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张厌廷和殷果儿离开百花庄一路直奔徐州。经过几个镇子殷果儿就发觉有人跟踪!眼下他们又在一处茶亭坐了下来!
“厌廷,注意到没有,有人跟着我们呢”!
张厌廷嘿嘿一笑;“我说小姑,你才知道啊,自出庄他们一直就在屁股后面跟着呢”!
“我呸,那你不早说”!
“我早说,咱们还出不出庄子,你能跑过那三个滑头”!
“你是说……是三星”?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嘿,这三个兔崽子给我耍机灵,厌廷、你把三星喊出来看我不揍死他们”!
张厌廷见三星已经败露只能提起嗓子喊了!
“你们三个还不出来,惹得你果儿姐姐生气了”。
不一会儿,三个少年抻着衣襟探索着挤到殷果儿和张厌廷前面。
“嘿嘿,果儿姐姐,厌廷哥哥”!
殷果儿一看他们那猥琐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少给我嘻皮笑脸的,你们三个是不是欠揍,不在庄里待着跟出来干嘛!说,是不是又偷跑出来的?
“哪能偷着出来,师父说过可以跟着厌廷哥哥的”!
“是呀,师父说过”!
“对,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三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弄的殷果儿也没辙了。
“去去去,还敢拿你们师父压我是不是,最好给我老实说、否则把你们三个的皮扒了,哼”!
三星吃了殷果儿的闷火,眨着眼睛去看张厌廷,希望他能给说句好话!
张厌廷其实也不排斥他们,这次到徐州就是探寻太师伯,路上有个伴儿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把茶杯一放,道;“小姑,三星也不是小孩子了、咱们一起做个伴也不错、我看就这样吧”!
殷果儿内心也不是讨厌三星,只是不愿让他们跟着风餐露宿,听张厌廷求情再看看三星渴求的眼睛,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说你们三个跟着可以,但得听我的话,否则一样把你们赶回去,听到没”?
三星见殷果儿松了口高兴的是手舞足蹈;
“姐姐,我们肯定听你的话”!
“对对,不听话你把我们赶走”!
“实在不行、你扒了我们的皮,呵呵”!
看着三星可爱的样子,殷果儿一扫怒容招呼小二又上了几盘果点,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了起来。
一行五人不久便进入了徐州,依照张无忌的嘱托、张厌廷等人寻到了丐帮总舵,见到了帮主史红石!
如今的史红石也不过三十六七,当年黄杉女杨潇琴带她来丐帮时她不过十二三岁,根本不懂什么是帮主,一切事情全凭帮内高层管理和发号施令。由于当年方东白投靠汝阳王其余三老惨死,丐帮更是一蹶不振、再无昔日雄风。不过因为杨潇琴的力挺、又有丐帮信物绿玉杖,史红石依然安坐帮主之位!
张厌廷拜过史红石表明来意!帮主史红石得知张厌廷乃张无忌之子也是十分热情,招呼大家就坐,在得知张厌廷来意后便道;“小公子不必担心,既然宋前辈在徐州之地本帮自是尽力而为,请小公子放心”。
“有贵帮相助可谓事半功倍,有劳前辈费心了!晚辈还要到各地去走走,就此谢过史前辈”!
史红石见张厌廷要走急忙相拦;“你这孩子初来乍到,怎么说走就走,今日就在丐帮做客谁都不许走”!
“前辈盛情,晚辈不该推辞只是……”
张厌廷刚要推辞门外进来一八袋弟子!
“禀帮主,叶丙秋夫妇到了丐帮,正在厅外等候”!
“啊,杨姐姐他们来了”!史红石说着话将张厌廷按回凳子上;“杨姐姐和你爹也是旧识,你稍等,我去接他们”!
不一会儿功夫史红石和一男一女说着话来到大厅!张厌廷瞩目一看:见那男人长得星眸朗目,方口阔鼻,两条青眉飞挑入鬓!年纪大约五十来岁,一身白灰色长衫显得气度不凡!旁边那女子青丝如瀑、白玉之腮,美艳的容貌驾驭一袭黄杉自是秀美绝伦!张厌廷不仅暗叹;“如此绝佳伉俪除了自己父母,还真不曾见过”。
众人聚在大厅,史红石一一做了介绍:众小辈也一一拜过叶、杨夫妇二人!
张厌廷从小受教于张无忌,对当年江湖有影响的人物他了如指掌,今日能在此遇到杨潇琴他岂能不欣喜!双手又是一拜道;“杨姑姑,家父常常和晚辈提起您,知您久居终南山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今日小侄在此偶遇姑姑实属有幸,不知此次来到丐帮可有什么事情”?
“你这孩子知道的还不少,我们也没什么事,只是路经此地顺便来看看红石”!杨潇琴话音温润的说道!
张厌廷见讨不到杨潇琴的口实、话锋一转道;“杨姑姑恕小侄鲁莽,不过今日江湖命运多舛,以姑姑性情自不会是出来游玩,如有用的到小侄的地方,请姑姑示下”!
“呵呵,你这孩子还挺较真儿!好吧,你和果儿也不是外人,姑姑也不瞒着、就和你们说了吧”!
杨潇琴一声轻叹道;“两个月前,玄冥二老死于小风山,消息传开引起江湖上各派之间的猜测,我也不知道何人由此能耐、能将他二人毕于掌下,后来遇到你太师伯宋远桥大侠、他告诉我说玄冥二老死在自身的玄冥神掌之下,我一时不能理解,便和你叶伯伯一路东来探个究竟。但江湖上除了死去的鹿杖客和鹤笔翁再没人有此神功,一时间我们感觉是不是宋大侠弄错了!直到不久后丐帮新任长老程澎权又死在玄冥神掌之下,我和你叶伯伯才发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加上先前的累累血案都发生在江浙,我们猜测凶手可能就隐藏在京师一带!
张厌廷听到杨潇琴说丐帮长老不久前刚遇害,便向史红石深深一鞠道;“史前辈,小侄不知帮内发生如此大事,冒昧前来还请前辈见谅、若有需要、小侄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史红石知道张厌廷对程澎权之死毫不知情,哪有责怪之理!
“小公子不用自责,程长老遭人所害乃是本帮不幸,丐帮定会手刃仇人替程长老报仇!如今武林动荡,敌暗我明,你们初入中原,一切要谨慎才是”!
“前辈仁心晚辈感激不尽,小侄有一事还请几位前辈借一步说话”!
见张厌廷有些忌惮当前说话的场合,杨潇琴起身对史红石道;“红石啊,厌廷初来丐帮,第一次见到你我,定是有许多话要说,不如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如何”?
史红石当然心领神会,差下左右丐帮弟子、带众人来到一处安静厅室!
空旷的阁楼大厅,约有三丈来高,一张古香古色的八仙桌居中而放!桌上是刚刚摆上的茶水和果盘!
“厌廷、这里是丐帮重要的议会厅,一般弟子是不能接近的!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们讲呢”!杨潇琴直接开问!
张厌廷也不托词道;“几位前辈!玄冥二老死于小风山这事、其实侄儿早就听说了,当时也没在意太多,只知道凶手用的是西域武学,和玄冥二老好像还有瓜葛!刚才听姑姑所言程长老在宿州死于玄冥神掌,我便觉得这事很是蹊跷了!除了玄冥二老、此人谋害的几乎都是武林中的当世英雄,且对被害人的行迹了如指掌,其背后的力量定是不一般”!
