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骆度皱眉，“行，知道了，找到杜月姐姐之前别带小优和阿霜出去玩，知道吗？”

    秦霜乖乖点头。

    骆度揉了揉她头发，出了堂屋。

    院子里，周清和杜鹤堂正立在那幅《唐宫侍女图》前争论，似乎在讨论关于杜月的事。

    骆度走过去，打断两人争论：“杜先生，杜小姐有消息了吗？”

    杜鹤堂没给他好脸色，冷道：“有什么消息！我女儿要是出事，我不会放过你们！”

    “多大人了，一点儿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你怪谁呢！”周清瞪着他冷嗤，“你一个亲爹都看不住她，我们能看得住！”

    杜鹤堂冷冷地回睨她，“你有脸说！你是来工作还是来钓凯子！啊！”

    周清气得怒不可遏，抬脚踹了他一下，转身离开。

    “周清！找不到我女儿，咱俩就完了！”杜鹤堂甩下一句话，离开了孤儿院。

    汽车的引擎声在孤儿院门口响起，周清一脚踹到院子里的水桶上，捏着自己车钥匙也出了孤儿院。

    骆度扫了眼地面上的水渍，啧了声。

    钟意立在楼梯口轻咳一声道：“秦满那边切回了龙德兴烧烤摊前的道路监控，看吗？”

    骆度点头：“他学的这么快？”

    “度哥，这是违法的。”钟意淡道，“给你视频的人是让人查不到，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骆度点头：“我会警告他。”

    钟意点点头：“不过他真学的快，靠着那本书已经学会了很多，你去看看他吧。”

    “你的游戏怎么样？”骆度往楼上走着问。

    “还行吧。”钟意笑，“秦满帮了不少忙，要是挣钱，可以分他一点。”

    骆度眉梢微抬：“那行。”

    ……

    秦满房间。

    骆度敲了下门才进去。

    秦满见他进来，兴致勃勃的跳起来道：“哥，我把龙德兴烧烤摊门口的监控切到了咱的电脑上，你要看吗？”

    骆度关上门，坐到木桌旁扫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嗯了声，“我们谈点事。”

    秦满乖乖点头坐下。

    骆度一巴掌拍上电脑，思忖片刻，温和语气：“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私自入侵政府监控是犯法的，明白？”

    秦满一愣，赶忙退出监控，摇头：“我……我……我……”

    骆度拍拍他头：“知道你是想帮大家找到杜月姐姐，但是监控龙德兴这事是警察的事，市里的警察技术很好，不用我们担心。”

    秦满点头：“可是杜月姐姐都失踪三天了，她会不会有危险，我之前带小优和青青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就听街上的老奶奶们说闲话，说是以前镇上有个漂亮女孩，跟龙德兴谈了一段时间朋友，后来分手就疯了，要是真是他干的，杜月姐姐会很危险的吧。”

    骆度敛眉：“不用担心，在家照顾好妹妹们，我去趟派出所。”

    秦满乖乖点头。

    骆度骑着小电驴离开孤儿院后，秦满重新打开电脑，切出龙德兴烧烤摊的监控画面，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

    ……

    派出所。

    骆度刚进门就碰见从楼上下来的嘉赫和阎肃。

    他大步迎上去问：“嘉所，有消息了吗？”

    嘉赫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只找到了她的助理老黑，但是老黑头部受了重击，正在县里医院治疗。”

    “在哪儿找到的老黑？”骆度急忙问。

    阎肃睨了嘉赫一眼，冷道：“骆度，无可奉告，别妨碍我们办案，请回。”

    嘉赫啧了声，赶忙拉着骆度往办公室走着道：“你别担心，我们有我们的法子。”

    “有人盯着龙德兴？”骆度问。

    嘉赫挑眉：“屋里说。”

    他推着骆度进了办公室，道：“阎肃那边的人看着他了，他要是有任何动作，我们都会知道的。”

    “老黑在哪儿找到的？”

    “珞珈山的后山涧里，那山涧里都是杂草污水，看着像是失足跌落下去的，我们找到他的前一天下了雨，什么证据都冲没了，所以只能放了龙德兴。”

    骆度沉默，暗自思考，片刻后问：“山涧里搜了吗？”

    “没有，谁敢去。”嘉赫沉下声音道，“找到老黑的地方是上游碎石滩，下游长满了芦苇杆，阎肃的人用仪器找了，确定了下游是杂草河，就没派人清河。”

    “那怎么行，那条山涧连着的是另一座野山，你们不去不代表龙德兴不去，要是龙德兴把人弄到那边的野山上，这都三天了，人还能活着吗！”

