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之第三十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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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拜我为师怎样

    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卫封就被当街打包带走了。

    被人抗在身上的卫封,完全任由臧海摆布,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次不是抹布塞嘴,只是用炁而已。

    臧海并不是乱无目的,他在城内兜转了半圈,直接就扛着卫封来到了八极门。

    卫封并未能看到高英才所说的在八极门蹲守的鬼子兵,处于全身高度瘫痪状态的情况下,全身唯一的力气只剩下睁开眼皮,只能任由臧海带着腾挪躲藏。

    府院内空荡荡,满院的落叶许久没有人清扫,久无人烟,看起来有些灰败。

    臧海没有在前院多做停留,熟门熟路地把卫封带到一处小庭院丢下。

    拿出偷走的压胜钱宝撤掉包括的炁,丢回在卫封身上。

    没有了阻隔的压胜钱宝,在卫封身上如同找到了家,不由自主地散发了独有的炁源,卫封能感觉到钱宝里那股雀跃的急迫感。

    除了第一次需要张怀义的引导,现在已经清楚运行线路的卫封,随着炁源的不断涌入,卫封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但他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恢复,等待臧海开口他的目的。

    之前敢皮两句,是因为有张怀义和高英才在,打不打得过眼前的臧海不知道,但至少自己有开口的权利。

    而如今,自己没有依仗,甚至不用臧海动手,再次收走钱宝自己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啧,真有意思,原来身体和魂体是分开的,通过外炁的能量来控制躯体的行动么...”

    卫封本还想假装一下没恢复,再等臧海放松下警惕,找机会溜呢,哪知臧海开口就点破了自己控制身体的原理。

    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装了,人眼毒着呢。

    “老爷子,你到底想干嘛,直接说吧。”

    “哟,会说话呢,我还以为你没了铜钱话都不会说了。”

    臧海摸出了烟杆,找了个石凳就坐了下去,点着烟,还不忘调侃。

    “嘿,你不是看出来了么,没啥好装的。不用给我胁迫什么的,你想问什么直接说就好。”

    卫封大大咧咧地起身,在屁股上拍了拍,顺势坐在了同一张石桌上的石凳,就等着被问。

    “呵,行。既然你痛快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刘知远是不是死了?”

    臧海问的很直接,嘴上深吸了一口,呼出的烟雾缭绕在脸庞,让人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

    卫封点点头:“是。”

    没有逃生的手段,没有嘴硬的资本,卫封很干脆地认清形势。

    能看出来臧海有一瞬间似乎是僵硬了一下,但应该是有心里准备,语气也没有变化。

    只是静静再深吸了一口烟,这才看着卫封缓缓问道:“怎么死的...”

    卫封对于刘知远,同情的感触居多,当即也没有隐瞒,撩起了衣服,背着身给臧海看了一下那两处枪伤。

    臧海看着那两处对于异人同样是有着致命效果的伤口,久久没有开口。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两处枪伤沉疴已久,也确认了心里的所想。

    卫封见臧海没有主动问,索性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臧海半年前刘知远的经历,自己和张怀义是如何凑巧碰上了老刘,再由老刘的请求,从而让自己附了身。

    烟杆中不断地吞吐烟雾,吞吐的动作渐渐变得频繁,臧海尽管没有透露自己的情绪,但卫封也能看得出他的心内并不平静。

    待卫封讲完,看向臧海等待其他的问题,如果找自己只是为了问这件事,那自己已经没有隐瞒了。

    当然,除了刘知远的事,自己的事倒是一字不提。

    臧海倚靠着石桌,眼睛早已经是看向别处,模样似乎是在沉思。

    卫封讲完许久,也不见他再度开口问些什么,甚至烟草已然燃尽,都没有注意到。

    正当卫封就快耐不住的时候,臧海才有所动作。

    只见他反扣着烟杆,敲下了灰黑的烟灰,喃喃开口说道:“刘知远拜的是徐穆忠,但是他刚进门时,横练功夫其实是我教的,我也只教过他一个门内的弟子。”

    闻言,卫封脸色有些许诧异,还以为自己需要争辩一番,哪知臧海好像直接就信了。

    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呃...你不怀疑我说的么?”

