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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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炼锻体丹

    等赵起睁开双眼的时候,油灯已经干枯熄灭,看来时间整整过了一夜。

    阳光透过窗棂缝隙照进屋内,虽然昨夜入睡的比较晚,但是精神反而不见疲惫。

    赵起掀开被子下了床,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体情况好了很多,便往屋外行去。

    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无风无雪,清晨各家各户的炊烟在远处徐徐升起。

    往后院走去,入目满布落雪的青石地面上已是一片狼藉。

    声声娇喝声传来,原来是赵玥在修炼,看样子是在修炼一门身法功夫,腾挪闪避之间如行云流水,忽高忽低,姿态潇洒。

    现在虽已入冬,但是赵玥一身轻便的劲装突显美好身段,胸前浑圆的饱满随着跃动不断蹦跳,似乎怀揣两只可爱的兔子。

    赵起背负双手,较赵玥高半个头的身体笔挺的站立在不远处,静静的看了好一会,而后头也不回的对身后道:“阿忠,在那做什么?”

    只见阿忠鬼鬼祟祟在墙角探出脑袋,面带谄媚:“起少爷,您这是起得早啊,我,我来喊玥小姐吃早饭的。”

    赵起默不作声的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起少爷真是——自从恢复正常之后,这气度真是让人——”阿忠在心里暗暗腹诽。

    忽地一声娇喝,一个漂亮的转身,漂亮的短发掠过飞扬的雪花,赵玥已是静立在庭院中央,身周的雪地上被踏过的痕迹,化成朵朵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梅花,美不胜收。

    “阿忠。”正沉迷于赵玥迷人身姿的阿忠被赵起突兀的喊了一身,似刚刚回魂了一般。

    “啊,啊,起少爷,在。”阿忠立刻低下头,做倾听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等等上街买些药材回来,我会列一张单子给你,还有去铁匠铺打造一批银针,具体的规格我会绘制好给你。”赵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的,起少爷。”

    “去吧。”阿忠退下之后,赵起向赵玥的方向走去。

    静立于雪地的赵玥正在体悟刚刚修炼后的感悟,早上刚刚扎起的短发有点凌乱,运动后的面庞在雪光的映照下好似完全盛开的桃花,红艳的小嘴似乎在等人采摘的樱桃。

    忽地睁开了明亮的双眸,展开的笑颜,明亮了这一片小天地。

    “赵玥,你好美。”

    “贫嘴,叫姐姐,怎么就改不过来呢。”赵玥莞尔一笑。

    “走吧,可以吃早饭了,昨天又有所体悟,今天应该可以开始尝试炼丹了。”赵起没有正面回应,让他叫姐姐是不可能的,遂将话题一转。

    “你不是说要有丹火么?难道你修炼出来了么?对了,还要买炼丹所需的药材,我得去准备一下。”

    “不用了,药材的事我已经安排阿忠去办了,走吧。”

    既然赵起如此说,赵玥也就不再纠结什么,拉起赵起的手往厢房走去。

    “少爷,是不是要准备一些柴火啊?”忠叔已经知道赵起要炼丹的事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如果以后赵家出了一个炼丹师,那可就是乌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忠叔,炼丹自是不同于熬药,炼丹的火也不是真正的火,因为丹药多蕴含非凡的药力,遇到凡火只能让其药力尽失。”

    “少爷见笑了,那老奴去为你取来净水,我听说和合堂的炼丹师炼丹前都要沐浴更衣、祭拜天地什么的。”

    赵起轻声失笑:“忠叔,你先别忙这些,去把刺阳葵籽取来吧,还有取一些能装丹药的容器来。”

    “好的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将近中午时分,阿忠也将购买的药材带回来,一起准备就绪,赵起的炼丹大业便正式开始了。

    先是翻看了忠叔取来的几样容器,多是瓷质的,其中几个巴掌大小半透明的药瓶引起赵起的注意,便仔细的翻看起来。

    “这是隔壁的琉璃镇出产的琉璃药瓶,虽然比较漂亮,但是太容易碎了。”

    “有意思。”赵起不以为意的将琉璃药瓶放下,又仔细检查了几样药材的成色和分量,见没有什么问题便放下心来。

    右厢房的书房内,赵起跌坐在一个软垫上,面前各色药材铺开,身周仅有赵玥侍立在旁。

    忠叔怕打扰到赵起炼丹,自告奋勇的在门口站岗,还拉着一脸好奇的阿忠一起。

    赵起按照《丹道之灵级药材见闻录》上记载的要求,先取出一味辅药荒级#百寂草置于掌心。

    荒级药材中百寂草是有名的辅药,因为其独特的能平稳中和各类药材的药力冲突。

    只见赵起双目一凝,空气中似有一声轻“嗡”扩散开来,手中的百寂草悬浮了起来。

    本身来说丹炉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为了能帮助炼丹师凝聚出平稳的丹火,以便炼丹师将药材炼化,而赵起所使用的能力便是舍弃了丹炉的辅助作用,将神魂之力直接作用于药材之上,利用神魂之眼#天视,按照药材本身的质地直接炼化。

    如果这个时候看赵起的眼睛就会发现,原本黑色的眼珠边上环绕着一圈红圈,在白色的眼白映衬下显得瑰丽而又诡异,这便是神魂之眼外在的幻化。

    在赵玥眼中,百寂草在赵起手中渐渐化作一团浑浊的液体,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而后好似慢慢被净化了一般,最终变成一团似水晶般透亮的液体,这应该就是纯净的药液了。

    只见赵起手中动作不停,身边的药材一样接一样的飞入他的双手之上,都化作纯净的药液融合在一起。一共七样辅药都已经炼化完成,其实这只是炼丹的第一步:炼化药材,化药为液。

    接下来才是第二步:药力融合,主药点睛。

    只见赵起将刺阳葵籽勾起进行炼化,这一步是锻体丹的一道槛,总共需要投入五粒刺阳葵籽,每投入一粒都要稳固药液,让其不至于因为不平衡导致炼丹失败化为虚无。

    这也是为什么炼丹师难成的原因所在,除了要有强大的神魂之力所化的丹火,还需要强大的控制能力和对丹道的理解,更加难得的是庞大经验的积累,那可是需要庞大资源的投入。

    赵起神色轻松便将第一粒刺阳葵籽所化药液融入进去,在强大的神魂之力下,融合的异常轻松,第二粒、第三粒——直至第五粒都异常平稳。

    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第三步:成丹之机,妙丹偶成。

    这第三步运气成分占非常大的比重,特别是对于炼丹新手来说,那便是将内部不断运动的药液抓住一个瞬间的机会巩固下来,不成功便成仁。

    把握住了就能成丹,没有把握住就可能成为废丹,在炼制高级丹药的时候,发生爆炸正常的事情。

    当然没有把握好,还是有可能成丹,但是会严重影响丹药的品质,这就是为什么说运气成分占居多。

    赵起此时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双眼中的红圈一缩一放,缩放之间展现的是神魂之眼#神解强大的推演能力,这也是目前为止他最强大的能力。

    在赵起眼中的药液已经化作一团由无数快速游动线条组合而成的线团,色彩各异,流光四溢,就像一个五光十色的肥皂泡一般瑰丽无比,成丹的契机便在此刻。

    不见赵起有任何的动作,药液忽地快速缩小直至化作一枚指甲大小的浑圆,所有的光华瞬间内敛成为一个小圆球,一股药香弥漫开来。

    停止神魂之眼的运转,疑似成功的丹药便落在赵起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