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唐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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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躺平之前还再撒把土

    长恭若是为宣州刺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长孙无忌就要再挪动……李世民靠在软枕上,盯着手里的石榴眉头紧锁,“若是让辅机去苏门岛,你觉得如何?”

    随着疆域地扩张,蒸汽船的速度越来越快,振州夷州等地已经算不上偏远地区,比原来到扬州都方便。长孙无忌的才能很不错,虽然比不上房玄龄和杜如晦魏徵,但是和王珪戴胄段纶等人相比,还是要强出半文钱的。云鹤府成立之后,他的小算盘打的太多,失了公允平和之心,通常说不出什么新鲜词,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提到苏门岛,难免心存困惑,十分不解地问道:“还有,你为什非要坚持,必须先疏浚苏门海峡呢?”

    “阿兄,你看这里。”李元婴展开最新的舆图,指向草略绘制的东南亚群岛,“我们想在再安南都护府修建铁路的话,不论是人工成本还是时间成本都太高。”

    又指向标有天竺两个字的地方,笑得贱兮兮地说道:“海峡疏浚之后,我们就可以将那些淘汰下来的旧式兵器运到此处。玄奘法师说过,他们那里很热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互相串个门,亮亮肌肉和拳头。我们最好左卖卖右卖卖,让他们打得更势均力敌些。”

    当年种花家的小兔子在中东火药桶左卖卖右卖卖,奏是跟着鹰酱和熊大学的,不然也不会接到狗大户的超级大订单。大唐此时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但是与骆驼帝国的战事,也许会提前发生。

    未雨绸缪很有必要,让可爱的阿三象拖拖他们的后腿,拿着诸葛连弩教骆驼们做事。至于阿三象会不会将那些武器流到骆驼手里,那是他们的选择,与大唐无关。

    “你呀!”李世民伸出手指点了下李元婴的鬓角,“真是谁在你身边,你都能物尽其用。药师和玄龄的年纪,你还是要顾着些,有事多吩咐下高季辅和张行成。”

    再让岑文本选几个四十岁左右的人送过来,不能让政事堂和六部的后备人员出现断档。唐俭和魏徵如今做事的态度和手段,也许他们自己还没有感觉到,不止风格变了许多,思路也大不相同。

    “那阿兄将汾阴县男薛元超送到我这做侍读呗”李元婴丝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空梁落燕泥的薛道衡家族,在文坛界能人辈出,杨炯称薛元超为朝右文宗,但让他名垂青史的却是平生三恨。

    薛中书元超谓所亲曰:“吾不才,富贵过分,然平生有三恨:始不以进士擢第,不得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

    哦,对了,他的正妻是巢刺王李元吉之女,和静县主。和静县主的墓志铭是张说所写,张说,平平无奇的区区大唐宰相,最有名的故事便是死姚崇算计活张说。

    “我会和岑文本说,你的侍读数量锐减,让他再帮你多调度几个。”李世民剥着石榴,很随意地说道。“还是在你这里躺着舒服,让亲事将这些家什包好送到船上去,我要带回长安用。”

    不顺手薅走一波羊毛,心里不舒坦,薅太多了,又有以大欺小之嫌,为人兄长大不易。

    “没问题,我再将尺规图也装箱放好。”李元婴又将剥好的桔子,放到李世民手边,十分狗腿地笑道。“让小兕子在太液池和芙蓉园动工,银钱从少府给我的分红走,随时供阿兄歇息赏玩。”

    剥了颗葡萄犒劳自己,李元婴纳闷地问道:“承范阿兄又怎么惹着小兕子了?他的府邸都被拆了五六回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能将工部的事情打理得丝毫不乱,还不时提出新的想法和见解,不应该总是招惹小包子呀?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问清楚,他心里不踏实。

    “他没惹着小兕子,惹着我了。”李世民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把石榴放在一旁,拿起桔子来吃。“忒没眼力见,玄龄的黑眼圈都比白熊还黑了,他眼里还只有太湖的工程,不给他重新上上弦,终有一天会自己挖坑埋自己,躺平之前还再撒把土,生怕别人不知道此人已殁。”

    李元婴:“……”

    别人是二挑杀三士,李道宗是一句话得罪天子和首辅,家被拆的一点都不怨。

    ……

    写江南的诗句很多,日出江花红胜火很美,郡亭枕上看潮头很美,画船听雨眠和夜半钟声到客船也很美,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以及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更美。

    但是李元婴最喜欢的却是一首不知名的小诗:交流四水抱城斜,散作千溪遍万家。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诗句确实浅显,浅显到有点打油诗的韵味,却又很真实,真实到能看到江南村落,缓缓在眼前展开。

    另一幅画面便是辛稼轩的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已经知道要和李世民一起回长安的房玄龄,站在李元婴身边,同款发呆:他是否应该请求留在扬州呢?呢?呢?呢?

    “玄龄傅,你在想什么呢?”李元婴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房玄龄,十分好奇地问道。房玄龄不是多话的人,但也不是闷葫芦,他今日沉默得有些反常。身为贴心的好弟子,理应多关心下。

    房玄龄指了下眼底,很忧伤地说道:“滕王,我能不能不跟着一起回长安?我是真的怕了那些大贤。”

    他们争辩的势头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越辩人越多,三五日,哪怕是半个月的争辩,他也不会有意见。不论是小时候在家里听长辈辩经,还是求学时与同学之人辩经,又或者进入秦王府之后的论政,总有个歇息的时候,养好精神明日再战。

    白天在政事堂议政,晚上还要听他们唧唧复唧唧,睡觉的时候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就是铁打的人,他也吃不消呀。

    李元婴:“……”

    这让人猝不及防的理由,差点闪断他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