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河沿十二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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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准备接手案子

    梅先妈继续说自己对姚雪松案子的疑点“我听基溶这么说,也到向阳伯伯门前的木凳上去看过,发现木凳上的锈钉上有姚雪松衬衫上的布丝,锈钉现在还在,布丝已经没有了,只要把那件衬衫拿来对照一下,衬衫上的钉孔与木凳上的锈钉是否一致,就能确定是不是这样的推测,这是其一。”

    “再就是书院中学办公室里的订书机上只有姚雪松一个人的指纹,这个订书机是办公室里大家共用的,不可能只有姚雪松一个人的指纹,这极有可能是有人有意这么做的,这是其二。”

    “如果说那女教师是姚雪松的相好,那姚雪松为什么要杀她,这杀人的动机又是怎么解释的,假说是一种误杀,但根据公安提供的消息,订书机击那女教师远不止一次,如果失手也只能是一次性的,而且击中的要害不可能因为误杀所至,这是其三。”

    “据书院中学隔壁办公室里值班的老师提供的口供有不切实际的地方,那种肉麻的话可能是一种打情骂悄的话,这是其四。”

    “那女教师的丈夫有外遇,一直以来夫妻关系很不好,经常殴打女教师,多次提出和她离婚,女教师没有同意,原因是财产分配的问题,这是其五。这五点是我的疑点,然而都被大家忽略了,至于姚雪松自己承认是凶手,那是对女教师的一种痴情和菊妹平时对他蛮骂的一种无耐的反抗。尽供张小杰律师参考。”梅先妈说自己已经知道的五个细节。

    张小杰听后说“第一点很容易证实,第二点要到学校里作调查才能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推论,如果姚雪松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这案子不能作最后的审判,是不是误杀,到公安部门取证就能知道,第四点如果仅仅是其他教师的口述,也不能成为作案的依据,第五点要作一番调查,女教师丈夫是不是原告?从事什么职业?”

    黄瑞补充“女教师的丈夫就是原告,长期在外做生意,事发的当天早上离开衢州到玉山去办事,这已经有人可以证明他是在外地,学校里报案后回来的,第三天就把姚雪松告了。”黄瑞是从律师那里知道的,开庭之前律师到黄瑞家里调查时告诉他姚雪松的情况。

    黄瑞对梅先妈说“梅先妈,菊妹已经请了律师,你意思是想另请一个,把原来的律师换掉。”

    “我并没有想请张小杰做姚雪松案子的意思,就是把这个案子的疑点说给张小杰听听。听菊妹说,姚雪松案子的律师是法院通过法律援助的方式请的律师,如果张小杰觉得有兴趣也可以接案。”梅先妈也就是随意地聊着,对张小杰初次认识,不是很了解。

    张小杰说“这个案子原则上我接了,但要在许可范围里接触一下才能确定,挑战也是我的爱好,遇到什么问题我再来找大妈。”

    黄小娟对梅先妈说“梅先妈,看来我对你要改称了,叫梅先妈不太妥当,但以后叫你什么好呢,让我再想想,下一次见你时再叫。”

    张小杰说“等我决定要接这个案子,由我来决定梅先妈应怎么称呼,不过梅先妈的称呼也很好,亲切,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徐老师问“梅先妈,你们吴家祖上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说的是善的爷爷这一辈,解放以后的情况,黄瑞先生都已经跟我说了。”

    梅先妈说“善的爷爷在衢州城里做过民间律师,那时候衢县这个小地方没有律师事务所,城里的老百姓要打官司都来找我的公公的,现在家里还留着他以前做过事情的记载,厚厚的五大叠。”

    黄瑞说“我以前听吾鲁鲁说过,他的外公在解放以前专门为城里的老百姓写状纸,在衢县这个小地方,还有一点名气,现在衢州一些遗老基本上都不在了,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童刚看不过意了,说“今天订婚酒,怎么谈起了案子的事情了,来喝酒,我先敬一对新人一杯,等结婚的时间定下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童刚端起杯,一口就喝完了,大家也随喝了一口。

