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灵符
“快,拦住他!”
被追之人,眼看这个三刀便将领头砍成几片的杀胚快要追上来,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声嘶力竭的求救。
“嗯,竟然还有埋伏!”
正杀得兴起的焱叔,原本对前面这家伙的求救不以为意。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七八个站成一排的家伙。
“有埋伏?”
杀得正是兴起,见到对方手中之物,焱叔瞳孔先是一阵收缩,之后一把将身上血淋淋的外裳扯下。
露出一块块花岗岩般坚实的肌肉块。
“来,让爷爷看看,你们这帮兔崽子,能够玩出什么花来!”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畅快,焱叔一手持刀,一手成掌,把自己挺厚实的胸膛拍得啪啪作响。
“放!”
焱叔的话音刚落,一排寒光闪闪的利箭,带起一阵阵破空声,射向他的胸口。
这些站成一排的人,手中正端着一架架符文闪动的弓弩。
“来得好!”
见此,焱叔不惊反喜,兴奋的嚎叫一嗓子,胸膛一挺,尽要用血肉之躯,硬接这一波弩矢。
“焱叔这是发了性子了!”
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无咎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切。
他们半妖就是这样,在获得远超普通人族身体素质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副作用。
尤其是厮杀见血之后,更是随性而为,不管不顾。
他头疼的,不只有焱叔的性子,还有对方手中的弩箭,这东西是普通人对付武者、灵师最好的武器。
尤其是这种专门配发给军队使用的符纹强弩,上面的破甲符文,再搭配上特制的穿甲箭。
一般武者皆是闻之色变。
“嗤!嗤!嗤!”
念微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阵尖利的破空声便传了过来。
“铛!铛!铛!”
想象中利刃入肉的声音没有传来,反而是一阵类似于金属撞击的脆响。
“够劲!”
脑袋一歪,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焱叔一声长啸,几个跨步,来到这些弩手身前,手中的长刀肆意挥舞,带起一片片腥风血雨。
“好浓厚的武道真罡?”
同样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赵飞宇回头看了自家表弟一眼,脸色异常难看。
他看得清楚,他们这边扣下悬刀的时候,对面这家伙,体表浮现一层赤红色的灵光。
硬抗攒射而来的弩矢。
这绝对是武道真罡,而且能够挡住符文强弩穿透力的罡气,根本就不是真境武者能够发出的。
“那位妖王,对自己的独子还真是爱护有加!”
真境巅峰的武道强者,担任一城一军之主都够格。即便景阳山人才济济,最少也是一个万夫长的官职。
竟然被派过来保护一名黄口孺子,简直是不讲武德。
同样目睹这一幕的陈祖安,脸色阴沉,将目光看向自己表哥。
“……”
明白对方意思的赵飞宇,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家伙要干什么?”
看着焱叔大发神威的无咎,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是赵飞宇。
这家伙趁着焱叔追杀那边弓弩手,偷偷摸摸绕到焱叔身后,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去死吧!”
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灵光氤氲的符箓,赵飞宇当机立断,照着那个追着自家族人肆意砍杀的身影扔了过去。
据祖安所言,这张灵符,是那些人交给他们的,专门用来扫除障碍,乃是真境之上的青符,对付一个武者绰绰有余。
回头看了一眼无咎的方向,赵飞宇神情有些癫狂的笑了笑。
“要怪就怪你们景阳山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事已至此,他虽是赵家嫡子,除了随波逐流,什么都做不了。
唯有暗暗祈祷,事情真的会像老祖宗说的那样,没人因此找他们陈、赵两家麻烦
“是高阶青符,焱叔快躲!”
正杀得畅快的焱叔,回头看了一眼。
“嗯!”
原本还在嘀咕,这帮家伙忒也没劲,只知道逃跑,有什么好小心的,转头一瞧。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浅蓝色灵光。
脸色当即大变。
“该死,是高阶冰裂符!!”
体表再次浮现一抹赤红罡气,将他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他没有试图躲避,对发蓄势而发,他就是想躲,此时也来不及了,只能硬抗。
滴答!
那层赤红色的罡气,刚刚覆盖全身,一声好似水滴入水的脆响在焱叔心头响起。。
而听到这声脆响,焱叔那张满是大胡子的老脸,黑如锅底。
这次…有些托大了!
随着灵法展开,一朵冰蓝色的灵光,在他身上绽放。骇人的寒潮,以焱叔为原点,席卷整个营地。
尤其是焱叔立身所在,地表变得霜白一片。清冷的月光一照,映射出万点寒芒。
而焱叔整个人,已经被一整块蓝白色丈许玄冰,冰封在其中。
“哈哈哈哈!!”
见灵符一击建功,一阵猖狂的大笑传来。陈祖安眉飞色舞,欣赏着冻成冰雕的焱叔,冲着无咎得意一笑。
“怎么样,这道单体冰系灵法如何?”
“是不是让你惊诧、惶恐!”
最危险的人已经解决,如今正是他复仇之时。陈祖安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虽然损失了三十多个族人,能有景阳山的世子陪葬,他们的死有价值。
“少主,不若,我们先走一步?”
手持一柄滴血横刀的琥珀,则是神情淡然的挡在无咎身前,并没有因为焱叔那边的变故而慌张。
歪头看了看有些纷乱的营地,神情并不见丝毫慌乱,依旧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呵呵!”
“走?你们想往哪里走?没有本少爷的吩咐,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臭丫头,你说待会怎么炮制你和你的废物少主好?”脸颊因为激动,泛起阵阵红潮。
还不待琥珀回答,陈祖安又自顾自的说道:
“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还是抽魂炼魄?”
“哈哈哈哈!”
就在陈祖安还在畅想,无咎、琥珀二人在他的折磨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嗓音,打断了他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