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相
疏辞临行前肖煜给了她一枚玉戒,说是遇到困难可以去他在天禹的首饰铺或者药铺找人帮忙,此时城中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搜捕,而药铺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她想先隐蔽等待前方经过一轮搜捕后,再去药铺找人帮忙,让池溟安心休养好了再找机会出发!
这一夜天禹城不管是陆上还是水上街道都比以往更加热闹,官兵挨家挨户地搜寻池溟和疏辞!
终于他们听到了远处传来官兵的声音,池溟怕连累疏辞想自己出去,被疏辞小声吼了一声
“别动!你要是敢出去,我就告诉阎罗你死都没考虑过她们母子!”
“一会儿找机会去这里!”
“可是烟罗说过,无论如何,你的安危是排在第一位的,我答应过她,和她一起保护你!”
她心中一暖,看来她在她的心中真的很重要。这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她将手中的玉戒给了池溟嘱咐道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他要和他生死与共的,如今又食言,自己跑出来了,所以我不能死在这里,你也是!”
她脱下身上的士兵服让他穿上,池溟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穿上衣服,将脸擦干净,除了身体比较虚,看不出伤势!
疏辞底下穿的是夜行衣,她飞身到屋顶上掷出一枚石子,然后隐蔽在屋顶另一边。
守卫受惊,分散追捕,这时池溟穿着士兵服在他们路过屋子门前时趁乱混了进去,在经过肖煜的药铺时他离队在一个角落脱掉了衣服,用尽力气一个飞跃费力爬到二楼,从窗户进入,这个药铺和首饰铺表面上是经商,实则都是肖煜在各处的联络点!
他们多余天禹的政治经济以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热闻都清清楚楚!
药童见有人溜进来,立马露出了袖中的匕首,见他浑身有伤,警惕道
“你是谁?”
池溟拿出腰间的玉戒喘着气解释道
“抱歉!求帮忙!”
那药童见到玉戒知道他是公子的朋友,立马收起手中的匕首。
他向里屋喊了一声
“师父!”
一中年男子走出来打量了一番道了声
“请随我去里面!”
他将池溟从二楼的一个秘密通道带到了一楼底下的一个暗室!
里面的生活所需一应俱全,他让池溟脱去了衣服坐在床上,然后给他上了药,通过诊断发现他内力很弱,看他体型像是习武之人,不应该呀!
他问道
“可服过什么药物!”
池溟见男子面色不似先前那般舒展,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被喂过一瓶药水!”
那男子心中明了,说道
“应该是天禹刑狱常用的一种药,叫消肌散气丹!”
“什么意思!”
池溟心中不妙
“就是字面意思,就是让习武之人的肌肉失去力量,此后不管你怎么练,都没用,甚至只要你用力过猛就会胸闷气短,肌肉疼痛难忍!”
池溟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刚从一楼翻到二楼时会如此难受,差点儿掉下去!
他有些难以接受,他自小除了练武就是外出执行义父安排的各种任务,如今武功全废,他觉得自己和废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那男子见他难受,安慰道
“你也别太难过,那药水只不过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你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这世间不只有舞刀弄枪,尔虞我诈,还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那也是一种活法!”
池溟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可是,她是笼中的凤凰啊!怎么能过那种日子?”
“你不告诉她,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万一人家既做的了凤凰也做的了天空的雨燕呢!”
这时,药童走了进来来说了什么就出去了!
那男子告诉他
“你的同伴被抓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也别想太多!”
天禹皇宫内,疏辞浑身湿透被两个侍卫押着进了大殿。
在经过一番追逐后,她成功甩开了追兵,在准备换掉夜行衣遛入酒楼的时候有个小孩坠湖。
疏辞本想着天禹的子民大都通水性应该会有人救,结果大家都站在楼上岸上看着,等着有人伸出援手!
疏辞见那孩子挣扎了几下就没动静了,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她从二楼跃入湖中将那个小孩捞了起来。刚上岸,就被追在身后的士兵团团围住!
她没有抵抗,,这种情况下她要是抵抗,身上怕是又要挂彩了!
禹炏看到疏辞的一瞬间还以为她是白玄冰,他惊讶的喊道
“白玄冰?”
“不……你是景辞!”
他带着一丝欣喜,问道
疏辞心中对他恨之入骨,没有给他好脸色,也没有回答她!
旁边的士兵见她如此目无王法,将她摁在地上呵斥道
“王上在问你话!”
疏辞仰头眼神极其冰冷地瞥了他一眼,禹炏向那两个守卫挥了下手,那两个士兵就出去了!
他走到疏辞旁边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让旁边的侍女带她去换衣服!
疏辞想象中的自己可能要费很大的劲儿才能让自己逃出来,没想到禹炏并没有关押她!
那侍女将她带到一间房里,等了一会儿,有人托着一套轻薄的蓝色衣裙进来,那侍女说道
“我给姑娘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吧!穿久了对身体不好!”
