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领着苍石到了后院，这是王知府平日里起居的地方。

    “王姨！王姨！”王知府唤了两声，一个身材圆润打扮华丽的妇人走了过来，王知府对苍石介绍：“这是我姨母，也是这院里管事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对她说就好了。”又转头对王姨说道“姨妈，你还记得陈弗言吗？”

    王姨摇头，王知府又说：“那陈布雨使您总有印象嘛。”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啊，我想起来喽，弗言不是陈大人的孩子！诶，我记得弗言还是你同窗啊，对吧？”王知府笑着点头，又微微侧目看向苍石。

    “啊，这该不会是弗言的小孩吧？都这么大啦？”王知府笑道：“是吧，和他父亲长的很像吧。”

    王姨走到苍石跟前，笑着说道：“我说这孩子是谁呢，怎么不早说啊，看看这衣服成这样了，走，你王姐姐给你弄身干净衣服。”

    “呵呵，昨天有些公事，脱不开身，那我就先去前面了，姨妈你把他好生招呼着，下午我得和他去趟送水观。”

    “好勒，放心吧，你去忙吧。”王知府又对苍石笑了笑朝前院走去，苍石尴尬的站着，不时挠挠脑袋。

    “王姐，这会...”

    “哈哈哈，小陈呐，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真叫上王姐了，我跟你可是差一整辈喽。”

    “呵呵，嘿嘿。”苍石不知该怎么接话，叫他硬夸这妇人年轻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只好再次尬笑两声。

    王姨领着苍石到了浴室，说道：“你先进去坐着，小陈公子，我先去叫人给你临时拿套衣服，先把你身上这套换下来。”

    “好，多谢王姨，您太客气了，叫我苍石就是。”

    浴室里苍石坐在椅子上思索。

    “张嘴就能叫出我父亲与爷爷的名字，这个王知府看样子确是认识我父亲的，他也没必要下这么大个套来框我，我这会无依无靠又寄人篱下，真出了什么要紧事，与其这样兜圈子还不如给我上刑呢。”

    苍石不由得苦笑了下“呵呵，我这么紧张干什么，苍石啊苍石，是不是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了把你脑袋弄晕了，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呢，有人杀你什么的都是你的幻觉罢了。”

    “先把澡洗了再说吧。”苍石张开手，乱理针就静静地躺在手掌心，真似一根普通的银针了，可苍石心念一动这小针又凭空飞起发出闪闪银光，这不合常理的一幕告诉着苍石，他的确不明不白的卷进不得了的事情里了。

    苍石收回银针叹了口气，安静注视着躺在手中的银针，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姨面前站着两个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的丫鬟，一人手中端着盘毛巾，一人手中抱着叠衣服。王姨说道：“小云，小雨，你们摸着良心说，你两叫我一声王姐，我可曾亏待过你们？”

    小雨神色惶恐：“王姐，是我们哪做错了吗？”

    王姨目光柔和，捏了捏小雨的脸颊，小雨蹙起的眉毛才舒展开来，低着头轻声说：“王姐，您又在拿我们逗乐了。”王姨轻轻摇着头，“你两走了个天大的好运，府里来了位贵公子，其父是府尊大人的同窗，族中恐怕极有势力，你两人此番服侍他沐浴，若能搭上这人便可一飞冲天了。”

    小雨睁大了眼睛：“真的！？”

    “那公子样貌温和面色红润，不似什么放纵之人，再说你们两在这府衙永远出不了头，若是能跟着那公子走，至少也能过点安稳日子。”

    “多亏王姐您罩着我们，才让我和小雨在府上能过好安稳日子。”小云说道。

    “呵呵，你们信你王姐没错的，能走就快走吧。”

    小雨又想追问两句，却被小云一把拉住了。两人给王姐行了礼便朝浴室去，路上要不是手中木盘拖着毛巾，小雨恨不得乐的蹦跳起来。

    “姐，我们可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小雨激动不已，小云语气无奈“八字都没一撇呢，你高兴什么。”

    “怕什么，王姐不是说了吗，如果那人油盐不进，我俩就直接...”

    “唉，小雨，这事风险太大，我两只消正常伺候他就行了，他不主动提，我们也不能去问，懂吗？”

    “怎么能呢？王姐不是给我们保证了吗？”

    “...小雨，这世谁都可能骗你，那个车夫骗你的事你忘了吗？”

    “可那次要不是王姐！我早就...”

    “别嚷嚷，休让人听见了。”

    浴室里苍石发着呆，先是偶尔听见几些女声，紧接着是一连串轻盈的女子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口，沉默了片刻，苍石听见几句嘀咕和开门声。

    “公子。”清脆的女声传来，叫苍石心中一动，转头朝声音看去，却因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瞧见两道苗条俏丽的身影。

    苍石心中惊讶不已，他家中若是有客留宿，下人侍候洗浴是必须，否则就是未尽地主之谊，可伺候沐浴的大多是相同性别的男女澡工，何时有让这样年纪的丫鬟侍候大小伙子洗澡的道理。

    “你们是来送衣服的吗？放在那就好了。”

    “公子，我们是来侍候您沐浴的。”

    苍石心里打鼓了：“难道这样的事很常见？是我孤陋寡闻了？不太好吧，这两人毕竟不是我的贴身丫鬟。”

    两女心中也慌得不行，她们平常可不是负责伺候人沐浴的，只不过粗浅的晓得些按摩的法子，进浴室前幻想了许多成人正妻该怎么相夫教子，指使仆人的事，唯独忘了想想该如何伺候好男人洗澡。

