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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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切磋武艺

    秋去冬至,阿淮每日上午练武、学官话,下午学文,过得极为充实。

    冬日清晨,校场上的士兵们正在跑步,后面跟着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孩,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并不见懈怠,而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此刻吹着微冷的风,但将士们的心情就跟打了鸡血一眼,小主人竟和他们一起训练,这能不让人激动?

    阿淮一开始参与晨训,便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看她跑步落在后面,有些人也放慢速度跟着,结果被准晖看见,严肃地呵斥了几声,吓得众人飞奔而走。

    阿淮内心一顿郁闷,原来每日她都是带着阿力阿健小蝶他们,绕着村中最大的坡道跑。只是近日由于兵士人数增长,需要操持新增人员衣食问题,府中其他下人忙不过来,就把成天跟着阿淮的几个小厮调走了。

    没了小厮跟着,林氏也不让阿淮去晨跑了,表示一个人不安全。尽管阿淮强调小蝶可以跟着,而且就在自家门口,也没能让林氏松口,因为林氏觉得万一遇到坏人,抓两个女孩儿,跟抓两只小鸡一样容易。

    母亲不肯答应,但锻炼之事又不可废,最后阿淮想到校场上每日都在训练,定是安全的,就和父母提了,结果还是不允,表示小姑娘家在校场学武已经是破天荒了,还想着去训练,门都没有。无奈之下,阿淮只得每日磨着父亲母亲,搞得城主夫妇一见到女儿就头疼。最后还是准晖发现阿淮每日苦着张脸,问明原因后,和刘父商量,才有了这个晨训的机会。

    跑步结束后,准晖将军命令卒长们组织训练。卒长都是以前公主府里出来的老兵,也是上过战场的,早就对训练轻车熟路,听到将军命令,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而准晖则过来指导阿淮,最近他见阿淮已经有了基本的架势,偶尔还会与其对练,当然都是以引导为主。\b这不,才没两下,阿淮就又输了。自己才六岁,阿淮也不期望能打赢准晖将军,只是希望稍微能过两招,每次都是一招败,内心有点忧郁。

    准晖见她灰心丧气,心里一乐,就多喂了几招,阿淮以为有机可乘,猛地攻了上去。结果打到准晖身上,跟打到硬石头一般,不知道对方疼不疼,但自己的手臂快疼哭了,踢出的腿也隐隐作痛。这算不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几招下来,阿淮勉强站住,虽然浑身发疼,但她还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手。

    准晖此时内心暗暗诧异,这几招对于他来说,当然是破绽百出,但如果是同龄人,早就被她撂倒在地了。不要说是普通小孩,就是练过的小孩,也不一定能在她这里讨好。招术虽然稚嫩,但颇有灵气。拳力很大,打到部位挺疼,得亏自己常年训练,肌肉结实,不然打出点小伤,就要闹出笑话了。莫非李淮继承了公主殿下的武学才能?准晖心里想着,决定继续观察。

    说到招数灵气,这其实是因为阿淮曾作为现代人,又是学霸,对人体的薄弱部位稍有了解,因此对打的时候,她对手脚落点有自己的判断。若是在危险时刻遇到强敌,她也许下手更狠,只是这是在自家校场对练,阿淮也就中规中矩地进行练习。

    想到自己已经摇摇晃晃,还要努力站住,不放过任何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阿淮暗笑。也许自己真是天生劳碌命,无论哪一世,都在拼劲全力努力着。

    这天上午,训练结束,阿淮回到家,就偷偷摸摸地洗漱,还把小蝶叫了出去,生怕被林氏发现身上因训练留下的淤青。得亏现在是冬日,穿上冬衣,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蛋和两只小手。小手上虽有些小伤,但看着并不显眼。

    出来时林氏看了两眼,见她手上有伤,心疼了起来,问道,“这是习武碰伤的?”

    阿淮手一动,发现确实有点疼,但面上不显,笑道,“娘,不疼。”

    虽然女儿说不疼,但林氏却没放过她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喊了杨妈妈,道,“妈妈,库房里有罐跌打药膏,找来给小姐擦擦。”

    见林氏表情严肃,阿淮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她再察觉些什么来,忙转移话题道,“娘,我们去屋里学官话吧?”

    林氏听罢,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堂厅。

    每日学习官话的时间,也是母女二人的亲子时间。到了堂厅坐下,二人就开始用官话对话。杨妈妈来时,见夫人小姐聊得开心,也不插嘴,就候在一旁。林氏考校阿淮,回顾昨日所学,发现女儿记住了大部分内容,内心满意。见杨妈妈已取来药膏,就拿了过来,细细地给阿淮擦了起来。阿淮感受到药膏的清凉,疼痛少了好几分,对林氏道,“娘,这药膏真不错。”

    林氏道,“是啊,这可是郑医女调的。如今家中只剩这一罐了。”

    阿淮好奇道,“郑医女是谁?”

    林氏叹息,扶额回道,“郑医女是宫中女医,一直在咱们公主府服侍。”

    阿淮本想继续询问,但见母亲面露伤心,便不想就此话题多言。

    一直在公主府服侍,而如今却不在山城,想必又是一桩伤心事。为了不惹母亲难过,阿淮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见这药膏一大罐,她撒娇道,“娘,这药膏效果真好,送我一点儿吧?”

    林氏也知最近阿淮天天习武,难免磕碰,就点了点头,道,“等下让杨妈妈挖一点给你,可要用好了,不许浪费。”

    阿淮点头称是。想着晚上可以给手臂和大腿治疗了,\b毕竟每天都要训练,得尽快恢复才行。

    擦完小手,阿淮突然想起,近期在张先生课上积累的问题,道,“娘,我有许多个问题想要请教。等下我。”。说完便小跑到竹柜边上,把上课的小竹篮取了过来。

    原来张先生上课,基本是用官话,而阿淮官话还不熟练,导致张先生每次都要兼职教习发音。为了能更好的学习,阿淮决定把两个课堂结合起来。前几日从课上收集了自己的一些发音问题,记录在竹简上,现在正好取出来,让林氏重点教导。

    林氏见阿淮抱着小竹篮,取出了一堆竹片,放在桌上。拿起来一看,原来每个竹片上都清楚地记录着各种文字的发音疑问。看完这些竹片,林氏一边感叹女儿聪慧努力,一边进行分文别类。等归完类,按照类别细细地给阿淮讲解起来。而阿淮也边听,边认真地理解着发音技巧,毕竟这些问题集是自己遇到的难点,要重点掌握。

    .....

    于是,阿淮又度过了一个丰富的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