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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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哭诉

    我被拉出来喝酒。

    桌子上已经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十几瓶空荡荡的酒瓶子。

    他对着最后一杯黄色的啤酒,醉眼朦胧。

    “来,再来一杯,一杯。”他说话已经不利索了,但酒精能够麻痹他的舌头,却依然无法麻痹他刺痛的脑袋。

    我喝不了酒,也不想喝,所以就这么坐在旁边,等他说话。

    “结婚了,结婚了,”他说到一半突然捂着脸嘿嘿傻笑,“你知道吗?她要结婚了。”

    “我爱她,爱着她,一直,爱,可是她,她却,她居然,要结婚了。跟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用力的摩擦着自己的脸,鼻息沉重。

    “她要结婚了,可我,可我却,却在这里,喝酒。”我看他不断的弯曲着身体,都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等他自己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我好想恨她,恨她跟那个男人结婚,我爱她,那么爱她,爱她,很久。我恨她,就不会痛苦了。”他把脑袋搭在桌子上,脸红的就像圣诞夜的壁炉。

    原来圣诞夜快到了吗?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圣诞夜啊,要不要准备一些礼物呢?

    “可我恨不了她,恨不了她。”他喃喃自语,“因为错的是我,是我。”

    “是钱,屋子,房子,大房子,别墅,高楼,钱,还有车,很多很多的车。我都没有,都怪我,都怪我。”他的眼睛已经快要合上了,我甚至无法确定他现在说的是不是梦话。

    好吧,虽然其实也差不多。

    “如果,我能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如果我不穷,像现在这样穷,我就能,就能,和她结婚的,应该是我。”他挣扎着要起来,眼皮子却一直在打架。

    “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无能为力,废物,活着,是个废物,蠢货。啊啊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无能狂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发脾气了,沙哑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翻看他的钱包,连一张完整的一百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