    小云有些心神不宁，小雨则是心中想：“我的天，这人长的也不丑啊，先前王姐说什么模样温和，我还以为是个大胖子呢。”

    苍石也有些羞，家中虽也有贴身丫鬟伺候沐浴，可那是从小与他一同玩大的，若是个陌生老妈子来搓澡也算了，叫两个青春女子伺候，“这...这，唉，你们过来吧。”苍石不想在这两个丫鬟前露了怯，干脆心里一横闭上了眼，“唉，先前装傻子，这会再装会死人吧，实在不行我也过一回瘾。”

    小云小雨对视一眼，放下手里托盘上前给苍石宽衣解带，将苍石剥了个精光，只剩个亵裤没脱了，两人见此倒犯了难。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小雨张嘴对了对嘴型，无声道：“脱嘛？”小云张嘴：“你来。”苍石发现二人没了动静，急忙道：“就这样就行了，你两给我擦擦就好，待会我自个进浴池就行。”二女这才如释重负，敲了敲浴室边的木板，听见咚的一声后掀开木板，提出木板后的热水，拿着毛巾给苍石擦拭起来。

    毛巾在苍石身上游走到哪，苍石哪哪便起一阵酥麻，他能甚至能想象出女子小手攥紧毛巾的样子，他就这么想着些有得没得，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却突然感到有个什么东西从裤口钻进了自个裤裆，当时就啊呀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跳起。

    小云本蹲在苍石跟前心不在焉的擦着大腿，心中奇奇怪怪的念头怎么也消停不下去，一时没注意手上分寸，径直把毛巾塞苍石亵裤里了，然后便听见哎呀一声整个人被拽了个趔趄，手上想抓点东西借力，终究支撑不起匍倒在苍石腿前。

    小云低头一看，手里正是苍石的亵裤。

    “咦？这亵裤怎么跑他脚踝这来了？”小云正迷糊呢，抬头看去当即面色一红低下脑袋。小雨见了这场面，心中暗道：“好姐姐，还说叫我收敛，自己倒是手快的不行，这便开始了？不说好了等别人主动提的嘛。”

    苍石愣了愣低头瞧去，那玩意已起了反应，小云还傻乎乎低头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自个亵裤，赶紧蹲下抢了两把，小云却把亵裤攥的死死的，苍石又怕用力太大伤着小云，竟一时抢不下裤子。

    苍石面色涨红：“你...你看见什么了？”

    见小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苍石当即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们出去吧，你家老爷也太好客了，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小雨上前一步欲扶起小云，却听小云细若游丝般的声音传来：“我...我看见鸟儿了。”

    噗嗤，小雨没忍住笑出声来，又忙伸手捂住了嘴，苍石看了看小雨，一和苍石那愣愣的眼神对上，小雨更乐了，两手齐上也捂不住笑容，肩膀都跟着抽抽了。

    又听噗嗤一声，小云单手撑地，也抽动着肩膀笑开了，笑着笑着又抬头望了苍石，松开紧紧捏着的那只裤子，发狠劲锤了锤自个的腿又扇了自个两巴掌，哀声道：“奴婢失礼了，求老爷饶恕。”小雨这才想起自己也犯了失敬之罪，跟着跪了下来扇着自个耳光。

    在苍石听来这求饶声中的笑意都没散尽呢，他倒是想出出气，让这两人知道他的威风，可撑面子话到了嘴边，却被小云那对亮亮的眼睛瞧散了。

    苍石无奈，“罢了...罢了。”

    看吧看吧就看吧无非是个鸟而已，自己看了这么多次也没伤着他，干脆脱了个干净大方的展示出来，没想到这样一脱，心里那股羞涩反而消去了。苍石跳进浴桶泡起热水澡，二女上前一个揉搓苍石肩膀一个按摩脚底，小雨贴在苍石耳边道：“老爷，小云她不是故意的。”

    这时苍石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

    “你把下人当个木头梆子使，你就知道什么叫舒坦了。”

    苍石当即装聋作哑假装听不见，静静享受着两人的按摩，这一放开来竟真的感到浑身舒服，那涌上一股热气，甚至有点想让小云给自个捏捏鸟儿，可话还没出口呢，喉中银针散出一股凉意将苍石惊醒过来。

    “天，刚刚我怎么了？不行不行，我还未婚配，干这种事岂不是破了处子之身。”

    感受着二人的按摩，苍石感到父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不过是两个木头梆子而已，叫他们看看自个的鸟儿有什么可羞的？自个又有什么必要对两个木头梆子起邪念？她们天生就是伺候大爷鸟儿的贱民！可他又瞧了眼正给自个按脚的小云，这点带着恼羞成怒的报复念头又烟消云散了。

    小云紧着眉头，一副害怕的样子，嘴角下撇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一个贱婢在老爷贵客前失了礼，就算是当街打死又能怎样呢？难道官府还会来追他们知府老爷的责任吗？老爷若知道了这事，只痛打她两一顿，都算是对她二人的怜悯和保护了。

    小云这幅害怕的样子，惹得苍石心中升起一股柔情，顿时没了一点要责骂小云的心思，紧接着却又感到一阵恶心。

    “她明明这么怕我，为什么还要伺候我呢？”

    感受着被小雨轻轻揉捏的耳垂，被小云按压的脚底穴位，苍石又在心里想“能有这么双巧手的人，哪会是木头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