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姜乐的声音慵懒地传了过来，仿佛十分疲惫，“小凡，你就非要这么晚了再打过来么……行吧，你说吧我听着。”

    “姜总是这样的，我希望把我们这个数字藏品往数字经济一块去靠，优化一下产业结构，我们可以给予藏品赋能实体，打个比方持有某个藏品可以赠送农产品，又或者是持有某个藏品可以获得购买某件商品打折，类似于这种的赋能可以多一点…”

    “现在大背景不是提倡虚实结合，以虚带实吗？我觉得这个大方针我们可以参与其中！”

    “嗯…你点子确实挺多的，有什么好的想法方向吗？”听姜总的语气，似乎也没有那么困了。

    “我明天打算去和一位农户商谈一下合作的事情，他有几百亩地，做养殖种植的，我觉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合作一番，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哎，就这个小事情啊……我知道了，你去谈吧，公司支持你！只要是对公司发展方向好的，只要是对公司有利的事情你就大胆去做，我都支持…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好的姜总，谢谢姜总关心！”在挂断电话后，我长舒一口气，手机里各个社群的用户依然交流的十分火热，并没有要休息的样子，我在睡前也是特意跑到群里聊了一会儿。

    “家人们早点休息，晚安！有新动作！敬候佳音！”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起了床，享受着片刻属于自己的时间，但是并没有打开工作群看内容，也没有打开优版权看二级市场的情况，而是在家里等待着法务的电子合同…虽然可能农户更加愿意接受书面合同。

    可惜时间不允许，先谈拢再说吧。

    “喂，沈姐，哦行行行，我过去我过去……啊对对对，实地考察才最关键！明白！我明白！”正蹲在马桶上放松…电话就进来了，感情咱下午得自己过去一趟看看地怎么样，顺便再把合作的事情给他一谈…

    “虚实结合！赋能实体！”

    在上一世，这句话其实就是个口号，因为合作模式的原因，其中最大限度的无非积分模式，购买藏品可以根据你的买入金额返还一定量的积分，又或者是根据持仓奖励积分，积分可以从积分商城兑换各种实体，并且免运送费用。

    在牛市的时候这无疑是一种福利，但是在熊市的时候，这些实体的奖励并不能保障价格的平稳，因为积分商城的内容是有限的，可兑换奖励是有限的，但是藏品的价格下跌是无限的。

    就像烈犬公司，自己玩着自己的老鼠仓，结果后来呢？人家用户几万块真金白银买的一个数字藏品变成了十几块…为什么？因为老鼠仓呀，因为人家可以自己无限复制打印呀，你以为砸盘的是和自己一样的玩家，却不知道是公司在砸你的藏品价格…

    这一世，我会把这句口号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事实，整顿行业……不对，不用整顿，开创行业。

    随意的吃完午饭后便打车前往沈姐手机里发过来的地址，位置比较偏，在泽南的郊区，不过也是，两百亩地，都这么大了还要啥自行车，虽然约的是一点，但是地方太偏了迟到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经过两个小时，车停在了一条无人的柏油马路上，放眼望去马路两边都是大棚和各种绿植，只有这条马路从中间经过，下车后，发现根本……不知道去哪。

    是的，这里两边都是马路的护栏，我就这么直白的站在了路中央…可这确实是约定地点没错啊！

    这附近也都是大棚种植的地方没错啊！

    人呐！人去哪了！不能因为我迟到就……不见我了吧！

    我手机里也提前打过招呼了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了“突突突”的声音，远处一辆民用拖拉机…开了过来，上面还坐着一只红色的猴子！啊不，应该是红色的人。

    “你好啊老乡，不好意思啊拖拉机慢了点！我叫大壮！你也可以叫我壮壮！”

    本以为拥有这种规模农田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老汉，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我也刚毕业没几年，今年才三十岁，这些地不是我自己的，是我承包的，一下子包了十年…”壮壮一边抽着烟一边讲，“地也好，人也好，种出来的东西，养出来的东西都好！就是卖不上价！”

    他戴着草帽，穿着拖鞋，一脸自嘲的说道，“哎，现在农民的生活啊是真的惨，你自己直销到市场上吧，人家不给你位置，没有路子直销，你搞和互联网直播带货吧，同行搞你，给你乱下单然后退货整你，你还不得不答应这些条件不然不给你直播！”

    “再说，你再说这个收购商吧，那价格压得真的是，压根没把我们当人看，一年下来累死累活的不就图赚个钱，结果呢，一算成本，辛辛苦苦一整年，还不如去当个保安！”壮壮向我大倒苦水。

    “哎，你是不知道啊，国家也提倡这块，给我们的税也是几乎没有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福利补贴，但是各种成本一算，再加上这个天气，乱糟糟的极端天气，我们务农的是真赚不到什么钱，去年那么好的瓜，两块钱一个人家都不愿意收啊……”

    听到这，我不禁感到十分生气，是啊，他们这些直接供货的人，想自己直售，不是被人整卖不出去，就是被人限制各种条件，明明是农户养活了所有的产业链上的人，却是最赚不到钱的，中间商却赚的盆满钵满，靠着两头剥削人。

    这可能也是虚实结合的意义之一吧，那就是将财富在产业链上进行更加合理的分配，拒绝无良中间商狂捞油水。

    就像那些头部的网络直播带货明星，一个人，或者一个工作室，就赚走了数千家线下门店应该赚的钱，看似实惠了用户，实则是另一种方式的垄断。

    前人说的好啊，钱都流到了不缺钱的人手里，苦都留给了能吃苦的人享用。

    “壮壮，我们想和你进行一轮创历史的合作模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细细说一番？”

    壮壮停止了自己的滔滔不绝，疑惑着看着我，“在这拖拉机上谈？”

    我一脸尴尬……“啊那没有，我们先去你的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