    “你身上的附魂术法,如今世上能使出的也就那几个了。别人我不太清楚,但是天师府的品德我倒不曾怀疑,如果你今天不是受到天师府亲传的袒护,你现在就不是坐着和我说话了。”

    臧海回头有些藐视地看了眼卫封,像是看傻帽一样,紧接着又给自己烟杆子填了些烟草。

    卫封挠了挠头,这点倒是没想过,天师府不禁战力出众,连品德都是远扬,大树确实好乘凉。

    当然肯信自己,这大概率是臧海这个人的性格所致。

    也许有不少人对全性持有一层滤镜,不排除有些全性是有情有义。

    但那不过是特定的几人给人一种错觉罢了,绝大部分全性都是凶残冷血的。

    这段时日听过高英才和张怀义说了太多全性事例了,自己本身也是被全性的人害得差点神魂俱灭,对全性这个组织谈不上好感。

    自己肯如实交代,大多是因为臧海没有对自己做过分的对待,并且言语神态中虽然隐蔽,但还是能感觉出来是对刘知远是透着关心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也全部告诉你了,那我能回去了么?”

    臧海依旧没有马上就接话,而是淡然地给这自己点上了新上的烟草,装完后才悠悠开口:“你还走不了。”

    卫封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呵,小子,你还不是异人吧?”

    卫封不知道臧海问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但也如实相告:“不是。”

    “你叫什么?”

    “卫封。”

    越来越觉得邪乎,怎么拉上家常来了,不过也没有不妥当的,卫封还是老实回答。

    “卫封...小子,拜我为师怎样?”

    “哈!?”

    这可真是卫封左猜右想都琢磨不出来的道理,这人第一次见面,要收我为徒?

    图啥?

    张怀义都看过了,应该是没有所谓的资质,简单来说,自己就算有了身体去修行炁,也不过是个平庸之辈。

    那么自己谈何有引大师收徒的资本?

    何况这人还是全性!

    自己怎么想也要当个名门正派吧,跟着张怀义第一是自身安全有保障,第二也是想能不能混熟了拜入天师府什么的,就算天师府不要,凭个脸熟,搭个线找个什么正经大门派也有把握。

    这要是拜个全性的师父,自个何德何能在这个时代生存,分分钟就被高英才这等厌恶全性的正派弟子剥皮拆骨了。

    有句话说得好,只有不用考虑生存的人才会存在幻想饿着肚子是什么感觉。

    干干净净活下去不好么,非要往自己身上泼什么脏水。

    卫封很快就理清了思路,直接拒绝:“我不干!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调侃我了。”

    哪知臧海一脸正经地回着:“我说真的,拜我怎样?”

    “臧老爷子,你是全性啊,让我拜你,嫌我剩个魂还不够惨么?再说了,我就剩条魂了,这幅身子等找到了八极门的人就得葬了,你看中啥了。”

    卫封丝毫没给臧海的面子,他也看明白臧海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也敢吐槽几句。

    “我和全性的人交朋友,是这些名门正派也一起把我当做全性,时间长了我也懒得辩驳。

    而且被当成全性也没什么不好,率性而为,心中的尺自己把握就得了,全性的人我看不顺眼,照样按着揍,管他人说什么。”

    臧海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对全性有着自己的理解。

    “嘶...老爷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洒脱,和你的实力有关?”

    卫封稍微能懂臧海的想法,全性创始之初也是正派形象,只是因为理念被曲解了,导致坏种扎堆,才渐渐演变成如今人人喊打的组织。

    “哈哈,这倒也是。不过小娃子,你学了我的本事,不也就能跟我一样洒脱了么。”

    “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刘知远了吧...你可别魔怔了...”

    卫封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臧海对刘知远师徒感情那么深刻?

    提到刘知远,能感觉出臧海的眼眸是有些黯淡,但是很快,他很是坦然地说出了实情:“刘知远我是在他小时候教过一阵,我本是出于兴趣。

    老头子我生性寡淡,这次终究是看着尸魔收了那个...叫啥来着...哦,涂君房,收了这么个好苗子,我到底也忍不住,心里痒痒。

    而我一辈子无牵无挂,和八极门由于某些事情也算断了关系,唯一还算有点师徒情谊的,也只有刘知远了,这次真就是想寻他来着。”

    涂君房?是后来和唐门三巨头对战的三魔派涂君房?

    卫封差点忍不出问出口,意识到以后紧紧闭上了嘴。

    这人强不强,从后世唐门掌门唐妙兴的谨慎对待就能看出来了,如果这还不够,那么老天师张之维下山约战全性,唯二两个站在C位还不死的,除了丁嶋安,就是这个涂君房。

    这个人,他的师父,就是臧海口中如今的尸魔么!

    臧海看着沉默不语的卫封,还以为解释的不够清楚,想了片刻,就把自己的第二层目的说了出来。

    “刘知远的横练底子很不错,徐穆忠教徒弟也不差,所以我至多就传一些八极门的心得,不枉费师门的教导。

    但我之所以愿意教你,却不是因为你身上有着刘知远八极门的底子,反而最合适你的,是今日你所看到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