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再说吧。”

    说完三人再次出现在一片虚无的星空下。

    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那里多了一个摆放着棋盘的石台。棋盘横竖各有九条线，构成64个方正的格子。每一个格子都仿佛自成宇宙，里面蕴藏无数星球，闪烁着熠熠星光。

    武凡只是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其中一半棋盘似乎被迷雾遮挡住了。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拨开迷雾，却被上面传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

    即使他现在的身体堪比钛合金打造的机器人，也不免被这股力量震得吐出一口鲜血，缓了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小墨见状歪头看向神秘人，故意问道：“你看他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楞头小子似的，你现在还看好他吗？”

    “好奇是人类的本能，与年纪无关。再说你不也对什么都很好奇吗？甚至好奇到想看看全那家伙梳着冲天髻的样子，哈哈！”

    似乎想起某个滑稽的场景，神秘人难得的大笑起来。而小墨却撇了撇嘴，不高兴地说道：“还不是你怂恿我干的，乐子让你享了，痛苦全让我一个人承担了，哼！”

    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娇嫩的小屁股，似乎上面还有些隐隐作痛。

    神秘人没有在意，牵着她走到武凡身边，不等他询问就就介绍道：“这是玲珑棋盘。你看到的这一半是我掌管的世界，而另一半则是全管辖的世界。他和我就是这玲珑棋界的全皇与真帝。你可以叫我真。”

    “真？”武凡沉吟了一句，然后问道，“你们没有姓吗？”

    “真，既是姓，亦为名。”

    “那她呢？”

    “小墨是我闲来无聊创造出来的。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她的主人或者父亲。”

    “我可没有你这么矬的主人或者父亲。”

    真没有理会小墨的吐槽，而是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武凡但笑不语。

    尽管之前已经见识过了真神奇的本事，武凡依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他一向不信神鬼之说，对于所谓造物主之流更是嗤之以鼻。可是任他采取什么措施都无法从这个“梦”中离开的时候，他就只能遵循“梦”中世界的逻辑行事。

    “你之前说让我当什么垃圾回收专家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单点来说，我的世界里有很多像燕青这样被赐予了所谓‘系统’的人，他们能够借此获得远超他们所在星球的常人的力量或者资源。”

    “就像一夜暴富的人一样，他们能够像你这样坚守本心的人很少，渐渐地开始对他们所在的星球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有些甚至会危及其他星球。因此他们就成了我所说的无形的垃圾，而你就是我找来回收这些垃圾的人之一。”

    “之一？看来在我之前已经有人被他招募过了。”

    武凡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赐予这些人‘系统’呢？”

    “你说错了，赐予他们系统的人不是我，而是全那个家伙。”

    “那他在干涉你掌管的世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你们应该是平等的吧？”

    “平等？也可以这么说吧。他确实不能干涉我掌管的世界。不过我现在掌管的世界之前是由他管辖的，所以我现在只是在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

    武凡闻言心中的疑惑顿时更多了。不等他询问，真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就行了。”

    武凡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小墨替他回答了：“在你把燕青送到那座小岛上的时候，答案就已经注定了。”

    武凡闻言沉默了半晌后问道：“如果我答应了，我的孙女怎么办？我还能回去看她吗？”

    “即使你回去，以你原来的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要你好好完成我下达的任务，我可以保证她快快乐乐地过完这辈子。”

    “好，我答应你。我的第一件任务是什么？”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干脆的员工。鉴于你初来乍到，就先从第64格的世界开始吧。这一格的生命星球数量是2的63次方，也就是900多京。我也懒得具体指派了，你自己抽一个吧。”

    说着真示意小墨拿出一个老虎机一样的机器，让武凡按下了上面的按钮。随着十九个格子的数字不停跳动，最后显示出来的数字是1024。机器上方的全息投影显示出了任务目标和其介绍。

    “金泰格，165岁，目前是钟鸣星之主，拥有收割者系统，能够通过斩杀目标获取其一部分能力。其获得系统至今已亲自杀死15632人，间接杀死人数上亿。任务难度评级S。”

    “哇，S级任务呢。你还真是走运啊！”

    小墨上下打量了武凡一番，嘴里啧啧感叹着，不知是在恭喜他还是幸灾乐祸。而武凡也没在意，只是谨慎地问道：“这个任务难度有什么说法吗？”

