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上了李世民的必杀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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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行雅令

    徐渭?徐文长?

    明代三大才子之一,与主修《永乐大典》的解缙,填词“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杨慎齐名。

    靠谱!筵席之上谈文论道,要的就是才子。

    卡牌旋转,眼前的场景变成了一方古朴的庭院。

    一个身材修长,白白净净的青年站在一泓水池边,身后是一棵沿着石壁生长的青藤。

    “主公召唤属下,不知可曾带酒?”

    徐渭面带微笑,倜傥洒脱。

    “正要去饮酒,还有两个大文豪作陪,筵席之上,还需军师助我大展文采。”

    “哈哈哈,主公莫愁,诗文书画,皆吾所长,管他是何人,定教他低眉俯首。”

    薛明暗暗点头,世传徐渭狂傲,果然所言非虚。

    申时,薛明策马入金城,匆匆赶到了白玉坊。

    早有相熟的杂役迎上来牵马:

    “薛公子,令尊已在春风阁招待贵客。”

    “知道了,这马儿今日跑得乏了,帮我好生照料。”

    “得咧,公子尽管放心。”

    薛明走进白玉坊,另有侍女带路,将他引到了春风阁。

    阁门一开,喧闹声扑面而来。

    薛明当场愣住。

    竟然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粗略一看,不下十人。

    老爹、二弟仁越、还有褚亮和褚遂良父子,每个人左右两边,都是花拥粉绕。

    好家伙,老爹这次是下了血本啊。

    白玉坊的十大美人,起码来了一半。

    “阿果,你来迟了,先自罚三杯,再向褚老和公子敬酒赔罪。”薛举冲他喊道。

    早有美人端酒过来奉上。

    薛明也不废话,提杯痛饮三盏,又令美人斟满酒杯,依次敬了褚亮和褚遂良。

    “薛大公子气宇轩昂,不愧为人中龙凤。”褚亮赞道。

    “褚老谬赞,贵公子博学多闻,一手字写得遒劲雄赡,才是天下奇才。”薛举立刻礼尚往来。

    褚亮笑道:“岂是谬赞,素闻薛校尉出身河东汾阴,乃是河东薛氏的后人,家学渊源,自不必说。”

    薛举摆手道:“我薛氏虽出过薛道衡这样的文坛领袖,但家父迁居金城后,与河东薛氏少有交集,我这个人又喜武轻文,成了个只会带兵的大老粗,哈哈哈。”

    “不过……”薛举话锋一转,“我儿仁果,弓马娴熟之余,倒也常看些经典。”

    薛明心道:这就来了?老爹你拐弯拐得够快的啊。

    褚亮呵呵一笑,看向褚遂良:

    “吾儿,你与薛大公子年龄相仿,倒是可以多切磋交流。”

    褚遂良看向薛明,躬身施礼,眼里却对薛明视若无物。

    呦呵?会写两笔好字,就这么吊?

    薛明起身回礼,暗道:跟老子摆谱,有你哭的时候。

    褚遂良性情耿直,这场筵席,他本不愿来。

    无奈老爹褚亮对他说,薛举乃是地方豪强,得罪他并无好处,如今褚家落难,多交一些有实力的朋友,并不是坏事。

    他这才勉勉强强地跟来。

    但筵席之上,他爹却对这些大老粗奉承吹捧,实在令他难以忍受。

    什么河东薛氏,家学渊源,就当我酒醉,让你出个丑。

    褚遂良端起酒杯,朗声道:

    “既然薛大公子也常读经典,那不才便斗胆与薛大公子行个雅令如何?”

    古代行酒令,分雅令和通令。

    通令就是现代的“哥俩好、五魁首、八匹马”,纯以搞气氛为主。

    而雅令难度就大了,吟诗作对,比的是才思敏捷,文采高下,谁占鳌头谁低头,出口就见分晓。

    “褚公子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请。”

    薛明泰然自若地说道。

    在场诸人中,最紧张的是薛仁越。

    他从小就跟大哥混在一块,深知这位大哥翻书的时间比睡觉翻身的时间还少,成天就是舞刀弄枪,哪里懂什么经典。

    眼下,大哥居然言之凿凿地要和博学多才的褚家公子行雅令,真不怕丢人么?

    薛举面露微笑,实则也颇为忐忑,毕竟他也只知道大儿见识是涨了,但这文采,还真不好说。

    褚遂良见薛明气定神闲,心中冷笑:还挺能装?且看你能装到几时?

    “薛大公子,此处为春风阁,不如我们便以‘春’、‘风’二字为令,各作诗一首?”

    所谓以“春”、“风”二字为令,就是诗句中必须出现“春”和“风”这两个字。

    “可以。”薛明淡然道。

    “好!”

    褚遂良拿起酒壶,走到燃着檀香的案几旁,将酒壶放下,指了指檀香:

    “倘若此香燃至酒壶的壶嘴处,薛大公子尚未成诗,那便是输了。”

    薛仁越和薛举同时往案几看去,此刻这檀香,距离酒壶的壶嘴不过半指长短,转眼间就会触及,简直不容人思量。

    薛明哈哈一笑:“无需如此,只要褚公子已作成诗句,薛某也一样作成了。”

    褚遂良见薛明和自己针锋相对,气势丝毫不弱,不禁有些恼怒。

    “既然如此,那遂良就不客气了。”

    此时,早有侍女在一旁执笔铺纸,准备记录下两人的诗句。

    褚遂良背着双手,踱到窗边,悠然吟道:

    亭中奏赵瑟,席上舞燕裾。

    花落春莺晚,风光夏叶初。

    写的正是晚宴之景象,第三和第四句中嵌入了“春”、“风”二字。

    “好!”

    “好诗!”

    薛举拍手道:“人道是曹子建七步成诗,才高八斗,方才褚公子才走了六步,更胜曹子建,可谓才高九斗啊。”

    薛明:“……”

    老爹,你为了招揽他们,马屁拍得也太令人滴汗了吧。

    我要不是你儿子,我当场就“呕”了。

    在座的那些莺莺燕燕们,也纷纷拍手叫好。

    褚亮捋了捋胡须,对儿子的表现也甚为满意。

    薛仁越已经紧张到手抖,完了完了,褚公子这水平,绝对吊打大哥啊。

    褚遂良坐回席内,左右美人立刻奉上美酒,他端着酒杯,志得意满地看着薛明:

    “薛大公子,该你了。”

    薛明站起身,从容地吟道:

    莫讶春光不属侬,一香已足压千红。

    总令摘向韩娘袖,不作人间脑麝风。

    “哐当!”

    褚遂良的酒杯落在案几上,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褚亮捋胡须的手也瞬间停住,回身取过侍女记下的诗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莫讶春光不属侬,一香已足压千红。”

    “这傲气,这风骨,这压不住的冲天之志,这这这……这诗句当真是神来之笔啊。”

    褚亮已经语无伦次。

    “好个‘一香已足压千红’,不愧为我薛家男儿,豪气干云,精彩!精彩啊!”薛举鼓掌大笑。

    薛仁越彻底懵圈了,这……大哥何时成诗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