说着她就准备上手,疏辞忙拒绝道
“我自己来,你们出去!”
那两个侍女依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疏辞心中了然,想必是怕她跑了吧!
她说道
“那你们转过去!”
那她们无动于衷,疏辞解释道
“我不习惯被人看着,门外有那么多守卫,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两侍女才背过身!
疏辞在谧虚以后就很少穿这种很少女的裙子了,但自身所带的清冷气质却和这个衣服很搭,仿佛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走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显得从容淡定,不像是刚被抓的罪犯!
次日晌午见到禹炏是在他的寝宫,他坐在餐桌前等她,疏辞进屋就看到了这么一出,她心中不明,他不是要杀她的吗,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疏辞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要杀要剐随你,别搞这些没用的手段!”
禹炏倒也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而是一副慈爱的模样笑呵呵道
“这几年孤身在外,很久没回天禹了吧,这些都是以前你爱吃的,王叔专门让她们给你做的!”
疏辞听他这样说,心中有一瞬触动和疼痛。
那个时候的他确实对她们很好,不只是她,还有她的两个王兄和禹景禾,在他们看来,他就是个很慈祥很有安全感的人,他不会向她父皇那般严肃。
那个时候的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喜爱的王叔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而她的父皇,每当她生病或者不开心的时候还是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开心,他那么严肃的人,却只对她和母亲温柔。
很长的一点时间里,母亲都让她叫自己姐姐,她问为什么,她会不耐烦地走开。
她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甚至企图通过藏起来引起她的注意。
可找她的人永远是她的父皇和那些个宫女侍卫。
父皇告诉她,她母妃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怀她的时候太痛苦了生病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让她理解母亲!
她也试图去理解她,不管她多么冷漠,她都还是愿意逗她开心,最终她发现母亲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她了,结果她就被送去了上厘,说是她想回来的时候他就去接她!
疏辞虽小,但也知道父皇只是想对上厘表达他合作的诚意,以此得到上厘的庇佑,她愿意帮父皇完成他的心愿!
她乖乖地去了,也尽量让自己在上厘开开心心的过着,等待父皇来接她!
在那里,她认识了厘懿行。
那时候的他好像很忙,要学习很多东西,也很出色!这让她内心对他很是欣赏,但她表面上总是和他对着干,逐渐两人成了欢喜冤家,在他被她的母后罚的时候,她会帮他,那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好不容易等到天禹的外使接她会国,她满心欢喜,送给了他一条皇兄送她来时给她的雪狼!
却在当天晚上目睹了父皇和母后最险恶的一面,再就是无止境的追杀,无止境的痛苦和折磨!
想到此,她收起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却没有一丝温度
“别假惺惺了,当年追杀我们兄妹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
禹炏沉默良久,开口解释道
“有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对的!”
“你那两个皇兄虽不过二十岁,却和他的母妃,也就是北寒公主,她们私下一直在和北寒通信,你以为八年前天禹城外那几十万大军压境是怎么来的,就凭你娘一个人吗!”
“不是的,你娘是很厉害,可她没有能力将手伸到天禹皇军内部,只有他们兄弟两当时一个是胡将军的副将,一个是皇城守卫军的主将,才有可能将有关的情报透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作为皇城守卫军主帅却在两国联合攻城那晚不在城中而是第二天才赶回来吗,只不过是想留一座不设防的空城罢了,好第二天带着他们那点儿可怜的队伍继承王位,我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
“那你也不应该赶尽杀绝吧,他们可是我父皇的血脉!”
“但他们也是北寒骑人血脉,我拿他们如同亲儿子一般对待,他们倒好,连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的国家都要算计,这种儿子不留也罢!”
疏辞这才无话可说!
禹炏问道
“如今你还觉得我愧对他们吗,我十恶不赦吗!”
疏辞眼中含泪,声音有些沉重地说道
“对不起!王叔,是我太偏激了!”
“我竟还杀了舒澈!”
禹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你没有错,这些年你也受苦了!”
“舒澈父子欠了烟廊百姓那么多条人命,还擅自做主想要杀你灭口,他死得不冤!”
“快过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疏辞这才坐下,乖乖吃饭
禹炏看着她吃,自己却不吃,欣慰的说道
“那个信是你送的吧,王叔知道你从小就是个有大道的好孩子,你跟他们不一样!”
“王叔,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
“能不能放过昨晚的刺客,他是我朋友,黑暗生活中唯二的朋友!”
禹炏问道
“所以你为了阻止他就写信通知了我,导致他被抓,心中又过意不去,跑过来救他?”
疏辞点头!
禹炏温笑着道
“好,依你,只要他不再有刺杀的想法,我就不追究了!”
疏辞会心一笑
“谢谢王叔!”
“你这孩子,等会儿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和景禾一块去逛灯会去,天禹的灯会是最热闹的,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