也只是说了句狠话把自己关起来,傻哥哥哟。

    胡潇潇走上前,抱住了大表哥,反正她还小,抱一抱自己的哥哥有什么。

    ”仪哥哥,你别灰心,事情有转机的。”

    被抱住的于仪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又怕伤着妹妹,手就很尴尬的放着,胡潇潇也感觉到了哥哥的尴尬,意思到了就行了,也就撒开了手。

    “有什么转机,我看阿娘是铁了心,今天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于仪丧气的很,他压根不抱什么希望。

    “仪哥哥瞧上眼的姑娘想来是好的,阿舅也是赞不绝口的,做我大嫂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一句大嫂,大表哥的脸都红了,这纯情小男生,一看就是个雏,胡潇潇心里鄙视,“舅母说的也在理,再等三年,万一这三年里有什么变化岂不是又三年?这姑娘是要终身不嫁么?”脸由红到白,又低下了头,“我觉得,这事,还得靠仪哥哥你自己解决。”

    “我?”于仪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孩子牵着话头走。

    “对,这事仪哥哥你完全可以找姑娘说明白,等,可以等,但不是三年,是一年。”

    “一年?”于仪懵了。

    “那个家终究是要交到她阿弟手里的,她说是要等到阿弟能撑起门户,可她如此不放手,阿弟如何撑起门户,以后弟媳进门如何待她这位阿姐。再者,她阿娘身子不适,她阿爹为啥就不能多照顾些呢,那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娘子,甩手给女儿,薄情了些。还有她阿妹,也是可以帮着管家的,早接手对新嫂子对她阿妹都好,她得让阿弟阿妹学会长大,学会自己飞,老母鸡似的护着崽,有什么出息?”胡潇潇喝口茶,劝人真费嗓子。“更何况她也得为自己为你多想想,有个人如此待自己,应该珍惜些。你可以同她说明白,用一年的时间把事情处理顺遂交接好,开开心心做她的新娘子。一年,我想舅母不会反对的。”一通话说下来,于仪眼睛都放光了,他没想到阿妹能说出这番话,他怎么没想到呢,于仪高兴的抱起胡潇潇,转了两圈,“诶诶诶,晕了晕了,放我下来。”

    于仪放下妹妹,开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想立马去找姑娘说清楚。毛头小伙就是沉不住气。

    “仪哥哥,这姑娘如若一意孤行,不同意这一年的约定,你还是得听舅母的退亲。”

    于仪想了想,点了点头,少年的心意喔,胡潇潇拍了拍于仪的手,大表哥的手修长骨骼分明,真好看,可惜是自己大表哥,德国骨科她可没兴趣。

    “你先同舅母讲清楚,好好说,阿娘总是疼孩子的,她也不愿意看你痛苦不是,看你把舅母气成啥样了。”胡潇潇埋怨哥哥,于仪却高兴的很,自家阿妹就是厉害,能说出这番话,让自己豁然开朗,以后阿妹出嫁定给她添多多的嫁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妹妹还是个孩子。

    “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我可不想每个哥哥都来一回。”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