    大家预祝早日结婚,又聊了聊相关的事宜,订亲酒就结束了,童刚上了黄瑞的车上,两辆车到了中河沿就各自回家了。

    徐益明把梅先妈送到了家里,梅先妈头有点昏昏沉沉,脚也有点站不稳了。

    梅先妈平时都喝五加皮,今天喝了白酒,昏昏沉沉的,加上时间也晚了,没有去问杜善他们晚上来过了没有他们,自己洗洗也睡觉了。

    一觉睡到了天亮,起来时,卸梅先已经到美俗坊菜场去买菜了,自己洗洗刷刷吃了早餐,看看时间,滨江路做八段锦的时间已过,也就没有出去了,沏了一杯茶,坐在客厅里在想昨天晚上说的事情,自己喝了一点酒,说话是不是多了点,在这么多的高级知识分子面前,说话是不是过头了。

    回忆了一下,他们的还好,特别是黄瑞先生一家,时不时地在帮腔说话,也就是这么一晃间的念头,就当是酒席间的一句玩笑话,不去想了,平时应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徐老师和黄瑞两家人离开回家去了,黄小娟留下来陪她的闺蜜,房间在中午的时候,黄小娟已经订好,两个人到了房间里,打开了电视,泡了杯咖啡,两人喝了起来。

    张小杰和黄小娟谈起了酒席上梅先妈说了事情。

    黄小娟说“我不过是奉承一下梅先妈而已,这种事那里是她一个小老百姓能够理解得了的,看来你还真上心了,还是谈谈你在BJ律师事务所的开业情况,手头上有没有案源,或者有意向性的合作项目,这次到衢州来有什么具体的安排。”

    张小杰说“她说的这种情况,与我以前看过的一个案例十分的相似,也是一个刑事案件,当事人,也就是被告抓起来的时候就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现场所有的证据也都指向被告,第一次庭审基本上就定案了,但有一个细节有待进一步调查而宣告休庭。休庭后,被告的家属对辩护律师表示不满意而更换了辩护律师。这个新接案辩护律师在开庭之前也已经介入了,对案子的情况也做过了详细的调查了解。过了半个小时,法院宣布重新开庭,最后经过辩护律师提供的证据和对案件的陈述,案件又进行了重新的侦查,最后被告宣布无罪释放。具体的细节很复杂,与她说的有相似之处。”

    张小杰又说“我开律师事务所不想成名那是不可能,名所的收费要比普通的律师事务所高的多,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举成名,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我想试试看看,主要是她说的五个疑点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这五个疑点能够成立,那这个案我就有六成的把握,一个还没有接手的案就有六成的把握,还有不去接案的理由。不过我想问问,你说的梅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品怎么样,与被告之间有什么过密的关系,这五个疑点是不是她凭空想像的。”

    “人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能与我父母,徐老师,童刚在一起的人,肯定不会差,这点你尽可以相信。与被告之间的关系也很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邻居关系,而且被告人一家平时也很少与邻居之间来往,梅先妈也不是一个喜欢妄言的人,原来善伯伯在的时候,也不太经常听到她的声音,却不知善伯伯走到之后,她一下子名声四起,我对她的映像是个热心肠的人,仅仅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好人。你说的那五个疑点,具体的事是存在的,是不是她说的那样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也是听柯城区公安局办案人那里知道的。”黄小娟说自己所知道的具体情况,以及对梅先妈的映像,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一个是刚过而立之年,一个是古稀老人。

    “她家里有没有从事政法方面工作的人,案发之后有没有介入到案件当中,或者利用职务之便过问过案件的过程。”张小杰问。

    “我就知道她的一个女婿是和我同一个系统的,平时碰到也不怎么打招呼,仅仅是知道而已。原来是在衢江区公安系统的,曾经在航埠派出所当过所长,兼航埠镇的政法高官,衢江区委几年前组织调动调到了衢江区法院担任副院长一职。据我的了解,她家里人都反对她去关心姚雪松的老婆,更不用说介入到姚雪松的案子当中,她的女婿对姚雪松的案子也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点是可以证实的,不用担心。事后听梅先妈说,如果姚雪松被公安局铐去的时候,她没有在现场看到围观的人对被告人的妻子菊妹无端地指责,并向她救助,她也不会去管这件事的。这人有点固执,事情一旦被她沾上了,还非得要关心到底,做事情有始有终,她知道的这些情况都是从被告人的妻子菊妹那里得到的。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是隔壁邻居,也就是出于关心,被告人的家里还从来都没有去过,每次都是被告人的妻子到她家里去的。”黄小娟说了梅先妈关心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