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拒绝的机会，直接一把挎住，“先人一步”。

    “来，这边请，张韵，快再倒杯水，不对，把我桌子上的龙井沏了去，好好招待客户。”

    “您等......”还没等说完，韵姐抬起身掠过了他的侧脸，完全不在乎他面容上的拒绝神情，直接推门而入。

    “请！”

    有点强买强卖的感觉，架着人家的胳膊就往里带，看上去还很用劲，这算是赶鸭子上架么？明明是很拒绝的神情，进去了也只是浪费茶水而已啊。

    强拉硬拽，还不停的说着好话，不留任何的言语缝隙，原本的义愤填膺的样子，感觉占尽了优势，转眼间却被动的像一只“羔羊”，就连身体的支配权也被张老板抢夺而去。

    看样子这事有门路啊，我是不是也该一同进去？

    （废话，你喊来的人你不去？）丞相仿佛再用羽扇拍打着我的后脑海。

    我错了，丞相不要打了（可怜）。

    “哎——”感觉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虽然有些破折起码过去了这道门槛。

    转头的一瞬间，原本凝视着我的前辈们，眼神更加的凝重了，甚至带着一种鄙夷的态度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的手不断地在哆嗦，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是不是又哪里没做到位得罪了诸位，我从头到尾并没有与他们有任何的联系啊。

    哦，对对对，我明白了，大概就是因为我的错误，影响到了他们正常的工作，销售！销售！时间就是金钱，我这一下子浪费了多少时间，得漏掉多少新开客户，还是整个业务部，如此看待我也是情理之中。

    对着大伙鞠了一躬表达下歉意，那么多凝重的鄙夷眼神，我真不敢说话，只能勉强鞠躬表达了，头也不抬，赶紧转过身，就好像是藏在了住宅中的老鼠那样，被人发现了，找洞乱窜，一溜烟的跑到了办公室。

    “呼！呼！”感觉要被他们的视线杀死了，进门后的我倚在玻璃门上擦着冷汗。

    “干什么玩意儿？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懂礼数么？客户还在这里呢！”

    闯入屋内，迎头而来的又是一顿斥责。

    带着严肃的神情看向了我，“敲门不会么，在客户面前还那么不踏实，太不像话了！张韵，扣他八百块钱工资！”

    卧槽，什么情况？八百块钱工资？我刚来两天我连我底薪多少都不知道，一分钱没赚不说，还被提前预告了一下我的扣款？

    我的心顿时碎成了渣子，都怨你！你个老XXXX，多大点事至于么，要不是因为你胡闹，老子怎么会那么倒霉？

    带着微笑看着那个眼镜男，我的心里已经把他全家问候了一遍。（偷偷告诉大伙，这货貌似四十了还找不到媳妇呢）

    “赶紧给客户赔个不是！你个小毛孩子口出狂言，还去指责人家，人家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你一个小孩去和人家董事长高谈阔论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傻？你们这些刚出校园的孩子是真的一点礼数都不懂啊，记住了你是一个小孩，明白吗！人家可是上市公司的首席董事长，记住了，这是身份，也是地位！你在人家眼中无非就是一个小孩而已，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子！”说的同时还不忘透过玻璃门上的反射看了几眼身后坐在谈判桌上的客户。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开罪了您！还望您多包涵！”又是一个鞠躬，卧槽了，这一会功夫我三个大躬都出去了，俯着身体窝着肚子来回来去的，我都快吐血了！

    那个时候的我过于单纯了，完全没能理解张老板的目的。

    “好啦好啦，都过去了，你只是一个小孩，我不会和你太计较，认错就好了，不过我真想说一句，你真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哇，我都这样了，还要继续数落我么？未免也太过于冷血了吧。

    眉头一皱，眼睛转了一下，回过头去，“抱歉，请允许我再次为我司员工的错误为您表达最真挚的道歉！”使了一个眼色看向了一旁的韵姐。

    可惜没有呆毛，一头漂亮轻柔秀发，要是有呆毛的话或许真的能像日漫中的角色那样，折叠而起，形成一个闪电的信号接收器。

    “我，我真的......”逐渐哽咽。

    “我真的非常抱歉，我......”