    “这个任务难度是根据你现阶段与目标的实力差距和其掌握的势力来评定的。为了方便你理解，我用你们那个星球的字母表示。最高级是SSS，其次SS和S，普通的则是A到F。当然任务越难，你最后获得的奖励也越丰厚。”小墨解释道。

    武凡听后若有所思。在他的理解里，他在回收燕青的力量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超常人，堪比传说中的神仙了。这个金泰格的实力该是何等逆天才能当得起S级的评价呢？如果他制服不了金泰格的话，又该如何回收其系统呢？

    小墨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提醒道：“你对付燕青和贾乾的时候，只是暂时获得了真这个家伙一部分力量的加持。什么‘只要信念强大就无所不能’不过是唬你的。”

    “你怎么提前告诉他了？我还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自己领悟呢。”

    “略略略！”小墨对真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笑道，“就不让你的恶趣味得逞。”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不让你作为他在玲珑棋界的领路人了。”

    “啊！”小墨闻言如遭雷击，连忙拉着真的袖子撒娇道，“不要这样嘛，真帝大人最好了。我向你道歉好了。你就让我当他的领路人吧。”

    “现在知道叫我真帝大人了？之前你可不是这么叫的啊，还说我很矬……”

    “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嘛。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你让我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我怎么记得某人一出去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完全把我的叮嘱抛诸脑后，闯下了弥天大祸啊？”

    “反正那个人不是现在的我。”小墨狡辩道。

    “哼！你想出去也行，得先把你那些调皮捣蛋的本事全都限制了。除非你辅助他完成一系列任务才能慢慢解除。”

    “啊？这样我出去还有意思啊？还要陪着这个问题一大堆的老头子，肯定无聊死了。”

    “你不愿意就算了。”

    “啊，别啊，我答应还不行吗？”

    真闻言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拿捏你这个小妮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而一旁的武凡听着他们的对话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孙女斗嘴的情形，不禁有些怀念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他已经消化了他们告诉他的信息，听她要跟自己去完成S级的任务，顿时担心地问道：“她一个小孩子跟着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太好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看来你很勇嘛？”真看着小墨戏谑一笑。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各种强大能力都被打上了封印。接着一头体型堪比成年人的凶恶大灰狼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流出一地恶心的涎液。

    她想躲到真身后，却发现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于是立即跑向武凡。可是大灰狼的速度更快，已经拦在了她面前。

    “啊！救我！”

    不用她说，武凡已经出手了。可是他现在的速度比普通人快不了多少，不等他赶到小墨身边恐怕她已经被这头大灰狼咬死了。于是他看着背对自己的大灰狼跨步上前双手用力，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

    大灰狼立即扭头凶狠地看了他一眼，直瞪得他背脊发凉。可他依然不敢松手，一边继续用力，一边喊着让小墨躲远点。

    小墨看到大灰狼放弃自己，奋力挣脱了他的束缚，然后和他扭打在一起，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远处跑去。不过听着他被大灰狼撕咬发出痛苦的惨叫，她却苦于自己没有能力帮他，只能对着天空呼喊真的名字，想让他把狼收走。

    然而真似乎早已不在这里了，也没有现身帮忙的打算。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星球。通过她仅剩的能力得知，这里正是钟鸣星的一处森林。除了那条凶狠的大灰狼，他们恐怕还面临着其他野兽的威胁。

    不过她也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即使失去了大部分能力，也远比普通人勇敢。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有一节断裂的树枝，尽管还没有自己的手臂粗，但是扔给武凡当武器总是好的。

    只是她也担心自己太过靠近的话会被大灰狼袭击，于是提着树枝艰难地爬到一颗大树上，将其用力扔到了武凡身边，然后喊道：“武凡，我安全了。你铜皮铁骨不用怕它的，捡起那个树枝打它。”

    武凡闻言再无后顾之忧，看着身上这只体型比自己还大一圈的大灰狼，心中一狠，对着它坚硬的脑袋奋力一拳，竟然直接将它砸飞出去。

    这一拳的力道远超他的想象。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鲜血从大灰狼的脑袋处汨汨流出，它只留下一声凄惨的哀嚎就不甘地垂下了硕大的头颅。

    而武凡身上除了被狼牙咬出的痕迹并没受伤。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小墨躲避的那颗大树下，安慰道：“没事了，你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