此刻一直没说话的叶丙秋起身走到张厌廷身旁、将一只大手搭在张厌廷肩上说道;“厌廷啊,你所想的也正是我和你杨姑姑所忧虑的,此人神出鬼没,行迹无宗,却能百里之外杀人而不露踪迹!其眼线之广、我和你杨姑姑以暗中调查多日,怕此事和丐帮有着莫大关联”!
此话一出,殷果儿和史红石同时睁大了眼睛,三星也是一脸惊愕!
“叶叔叔,玄冥二老毙命小风山我也知其内幕,可程澎权长老乃是新任的掌棒龙头、我实在想不通他们的死和丐帮有何关系”!殷果儿被叶丙秋的话弄的糊里糊涂不由的问道!
其实史红石何尝不是有一样的疑问,见殷果儿发问,她也迎合着说道;“叶大哥,多年来你和杨姐姐扶持着红石,红石虽不能将丐帮壮大、却也不敢和贼人勾结残害本帮弟子,不知今日叶大哥此言何意”!
眼见史红石有所误会,叶丙秋拍了一下张厌廷的肩膀道;“既然都说到这了,你不妨再大胆一些,我们这些当前辈的也好斟酌一下”!
张厌廷并不急着解释,而是又猜测着向史红石说道;“前辈,恕晚辈直言、程长老被袭之时应该在夜里,凶手是一个蓬头裹面的黑衣人!不知是也不是”?
听到张厌廷说的和那晚情形一模一样,史红石心里更是惊愕;
“小公子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张厌廷也不再卖关子,将玄冥二老毙命小风山得事一一道给众人!
史红石还是不解追问道;“玄冥二老的死和程长老遇害好像并无联系,厌廷你怎么会如此猜测呢”?
张厌廷眉毛一挑向众人道;“玄冥二老死时曾直言那人三番五次纠缠于他们!试问大家,玄冥二老何等伸手、且行踪飘忽不定,那人能随时找到他们,其中必是有人提供线索。而江浙一带乃是丐帮势力范围,帮众遍布三府六州,要得到一个人的行踪不是难事,还有程长老人刚到宿州、当天夜里便遭毒手,这也不是巧合!很可能那人早就在丐帮培植了势力,而程长老在丐帮的威望已经威胁道他实施的计划,才惨遭不测!所以,史前辈,如果说我是猜测的,那刚才叶前辈所说也就证实了”!
史红石听完心里一惊!多年来丐帮虽然帮众诸多,遗憾的是自己武功平平,帮内事物均有程澎权、姚胜和丁左朗三位长老以及各分舵打理!如若真像张厌廷所说,丐帮已被贼人利用,那程澎权新任龙头长老一职,自然会妨碍到他们、被暗杀也就不奇怪了。
想到这里史红石将目光投向杨潇琴道;“杨姐姐、红石无能,让丐帮百年基业沦为恶人帮凶,现在帮内鱼龙混杂、还请姐姐为丐帮剔除隐患,主张大局”!
杨潇琴见张厌廷的推测和自己夫妇二人对此事的看法不谋而合,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史红石虽为帮主但也是有名无实,如若有人想暗中借丐帮势力为自己所用,也非难事!现在史红石要求自己出手帮她肃清丐帮,也正应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暖声说道;“红石啊,这些年也为难你了,一个小姑娘在男人堆里长大、还担负着重任,是姐姐疏忽了!姐姐答应你‘帮你抓出帮内叛逆之徒,重振丐帮再武林中的声誉”!
“好喂”!等抓住那些坏蛋把他们脑袋揪下来、拔光毛当球踢,哈哈哈…”!此时早就有些烦躁的莫寿星窜到凳子上双手比划着嚷嚷道!
“喂!莫小星(殷果儿对莫氏三星的分阶称呼)大人说话你别吵吵行不,还不下来!
莫寿星脖子一更歪着嘴道;“谁小孩子、行侠仗义的大事,我们三兄弟当仁不让……”
“小屁孩秘懂什么,还敢顶嘴了、找打”殷果儿见莫寿星顶嘴伸手就去抓他!莫寿星脚尖一点,“噌”的一个翻身躲过殷果儿一抓,人已跳到横梁之上,还给殷果儿办了个鬼脸!
众人忽见莫寿星被殷果儿逼上房梁,刚才的烦恼也暂时浮去,哈哈一笑!
殷果儿一抓没得手,莫寿星还冲她使鬼脸,气的纵身又朝莫寿星抓去!可莫寿星的轻功乃是韦一笑亲传,待她身影袭到莫寿星身形一晃又飘到了另一端!如此几番殷果儿竟连莫寿星的衣角都没摸到!
老二莫禄星见殷果儿已经气的小脸儿通红,便冲莫寿星嚷道;“歪,老三,别不识抬举啊、一会把果儿姐惹急了撵你滚回去、你可别怪我和大哥不给你求情”!
“去,看把你们吓的,我又没范什么错误,好了!不玩了”。说着话莫寿星从横梁上一跃而下,手中却多了一件黑色的布包。
“嘿,史帮主,您丐帮的东西被俺发现了,现在交给你,你重新藏好了、再丢了可不管俺莫寿星的事”!说着莫寿星将一件黑色的包裹放在史红石面前。
史红石一头雾水道;“我从来不知这横梁之上还放有什么东西!既然是丐帮之地、我便要打开看看”!
众人也是不解,眼巴巴的盯着史红石!
包裹打开,竟是叠摞的两本厚书!上面的白皮封面、也没字幕!史红石随手翻开顿时脸颊排红,尴尬不以!满篇尽是男女赤裸身躯,以各种姿势相交的淫秽图案和文字……
“岂有此理”!史红石博然大怒,“竟敢有人在此藏匿污秽之物、真是胆大包天……”“哗啦”一声连书待布被扫落地下!
其实不光史红石看到那些污秽之图,杨潇琴坐在史红石旁边,史红石翻开那一刻她也清楚的看到有“驭女大法”的标识!她强压尴尬的脸色道:“厌廷,去把这东西焚掉,你等也不要声张出去”!
“是,姑姑”!
张厌廷走到近前,运起神功拂手一揽,将那不雅之物从地上卷起,手掌发力竟升起缕缕青烟“砰”的一响,一团火焰炸开将那污物燃烧起来!
“厌廷哥哥你好厉害,这里还有一本,接住了”!
老三莫寿星见还有一本被史红石扔出去老远,跑过去一脚踢给张厌廷!
张厌廷伸手接住刚想引燃,却发现抓住的那页纸张上写的是武功心法!他将手中燃烧殆尽的残物抛入火盆,又翻了几页,走到杨潇琴面前脸上漏出惊奇之色!
“杨姑姑,你看这本书写得好生奇怪?
杨潇琴见张厌廷的神情已知这本和刚才那个以无关联,便伸手接过,几个人又凑了过来!
这一页之上画了一个打坐的小人,全身标注着穴位!再小人的下方有一段小字
“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后溪督脉外眦颈,申脉阳跷络亦通;列缺任脉行肺系,阴跷照海背颈中”
“我知道,这是奇经八脉对照相应的穴位讲解图,我师父教给我们的,只不过他这里有错别字、哈哈”!老二莫禄星抢先说道。
“就你聪明,我们都知道,别人干嘛还要附图写在书中”!老大莫福星回呛道!