    将茶水为眼前的客户续上，沏茶的同时说道：“董事长，从我的工资里扣吧！按照规章制度，我心甘情愿。”

    啥子情况？什么就从工资里扣？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个规章制度？这样的说法给我听愣了。

    “什么意思啊？你俩这是？”眼镜男更是如此，一脸的茫然。

    “错了就是错了，规则是不允许打破的，无论是谁。”眼神逐渐犀利坚毅。

    “我也有错，毕竟我身为最高责任人有义务承担员工的错误。”

    拧着眼神，皱着眉头，但是语气十分的坚定。

    “那就这样吧，为您提供企业的随借随还。”

    随借随还？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好多新颖的词汇跳入我的耳中一时间内，我的大脑始终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

    “不是，我根本不用钱啊。”眼镜男一脸的无语，明明不需要却还要被强制性的带进这里，拒绝的已经很明显了。

    “您既是优质客户同时也是回头客这都是应该的，反正您不用是不需要收取任何利息的，我愿意为您提供五年时限。”

    啧！咋舌了一下，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了咋舌之音，瞬时蹦出来了一个数字，“五百万”！

    眼镜男一听，愣住了。

    五百万？这又是闹哪样？莫不是我们替他换钱？这也未免过头了吧服务的。

    （司马懿：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我信不信根本不重要啊，关键是我都没搞明白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把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详细的说说？”

    “我觉得已经很详细了，“信用卡”您可以这样认为，不用没事，用了再计息。”

    “多少？”

    “唉，就年化4吧，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的实力有限，为您提供过多的分担，只怕要饿死了，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多，总不能全都替您补贴进去吧，我们也要吃饭的。”

    卧槽不会吧，还，还真是我替他还？不行，绝对不行，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孙乾：慢着！别动！）

    （诸葛亮：你觉得张老板是那样的人么？）

    我觉得是不是很重要么，眼下的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我在不说话，我就要背负五百万利息的债务！你觉得我还能活么？

    （逼死你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没法解决么，那不等于脱裤子放屁么？张老板吃饱了撑的？）

    听司马懿这样一说确实有点道理，我什么样的能力他们二人不是不知道，张老板不知道韵姐还不清楚？咖啡钱我都出不起！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哦？你们真的要为我补贴？”

    不等张老板的回复，韵姐抢先站了出来，“请您千万不要把员工的事情说出去，这里是金融街，全市各地汇聚的金融之地，我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丢掉我的工作，更不要因为我们让公司出现任何的负面新闻，您应该明白，坏事传千里，搞不好还会封号呢。”双手摸着眼镜男的衣袖来回摇动，表达着哀求。

    “什么时候办？”

    “您答应了？”韵姐的眼神充满欣喜。

    “能靠这些小钱解决大问题，也算是我的幸运，谢谢您大人有大量。”站起身来再次鞠躬。

    “唉，你这种人，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算了，反正就算是保住了你的五险一金吧。”转过头来再挑视了我一下，“还有你，这次能解决就算好了，我就不在你的档案上写这件事了，你也不用不着再去学校哪里吃骂然后被拉进自谋黑名单了，俩月内不出大事，也就按正常的流程去跟你们校方谈了。”

    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有档案？还有这事？这是多少未解之谜啊，从头到尾我一句没听懂，被打的一愣一愣的。

    “嗯——算了，就这样吧，办吧。”

    “太感谢了！”韵姐从抽屉里抽出了一纸协议合同，放置在了眼镜男的面前，来回轻微的在桌面上抽了几下，是后悔还是怎么的。

    跟张老板一样，愤恨的挑视了我。

    ？？？？？

    怎么又来这处，唉，这到底为什么都是我的错啊？

    大致看了几下，没什么太大的毛病，毕竟之前与这家公司有过一次合作，应该是还算愉快吧，顺利的签上了自己的署名，而张老板呢，叹了口气，无奈的跟随着客户的“步伐”也签上了署名，从一旁拿起了公司的公章，犹豫了片刻。

