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小媳妇,我相公全村最猛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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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资格恨

    “你来看看,好像不简单。”霍君安一页一页翻过,“这个犯人叫王尘,十二岁,伙同他四个小伙伴,一同欺负被害人宋光。宋光是十三岁……”

    沈晚娘听他叙述着急,干脆抢过来自己看。

    原来是这个王尘和宋光都是京城人,两个人年纪相仿,都在一处学堂念书。

    据上面他们自己交代。

    因为宋光的文章写得比王尘好,所以王尘对他心生嫉妒。

    曾经是学堂后面找宋光打架,但没有打赢。

    王尘吃了亏,更加怨恨。

    威逼利诱自己的其他伙伴骗宋光出来,把他带去了远处,五个人打一个,把宋光打成了重伤。

    宋光扬言报官,这样王尘产生恐惧,于是想到了要杀人灭口。

    他用大石头砸晕了宋光后,又害怕他不会死。

    又找来绳索把石头和宋光的身体绑在一起,沉入了水塘。

    宋光的一夜不归,让家人十分着急,次日早上带人到处寻人。

    问过所有的同窗,大家都说不知道。

    当时的杜大人还只是个不大的官吏,这件案子交给他来调查。

    杜大人仔细寻找,终于顺着血迹找到了打斗现场。

    并且大胆的猜测可能被被害人沉塘了。

    他下令所有差役和强壮百姓,几乎是挖光了水塘里的水,也终于找到了失踪的宋光。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恐慌。

    杜大人经过明察暗访,一点点抓到了王尘。

    王尘开始不肯交代,但种种证据表明他就是主要凶手。

    这件案子杜大人选择了重判,因为王尘的心思极其狠毒,手段极其残忍。

    不过是心生嫉妒,还以这样的手段毁尸灭迹。

    所以判了王尘斩首,其他同谋十年到十五年不等。

    沈晚娘看完了,只觉得心惊肉跳。

    “不过才十二岁,竟然如此狠辣。”

    “是啊,真是难以想象。”霍君安蹙起了眉头,“走吧,去见他哥哥王真。”

    王真还在牢房里关着,目光里满满都是怨恨。

    霍君安站在王真面前,“你弟弟的案子,我已经看过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你和杜大人有仇。杜大人只是正常办案而已。”

    “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我弟弟才十二岁,他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让他被斩首,哪怕判个十几年二十年,我也能接受啊。”王真很激动。

    沈晚娘道:“这不过是你的角度罢了,你有没有想过站在宋光家里人的角度,又是如何呢。”

    “反正,我认为我弟弟罪不致死,杜老头杀了我弟弟,我也想杀了他。”

    王真大叫着。

    狱卒冲出来,“别叫了,再叫撕烂你的嘴。”

    “你们有本事,就把我也杀了!”

    “将军,你看这人……”

    “让他冷静冷静。”

    霍君安示意沈晚娘,他们先回去。

    沈晚娘注意到,他们走后,身后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哭泣声。

    王真似乎真的很痛苦。

    “君安。”

    “嗯?”

    “能不能把这件案子交给我来办。”沈晚娘突然问道。

    “为什么?”霍君安愣住,“难道发现了什么冤情吗,可看卷宗上的证据,王尘一点也不冤枉,有太多的证据了。”

    沈晚娘道:“倒不是冤屈,我是想让这个王真心服口服。”

    “好吧,那就交给你。”

    沈晚娘得了这份权力,立刻叫了刑部小吏过来。

    “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你去好好调查一下,那个叫宋光的,如今他的家人在哪儿,找到后随时去将军府告诉我。”

    “是。”

    沈晚娘回了府邸,就是好好休息。

    两天后,刑部那边的人就传来消息了。

    “夫人,你要属下找的人,属下已经找到了。”

    “那快点,带我过去看看。”

    “不过……”

    “不过什么?”

    “那种地方,夫人你这么尊贵。”

    “我什么地方都去过,带上我吧。

    对了,多派几个人手,把王真抓来。”

    这一路马车算是行了很远,直到了京城外一个残破的村子里。

    “夫人,那就是宋光的家人。”

    随着小吏指着,沈晚娘只看见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

    这时候,王真也被带过来了,他仍然恨极了,眼睛都是红色。

    “这是谁?宋光的爷爷吗?”沈晚娘问道。

    “是他爹。”小吏道,“属下调查了两天了,宋光家里只剩下他爹一个人了。”

    “其他人呢?”

    “都死了。”就算是什么见过的狱卒小吏,说起来都觉得胸口难受,“十年前,他们还是一个幸福的五口之家,准确的说,如果宋光不死,他们很快就是六口之家了。

    宋光出事后,她的母亲因为太痛苦而大月份小产,自此染上了重病。没有几年,就撒手人寰。

    还有他的爷爷奶奶,也因为悲伤过度,相继病逝。

    所以现在只有他爹一个人了。”

    沈晚娘忍着心头痛楚,看向王尘,“你看,那老人家明明四十几岁的年纪,却像是六七十岁一样。”

    她缓步走过去。

    那老人家似乎是以编织花篮为生,干活的手已经干裂出了口子。

    “老人家,这花篮怎么卖?”

    “夫人喜欢吗,喜欢就看着给,多少钱都卖。”老人的声音的沧桑的,而且空洞无神。

    “我要两个。”沈晚娘递过去一串铜钱。

    又和老人家攀谈起来。

    “老人家,你好像一个人在这里住啊。”

    “我不是一个人啊。”老人缓缓抬头,目光望着远处那边田野,“我和我的家人都在一起,你看,他们就埋在前面,虽然不能说话,但我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们。”

    十年已过,老人说起来,仍然满眼泪水。

    沈晚娘不忍心多问了,她示意差役把王真带的远了。

    “你说你苦,告诉我,宋光的家人苦不苦?!

    你还恨,你有什么资格恨!

    这一切都是你弟弟造成的,他就是一个魔鬼!

    而你爹娘也不算冤枉,别人家的孩子都端端正正,怎么你弟弟就被教化成这样!”

    “可不管怎样,我弟弟只是一个孩子,你们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王真咄咄逼人。

    沈晚娘点头,“你想让他改过,给他机会。

    那么谁给宋光机会?他也只是个孩子,你知道一个人在水里被绑住,被石头坠住,可能已经醒来,又挣扎不开,活活淹死的痛苦吗,塘水刺骨,他的痛苦绝望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