众人听莫福星之言也感到疑惑,凡是江湖一流高手几乎人人皆知奇经八脉的属性和穴位,难不成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庸医书!
杨潇琴随手又翻看几页,发现书中所述全部是修炼阴寒之气的法门、并且好多地方脱离了现实路线……!
“叶大哥,你看这里”!
杨潇琴指着一段文字向叶丙秋问道;“这种极其阴毒的修练路数像不像玄冥神掌的武功心法”!
众人听闻为之一振、齐刷刷的顺着杨潇琴指的地方看去!
在几副图画的旁边赫然有几行小字写到“囤气盈于胸、固五脏,闭穴封阳催阴涨,聚寒潮,六出极阴、极寒之道!以叶脉扩张之势逆流回宗、以有限之源达无限之相,汇阴溪成寒流、集百通于双掌,时机讯发,妙识玄通,如鬼神之气、催人体内,寒玄所至、凝血成冰…”
“嗯,能凝血成冰怕是玄冥神掌的心法无疑了,那么前面的穴位图……”
没等叶丙秋说完,杨潇琴已经翻到那张讲解图一页抢话道;“叶大哥你看,这图虽标有奇经八脉、可穴位已经被修改成六处,可见下面标注的并非有错字,而是最为重要的练功要旨”!
叶丙秋同意的点点头道;“各派武学,逃不出五行之属、八卦之相,纵是神功绝技也是异路同途,只是因人而修罢了,我们既得此书、也应妥善处理”!
杨潇琴随即将书合上,寓意悠长的说道;“看来是玄冥二老已经留意到有丐帮的人窥视他们的行踪,故意将此物藏在这里、好让对方做梦都找不到!红石,既然此书遗留丐帮,就由你掌管可好”?
张厌廷听到杨潇琴要将玄冥神掌秘籍留于丐帮、急忙抢话道;“杨姑姑,玄冥神掌并非中原武林之物,它本是九龙宗玄波功下部,恕小侄直言,恕小侄直言,把它占为己有实属不妥,再说九龙宗一直在寻找此功的下落,我觉得还是归还给赤哲兄妹最为合适”!
“杨姐姐,厌廷说的也随我意,丐帮不会觊觎玄冥神掌的威力、是福是祸更是难说,还请姐姐斟酌”!
既然史红石也附和张厌廷的主张,杨潇琴自是不便多说!
“既然如此,那就由厌廷你转交给哪位叫赤哲仑的少宗主吧!也希望他得愿以后返回西域,武林之中再无这等阴刹的功夫。”杨潇琴说完看了看外面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些事情处理一下,就先行一步”
几人起身相互告辞!叶丙秋拍着张厌廷的肩膀道;“小小年纪内功竟如此了得,可见张教主对你有多严厉”!
“小侄班门弄斧让叶伯伯见笑了”!
“呵哈哈,年轻人如此谦虚实属难得!叶丙秋和张厌廷边说着话边往外走!
“哦,对了厌廷,我们就是几日前在宿州城遇见你太师伯宋大侠的,他也在查探黑衣人的事情!我们攀谈之间他并未提及您们、想必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张厌廷眼睛一亮;“不瞒叶伯伯,我们此来徐州就是为寻找我太师伯的下落,想不到叶伯伯在宿州遇到他老人家了”!!
“呵哈哈…既然如此不如早日去寻你太师伯,咱们日后再见“!
史红石再三挽留下,一行人还是出了丐帮!临别杨潇琴对张厌廷道;“见过你太师伯后来终南山古墓找我,我和你叶伯伯有事对你说”!
张厌廷不明所以也只能应允;“姑姑放心,小侄记下了,待小侄见过太师伯便去终南山找姑姑”!
张厌廷等别过叶丙秋夫妇向宿州方向而去!
众人散尽、已有丐帮弟子清扫刚才的大厅,火盆里那本未燃尽的“驭女大法”却被人偷偷的隐藏起来!
史红石差人找来姚胜和丁左朗两位长老!待二位落座后便嘱托道;“二位长老,咱们丐帮向来恪守成规与世无争,红石我女流之辈、实无大奈,仰仗的就是各位长老和帮中兄弟!此回程长老之不幸、让红石万念具焚、痛彻心扉!凶手如此猖狂、怕是在我帮早有内应,二位长老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同时也要约束帮中那些擅自妄为之人,免得再生事端”!
执法长老丁左朗待史红石说完起身回道;“帮主之悲属下感同身受,但也莫要全听他人之言!自帮主继位、我丐帮虽无多少建树、却也安分守己!程长老为人热情,性子豪迈,在帮中不仅威望极高、于众兄弟更是相交甚好!此次遭遇不测、其原因尚不明确!如若此时我帮内相互猜忌,自乱阵脚,势必让帮中兄弟裹肩勒踵如履薄冰,对接下来的调查反而不利”!
“帮主,丁长老所言极是”!
此时大块头姚胜粗着嗓子道;“程长老死于谁手虽然还无头绪,但要说我丐帮中有人是其内应,我姚胜还真不知道谁人如此能耐让能我丐帮为之附庸!哎…属下言语粗鲁、有不当之处…帮主你可担待些”!
史红石不想一番话惹得两位长老义愤不平,起身离座来到丁、姚两位长老面前道;“两位长老爽口直言红石岂能怪罪,但叶大哥和杨姐姐乃是红石的恩人,他们所说的话绝非空穴来风,加之我帮物乏资薄帮众万千,难免会有一些纰漏,两位长老以后多多费心就是了”!
“帮主放心,如若帮中真有吃里扒外的宵小之徒,我姚胜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出那无义贼人,为程长老报仇、为咱丐帮除恶”!
姚胜提着大嗓门在这慷慨陈词,厅外却匆匆走来一人!
“属下参见帮主,见过姚长老,丁长老”!
“汤香主免礼,你这风尘仆仆的不知此来有何要事”!
来人一袭素装,麻绳裹身,清瘦的身形背负八袋,手持一柄青木打狗棍,正是宿州分坛香主汤平。
汤平神色攸灼,凌声报道;“禀帮主,昨日在宿州浍水河上,少林派与我帮弟子挑起冲突,我和上官坛主赶到时我帮四五个兄弟已无人生还!少林派也已踪迹全无。上官坛主要属下火速来徐州将事情报与帮主、望帮主和各位长老宣下法旨,去少林寺讨个明白”!
“岂有此理!少林派这是欺我丐帮无人么”!姚胜双目几欲喷火,赫然道;“帮主,少林仗势欺人,辱我丐帮,若不前去讨个公道、江湖之上岂不被人耻笑!属下讨令,愿和上官坛主同去少室山,问罪少林”。
“是呀帮主!程长老死因尚未解开,少林又来滋事,我帮若不雷霆反击势必难服帮众之心”!丁左朗也附和道!
史红石秀眉紧锁,眼中更添愤色,半晌方道;“少林与我丐帮素无恩怨,今日竟乘人之危杀我帮众实在欺人太甚!丁长老,马上派人前往少林寺,告知对方丐帮帮主史红石要拜山少林、面见圆觉方丈。
“是,帮主”!
史红石转而又对汤平道;“汤香主,你连夜赶回宿州召集相关人等和上官坛主一道前往少林,我们在少室山下汇合,为我死去的帮众弟兄讨回公道”!
