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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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随美入得扈家庄,后堂酒宴起刀光

    扈家庄位于毒龙岗西七八里,很快林冲便随扈三娘赶到了扈家庄。

    但见,弯环蟒盘立杨柳,鸡鸭成群犬吠惊。房屋千舍东西列,粮仓堆山似大同。

    这扈家庄足有方圆六七里,乃好几个庄子组成。只因扈家庄扈太公在西部威望极大,扈氏一族祖辈又是能人辈出,这几个外姓庄子为求得庇护,故全部投于扈家庄名下。

    不多时,扈三娘便招来大夫,为林冲细细处理了伤口。

    有金疮药外敷,想来再过个三五日,这枪伤便可结疤。前提是在此期间,林冲不能再行拳脚与人争斗。

    说来仇琼英这一枪也是够猛。

    仅差半寸便可伤到林冲脏腑,也不知该说林冲是运气使然,还是晦气相缠了。

    “方才大夫为你处理伤口时,我细瞧了下你那把兵器,至少百斤以上。纵使两个壮汉合力挥舞,也是踉踉跄跄,更别说拿它御敌了,而你却能端它如饮清水。我觉得你不像是个商贾,倒像个绿林好汉。”

    扈三娘虽为女儿身,却执男儿事,平素最喜舞刀弄枪。此时,在知晓祝彪诓她后,对林冲这个另类恩人,不免升起些许莫名情愫。

    林冲呵呵一笑,“绿林好汉四字太重,某背不起。某就一商贾,此来郓州是想做些米粮买卖。某观你这扈家庄也算个丰衣足食之地,不知姑娘可否为某引荐下你扈家庄的庄主?”

    扈三娘一听林冲是来郓州求粮,当下也是起了兴致。“原来你是来买粮的。那你来我扈家庄,算是找对地方了。我扈家庄米粮足有三十多万担,足够你买卖上十几回了。”

    “嚯!三十多万担!你扈家庄居是这般阔绰!”

    林冲有想过这扈家庄米粮充足,不承想却阔至如此地步。

    三十万多担粮,足可供近千威胜军吃得两年之久了。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还不够。

    他要养得威胜军可不止一千,乃是五千。只有将粮分发给威胜百姓,赚足了威望,那五千兵士他才有可能凑齐。

    “我父便是这扈家庄的庄主,你且随我来!”

    说罢,扈三娘便引林冲入得扈家庄迎客厅。

    不消片刻,一精神抖擞,双眸明亮,身材略佝的花甲老者,自内房入得大厅。

    林冲急忙起身行礼。“汴京林雄见过扈庄主。”

    这粮米买卖尚未促成,林冲万不敢将自家跟脚和盘托出。

    “呵呵!阁下远来是客,不必拘谨。”

    扈太公示意林冲入座,遂仔细打量了林冲几眼,“听小女说你要买粮?老夫在汴京城也有些产业,不知阁下执得是哪家名号?”

    这扈太公能将西部各庄子拧成一股绳,自不会像扈三娘那般不谙世事。

    他观林冲面露煞气,举手投足间隐有杀伐在内。若不摸清对方路数,他岂敢促成这桩买卖?

    林冲嘴角一勾,“在下执得乃是沧州府横海郡柴大官人名号。”

    “柴大官人?”

    扈太公一听林冲道出柴进名号,当下也不敢再托大,遂起身对林冲拱手道,“哎呀!怪不得小友能生得如此不凡,原来你是柴大官人帐下买卖掌柜。呵呵!失敬!失敬!”

    林冲暗道一声,看来柴进那厮名号不是一般响亮。某自他庄内搜刮的钱财,恐未及其全部家产半数。唉!只叹某麾下无经商之才,端得是可惜了柴进那些在外产业啊!

    遂林冲对扈太公道,“呵呵!在下不过一为碎银几两而奔波的行脚商而已,当不得扈庄主如此谬赞。不过恕在下直言,你扈家庄虽有米粮三十万担,但离柴大官人所想,恐未及其半数呢!”

    扈太公听后连连大笑,“哈哈哈!小女不知庄内事,没能与小友道个清白。我扈家庄新粮共三十六万担,陈粮十八万担,另有两家盟庄在外。足可令小友完成柴大官人重托了。当然,我扈家庄要出的价格,自是要市面低上不止一筹。”

    林冲面色忽如一正,“看来在下今日拜庄,是拜对地方了。”

    扈太公越看林冲越是喜,“老夫已命人备下酒席,还请小友移步后堂,你我边吃边谈如何?”

    “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听有酒席吃,林冲自是无不欢喜。

    当下,这扈家庄内是烹羊宰牛,杀鸡炖鹅,各式菜肴,连番上场。

    扈太公,扈三娘,连同扈家庄少庄主扈成,则一同出席陪场。

    这酒过三巡,扈太公正欲与林冲商讨每石粮价,不承想一伙不速之客,却突然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祝家三兄弟,祝龙、祝虎、祝彪,及祝家庄十几带刀汉子。

    扈太公,扈三娘,扈成,眼见于此,皆黑起了脸。

    扈三娘嚯的一下站起身形,“哼...祝彪!你无故带人闯我扈家大院,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祝彪当即冷笑道,“我还想问问你们扈家庄人意欲何为呢!”

