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命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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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路遇大雨

    天尸道人御使着缚剑僵尸昼伏夜出,逃入大黑山中。天尸道人以前并不出名,识得的人不多。只是赶尸派特征明显,都背着棺材御使僵尸,太容易辨别了。为了躲避搜查,天尸道人寻了一处隐秘之地,藏起了神木棺和缚剑道人僵尸,改头换面,扮作了一个走方郎中,进城打听消息,购买日常用品。

    待天尸道人从江湖传言中明白事情原委,是有的师兄弟嫉妒自己练成神功,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好的心思勾结了放了外人入谷。

    天尸道人只道全是因为自己痴迷神功无心管理门派,师兄弟离心离德没有及时制止,颇为自责。神功也没心思练了,也不愿再用神木棺,心情抑郁,身体每况愈下,又有旧伤,没到六十就死了。

    那昙花一现的神木棺和缚剑道人,自此就成为传说,不知在大黑山哪个角落埋着。

    他受赶尸派灭门影响,不愿再多收徒弟,免得日后相争。挑选徒弟也小心翼翼,只看品格德行。临死前才选定了一个憨厚青年做了第四代传人,传了刻有神木长春神功的树皮篆书,自己修改的赶尸秘法,结合自己修炼赶尸秘法和神木长春功的独有经验创出的天尸秘法,一门那缚剑道士的剑法武艺。

    这憨厚青年就是第四任掌门,“剑侠”米大侠,他根据师父口述补录了二代留下的三卷秘事辑录,卷一是武朝秘事,卷二则是功法秘事,卷三则是盗墓秘事。

    二代传人百尸道人交游广阔,见识极广。那秘事辑录一是记载了当时武秦朝各地的隐秘。秘事辑录二记录了天尸道人练功研究秘法的过程经历。秘事辑录三则是记录了挖坟掘墓找尸的经验。

    师父死后米大侠又写了秘事辑录四记下师父生平和门派往事,望后来者鉴之。

    这位四代传人米大侠自幼饱读诗书,为人憨厚方正,答应做天尸道人徒弟,更多是为了安濒死老人的心。他终身没有修习赶尸法门,从不认为自身是赶尸传人,自是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自身。

    这赶尸派倒是颇为有趣,一字不识的传下了神功,著述最多的没留下手迹,无心留迹的被后人作传,没入门的续了传承。

    ……

    “所以本门收徒首重品行,天赋如何反而不重要了。”

    黄道人讲了三、四代祖师的往事,又对姜神医抱拳致歉道:“我如此久才认下师弟,师弟毋要埋怨为兄,实在是门规所限。”

    “师兄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万死也难报一分。还请师兄放心,我日后必然谨言慎行,不坠咱们赶尸派的名头。”姜神医哪敢受他礼数,赶忙起身还礼。他话了几分真假未必可知,黄道人也未必会在乎。

    “江师弟有心就好。唉,我们赶尸派昔日也是叱咤江湖,今日却只剩下咱们三五个门徒,实在是不肖……”

    他欲言又止,脸带几分踌躇不定之色。

    姜神医哪里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连忙又表态道:“师兄但有吩咐,小弟敢不尽力!”

    “三十余年前,本门灵目师伯失踪……”

    二人低声密谈起来,萧朗听不清楚。又想到他们谈完私事只怕要找起徒弟来,只得悄悄离开了。

    ……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暴雨说来就来,刚才还是烈日高悬,现在就闷热难耐。萧朗本想今日就进城,也省得再生事端。可是天色剧变,赶不了路,又口渴难耐,幸好本地人都知道前方不远有座破庙,庙里有口水井还可以使用。

    这庙不大,是前殿后院的布局,材质颇为古朴,建筑风格也是大异今时。

    传说前前朝开凿运河时触动了地脉,化作妖龙作祟,兴起大洪水,数州之地沦为泽国。之后有佛门高僧镇压了妖龙,在此地建庙看守,还留下一句警世箴言。只是守龙寺都破败几十年了,具体内容早就没人记得了。

    庙后镇就因此庙而来。

    庙门半掩,萧朗推开后才发现,原来其中一扇门的门轴断了,关不死,只能半靠着。萧朗也不关门,挥了挥蛛网,走进殿去。进了庙门,入目所见,无一处完好。

    看这情景,只怕已经荒废几十年了,此庙也历经风雨已经杂草丛生、破烂不堪了。

    佛堂中,只见到处是蛛丝网罗,灰尘遍布,东北角塌了一下块。正中靠墙有一尊木雕的手抚右颈,痛苦咬牙的佛像。坐东朝西,抵着后墙立在一个石座上,不知是哪个菩萨罗汉。

    佛像上面的金漆已经斑驳,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木质,有很多裂纹,木纹里有些绿意,生满了青苔,后面更是有棵小树扎根在佛像和墙壁之间,一根弱枝上有几片叶子。

    佛像前的供桌断了一条腿,余下的地方也发霉了,缺的腿用一根木柴撑着,上面有些供奉后的痕迹,不知是原来就有,还是路过的信众留下的。

    罗汉后面的墙壁满是裂纹。靠西侧的墙壁有一堆杂草、木柴,还有篝火和几块碎石垒搭的灶台的痕迹。是以前露宿在此的路人留下的。有人露宿在此,没把佛像和供桌劈了烧火,反而出去捡柴,倒是奇事。

    穿过正殿,后院破败得更厉害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几间应该是僧舍的房子早就倒塌大半了。一两间完好的,门窗也不见了,估计是哪个过路人拆了烧火了。

    水井应该是阖寺上下最完好的设施了,轱辘、绳索、木桶都在,看痕迹最近应该有人用过。

    马上就要下暴雨,萧朗没时间再观察,赶忙刷了铁锅,烧起热水,又打了一桶水留作备用,才安下心来。

    暴雨声势骇人,风雷闪电齐至。幸好大殿只是一侧漏雨,萧朗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躲在庙里透过门缝观起了大雨。

    “吁!吁!”

    雨中传来几声驾驭牲畜的人声,几个穿着蓑衣的身影赶着三辆马车,停在了庙前。

    刚停下马车,有人高呼:“幸好记得这儿有个破庙,大伙儿快进去躲躲雨!”

    那人说完率先推门进去,他见了萧朗,诧异了一下,赶忙抱拳行礼道:“路遇大雨,本想借此躲雨。不知此处竟然已经有人,擅自闯入,惊扰公子,真是失礼!”

    他四十几岁,一身武者劲装,外穿蓑衣,身体富态,留着短须,语气颇为客气。

    “无主破庙,你们自便就是!”

    萧朗无所谓摆摆手,示意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