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雪花飘起了爱意
《礼记·曲礼上》记载:“男子二十,冠而字。
项石成年了,渐渐的修炼出了内力。也就是“武道二阶”入流高手的行列,等总镖头回来,就可以申请镖牌了。
这镖牌分四种等级,有铜制镖牌,精铁镖牌,银镖牌和金镖牌。一旦拥有了镖牌,就不得离身,这是镖客实力与身份的象征。
项石与田高义,这段日子常去苗寨混迹,也逐渐爱上了饮酒。
苗寨从正月初一开始,一直热闹到正月十五,也就是上元节。这几日大伙陆陆续续的也都回来了,没什么活干,经常几人结伴去蹭吃蹭喝,不亦乐乎。
项石原本打算,明日上元节,也叫上田高义一同前往苗寨蹭宴的。
可就在傍晚,李员外家的丫鬟小翠,找上了门。
“禀公子,这是我家二小姐托我交给你的书信。”
“劳烦妹妹跑一趟了。”项石接过信件。
书信内容:“元宵处处是花灯,点点流莹追韵耀。郎若闲时结伴游,雪映梅花伴月明。”
原来是明天夜游灯会的邀请函啊,自打上次跳江一事,李茗霜用“法言”相助,之后项石也没好好感谢过人家。这次人家主动邀请上元节夜游,他也不好拒绝。
项石初晓男女之事,没什么经验,很是羞涩。夜无眠,忽见一帘月色,溶溶映入柴房,望向窗外,天空飘落点点雪花。看着看着渐渐地有些乏了,睡了过去......
天明了,雪已经停了。项石走出柴房,好一个瑞雪兆丰年。雪在瓦片上,好像给房子盖上了被子,原本门外光溜溜的石榴树像是被系上了白丝巾。
项石抱着柴火,踏在雪上,往外院走去,一步一个脚印,沙沙作响。
正巧碰上了拿着笤帚扫雪的赵莆等人。
“赵大哥,我今天就不与你们同行了,我晚上有事我得提前准备准备。”
“你小子有啥事,这上元节你不跟我们一起过?”赵莆有些疑惑。
“有事就是有事嘛。”
“你不会是跟哪个苗寨姑娘好上了吧?”
“您可别瞎扯,才不是呢。”懒得再搭理赵莆的调侃,自己生火干活去了。
项石中午随便啃了两馒头,兜里揣着银子上了街。
红妆堂内:“客官打算买什么,是要送心仪的姑娘?”
“不是不是,就一普通朋友。”项石有些拘谨。
“这边是胭脂水粉,这边是绸缎,这边是首饰......”伙计向项石一一介绍着店内的东西。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项石拿不定主意,这是他第一次送女孩礼物,最后指着一把普通的梳子道:“就它吧。”
“啊?哦,一两银子。”伙计脸色明显变了。
“什么,这么贵?你这不是宰人嘛。”
“这是桃木梳子,爱买不买,真寒酸。”
最后项石还是花了一两银子,将其买了下来。走出红妆阁,还能听到伙计的嘀咕:“长得一表人才,结果是个穷鬼。”
回到他的小柴房,项石拿出刚买的桃木梳子,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刻画着。
渐渐地,太阳从头顶缓缓落到了西边,地上的积雪也化了不少。项石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刻完了,雕刻完成后长舒一口气。
这一雕刻就是两个时辰,潜心专注的项石抬起头才发现已经是酉时了,可项石一点儿也没感觉累,反而很开心。
一根树枝从旁逸斜出,交错的树枝上开满了一朵一朵的梅花。拿起梳子吹了吹上面的木屑,仔细的看了看,心里很是满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还好赶上了,嘿嘿嘿。”
收起梳子,项石去井里打了桶水,点炉子生了火。等待烧水的时间里,项石找来树脂油刷在了梳子上,并且放在火边烘干。
项石用热水洗了把脸,并且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重新穿好衣服,天已经黑了。
用手帕包裹住桃木梳,收进怀里,向着灯会的方向走去。
项石看着路上行人越来越多,也离码头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咚咚咚,咚咚咚,内心又激动又慌张。
等会她会在哪儿呢?江边?见面第一句我怎么开口呢?怎么办怎么办,这大冬天身上怎么这么热啊。心中种种焦虑,抱着一肚子的慌张来到了码头。
此时此刻,灯火通明的江边,站着一位披着白色大氅的少女。两人四目相对,注视着对方。
项石迈着步子缓缓靠近,艳丽的灯光照在少女的面庞上,是那样的动人。
