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睡梦中惊醒，身旁的皇后娘娘也被人吵醒。

    “皇上，可是做噩梦了？”皇后娘娘贴心地问道。

    “不！”皇帝犹豫了好一会，额头沁满了水珠。

    守夜的宫女给皇帝陛下奉上安神汤，皇后接过，量量温度，再是给人。

    皇帝搂人再次睡下。

    儿时忍饥挨饿的场景纷纷涌入皇帝的眼前。

    “你这是怎么了？小殿下。”一旁的陪读书童伸出个脑袋。

    “你是周白玉还是周舒窈？”楚烨问着人，眼神冰冷带着帝王的气息。

    “三喜，楚烨，读书读傻了。”伴读捧腹大笑。

    “殿下，可是昨夜着寒了。”三喜公公有些担心着楚烨，是不是烧了。

    三喜公公从怀里掏出鸡蛋灌饼，“殿下，周公子，奴才无用。”

    陪读接过，楚烨也是接过。三喜出去外面望风了。

    陪读也出去了。

    楚烨眼里对熟悉的一切都带着警惕，随即悄悄地跟出去。

    “三喜，那”陪读将一半的鸡蛋灌饼塞给三喜。

    “周公子”三喜退辞着，“是奴才无用”

    陪读塞进他怀里，就回去了，一头撞进偷窥的楚烨怀里。

    两人同时摔倒。

    陪读倒在楚烨的胸膛，楚烨起身时，膝盖顶住陪读的下胯。

    有！他是周白玉！

    楚烨有些失落，而转头看人拉自己起来。

    “殿下”周白玉拉人起身。

    “偷窥可不是君子所为。”周白玉笑着。

    楚烨觉得惭愧，同时对周白玉有愧，话里问及年月，周白玉笑着回答，眼里的清澈映着人。

    “殿下，可有兴趣见见吾妹，待会她会随家母进宫去看淑妃娘娘。我虽不能踏及椒兰宫，但吾妹会来寻我。”

    周舒窈！

    楚烨心头一颤，眼波流转，思绪万千。

    昆仑仙脉上白泽与化灵的周舒窈看着楚烨梦中的一切。

    周舒窈拂袖化开镜面，低语说着：“何必呢？”

    “仙君下凡历练，这是劫数。顽石药仙该寻你问事了，坐着等他吧。”白泽

    周舒窈眼眸里暗沉，想着些什么，倒是不重要的。周舒窈同白泽接着看，白泽当是话剧瞧，周舒窈则是陪人饮。

    天池镜面中，化开人像。

    “窈窈！”周白玉捏着周舒窈的脸蛋。

    此时，楚烨出来，周舒窈恭恭敬敬地行礼。

    楚烨仔细打量着周舒窈，果真与周白玉很像，而周舒窈特意在眼角点红，衬托出一丝娇艳，也区别开自己与周白玉的不同。

    楚烨走开，周舒窈既不想失了礼数又不愿与旁人多说什么，只好是楚烨离开。

    两个人都是小小只的，周舒窈的发带缠着绣花，在背后瞧也是清秀的。

    “三哥哥”周舒窈说着话，便是给人塞包裹。

    “你怎么就一个人，走丢了怎么办？”周白玉这才发现了什么。

    “哪是，是小妹甩开了他们。”周舒窈倒是自信。

    楚烨听着，倒是觉得小时候的周舒窈多了些趣味。

    周白玉弹周舒窈的脑门，“真是的，阿娘见了会怪我带坏了你”。

    “明明就是三哥哥的错”

    “小骗子”周白玉捏着周舒窈圆圆的脸。

    “哪是，明明就是三哥哥的错，又不带我去玩。阿娘天天找人训我，琴棋书画完了还不止，夸我是什么什么奇才，悟性高。悟性高就悟性高嘛，还干嘛教我什么诗酒花茶。三哥哥！窈窈根本不想学！”

    “你啊！爹娘看着你，还有两年，你就是要参加评选，你长脸了，爹娘，兄长和我自然会觉得了不起。”周白玉

    “京都美人榜，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噱头嘛，三哥哥，窈窈想去看那个美人跳舞。”周舒窈

