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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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冲击气海

    清晨。

    一声劲装的无咎,迎着初生的朝阳,正在一遍遍的打拳。

    一招一式,大开大合。

    随着他的出拳、踢腿,空气中时不时会传来一连串‘啪啪啪’的爆响。

    就这动静,如果搁在前世,装一装武林高手没有丝毫问题。但是放在如今,却连武道的门都还未入。

    “少主这套金乌负日拳,当真是得了这套拳法的精髓。”

    演武场的旁边,除了琥珀巧姨之外,还有一位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一双眸子像钉在无咎身上,根本就舍不得挪开。

    不,准确的来说,是钉在无咎身体上的一层金边上。

    这套拳法他也会,但是以他如今的境界,想要不依靠任何武道灵法,仅仅凭借着拳法本身,想要达到这种程度,也万万做不到。

    本来,朝阳初生,照在人身上,给人镀上一层金色的阳光,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随着无咎拳法施展,初生的朝阳,隐隐有汇聚之势,他身上的这层金边,也格外的耀眼。

    让不放过他身上丝毫变化的中年人,不受控制的眯了眯眼。

    “这套拳法虽然是我族顶尖拳法,不过在筑基境界,不调动内息可以达到如此境地,少主的武道天赋,还真是……”

    知道那层金光代表着什么,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最后也只能摇摇头,感慨一声。

    元界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

    “焱叔过奖了!”收拳之后,略作调息:“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无咎自从开始习武以来,一直都在修行这套拳法,这才能够达到如今的境地。”

    感受着隐隐发热的身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谦虚了几句。

    他也不想这样。

    但之前经脉不通,除了修习这套拳法的筑基篇,也就只剩下熟悉基础剑法之类…

    “这可不是熟能生巧便能达到的境界~”

    没有在纠结这个问题,中年人再次开口:“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借着这套拳法的效果,少主正好开始冲击气海!”

    “有我和巧姨在,定然能够保证少主安然无恙!”

    焱叔,是无咎的同族,被他那位父亲派过来,和巧姨还有琥珀一起,分别充当保镖,医生,侍女。

    “正有此意!”

    金乌负日拳,是最能调动自身气血的拳法。就算是最简单的筑基篇,在朝阳初生的这一刻施展,也能让自身气血小幅度的沸腾,经久不衰。

    以此为契机,搬运自身气血冲击气海,事半功倍。

    “嗯…哼…”

    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按照功法搬运气血的无咎,不过是刚刚开始,脸色就是一变,忍不住痛哼出声。

    “果然,矫正过得经脉,想要修行,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巧姨拧眉,脸上现出一丝担忧。

    “无妨,既然是君上的孩子,这点痛苦,对他来说自然是云淡风轻!”

    倒是旁边的焱叔,对于无咎脸上的变化不以为意。

    身为君上的儿子,未来的景阳山之主,若连这点苦就承受不住,还不如早早歇菜的好。

    免得害人害己。

    痛!痛!痛!

    就在巧姨和焱叔交谈的时候,正在尝试搬运气血的无咎,只感觉正有一万只蚂蚁在他体内啃咬。

    痛彻心扉。

    虽然有准备,但是…深入骨髓,让人恨不得当场昏迷的痛感,还是让他措不及防。

    他的两条螺旋形经脉,仿佛变成了两条灼热的钢丝,正在他的体内不断的撕扯蠕动,一点点灼烧他的神智。

    尤其是自身气血,沿着经脉,像位于小腹处气海流动的时候,让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嘎了。

    不过盏茶功夫,意识就开始一点点涣散。

    “坚持住!”

    就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焱叔粗犷的怒吼,在他意识深处炸响。

    “你的经脉异于常人,等将来适应了之后,便会好转!”

    焱叔的这一声吼,在他心灵深处掀起阵阵波澜,使得他原本已经开始模糊的意识,重新恢复清醒。

    “妈的,当这是那什么…一捅就破,再捅就顺畅,再之后越来越松弛吗?”

    一口白牙,咬得咯吱作响,无咎一边在自己内心中疯狂的咆哮。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气血,沿着预定好的经脉路线,以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突进。

    是的,就是突进。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经脉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了。

    大不了,再重新修复一遍。

    ‘轰’

    正在他忍受地狱一般煎熬,意识再度开始模糊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就好像是堤坝被洪水冲垮,又像是初生的雏鹰,啄破禁锢自己樊笼。

    “冲开了!”

    意识到这声音代表的含义,神智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的无咎,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口气没提上来,再次昏迷过去。

    “少主!”

    昏迷之前,无咎似乎还听到了琥珀焦急的叫喊。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他只想静静~

    卧室之中,琥珀双手托腮,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床榻上的无咎。

    思绪却飘飞到了八年前的一个冬天。

    记得那年,爹娘带着她一起外出探亲,至于到底是哪里的亲戚,她已经不记得了。

    不想半路上遇到一群饿急了的牙狼!

    先是爹爹,拼死抵挡那些妖兽,让娘亲带着她先走。

    娘亲一边哭,一边带着她奔逃了一阵,身后又传来了那些畜生的嚎叫。

    娘亲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留给她的,只有娘亲声嘶力竭的哭腔、吼声。

    “琥珀!”

    “跑!一直跑!”

    “一定要活下来!”

    原本已经因为惊慌、恐惧,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也因为娘亲的吼叫,摆脱了冰冷、麻木。

    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

    慌不择路,中途数次摔倒,膝盖也被磕得血肉模糊也顾不得,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意识模糊。

    再之后,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没有家的她,成了东荒大陆上,随处可见的孤儿。

    就像是路边的野草,无人搭理。

    最终的命运,不是无声无息的死掉,就是被打上奴隶标签,成为别人的货物,买来卖去。

    直到那一天,天上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缺衣少食,她以为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

    本来想着这样也好,就这样和爹爹娘亲团聚,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就是可惜了爹爹娘亲,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说不定他们两人可以活着的。

    就在她卷缩在角落中,静静等待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一条雪白的裘衣盖到了她身上。

    迷迷糊糊之间,她只看到一个年岁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风雪中,静静的看着他。

    再之后,她就成了那人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