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叛徒罪名
群英堂中,空斗玄不卑不亢地站在了穆山海的面前,旁边还有不少剑阁弟子。
穆山海见空斗玄来了,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望向了他,面容增了几分严肃之色。
“空斗玄,你可知错?”
面对穆山海的厉声斥责,空斗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穆山海见空斗玄还在装傻充愣,便一拍桌子,继续向空斗玄发难:“空长老,你不要执迷不悟。不要以为云五越就可以护得了你,要知道,对于剑阁来说,他算不得上什么。”
“你们若是惩罚的话,我一个人足够了,何必迁怒于旁人?”空斗玄又再次听到威胁到云五越的话,脸色也立刻变了。
一味地忍让退步,真的是处理剑阁内部矛盾好办法吗?空斗玄在这一刻不禁动摇了信念。
这时,红衣剑修突然开口:“空长老,你真的不打算认错了?认错的话,还会免受些皮肉之苦。”
空斗玄却笑了笑,指了指红衣剑修,嘴角挂着一丝讥讽:“这就是我们培养出的剑阁五修?对长辈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皮肉之苦?笑话,我空斗玄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岂会怕你们会对我做些什么吗?”
空斗玄的一番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绝不低头的决心,哪怕是继续被自己的弟子折磨,他也丝毫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穆山海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唉,空长老,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感到十分失望。”
“本来你承认自己的罪行给王都带来的问题,我就会酌情考虑,让你继续坐回长老之位的,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行了。”
穆山海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勉强做出了比较叹惋的神情,对空斗玄的表现很是失望。
空斗玄抬起头,笑着观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麻木。他不禁惊叹,穆山海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把这些曾经活生生的有思想有头脑的人,洗脑成这一个个活厉鬼的样子。
“你们说,空长老这样的行为,我们能容忍吗?”穆山海扩大嗓音,对周围的几个剑修喊去。
“不能!”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势必要把空斗玄给打倒。
空斗玄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昧。入了穆山海这个局,他就已经中计了。现在的他,完完全全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所有人已经投入到了内斗之中,人人自危,还会顾及什么长幼尊卑的礼节,兄朋师友的情面?
而这挑拨起一切矛盾的始作俑者,就是穆山海。
除非彻底把穆山海的真面目挑出,颠覆掉剑阁弟子的认知,否则,空斗玄便永无翻身之日。
可是,空斗玄想到此处,浓浓的绝望感填满了全身。他所目及的,尽是剑阁弟子对于穆山海的狂热追捧,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更不会寻根追迹地去发现其中的猫腻。所有人,都被迫成为了这局中的一员,不得不陷入这愚者的狂欢之中,美其名曰是为了剑阁的发展。穆山海要做什么,他们必须做什么,否则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尽管这样,他们也不会反抗。毕竟牺牲自身利益的人(如空斗玄)在少数。为了顾全大局,没有被威胁到利益的人更会谨小慎微、装疯卖傻,成为沉默的大多数。
空斗玄定了定神,自己也不能在这里胆怯而退阵,他上前一步,与穆山海相视一笑:“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红衣剑修上前,对空斗玄怒斥:“这就是你对穆长老的态度吗?”
穆山海却笑了笑,指了指空斗玄,向众人问去:“你们看空长老的这个表现,我们该不该原谅他?”
“不能!”
“继续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
“还是继续让他变为第一天的状态吧!”
“……”
一众剑修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宣泄他们的怒火。就在这沸沸扬扬、乱作一团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声音从堂中响起:
“你们敢!”
云五越的身影匆匆出现,冲到空斗玄面前,神色比较担忧。
“空长老,他们没对你做出不敬的事吧?”
红衣剑修见到云五越贸然闯入,沉声警告:“云师兄,你这可是在影响穆长老公判的执行,难道你也要与剑阁作对吗?”
“难道穆长老一个人就能代表剑阁吗?这从来不是剑阁一直以来传承的规矩!”云五越义正辞严地回驳。
“师兄,你……”红衣剑修一时语塞,沉默了下来。
“可事实证明,空长老做了危害剑阁利益的事,就算是长老我们也绝不能姑息。”这时,身后有人也继续和云五越辩解。
“空长老危害什么了?剑阁被盗之事疑点重重,未经仔细盘查,就因为一枚灵元戒便笃定空长老是凶手,不觉得有失公允吗?”云五越语气一冷,向众人发起追问。
穆山海笑了笑,看向空斗玄:“空长老,这灵元戒,是不是你的?”
空斗玄也看出了穆山海话语里的一丝威胁,但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受制于穆山海。
“我若说不是呢?”
穆山海的眼神一变,死死地盯着空斗玄。此时的他,尽量保持冷静,没有露出一丝马脚。
穆山海刚想继续开口,剑修们却不乐意了。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真是有辱长老之名!”
穆山海心中一喜,总算是有人为自己打了圆场。然而云五越却终于感到了一丝可悲,对于真相,他们一丝一毫知晓的欲望也没有,宁愿去相信捕风捉影,漏洞百出的“事实”。
“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空长老平日里对你们不薄,你们居然这样!”
红衣剑修听了此话,频频冷笑:“穆长老为我们带来的宽阔的视野以及丰厚的修炼资源。而空长老呢?因循守旧、顽固不化,谈何发展!”
“云师兄,叫你一句师兄是看在同门情面,不要不知局势,站错了队。你要是及时回头,还不晚!”
这是剑修们最后对云五越抛下的橄榄枝,全凭云五越是什么意思了。要是云五越继续不知好歹,那他们也照样不会手下留情。
云五越面对众人的冷言冷语,却仰天长笑一番,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瘦削的皮骨,向众人喊去: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过了一阵,红衣剑修走近云五越,愤怒地说道:“师兄,那你和长老就是同等级的罪名了,一样是叛徒!”
“拿下!”
对一众剑修发出指令后,红衣剑修抱拳向穆山海请求得到指示:“穆长老,我们这就把这两位反贼抓起来,全听候您的发落。”
穆山海叹了叹气,一脸悲悯地看着云空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做。
就这样,云五越和空斗玄被绑了起来,期间没有反抗。
“穆山海,你会遭到报应的!”空斗玄见到穆山海居然打破了约定,还这样狠心地想把他们定成叛徒之罪,简直是视宗法于不顾。
“唉,没有办法,谁让你们这么刚硬呢。太不老实了。”穆山海就这样与空斗玄那不甘的眼神对视,嘴角尽是嘲弄的笑意。
送下了这两人,那位传信的女剑修又再次找到了穆山海,递给了他一封信。
“这是一位号称是爱刀剑的一位蒙面人交给我的,他说务必要让您看到。”
穆山海接过了信件,读完后,笑了笑。
“看来还是等着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