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还是个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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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糖葫芦,今年的新山楂做的糖葫芦!又酸又甜!”

    “哥儿,你看这风筝做得多好,赶着今日天气好,买一个给你家阿妹吧。”

    叫卖的声音充斥了街上每个人的耳朵,阮瑟跟在江珏身后,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她好奇地望向四周——

    细细的长街两侧鳞次栉比,商铺的勾檐相连,商贩们揽着行人争生意,在店铺外支起了各色的布蓬。

    五彩斑斓的酒招在高阁处飞扬,远处凤凰池上轻舟划过,行人比肩接踵。

    四下太吵嚷了,一个举着泥人的小贩险些将她和江珏冲散,她不得不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今天可真热闹。”

    江珏因她的突然靠近而红了耳廓,“是啊……”

    他话还未说完,便猛地住了口。

    他面前出现一团诡谲的黑影,郁郁地伏在地上,不断向着他和阮瑟攀升,四周的行人水一样消融在这片黑影里,像是融化在水中的墨。

    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影站在黑影里,一身黑袍,静静地摇着一把扇子,端的是一幅富贵人家的闲人模样,在夜色下只露出了一个面具边角,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江珏的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

    比试大会期间有明令禁止任何宗门弟子杀人,邬洲城内更是布了三大宗联手设立的阵法,他未料到竟有人能在沐灼亲手布下的阵法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前来袭击自己。

    身为药宗宗主,虽境界不高,但没有任何宗门的人会与药宗作对,因为只要是修士,总会有那么一天会有求于药宗。

    江珏擅医,南竹才擅毒,于是他只得伸手将阮瑟护在自己身后,远方的男人踏着浓稠的影子向他们走来,见了他的举动,忍不住挑了一下眉,“药宗宗主?”

    江珏的思绪在瞬息间飞速燃烧着,他清楚地认识到面前之人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硬碰硬毫无任何胜算,只得一手护着阮瑟后撤拉开些许距离,一手暗暗掐起一个结界。

    那一层淡青色的结界将他们二人与那怪人分隔,江珏已然攥紧袖中折扇,“若是来寻仇,也该自报家门才是。”

    十数根银针悬在那一层结界前方一寸,眼前之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利刃破开空气的尖啸声已然落在了江珏耳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珏那刚聚出的结界几乎是瞬间就被那银针击破,青色的结界碎片分崩离析,在夜空下闪烁着格外刺眼的晶莹。

    “我?”那怪人的语气里带着狂傲的轻蔑,“自是取尔等性命之人。”

    话音刚落,瞬息之间,那数十枚银针就直冲着江珏的面门而去。

    “你!”江珏手中迅速凝出一把骨扇,被击退数步后才堪堪抵挡下攻势。

    “既然都是死人,当然就不必知晓了。”

    对方形如鬼魅,还未等江珏反应过来便已经将两根银针架在他的脖颈上了。

    “阮儿……快……”江珏还没来得及说完,银针入肉,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千渊自然并不会杀一宗宗主,那样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江珏。

    “轮到你了,小姑娘。”像是死神的通告。

    阮瑟低垂着头,未曾出声,锁骨处的荆棘图案微亮。

    “哎呀,”那人似是讶异,口气轻佻,“还真是让我来杀个凡人啊。”

    他用银针挑起阮瑟的下巴,却见到她眼底涌动着古怪的笑意,就好似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的闹剧,无端的让千渊觉得自己好像被嘲讽了。

    “你笑什么?”他不悦的皱眉。

    还未细问,一柄带着骇人杀意的剑就直奔他而来。

    “谁?!”他闪身躲开,声音微带怒意,而且竟然在自己躲避的同时还拉开了阮瑟。

    “灵修剑?你是沐灼!”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清冷却饱含怒意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只见一袭白衣似雪如谪仙般的青年站在屋顶,背后是一轮圆月。

    沐灼踏着月光而下,落在他们跟前,掐诀将泛着寒光的灵修剑召回手中指向那人。

    “我说,拿开你的脏手。”沐灼眸光森然,盯着对方拉着阮瑟的手,言语中泛着怒意。

    可对方却有些不屑道,“呵,沐宗主好大的口气,你让我放我就放?你以为,你是你的好弟弟墨雪么?”

    “找死!”灵修剑化为万道残影,每一道剑影都含着猛烈的罡风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那狂风将千渊松散的披风直接吹飞,在月光下露出一张带着半块面具的脸,那面具有些裂痕。

    一道剑影划破了他白皙的脸,留下一丝血痕,他波澜不惊的眼中终于浮现了丁点愠怒。

    他指尖微挑,在阮瑟脚下扔下个禁步环。

    “不自量力!”根根银针泛着妖异的绿光,很明显,全部都淬了毒,毫不客气的撞向那些剑影。

    刀光剑影之间,那张有些裂痕的面具彻底碎裂开来,借着月色,沐灼看清了那张脸。

    “妖,君,千,渊。”沐灼咬牙切齿的念出那张脸的名字。

    “沐宗主好眼力,可惜……”千渊突然闪身避开一道剑影,而那道涌着滔天杀意的剑影正是灵修剑的本体,而他的身后正是阮瑟,剑直接冲着现在只能原地不动的阮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