众人领命各自退去!史红石揉身转出大厅,抬头望着悠悠星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虽然杨潇琴有意辅佐丐帮,但远水不解燃眉之急、命运多舛的丐帮在这惊涛骇浪的江湖,已经风雨飘摇、相形见绌,真不知道这曾经天下第一的大帮还能走出多远!
远处的灯火在黑夜笼罩之下微弱的泛着残光!厉风推着阴霾将本就不甚明朗的月色吞噬的一干二净!草叶潇潇声中一抹黑影急奔而去。约么盏茶工夫那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农舍!
“”乔公”!那人轻扣房门,压声招呼里面的主人!
一阵细碎的起床声后、屋内燃起烛光,“吱妞”一声房门打开,一位秃瓢的老头将身子探出!
“贵使,里边请”!两人进得屋来,那秃瓢顺手将门轻轻掩上!
屋内虽不甚宽敞却设有楼梯!那人也不多言,撩腿登上台阶上了阁楼!
在这阁楼上面通风甚好,顺着墙角依次摆着三个大木笼子,每个笼子上面都罩着黑纱,里面养有十几只健硕信鸽,听见有人来这些鸽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赫然是一间鸽房!笼内的信鸽品种优秀,早已经过多次特殊的训练,不仅飞行迅速、即使在夜间也能起飞归巢!
那人打开其中一箱鸽笼的闸口,抓出一只,将装有信条的竹筒附在鸽子腿上,走到窗前一扬手将那只鸽子放了出去!
待鸽子飞走、那人下的楼来,从怀里掏出几几粒丹药,走到秃瓢老头面前阴声道;“乔公,我要出趟远门,这是你一月有余的解药”!
那秃瓢伸手接过药丸颤抖着双手央求道;“贵使,小老儿谨遵督主所差、从无懈怠,如今贵使要出远门、不知何时能归!能否多留些解药,以便小老儿救命之需”!
那人一声冷笑;“哼哼,你以为这药是我造的?我也所剩无几,如若此回见不到督主,别说是你、我也得跟着见阎王”!说完掀门而去,只留下那老头儿在烛光下无奈的身影。
张厌廷一行人连夜赶路,腹中已“咕咕”作叫,但见前面道路一宽,已然来到宿州城!莫氏三星的老三莫寿星在沿路折了一节树枝、一直拿在手中把玩!他一边走一边用树枝击打着路上石子,嘴里又发起牢骚;
“歪!张大公子,咱几个爷们儿不吃不喝也就算了,要把殷大小姐饿坏了,你回去还不让她爹扒了你的皮,咱找个地方先喂喂这张嘴怎么样”?
张厌廷为了能提早见到太师伯宋远桥,几人一路上并未打尖住店,此时也是腹中辘辘、饥火烧肠!他歪头䁖了一眼几人:殷果儿撅起的小嘴儿已经能够拴住两头毛驴!三星咣当着大眼,神情中充斥着期盼!张厌廷随即停下脚步冲几人浅浅一笑道;“我知道大家都饿了,咱们再往前走走,今天找个大点的馆子好好吃上一顿”!
“这好哇,我要来上一大盘的牛肉,一大张饼,嘿嘿”!
“我来烧鸡,肥肥的大个烧鸡”!
“我也要烧鸡,我还要牛肉……”!
三星顿时兴奋起来,吵吵着向前奔去!
殷果儿被丢在后面,小脸儿耷拉着几乎要捶到脚面!
“你们三个等等我,我也要吃烧鸡”!
几个人沿街而行,见一处客栈还算气派,张厌廷和三星一商量,大家都没意见,抬腿便走了进去。
店内已有不少食客,张厌廷几人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小二”!
待大家坐定,张厌廷朝忙乎店小二招呼道!
“呦,客官,您几位要点儿什么呀”?店小二边回答边沏了壶茶!
“来五斤牛肉,两只肥鸡,把你们店里炒的好的小菜来上几样,再上些干粮……”!张厌廷边说边看着三星道;“够不够”?
“还没上来呢,哪知道够不够,先凑合吧”!老二莫禄星押了口茶说道!蓦然间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却举过头顶伸出三个手指!歪着猪头向店小二道;“三只肥鸡!听到没,三只!要不这鸡腿儿啊翅膀啥的,我们不够分”!
“好嘞客官,小的这就去安排,您几位稍等”!
待几杯水茶下肚,饭菜陆续摆上桌来,几人也不用客气、撩手持筷,什么鸡啊,肉啊,都成了腹中之物!
店内人声嘈杂,说什么的都有,张厌廷边吃边倾耳细听,从中也搜集了些江湖上的信息。
几人吃的正香,从楼上下来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起初张厌廷也未曾留意,客栈嘛,提刀持剑的人来人往再正常不过!那两人说着话已走出门口。张厌廷越听越觉得其中一人说话声音好生熟悉,不由的向他的背影望了一眼。当他看到那人手中的判官笔、忽然想起来,那人正是在凤阳府见过的“鬼门判官”颜师九!
殷果儿见张厌廷神色异常,俯着身子问道;“你看什么、那两人你见过啊”?
张厌廷环顾四周小声说道;“那个用判官笔的我在凤阳府衙见过,是朝廷的人,不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咱们快吃、一会儿跟上去看看”!
三星多贼啊,知道来事了,把桌上剩下的鸡腿儿啥的统统收入了囊中!
老大莫福星揣起半只鸡,咕噜咕噜又喝下杯中茶水道;“果儿姐,这个给你留着,咱们走吧”!
“算你们有良心”!殷果儿起身付了账,几人出得门来朝颜师九离开的方向追去!
和颜师九一起的那人便是辛凡。他们奉天师张正常之命来到宿州:一是要探听一下丐帮的动向,顺便挑点儿争端,二便是他们得到消息、武当宋远桥就在宿州,如果能够暗杀于他,势必会引起武林恐慌,搓了武当派的锐气!
此时他们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冷僻之地!辛凡将拇指和食指合捏送入口中打了一个响亮口哨!
张厌廷等不敢跟的太近,远远的卧在一处土丘之下,透过杂草查看着颜师九和辛凡的举动!刚才辛凡的哨声明显是在召唤另外的人!然而过了许久别说人,连个鸟都没飞来!张厌廷正在纳闷儿就听颜师九愤愤道;“这神坨也太不讲道义了,说好这个时辰在这里汇合,害我们等半天他连个人影都没有”!
“”颜兄切莫着急嘛”!只听那辛凡道;“你我在酒楼花天酒地、无非打探一下那些叫花子的动向!神坨去的可是丐帮分舵,当然要多花些时间一探虚实喽”!
颜师九刚想再愤上几句,忽然一阵刀剑相交之声由远而近。顿挫之际两条身影已先后飞踏而来!只见前面一人曲身驼背手持弯刀,正是神坨子西门玉!在他后面一人道袍长剑紧跟其后。
“二位还看笑话呢,这老道太难缠了。”西门玉见颜师九和辛凡已经到了,一个“蹬萍渡水”双脚借枝叶一弹,滑落于颜师九身旁!可追来那人紧随其后,长剑一颤照着西门玉又要刺来!“锵”的一声!颜师九铁笔一挥荡开那人长剑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远桥,你真是嫌命长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那人长剑被铁笔一荡,一个飞鸟凌波侧出三丈有余,飘落在一处巨石之上!