“嘿嘿嘿。”项石在少女跟前驻足,微微张口又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尴尬的笑了笑。
“你没有给我回书信,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是少女先开的口。
“啊?抱歉我不知道要回信,怪我怪我。”少年绷着身子羞涩的回应着。
“也无妨,你已经来了,走吧陪我逛逛。”
两人并肩行走在江边,没有过多交流,只能依稀听到周边人们的嬉闹声,有些格格不入,略显尴尬。这时“Duang,Duang,Duang”敲锣打鼓声响起,原来是舞龙的开始了。
好多人都围了过去,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哈哈哈,你小子果然在这。”项石一看原来是田高义和赵莆还有耿萱等人。
田高义大笑:“我就说是私会去了,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哈哈哈。”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去去去。李小姐最近可好?”耿萱有些不满。
“我们别在这当电灯泡了,走走走,看舞龙去。”赵莆说道。
“主动点,别像个娘们儿。”田高义小声鼓励了句。
电灯泡离去后,项石突然开口道:“走李姑娘,我们去吃东西。”李茗霜点了点头同意了。
“老板来一份桂花糕。”
“老板来两串鱼丸。”
“老板来一份炸臭豆腐。”项石带着李茗霜穿梭各个摊位之间。
李茗霜道:“好香,我好久没吃过炸臭豆腐了。”
“你喜欢?那就再来一份,全算我的。”两个人渐渐放松下来,话也多了。
就这样两人越来越熟络,李茗霜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李茗霜拍了拍项石,指着不远处:“来了来了,快看车灯来了。”车灯,又叫车幺妹,一个美女坐在彩船里面,另一美女手舞扇子,在船前后舞来舞去,边舞边唱,两边观众哄闹着帮腔。美女穿着华丽,扭动着身姿,别有一番味道,引得路上行人喝彩不断。
田高义吐槽道:“这小子也太被动了,真是个菜鸡。”其实田高义等人就没走远过,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
单打铜锣双打鼓,人山人海闹花灯。在欢声笑语中夜深了,可热闹依旧不减。
“李姑娘,节目应该都差不多表演完了,我们去划船吧。”
“嗯,好。”
两人回到码头边,项石扶着李茗霜上了艘小木船,项石解开了栓绳向江里飘去。
“这小子会划船么,大晚上的整哪出啊?”暗中观察的众人,只能看着船上有说有笑的两人越飘越远。
月光下,项石从怀里掏出桃木梳,递向李茗霜。
“这是我自己雕的,作为上次的谢礼,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李茗霜眼中波纹流转,露出欣喜,脸上微微泛了红。
“谢谢你。”接过桃木梳,李茗霜开心的同时也从袖子里拿出一件物品。
“前些日子听说你快晋升了,提前祝贺你成为镖师,这个香囊,送给你。”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此时空中飘起一片片雪花,缓缓下落。李茗霜抬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朝着项石问道:“公子可愿听我吹奏一曲?”项石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茗霜从腰间抽出玉箫:“此曲名为“飞雪玉花”。”
听着曲子,不知不觉雪越下越大。
两人置身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飘落,织成了天幕雪帘。
此时的项石望着李茗霜,仿佛她比雪还洁白无瑕,还要纯洁美丽。
曲终,李茗霜放下手中的玉箫,注视着项石。两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语,任由雪花飘落在身上。
清曲妙意,令人低徊不止。
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眼前人却落在彼此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