    “别闹。”周白玉四下看着人。

    楚烨听着，觉得周舒窈嘴里的这个美人不得了。

    “哼，三哥哥已经是不喜窈窈了，不就是个京都美人榜嘛，看着吧！”周舒窈跑开，而随行的人找到周舒窈，并回了椒兰宫。

    “这便是你妹妹”楚烨问着

    “是”周白玉害羞地应下。

    周舒窈的一颦一笑，在小时候都焕发出阳光般的璀璨夺目，天真无邪，城府全无。

    楚烨捏着自己的脸，疼！不是梦！

    “可自己明明是搂住周瀞姝睡去。”楚烨回想梦醒的最后一刻。

    “周瀞姝呢？”楚烨不自觉说出了声。

    “殿下怎么知道吾兄之女。”周白玉疑惑地看着人。

    楚烨说着皇帝赐了赏赐，周白玉半信半疑，不再追问。

    在国子监里，楚烨再次见着齐全的众兄弟，太傅在讲。

    说不出的感动。

    楚烨明白了为什么周白玉会遭到众皇子的针对。

    另辟蹊径！另类！还有三殿下楚昭非常不满自己的辈分，要喊周白玉“舅舅”，虽然他从未喊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牵连着他似乎也成为另类。

    楚烨静静地看着。

    在平时的日子里，周白玉隐隐显露出经商的头脑，楚烨想着什么，数着月涨月落，今日是京都美人榜十年大比的日子，周舒窈十二岁。

    楚烨不知为什么，就想看看。

    周白玉也是想去。

    两人同时看上三喜公公的衣裳。

    “殿下……周公子……”

    ……

    周舒窈十二岁时，以霓裳羽衣曲力压折枝舞。

    “真没想到，吾妹过五关斩六将，来到终场。”周白玉对楚烨说着耐不住心里的喜悦。

    “周舒窈，周府四小姐。”楚烨轻喃一句。

    两人到场时，周舒窈正与宗亲的女眷比琴艺。

    这场比试本来就是别有用意，有展示皇室宗亲威宁和女眷们的德才兼备。周舒窈是重臣之女，这会儿，调好琴弦后，开始一一比试。

    周舒窈所奏，高山流水，高山巍峨之风，徐徐入帘。流水涓涓。清流急湍，绕山瑞泽。

    北宋乐圣陈旸《乐书》载：“琴之为乐，所以咏而歌之也，故其别有畅、有操、有引、有吟、有弄、有调。”琴曲中常见的体裁有畅、操、引、吟、弄、调等，区别是“畅则和畅，操则立操，引则引说其事，吟则吟咏其事，弄则习弄之，调则调理之”。

    楚烨闻时不觉，这才是明白周舒窈嘴里说着什么才是悟性高。触景伤情，周舒窈行至流水入情，泪水当珠堕落，流水之音足矣。周舒窈轻抹慢挑，终末时，畅音不息，久久不能回神。

    楚烨不知说什么，但是这么一曲的高度就已是宫廷乐师难以企及的境界。

    后是舞艺，周舒窈已是快卷卷榜首，就差着最后一个的舞艺。

    夜幕降临，星河滚烫。

    周白玉看一眼楚烨，楚烨没有提回宫的事，周白玉也就不多说了。

    台上的周舒窈腰身极软，相貌姣好，单论容貌，京城真是没几个可以相提并论。论舞姿，虽不及皇廷舞姬，但落地稳，点翻等基本功到位，加上身姿，而比试的宗亲小姐，也不堪受辱，说是瓦市的贱民才是会跳。最后，太傅的孙女与人比试，还结识成好友。

    周舒窈在十二岁时，成为了名动京城的京都第一美人。

    楚烨与周白玉看到周舒窈舞毕，便是匆匆忙忙地离开。

    临行前，楚烨看到了六岁的周瀞姝，周琳在一侧护着自家的妹妹。周瀞姝笑颜恬恬，如花似玉，一声一声喊着周舒窈“小姑”。周容和宁婉儿祝福着周舒窈，一家子都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