    扈成当即一拍桌子,怒指祝彪道,“祝彪!你到底什么意思?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教你好看!”

    扈太公坐于桌前,没有出声。但他一双冷漠眸子,却是摆明对祝彪这个准女婿极为恼怒。

    若非碍于祝太公祝朝奉几分颜面,此时他早已如扈成那般拍桌而起,直将对方骂个狗血喷头了。

    祝彪闻声,将凶光定格在林冲身上,“哼哼...我的大舅哥!你可知此人是谁?此人乃是梁山泊的贼寇,你们与他同桌共饮,又是意欲何为?”

    “什么?你说他是梁山泊的贼寇?”

    扈太公,扈成二人听得此言,面色忽如大惊。

    毒龙岗离梁山泊不远,据道上传言,这梁山泊早有攻取毒龙岗,强掳三庄米粮之意。不日前,扈、祝、李三家,还就此商讨过共防事宜。

    如今听得祝彪这般说来,扈太公扈成二人本能便相信了祝彪。

    “祝彪!你休想在此诓人!先前我信你鬼话,差点因此而丢掉性命。如今你还敢来我扈家庄搬弄是非,端得是不知廉耻。”

    被祝彪骗过一次的扈三娘,根本便不相信祝彪鬼话。

    “哼!我如何诓你了?事前我不敌于他,才不得不退走。昨夜他一同伙已被我祝家庄擒获,严刑拷打下,他那同伙已交代了一切。

    今日师傅他们更是在我祝家庄酒店附近,围困住了另外一男一女,想来现在已经将他们尽数擒获了。若非你与我有婚约在身,我才懒得管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婆娘。”

    此时祝彪有祝龙祝虎两哥哥陪同,似已不再惧怕林冲威慑。这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字字铿锵,底气十足。

    听到这,扈三娘力挺林冲的心,隐隐动摇了。

    正所谓师大于父,她这一身武艺全是栾廷玉传授的。她可以不相信祝彪,但却不可以不相信栾廷玉。

    一直泰然自若的林冲,待听到祝彪说其师傅带人围困住了一男一女,面色霎时变寒。

    如他所想不差,这一男一女只怕便是那耍性离去的仇琼英,与去追仇琼英的林十四了。

    想不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全在这祝彪监视之中。只怕隐于密林的林十三,也未能幸免于被人围攻吧!

    一念至此,林冲当即不再打算继续做这窝囊商贾。遂浑身杀气顷刻透体而出,整个后堂霎时变得冷若冰天。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某给过你活命机会,你却不知珍惜。既如此,那便休怪某豹子头林冲,屠你祝氏满门了。”

    话音刚落,林冲脑海黑色宫殿当即大开,林十五,林十六,林十七,遂夺空投世于扈氏后堂外。

    “燕云三骑何在?给某牢牢把住这后堂门口。任何人胆敢走出这后堂一步,格杀勿论!”

    “是!主公!”

    后堂外铿锵有力的回声,顿时令众人面色大变。“嘶...他居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你说你...你是豹子头林冲?那个杀田虎,取威胜的人屠林冲?”

    祝彪顿时慌了!

    不单是他,便是武艺远超祝彪的祝龙祝虎,及扈三娘,此时也是变得双眸发直,内心恐慌,犹似这青天白日撞到了恶鬼般,皆将嗓子眼提到了极点。

    “不错!某便是你口中的人屠林冲。”

    一语即出,林冲当即掀桌而起,也顾不上腹下枪伤是否溢血了,一记鞭腿遂出,行如毒龙,直朝祝彪胸口猛踢而去。

    祝彪心神豁然大惊,急扭腰侧闪,“大哥!二哥!快拦住他!”

    “哼...这天下能拦住某之人,只怕还未出世!”

    一击不中,林冲立即改踢为扫,只听“嘭”的一声,尚未稳住身行的祝彪,便被林冲一腿扫翻在了地上。

    祝龙祝虎二人,眼见自家三弟被干翻在地,只得暗压内心恐慌,劈手夺下身侧几汉手中钢刀,一上一下直朝林冲削去。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祝龙祝虎二人出刀凶猛,其势俨然已是半只脚跨入一流高手的主,林冲不敢硬接,只得暂避其锋芒。

    但见他单脚猛一点地,脊柱大龙顺势带腰一扭,一个侧翻便躲过了二人奔来杀招。

    遂双臂一展,悍然冲进祝家庄那些大汉群中。

    “啊!”

    一大汉避闪不及,为林冲一拳砸中太阳穴,嘴鼻崩血而亡。

    “刷!”

    夺来一刀,林冲杀势再涨。

    只听“吭哧”一道钢刀透骨声,又一大汉躲闪不及,被林冲一刀劈下了半颗脑袋。

    红血白浆,霎时喷洒四周。

    直把祝家庄众汉,惊得脚板升寒,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