此人安眉朗目、鬓发皆白,身披蓝色道袍是白袜云靴!手中一柄青焰剑在流光的辉映下泛着阵阵寒光!正是曾经的武当七侠之首宋远。
6+宋远桥宝剑一挥正气昂然,指西门玉等人怒斥道;“西门玉,枉你们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却甘愿沦为朝廷的鹰犬危害武林,真是自惭形秽,无耻至极”!
西门玉被宋远桥一顿臭骂是肺腑生烟、杀心骤起!他嘿嘿冷笑几声道;“随你怎么骂吧宋大侠,今天你就是只老虎也难逃我们三人掌心,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说着话西门玉对颜师九一使眼色、两人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张厌廷等人掩在杂草丛对前面的情况一览无遗,宋远桥的出现更让他百感交集!眼看那神坨子和颜师九要对太师伯动手,他暗运神功蓄势待发!就在他要拔身而起之际,前面一声长啸、一抹灰影御风而至!再看那人身穿丐服是膀大腰圆,两道浓眉之下一双虎眼精光四射,膛青的额前围绑着黄丝涤、一头赤发披于脑后,手中一杆九转降龙木。
西门玉看到来人先是一怔,随即便气急败坏道;“上官风虎,你不是去了少林吗?怎会折返到这里”?
来人正是丐帮宿州分坛坛主上官风虎!他冲西门玉呵呵一笑道;“西门玉,你窥视本坛主行踪是何用意!难道是要趁老夫不在挑了这分坛不成!
西门玉被上官风虎一语道破顿觉老脸火辣,狞笑一声道;“既然上官坛主如此说话,咱们就手下见真章吧”!
“天师府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当真是为武林所不齿!风虎老弟、何必跟他们客气”!宋远桥长剑一荡已躬身向前,照着西门玉刺去!
颜师九和辛凡见宋远桥和西门玉战在一起,上官风虎业已携杖袭来,使出手中家伙激战开来!l
神坨子西门玉天赋异禀,生的是背如磐石、手长腿短!只见他脚下鬼步连织,左飘右忽,一柄弯刀疾如电光与宋远桥搏刃而战!宋远桥虽已年迈但武当派终归是武学大家!宋远桥作为张三丰大弟子武功早已登峰造极。在他凌厉攻势下西门玉身形已显滞拙!一把弯刀使得是十分吃力。
再说辛凡乃是用暗器的名家,令人奇怪的是他虽为七尺男儿,却天生一副女子之手,平时穿衣便是长袍大袖,因此两只手是白如洁玉、润若羊脂!由于长袖遮手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暗器朝你射来!因此江湖中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天机袖”,不过也有一些人喜欢称他“观音手”!总之不管“天机袖”还是“观音手”就是他辛凡了。此时他和颜师九合手对付上官风虎!斜眼瞥见西门玉被宋远桥攻的手忙脚乱,他脚下用力,身子一鹤飞天像一只大鸟冲向宋远桥“忽忽”的凌空拍出两掌!
张厌廷等见前面已经开打,再隐藏下去也没任何意义!又见辛凡突袭宋远桥,他大喝一声“太师伯小心”身形已拔地而起飞向前去!殷果儿和三星随即也跳了出去!
宋远桥正逼得西门玉无路可退!突听有人叫喊,紧接着便感到一团灰影携着巨大掌风撞向自己!他心知不妙一剑撩开西门玉、撤剑横胸,左手捏住剑尖右手手腕用力一挺!那青焰剑剑身顿如弯弓!待辛凡身形已近、宋远桥左手一放右臂长出,青焰剑如一条飞射的灵蛇,摇摆着刺向辛凡!然而辛凡中途作变,实招化虚!宋远桥出剑那一刻,他凌空翻飞躲过剑尖,双脚脚尖借剑身一荡弹出二丈,长袖一拂、两枚棱梭直直的向宋远桥射去!
辛凡料到宋远桥会做提防,是以开始并未使用暗器,而是引他出剑那一刻才急手突袭!
宋远桥果然上当,此时他长剑使老、回防已然不及!木然之间、一条人影突现而至、一掌将两枚暗器击落,空中再发一掌照着辛凡掠去!
辛凡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再施暗器已然不及,见掌风来势甚为霸道只能运足力气举掌相迎!两掌相对,辛凡顿觉心胸巨震、凌空被推出数丈重摔于地!与此同时颜师九被上官风虎一棒击中下腹“嗷”的一声,一个趔趄蹬蹬倒退几步“哇…”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宋远桥仗剑而立,看着面前的少年,两眼满是慈祥,和声谢道;“少侠仗义相助,老朽感恩不尽,你刚才喊太师伯……不知……难道你是……宋远桥一时间好像悟透了什么,言语激动起来!
“太师伯,孩儿张厌廷,家父便是武当张翠山之子张无忌”!张厌廷双膝跪地;“孩儿叩拜太师伯”。
宋远桥闻言为之一振;“你是我那无忌的孩儿”!言语间已是老泪纵横,俯身将张厌廷托起。
“大师伯”!此时殷果儿业已跑了过来!
殷果儿撅着小嘴儿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大师伯,您都多久不回武当山了,果儿都想您了”。
宋远桥看着面前的张厌廷和殷果儿是百感交集!自从他的独子宋青书死后,他是夜不能寐,闭阁自责!虽然师父张三丰并未责怪于他且多有劝导,但他终究不能释怀!在叩别师父之后便离开了武当!师弟们也曾想寻他、但被张三丰制止!张三丰曾告示弟子“远桥之郁在于心结,知足则不辱知止则不殆,若非自通不可强加其身!虽然宋远桥后来也回过武当山,但触景生情更是悲凉!在天仙绝壁赋诗一首后便再次离开武当山,从此投身江湖,游戏人间。
张厌廷和殷果儿的出现让他茅塞顿开,都二十年了,时光已经过去一辈人,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三人絮谈之间上官风虎已来到近前,双手一恭道;“宋大侠,今日得见故人之后,老弟我也替你高兴,这位公子武功了得、轻移便能击败辛凡,若假以时日必定名冠江湖、傲娇武林”!
宋远桥哈哈一笑道;“坛主谬赞了,不过无忌有此孩儿实在是武当之福,以后那些宵小之辈也能有所顾忌,不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宋远桥含沙射影、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西门玉等人!
此时西门玉已经扶起辛凡,他冷眼望着张厌廷道;“张厌廷,真是江湖无处不相逢,难怪你武功那么好,原来令尊是张无忌教主!我们认栽了。
宋远桥听西门玉话中之意好像认识张厌廷,脸色一怔道;“厌廷,你和这坨子固然相识,但此些人心术不正你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太师伯教诲的是,厌廷和他们并无交集,只是在凤阳见过一面而已”!张厌廷话锋一转又道;“太师伯,听我爹说武当已对武林各派发出英雄贴,您老人家不回武当怎么会和天师府的人起了争端”?
“唉,厌廷啊、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太师伯再慢慢给你细说!宋远桥将目光再次投向西门玉等人轻蔑的斥道;“西门玉,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想滋事就明着来,偷鸡摸狗的事、堂堂天师府竟也做的出来!滚吧”。
西门玉被宋远桥两次羞辱,恨的牙都痒痒;“宋大侠,今日之耻老坨子不敢忘,他日必将奉上,告辞”!说完掺着辛凡和颜师九蹒跚而去!