    还有完没完啊，怎么......怎么还挑视我啊，有意的规避着他的眼神，感觉像是能放出激光将我化成灰烬那样。

    “砰！”深沉声音，“海光金融部”。

    这就算是大局已定了，按上手印的协议已经具有法律效益了，要更改的话就需要按照协议上的违规来执行。

    逐渐的愉悦，完全可以看的出来他的愉悦，站起身来带着微笑的伸出了手，彰显出了他那种莫名的大度和绅士风度。

    “非常非常抱歉，还请您按照答应的来，千万不要把我们公司员工的失职公之于众，毕竟我们需要名誉，您应该理解对于企业来讲名誉的价值。”说完，握手的同时，张老板的另一只手也悄然的搭在了那个眼睛男的手上，双手紧握着。

    “放心吧，只是下不为例。”拍了拍张老板的肩膀，伴随着笑谈这件事算是解决了，跟着张老板的脚步两人愉快的走出了大门。

    走远了？透过玻璃的清晰之处，看着张老板和那个眼镜男下了电梯，我内心的波折才算是得意平缓。

    好家伙，这大早晨起来就那么激动，看样子今天是不是有“血光之灾”啊，先兆都有了。

    “呼——”韵姐长出了一口气，望向了我。

    我本以为会骂我，因为就像刚才我听到的，由我们来补贴利息，五百万，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虽然我不知道韵姐的工资，也不清楚自己的底薪情况，但感觉是一笔巨额的赔偿。

    “哒哒哒。”走到我的身后推开了玻璃门，“恭喜你，开单了！”

    ？？？？

    临走之际，在我的耳边轻语了这样的言语。

    开单了？什么情况，开单是啥意思？是成交了？我有业绩了？

    一来一往的极大反转让我更加的迷茫，根本找不着北了。

    刚刚还是巨额赔偿了事的抑郁感，转眼间又莫名其妙的开单了。

    那么简单么？我啥也没干就开单了？我心中的出现了以下画面：

    （曹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曹老板挥着可爱的小手。）

    不是说我们补贴么，那还恭喜个毛线，一分钱没赚还赔了。

    “韵姐！！”推开大门急忙的跑了上去。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不然我这心里忐忑不安的，根本就没有底，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喜讯还是噩耗？

    “韵姐！”刚好，韵姐还没进电梯，被我叫住。

    “韵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补贴利息由我们出么？而且还扣了我的工资呢，为啥要恭喜我？”

    摇摇头，再次大笑了起来，“你，你真的好单纯啊！”

    “单纯？”我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要是把你换做业务部随便一个人出来，都会明白的，你啊，真的好纯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唉，你说我是和你讲还是不讲呢？讲了吧就显得我叫你坏，可能会体验到一下社会的险恶，不讲吧，以后估计你也会明白，因为第一你要在这行待下去，第二你得进入社会，怎么着都要学到的，只是会吃很多亏而已。”

    “吃亏？”我没听明白。

    “最简单的，你要是没懂的话，你可能未来一阵子在这行赚不到钱，到时候你就抑郁了，抑郁完了你就明白了。”歪头摊手。

    “哎呀，韵姐你就别逗我了！快告诉我吧！”

    摸了摸头，就感觉是自家亲弟弟一样想摸就摸。“忘了培训里讲的是什么了么？”

    培训？就是那几张密密麻麻的纸么？我感觉没啥卵用啊......

    “那个我感觉没啥意义，从头到尾都是强调艺术。”

    “对！！！艺术！！”敲黑板。

    “重点，“艺术”！语言，动作。”

    挠挠头，搞不懂在说啥。

    电梯缓缓上升打开了大门。

    走进电梯的同时还顺带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放心不扣你工资，相反你这是走了狗屎运，还算是功臣呢！至于那个什么补贴之类的，你就当没听到吧，不扣你钱！”电梯大门缓缓关闭，韵姐还不忘隔着玻璃朝我挥挥手。

    ......

    waiter？我愣了。

    （群雄：waiter？我们也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