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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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大秦,风... ...”

    长剑断裂,剑柄一端向着乩童这边飞来,直直插在刘三面前,刘三急忙向后退去,不料退的太急,整个人跌倒在地,剑柄在刘三跨前插入地面,锋锐的剑气将刘三裤子割开了一条小口子。

    “还好躲得快。”刘三被惊吓出一声冷汗,暗道:“差点就对不起老爹了。”

    另一半剑尖向空中飞去,林仁兴此时也不管不顾了,双腿向下轻蹬,整个人扑向剑尖,也不管那剑怎么锋利,手握着剑尖部分向着陈渔农扎下来。陈渔农眉间紧皱,地面蝴蝶一闪而逝,长出两条巨大的藤蔓,飞快的朝林仁思兴双腿锁住,陈渔农这是想用自己做诱饵,限制住林仁兴的行动范围。

    林仁兴也发现了这点,不过此刻箭在弦上,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鲜血顺着剑尖留下,剑尖上散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

    “不好”陈渔农暗道,就要躲闪开来,就在陈渔农身影即将消散,林仁兴到了陈渔农面前,剑尖顺着右边肩膀插下,陈渔农的身影瞬间凝时,梦蝶之术失效了。巨大的藤蔓在林仁兴面前破土而出,林仁思硬受了这一击,整个人的身体向后抛飞出去。

    “金贵仓,你再不动手,我事后定饶不了你。”陈渔农此时也有些恼怒,原本以为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捏死只蚂蚁而已,但是却被蚂蚁咬了,若是今日栽在这里,日后定会成为道上的笑话。

    “陈道友莫急,这不是来了吗。”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着几十上百张符咒,符咒排列成一个符阵,一条火龙在其中慢慢成形。

    “金贵仓要干什么?”感受着火龙中凝聚的能量,陈渔农心下不安。此刻他的梦蝶之术失了效果,被这火龙击中,虽说不会死去,但也得重伤。若是他受伤,那这次就是清风道一家独大,暗道一声该死。

    陈渔农没有办法,只能以手拔剑,可是剑尖实在锋利,还未碰上便感觉手指传来刺痛,但是没办法,若是不忍受,此刻可能就得把性命留在这儿了,忍者剧痛,将剑尖拔出,右手掐诀,身影渐渐虚化,陈渔农本以为能松下一口气,但是身体虚化到一半,梦蝶之术停下了。

    “是鲜血,该死。”原本以为是剑尖阻碍了他实行梦蝶之术,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林仁兴的鲜血,鲜血似乎有人在控制,通过伤口侵入了他的体内,陈渔农没有办法,只能调动体内血液进行驱离,只感觉体内似乎什么东西在沸腾,仿佛有两只大军在体内厮杀,好在林仁兴血液不多,转瞬便被驱离干净。

    但是此时,天空中那头张扬舞爪的火龙已经降下,林仁兴也没有办法,周身光芒大作,出现一个空间将林仁思笼罩在内,空间内有水奔腾,一株柳树立在湖边,随风荡起。而在另一旁,陈渔农不得不召回开始铺在地上的书页,一本书瞬间成形,抵挡在陈渔农上方,此刻再施展梦蝶之术明显已经来不及,陈渔农只能希望这次受到的伤害不要太大,事后定要找清风道要个道理。。

    “贼子,尝尝我清风道的五行龙术。”金贵仓大喝,本就心中有计较,若是能将陈渔农斩杀于此,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要重伤他,至于林仁兴,那人明显已是强弩之末,此番招术下定难以活下来。

    况且,那人仅仅元境三重天,就能挡得住两个元境六重天的人,身上定有秘密,此刻首阳花还未现身,三个主事人进不来的情况下,他金贵仓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火龙呼啸而下,砸下地面扬起一阵灰尘。灰尘久久落不下,但是空中第二波攻势已然凝聚。

    “金贵满,你是何意。”行知书院法舟之上,一个酒葫芦被掷向清风道的法舟,撞在法舟的防护罩上激起一阵波纹,葫芦中酒水流出,刹那间在防护罩被点燃,清风道的法舟瞬间成了一个超大型火球。

    “道友莫急,我清风道的五行龙术不好控制,况且陈道友的本事,应当不会有事。”火球内一阵波纹闪过,似乎是一张符咒被贴到了防护罩上,火焰瞬间被吸进了那张符咒内,而后符咒被一道人收入袖中,不知何时,清风道此次负责人金贵满站在法舟船首。

    另外两艘法舟之上也出现了两个人,正是另外两个门派负责人,一人名为江卿,面色俊美,一双丹眸似要勾人;另一人手拿酒葫芦,长得满脸络腮胡,身穿一身儒袍,显得不伦不类,正是行知书院陈樵农。