“来,厌廷、果儿,师伯给你们引荐一下”:宋远桥将长剑入鞘,对着上官风虎向张厌廷和殷果儿介绍道;“这位便是丐帮宿州分坛坛主上官风虎”!
张厌廷和殷果儿拜过上官风虎,三星也凑了过来!
三人好像商量好的,一字排开躬身向宋远桥施拜道;“晚辈莫福星、莫禄星、莫寿星,见过宋前辈”,转身又对上官风虎拜道“晚辈见过上官前辈”!
张厌廷待三星拜过,便向宋远桥和上官风虎做了引荐!
。宋远桥听得三星竟然是韦一笑和范瑶的爱徒,一捋长须向上官风虎诚然笑道;“本是茕茕乘凉客、江湖无处不故人那!风虎老弟,看来蝠王和范右使也耐不住寂寞,不仅收了徒弟,怕是要重出江湖了”!
”如此甚好哇”!上官风虎一挑青眉昂然说道;“天师府仗着皇威这几年没少给各派之间下绊子,张教主一回中土便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不知那张正常作何感想!我看啊、不止蝠王和范使者会重出江湖,那些被朝廷欺压的明教各路英雄也会重回张教主麾下!到时候天师府的图谋就如同焰前雕冰,终将功亏一篑”!
“宋大侠”!上官风虎一恭双手又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各位告辞。
上官风虎行事竟也和他的名字一样风风虎虎!众人抬眼之处,他已脚下生风,绝影而去!
待上官风虎远去,殷果儿拽着宋远桥宽大的衣袖撒娇道;“师伯啊,咱们回武当山吧!范瑶前辈和”吴劲草、辛然明两位旗主已经去了武当,听蝠王说无忌师哥要在武当山重铸倚天剑呢!师伯您就是不稀罕那倚天剑,可无忌师哥一直挂念着您,您就不想见见他吗”!
殷果儿说完话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远桥。
”你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是一样的鬼机灵”。宋远桥又是一捋长须安然笑道;“果儿啊,师伯在江湖飘久了,心中早就了无牵挂!今日见到你和厌廷,也是师伯这许多年来最高兴的一次!你无忌师哥夜闯皇宫的消息在江湖已经传开,师伯知他无恙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过师伯答应你,等武林大会召开的时候师伯一定会回到武当山”!,
张厌廷见太师伯没有立即回武当的意思,便插话道;“既然太师伯您自有打算,孩儿也不敢强求,望太师伯您多加保重”。说罢和殷果儿双双跪地,磕了个头。
宋远桥将长须轻捋,待二人身起对张厌廷道;“厌廷啊,你初回中土可曾去少林拜会过你那义公谢逊谢老爷子,他皈依佛门多年,不知可好”?
张厌廷不想太师伯有此一问,俊脸一红道;“太师伯,孩儿是和小姑偷跑出来本想去大都游玩的,只是路上发生些事情、后又遇到我爹,这才改了主意,孩儿还不曾见过义公他老人家”!
“呵呵呵……”宋远桥仰头一笑道;“年少轻狂,为心所向,于好奇之心而往之是不为过!不过你若有时间的话,太师伯还是建议你去趟少林,狮王若得知你是无忌的孩儿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太师伯教诲的是,厌廷这就去少林拜见义公他老人家”。
“呵哈哈,如此好啊!厌廷,果儿,那师伯就先行一步了”!宋远桥不等两位师侄答话,一提道袍跃上树梢,便踏叶而去!
“告诉无忌,师伯一切安好,让他无需挂念……”!
宋远桥的声音遥遥传来,人早已不知去向。
张厌廷看了一眼殷果儿道;“太师伯是见到了,也不知我爹和蝠王前辈现在去没去武当”!
“呵呵”!殷果儿莞尔一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管不了那么多就别想啦!走吧,咱们去少林”。
张厌廷一行五人离开宿州:这一日,便来到少林寺属地少室山下。几人一路风尘、早就满面尘埃。偶见前面清光闪动、潺潺水声闻之而来,竟是一条奔流的长溪!溪水清澈见底,碧波闪动,如同一条玉带舞动在山林之中。
殷果儿见此情景欣喜若狂,蹦跳着跑向溪边!张厌廷和三星几个汉仔也先后涌了过去。
老三莫寿星双手撩起溪水、呼啦呼啦得扯到脸上,头上,一个狮子甩头闹得是水花四溅;“哇,好凉快哦”!
“喂!莫小星,你溅到我身上了”!殷果儿气的杏眼圆睁,朝着莫寿星撩去几波溪水……
就在嬉闹之间不远处“咚咚咚……传来一阵强烈的钟鸣。
“哈,我们到少林寺了”!老大莫福星甩甩手上的水渍,指向鸣钟的方向道!
老二莫禄星看着被殷果儿撩了一身水的莫寿星嘻嘻笑道;“老三,一会儿到了少林给你换件袈裟披上哦,嘻嘻”!
莫寿星白了一眼莫禄星;“去去去,你才披袈裟当和尚呢”!
莫寿星回呛着莫禄星,转眼看到张厌廷朝着鸣钟的地方张望,便问张厌廷道;“厌廷哥,这时候少林寺敲的什么钟啊”?
张厌廷哪里知道,但也不愿在三星面前显得没有见识,便硬着头皮答道;“听我爹说少林寺的晨钟暮鼓很有讲究的,这时候敲钟应该是报时辰吧”!
”咯咯”!殷果儿没忍住已经笑出声来。
张厌廷一脸苦笑;”小姑,我说的不对呀“!
“你说呢”!殷果儿止住笑声解释道;“现在时辰尚早,还不到闭寺的时候,你听那钟声厚重且急促,应该是寺内有事发生”。
莫寿星感觉殷果儿的解释要比张厌廷靠谱,一脸惊喜道;“那我们岂不又赶上一出好戏,走走走、咱们正好去瞧个热闹”!
三星是三马当先,甩开张厌廷和殷果儿猴急的向前冲去!
“喂!你们别瞎闹、少林寺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殷果儿一边吆喝着三星、便和张厌廷一起追了过去。
少林寺!因其坐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茂密丛林之中,故名“少林寺”。周围古木参天,怪石林立,一条长溪自寺前蜿蜒淌过,名为“少溪河”!固有“深山藏古寺”,碧溪锁少林”之说。
张厌廷等朝着钟声很快就来到少林寺!远远的便看到少林寺门庭大开,两波人分势而对!几位身披袈裟的老僧伫在门庭之内,而对面却是三男一女。再看那女子身材娇小手持绿玉权杖,竟是丐帮帮主史红石。
张厌廷暗自琢磨,自己刚离丐帮不几日,史红石竟然带人先于自己来到少林寺,势必有重要的事情,于是加快脚步赶上前去。
为首的老僧见又有人来,双手合十笃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几位小施主留步!今日少林戒寺、恕老衲不能以礼相待,还望各位暂且离去,择日再蹬寺礼佛”。
“歪,我说你这大师父、我们还没进去呢你怎么就开始撵人了”!莫寿星愤愤不平道!