    骆度生气地往外走，看见阎肃直接厉声质问：“阎队，为什么不清理河道找人，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阎肃瞥他一眼，冷嗤：“你这么厉害，你自己去查好了。”

    骆度噤声，平复好自己态度道：“龙德兴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要是杜月出事，我们这个镇子就得被毁了，还得麻烦阎队快一点儿。”

    阎肃没理他，径直回了楼上。

    骆度啧了声，赶忙掏出手机给嘉迁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赶忙道：“嘉镇，您手里是不是有专业的清理河道的工人，杜月失踪了，想借您的人用一下。”

    嘉迁顿了顿才道：“行是行，但是我听嘉赫说了，那里是个野涧，你的让嘉赫的人保证这些农民工的安全。”

    骆度嗯了声，连忙道谢。

    嘉迁挂断电话后，朝厨房里忙忙碌碌的龙小葵道：“小葵，别忙着给你弟做饭了，老二那边需要清理工，给老方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去镇派出所集合，工钱翻倍。”

    龙小葵擦着手出来，急忙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嘉迁拔高了音量，“听说老二跟市里来的人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的线索，所以需几个清理工清理现场杂草。”

    龙小葵哦了声，赶忙转身去打电话，嘴里还念叨着：“希望那姑娘没事。”

    ……

    夕阳渐沉，嘉迁送到派出所的农民工在银色长椅上做了一排。

    阎肃背着手看他们，脑袋微转瞥了坐在角落的骆度一眼，冷声发问：“谁让你们来的？”

    “镇长啊，大兄弟。”为首的农民工笑道，“镇长说了，珞珈山后山的野山涧到除草的季节了，今年后山要出茶，得快点解决，所以我们打算连夜做工，明天就能还镇长一条干干净净的河。”

    “你们这镇长还真是什么事都劳心劳力啊。”

    农民工大哥挠了挠头，笑道：“那是，我们这镇长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行，看在你们镇长的面子上，”他睨向骆度的方向，“我让人送你们去，大晚上的，可得小心点。”

    农民工大哥连连点头：“那就谢谢领导了。”

    阎肃朝自己副手招招手道：“派剩下的人送大哥们去后山涧，注意安全。”

    “好的，对长。”

    ……

    珞珈山后山涧。

    大哥们穿好水裤，戴好照明灯，拿上电动割草机顺着碎石滩往山涧下游清理河内杂草。

    天色越来越沉，割草机的声音随着夜风打破珞珈山的宁静。

    忽然，割草机声音停止，拿着割草机的大哥大叫着往岸上跑。

    “来人啊，来人啊，有死人啊……”

    岸上的阎肃赶忙拉住那农民工，急忙问：“在哪儿？”

    农民工慌乱指着河岸让的小山洞道：“那里，那里，那个洞里，有只手。”

    阎肃立即朝身后人打了个手势：“下去查看，注意保护现场。”

    两个警员顺着河岸滑下去，挖开山洞后，一人躬身钻了进去，几分钟后，那个警员在山东旁大喊：“是杜月，还没死，只是昏了。她手被铁链锁着了，要工具砍断。”

    阎肃赶忙拂手让人送上工具。

    十几分钟后，杜月被就上出狭小的山洞，送去了最近的卫生院。

    阎肃安抚好清理队的人，派人把他们送回家后，才吩咐人提取现场证据。

    次日。

    骆度还没醒，就听见杜鹤堂焦急地喊声。

    他揉了揉头走出房间，不耐烦地立在栏杆旁睨向院子里的男人，“杜先生，你女儿不是给你找到了吗？听说没什么大事。”

    “不是月月的事，阿清回你这里了吗？我看她的车在路边爆胎了，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

    骆度倏地醒神，“你说周清没跟你在一起？”

    他昨天回来太晚，完全没把周清放下心上，他居然忘了，周清和杜月一样危险。

    昨天的现场并没有找到龙德兴的任何踪迹，难道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杜月。

    “我们昨天吵完架，我返回来找她，就只看见她车停在河边，没找到她人，给她打电话一直都是在通话中。”

    骆度赶忙朝屋内走着道：“阿满，调一下监控我看看烧烤摊那边的情况，周清姐姐有去过吗？”

    秦满直接转过电脑道：“我错了，我认错，周清姐是晚上九点去的，大概十点多走的，后面的监控拍不到，就不知道了。”

    “她去了龙德兴的烧烤摊？”

    秦满乖乖点头：“是，点了一堆东西还喝了酒，走的时候看着醉醺醺的还像哭过一样。”

    骆度赶忙揉了下他的头道：“消除你自己所有的痕迹，抱着电脑跟我去派出所，她可能被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