    三人分别站立,隐隐有三足鼎立之势。陈樵农此刻明白,若是他要出手,江卿必定不会作壁上观,毕竟现在陈渔农重伤或者死掉才是对他最好的结局;同样的,若是陈樵农重伤,江卿绝对会站在他这边。

    广场中灰尘散去,林仁思面色灰败,气息却又涨了一截,整个人也由老年变成了白发中年。

    在书卷之下的陈渔农除了略有狼狈之外安然无恙。至于乩童和刘三,早就在三人对决之时跑远了,此时二人观看者这余波就觉的压力山大。

    “道兄,你这老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那可是清风道和龙首山的元境六重天啊。”话语中不乏赞叹之意。

    金贵满捏了捏嘴唇上的小胡子,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金贵仓,你该死。”

    两道声音同时在广场中响起,场中气氛剑拔弩张,空中气氛也不遑多让。

    一只蝴蝶从虚空中轻轻落在金贵仓身上,而后爆炸开来。金贵仓岿然不动,伸手挥了挥,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是熟练。

    “陈道兄,大敌当前,况且你也知道战机难得。”金贵仓打了个哈哈,不以为意,这种事情他又不是只做了一次两次。

    陈渔农看着场中气势大涨的林仁兴,心中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明眼一看此人已经到了虽然气势上来了,但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怎么攫取利益最大化。

    二人似乎有了默契般,虽是联手对敌,但只是在消耗林仁兴的气罢了,毕竟林仁兴这种情况不能长久。

    不知是不是乩童的错觉,他感觉林仁兴似乎朝着这里看了好几次。但此时场上局势这般艰难,他哪有时间分心?

    场中节奏慢了下来,林仁兴也放心不少,这本就是他的目的,他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三艘法舟横列头顶,林家坳灭绝已成定局,他要做的就是保留最后的火种。

    昨日他在祖祠画下大阵,但是还不够,这样终究会被人发现,所以他设了法坛,吸引这些人的注意,还有一个目的,他要用修行者的血掩盖祖祠下的异常。但是两个人的血不够,至少还要三个,只要三个......

    林仁兴舔了舔嘴唇,手中浮尘丝寸寸断裂,只剩下一个柄,长剑也断成两截,不知所终,身上法袍已经变成碎布片,但是林仁兴的眼神越发明亮,因为那两人已经靠的很近了。

    一副画卷悄然从地上浮现,画卷旋转,在地面上形成一个牢笼,将三人笼罩在内。金贵仓顿觉不妙,急忙掐诀,但是那天空中的火龙砸在画卷上就像是水滴进了大海,没有一点声息。

    陈渔农梦蝶之术悄然施展,只能在画卷内移动。好在让两人心安的是,这个画卷内并没有感受到杀阵。

    但是两人的灵觉确让两人心跳加速。

    “危险到底来自于哪里。”

    林仁思体内的空间又浮现,那颗柳树已经灰败,似是被抽干了水分,干枯,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就是枯寂、腐败。

    等林仁思体内空间逐渐扩大,两人终于明白危机来源了,林仁思要自爆。

    金满仓脸上冷汗直流,手中符咒不断贴在身侧,形成一层又一层防护罩。

    陈渔农也用书本将自己包裹,而后又从口中吐出一张金色纸张,包裹在外。这一刻,两人用尽全身手段只为将两人保护好。

    乩童终于看明白了,确是是林仁兴在看他,林仁兴嘴唇在动,乩童读懂了。

    “活下去,回来。”

    金色画卷形成的囚牢不断膨胀,不断膨胀,而后金色画卷终于包裹不住,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将林寻向后击飞出去,刘三紧紧的抓着林寻的大腿,跟着林寻一同飞了出去。

    三名元境修士,在这囚笼中炸成一块块碎片。

    空中三大门派的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镇住了,一时间没了动作。

    在广场中,一道猩红的光芒不断闪现,这个大阵终于吸够了血,不过光芒一闪,而后消于无形,场中一片死寂,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被被摸去了痕迹。

    乩童腰间光芒闪起,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洞,乩童向着前方走去,一朵红色的花骨朵静静的立在路中间,乩童走过去,将他摘下,放进口中,而这一切,乩童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吞下花朵,乩童抬头,自己面前是一座校场,一排一排的黑衣军士望不到头,他们就这般站着,似乎要站到地老天荒,而后一个白衣青年站在校场点兵台上,伸手一挥,乩童只感觉天地崩裂。

    “大秦,风,风,风。”

    那青年远远看了一眼乩童,乩童意识再次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