“戒什么寺呀,大老远儿的来了,把我们搁外面啊”!老二莫禄星也有些气恼。
此时丐帮的人也注意到张厌廷他们的到来。
“史前辈,各位前辈”,张厌廷上前一一打过招呼!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一位老僧上前一步向着史红石道;“史帮主,贵帮之殇我少林已经阐明与此事无关,帮主又何苦结伙他人紧紧相逼呢”!
“圆音大师,丐帮的事自有丐帮人解决,这位张公子只是偶遇罢了,但你少林派杀我丐帮弟子也不是你们一两句话就能搪塞过去”。史红石岂能让对方瞧不起,言语犀利的回呛过去。
张厌廷也很尴尬,心想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话还没说两句,就被站队了,于是起手相恭冲着几个大和尚道;“不知哪位是方丈大师,在下张厌廷拜见”!
“阿弥陀佛!老衲圆融不知施主有何见教”!一位老僧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回应了张厌廷。
“方丈大师,小辈张厌廷此次前来是要拜见义公的,也就是昔日的谢法王”!
“谢师叔是你义公?难道你就是张教主的公子”?圆融面露诧异之色,张无忌重返中土他早有耳闻,示以猜测面前这个自称谢逊为义公的少年,便是张无忌的孩子。
张厌廷见圆融已有所知便回道;“方丈大师所言不错,家父正是张无忌,此次探访义公他老人家还请大师应允”。
“张公子,师叔他久不见客,老衲也无力相助,老衲无心阻拦、一切全靠小公子的慧缘了,阿弥陀佛”。圆融方丈说完又朝史红石道;“史帮主,寺内近日外出者已集结在院内,若帮主信不过老衲所言,尽可入寺查验”!
史红石身为一帮之主,深知江湖规矩,堂堂少林寺岂能让人随便查验,如今圆融方丈竟主动提议让自己入寺搜查,无非就是为了证明少林派的无辜。
“帮主,少林这是以退为进啊,他们以为我们是不敢吗”!丁左朗见史红石犹豫,便在一旁压声说道!
“圆融大师”!
还没等史红石表态,上官风虎已对圆融发难;“敢问大师,燃木刀法可是少林武学,往生咒可是少林心经!我丐帮五位兄弟莫名被往生咒离魂夺魄,死在少林绝技燃木刀下,大师明知我等未于凶手谋面,如何查验!少林作为武林泰斗,竟然一再推诿、是何道理”。
“阿弥陀佛!上官施主所言老衲也是惊愕,燃木刀法乃是菩提院慧能师侄所修,不过慧能近来未曾离开少林半步,又何来伤人之说,至于音波功,本寺除了谢师叔的狮吼功,老衲还未得知寺内另外有人修习音波功,出家人本着慈善为心,又何来滥杀无辜呢”!
张厌廷听两方相互折理,虽不明缘由却也明白丐帮并没十足把握证明凶手就是少林僧人,联想到近来自己所经之事,心头不由泛起一丝疑虑,便上前劝道;“圆融大师,各位前辈,少林和丐帮都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大派,如果两方交恶必对武林的团结造成重大伤害,如此一来江湖上那些有心之人便更容易从中作梗,挑拨是非,还望各位前辈从长计议,慎重才是。
“张公子之虑,老衲也深得体会,只是史帮主问罪老衲,老衲如何脱嫌那,阿弥陀佛”!圆融一声佛号也是无奈。
“”史前辈,且听小侄一言:当年少林外支金刚门以大力金刚指伤我太师伯殷六侠,太师伯也以为是少林派所为,所幸是凶手太过自负,自己说漏了嘴…”张厌廷本不想提及此事,必定那是他老娘办的事,但现在双方各不相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接着说道;“今日之事与当年情形如出一辙,怕是有人暗中做鬼,想挑起丐帮与少林的对峙!还望前辈明察秋毫,与少林解除芥蒂共同找出幕后黑手”!
“张厌廷,别仗着你爹是张无忌就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帮众死在少林秘传武功之下,今日少林若不给交代我等岂能善罢甘休!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上官风虎见丁左朗迁怒于张厌廷,急忙拿话截道;“丁长老何必与张公子动怒,圆融大师既已否认是少林所为,那张公子所言不为不妥,依我看此事还真是要从长计议”!
“上官风虎你……”
“好啦,丁长老你二位就不要再争辩了”。史红石见丁左朗又要和上官风虎争辩,开口将其制止。
随后史红石移步张厌廷身边道;“厌廷不要介意,你也知道丐帮祸事连出,丁长老情绪难免有些过激,你就担待些吧”。
“晚辈岂敢”,张厌廷不想再多说一句,一恭手道;“史前辈、上官前辈,晚辈要进寺拜见义公,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招呼殷果儿和三星移步前去。
“”嘿嘿嘿……”!正当大家都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一阵阴笑不知从何处传来!紧接着那人发话道;“一群叫花子怎能白来一趟:尝一尝少林的“大罗金音”!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串勾魂摄魄的梵声迭迭传来!
张厌廷虽内功深厚,定力安如磐石,但梵音入心依然缭乱真元,他暗自运功驱散魔音,寻找声音来处。
“什么东西念这破咒,烦死小爷了”!莫福星捂住耳朵骂道。
“大哥,二哥,这比师父的啰嗦咒还烦人”!莫寿星只觉得神魂不定,心火游离…哎呀,头好晕,我得运运功“!
“阿弥陀佛!此乃‘往生咒’各位施主运功抵抗!待老衲擒他出来”。圆融说完运起少林内家心法,旋身一转,双臂猿出,身上披的袈裟如同一抹红霞,卸身飞向数丈外的一处树冠!正是少林绝技‘袈裟伏魔功’!
就在袈裟离树冠不足丈余时‘呲’得一下,一股烈焰自树冠平射而出,直击圆融挚去袈裟!圆融手疾眼快,脱口而出“燃木刀法”!说时迟那时快,真气吐纳间,双臂御力回填,袈裟绕过火焰重新披回身上。
圆融随未破了对方的音波功却给别人指引了方向。如今真凶露面上官风虎岂能罢休,九转降龙木一横就要攻身前去。就在这时“嗡嗡嗡”一阵狮吼自寺内传出,声波所荡之处,众人如同清水淋头,霎时间往生咒的烦躁之音被剔除的一干二净!张厌廷随声望去,一名小沙弥搀扶着一位身穿僧袍年欲八十的老者出现在圆融身旁!那老者身高八尺有余,一头黄发显得稀疏凌乱,两眼之处更是深陷干枯!狮吼功正是此人发出。
圆融见得来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惊扰了师叔的清修,真是罪过,罪过”!
“无妨,无妨”!那老者性子甚是豪迈,被沙弥引着来到众人面前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炫技,谢逊不恭了”!
“嘿嘿!原来是谢狮王,狮吼功我哥俩领教了,告辞”!那人话毕’树冠之上枝叶连动,两条人影一闪而去!
上官风虎哪能这么容易放他们走,冲身旁的汤平一使眼色,两人飞身追了出去!张厌廷呆在原地,他虽听父亲说过义公双目已盲,如今见到也倍感伤怀,一个老人双目皆盲,身旁更无亲人,不知如何度过了这蹉跎岁月!想到此不由得轻声向着谢逊喊了一声“义公”!由于是心念所发,声音极其微弱,是以别人根本不曾注意到!但谢逊不一样,他双目失明多年,一双耳朵早已能听万物之音,张厌廷这一声“义公”他听得真真的。
”何人在叨念,谁人又是义公”!谢逊声若洪钟!
“义公”!张厌廷见谢逊竟能洞察自己心声,大着胆子又喊了一声!不过这次声音开大,在场的人都清晰的听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圆融方丈一声佛号向谢逊鉴道;“师叔,您面前这位少年就是张教主的公子张厌廷”!
“义公”!张厌廷投地叩拜;“小儿张厌廷叩拜义公”!
“厌廷,无忌的孩儿…哈哈哈……”!谢逊仰头向天,嘴角微微颤抖,好像在冥思着什么,又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伸出双手道;“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无忌呢,他在哪里”!
张厌廷被谢逊托起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义父,孩儿到了”!随着话音张无忌如天神一般凭空降临!
原来张无忌自从夜闯皇宫之后,便和韦一笑远上大都探寻冷谦等人,后又乔装打扮去了鞑靼,受妻子赵敏之拖想要寻找其兄王保保,只是王保保业于离世,这才返回中原来到少林寺!
“义父,无忌给您磕头了”!张无忌投身叩地却被谢逊一把抓起;“无忌,你真的是我那孩儿无忌”!谢逊口中叨念,一双大手却在张无忌头上慌乱抚摸!众人看罢,无不动容。想当年,张无忌在冰火岛一出生就跟着谢逊学武,谢逊把张无忌更是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管教之严甚至胜过他亲爹张翠山,冰火岛一晃十年,朝碧海而暮苍梧,直到张翠山夫妇携张无忌回到武当山。之后谢逊为了再见张无忌,宁愿将武林至尊屠龙刀借于金花婆婆,后又将本该属于自己的教主之位让于张无忌!而张无忌为救义父先是逃婚周芷若,后来更是独闯少林大战三渡也只为救义父出牢!如此父子恩情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相见,离张无忌远走,谢逊遁入空门已过去二十余年,哪怕谢逊修习了多么高深的佛法,有再大的定力,在见到张无忌这一刻都显得脆弱不堪。
“义父,是无忌啊,无忌回来了”。张无忌看着眼前依然健朗的义父,既高兴又是难过。
“哈哈哈……无忌、真是无忌,哈哈哈,义父有生之年还能再与你相见真佛祖保佑,义父余生也再无憾事了”!
“厌廷呢!来来来,厌廷,过来让义公看看”!
谢逊转而想起了张厌廷!
张厌廷当然明白义公所说的“看看”,起步上前道;“义公,孩儿在”。
谢逊将双手搭在张厌廷双肩,十指发力上下顺着穴位,筋骨拿捏了一翻!嘴里不时发出唏嘘;“嗯,好好好,果然是一副练武好材料”!谢逊微微点着头,冷不丁的左臂反手一掌拍在张厌廷前胸…众人还不明就里,但觉一股气浪翻滚,催的谢逊黄发与胡须齐飞,僧袍呼呼的舞动,再看张厌廷纹丝未动,衣袂却无风自鼓!“砰”的一声,震的谢逊和张厌廷各退一步!
“哈哈哈…”谢逊开怀一笑。原来他摸骨张厌廷,觉察他已易筋洗髓,穴位移换,早已是不凡之躯!是以趁他不备想用掌力试试张厌廷的内功如何!所以出掌时先用了三分力,当触及张厌廷身体时,张厌廷九阳神功的护体真气遇实则反,谢逊顿觉掌心灼热,一股罡气如溶石之汤贯穿他的左臂,急忙中他陡运混元功倾入左臂,但觉对内力减弱,张厌廷已然收了大半功力,然残余的力道相撞,依然将两人震开!
众人惊诧之余,张无忌却欣喜万分,双手将谢逊的手臂抓住,不自觉的将中指与食指搭到谢逊的脉搏之上,口中念叨;“:中气混而不乱,经脉联蕨畅通”!张无忌不由得开心叫道;“义父,您的功力恢复了”!
然谢逊却是一脸漠然,冲着空旷的苍穹竟双手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无忌啊,义父一生罪孽深重,本想废去武功投身空门,每日诵经念佛以赎罪过,岂知日积月累每日于达摩院高僧梵经颂文,久而久之竟然修习了少林寺的上乘心法,不仅武功尽复,且功力倍增,当真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阿弥陀佛”!圆融双掌合十已然来到跟前,道;“师叔六道开化,广慧自醒,是为大境界,我佛慈悲又怎会让让师叔一身武学付之东流呢!
圆融方丈见张无忌突然到来,身为地主的他岂能不打个招呼!
“张教主大驾,老衲有失远迎,阿弥陀佛”!
“大师严重了,张无忌有礼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上官风虎和汤平已然返回!
“帮主”!上官风虎有些脸热道;“属下无能,没能追到凶手,对方轻功照实厉害,或是有备而来”!
“上官坛主无需自责!敢在少林寺耀武扬威的岂是泛泛之辈”!史红石莲步轻移,来到张无忌面前向谢逊张无忌打过招呼,上官风虎等也跟了过去。
一阵寒暄过后,史红石向张无忌告别道;“张教主,小妹就先行下山去了,日后小妹再另行拜会,告辞!各位,告辞!
日垂西山,百鸟纷纷归林!谢逊耳通万物,催张无忌道;“无忌,时候不早了,你和厌廷也下山去吧,义父要回寺诵经了”。
“义父”!
张无忌多年未见谢逊,自是有太多的话要讲,是以不舍!
但谢逊已然转身,身影微微发颤!命身旁的小沙弥道;“方正,我们回寺”!
“是,师叔祖”。
张无忌和张厌廷两父子,知道谢逊见到他们心愿已了!双双跪别!
谢逊口念禅经身影渐去!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安住菩提道中;若行声闻、独觉乘者,皆以大乘而安立之……
“阿弥陀佛”!圆融方丈口宣佛号;“浮生若茶,甘苦一念。谢师叔一了尘缘、得我佛无量福慧……张教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大师,义父一生命运多舛,能在贵寺安享晚年,张某甚是心安!今日唐突还请大师见谅,七月十五武当英雄会、张某恭候大师法驾”!
“张教主此为关乎武林兴盛,老衲岂敢不往”!
“大师抬爱,如此张某就此别过,告辞”。
“阿弥陀佛”!老衲恭送张教主!
“”无忌师哥”!一行人下得山来,殷果儿问张无忌道;“无忌师哥,我爹娘他们还好吧”!
“怎么?想家啦,都随我先回武当山吧”。
“爹,你们先回去、先前我在丐帮见过杨姑姑他们,我还要去一趟古墓派”!
“哦”?张无忌略有迟疑道;“既然如此,你早去早回,爹还有事和你说”!
“是,爹、孩儿不会耽误太久”。张厌廷说完看着三星道;“你们跟我爹先去武当山吧!正好在那多玩几天”!
莫寿星见要和张厌廷分开不舍得说道;“厌廷哥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在武当山等你的,你一个人要小心一点”。莫禄星一捏鼻子,吸溜一下说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嘿嘿!厌廷哥,我们可先睹倚天剑尊容啦”!
“随你们吧,别惹事就好,我俞太师伯脾气可不好,小心你们的屁股,呵呵”!张厌廷又和三星交谈一翻便告别张无忌和殷果儿,各自上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