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先去洗浴吧，你元气恢复太快，现在身体排汗太多，虽然换了两床被子，单纯擦身子可能还是不舒服。”

    夭夭伸手就要抱起墨雨，急得墨雨缩成一团。

    “我，我自己来……”

    突然的结巴让墨雨更加尴尬了，俩人一夜变成这样，不清不楚的面面相觑，死的心都有了。

    鬼族的禁忌术并非是长离传到墨雨身上的，而是当年墨雨在神鬼战中逃到鬼族慌林之下，打开了比上元期更久远的上古时期的墓卷，墓卷自动识别到墨雨身上，虽然让墨雨一夜之间杀了半个神族军队，让原本惨烈的战场更加血腥残败。发疯的墨雨后面就没了记忆，直到自己突然出现在灵元，成为他们口中的木林裳，被帝尊收为徒，成为木林家的继承人，貌似有人专门让鬼森(墨雨)从世界上消失了，这个连亚一(夭夭)几百年都没有发现。

    已经想不起来怎么从亚一那里离开，最后怎么来到灵元了。

    “现在你站不稳，还是我来吧。”

    夭夭说完拦腰抱起了墨雨，墨雨还是不由得拽紧了衣角，缩在夭夭怀里。

    水气蒙蒙的阁间里，药浴还透着股股清香，夭夭熟练的为墨雨洗着长发，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滑过耳后脖间，许是水雾太重，墨雨通红着脸任由夭夭为自己清理长发，俩人默契的没有说话。

    直到结束，穿好衣服，赤脚站着的墨雨呆呆地等着夭夭收拾，阁间里的木椅他是真的坐不下去，走两步特殊部位还是隐隐作痛，腰也酸的厉害。

    “夭夭……额……现在叫你亚一到是叫不习惯了……”

    墨雨有很多事想问，开口却在称呼上纠结起来。

    “哪个顺口叫哪个吧，我知道你是在叫我，称呼无所谓。”

    夭夭差不多收拾好阁间，脱了外衫后轻轻抱起墨雨，回到了寝房。墨雨也没了多少别扭，真实的触感温度让他接受了现实——夭夭就是亚一的一个记忆碎片，就是亚一本人。

    夭夭将墨雨放到床上，刚要抽手离开，墨雨却早一步抓着夭夭的手，说：“在北川的时候，战后，我们……是不是……”

    欲言又止的墨雨，心知肚明的夭夭，北川是神族地带，暴走后的墨雨，被夭夭藏在书房禁阁里，但是在墨雨的记忆里，战争时，夭夭还没接管神族事务，并未掌权。不可能接管神族的禁阁书楼。

    云气恢复回来的一大部分记忆还模糊不清，况且那时候墨雨精神意识不清，也记不住太多。

    能拼凑的记忆和身体的记忆来看，他们很早以前就有过关系了，几乎所有发狂期里，都是像昨夜那般，彻夜缠绵。

    所以，他们俩的关系算什么呢，现在这种关系又算什么呢。

    “呼……”

    夭夭吸了口气，拉过被子盖给墨雨后，坐到床坎边，语重心长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场战争的幕后原因吗，我会陪你把真相找出来，你能相信我的，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

    墨雨看着这乖的不似亚一作风的人，心底一股酸流婵娟回旋，不是滋味。

    “所以……你……”

    想问亚一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这种话还是问不出口，问了也挺尴尬白痴，鬼族禁忌力本来就是两个相爱之人才能化解的，一旦其中一方变心，不受禁忌力的人会直接暴毙身亡。就是这禁忌力，来自鬼族鼻祖梦蛊娘发明的，为了控制相爱之人不变心的禁忌力。

    亚一活的好好的，不仅活得好好的，事后还精力充沛。直接摆明亚一对墨雨的情感很不一般。

    “你看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三木……可不可以让我这次任性一点，我不想你再一次把我推开，我好像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更想要你……”

    夭夭被墨雨拽倒也躺到了床上，就这样俩人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着，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可见。

    “可你是神族的后人……现任的神君，你可别忘了！”

    墨雨盯着夭夭，现实就是这样，两个人好像永远都不能把话说出来，先辈们流的血还没洗清，责任和家国仇恨，都算不清楚。

    “事实并非当年传的那样，你……你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提到了一些鬼元祭的真相，和你接触禁林的原因相关，并非是我族上一届神君主持的大战。两族交战前，神君亲自到访南林，而前行人员还有东原西荒的主君，四君会晤并非是战争的导火线。东原主君回东原半路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西荒主君而后前往调查也相继失去联系，神君回来后在北川冰海之底设力封存了自己，他不愿出来，叫不动。后面不久，我从海底回来，战争已经开始，到场后的事你差不多也忘了，后面再慢慢和你说，你再拽着我，我会受不了的，现在的情况，你……”

    话没说完，夭夭就已经忍不住低头吻了墨雨微张的唇，停留着延伸着，撑手扶着墨雨的头，温柔的深入。

    直到墨雨呼吸急促起来，脸色红润片片，嗯哼声用手抵着夭夭的胸口。

    夭夭才稍抬起身，看着大口吸气的墨雨，手指撩过墨雨的秀发，笑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好休息。明天要去西城外了。”

    墨雨懵懵的躺着，忽闪着眼睛，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忍了几百年的人，把持不住了。

    夭夭并没有出去，而是在墨雨旁躺下，给墨雨盖好被子，平躺着睡了。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睡？”

    墨雨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夭夭轻嗯一声，没有其他动作。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为什么到不死海去？”

    夭夭半响没说话，好半天才说：“忘了。”

    墨雨是不信这个回答，他不想说的基本上和墨雨假死消失的事有关系，要不然才不会是这种劣质的借口。

    墨雨毫不客气的往夭夭身上凑过去，蹭着夭夭的脸，一嘴咬了下去，听着夭夭嘶的一声，墨雨才满意的挪回来，躺好。

    夭夭不解道：“为什么是咬脸？”

    墨雨平静地回道：“不硌牙！”

    说完墨雨后悔了，夭夭直接转身过来整个抱紧了墨雨，头埋进墨雨锁骨脖间，亲了个红印子，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墨雨睡了过去。

    “喂！放开！别……嗯嘶……”

    墨雨刚降的温度一下子又烧到脸上来。

    听着身边人渐渐平缓的呼吸声，墨雨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找个舒适的角度回抱着夭夭，睡着了。

    上元，鬼族居南，南多林，谓之南林；神族居北，多冰川，谓之北川。两族长老为世交好友，同东原和西荒的两位主君一起护上元安定。但是神鬼战争直接让鬼族独墨雨外全族灭亡，东西主君无故失踪，北主君封身不出。混乱的上元，在战后由亚一独手维护，收回暴乱的军队，安抚四方的人民，平定因战争引起的四方魔兽，在自己17岁的年纪里担任了上元的主君，总管所有事务，却都做得井井有条。

    至少在现在的所有评书里，市井话谈中，朝堂之上，都是一致好评，未见太多过错。唯上元的话剧里独提一句“神君爱君子，书阁君子娉娉羽衣，是谓阳之，是谓冠之”。都在猜神君书房里那个男人是谁。

    “额……”口好干，怎么这么渴？墨雨第二天醒来，感觉嗓子要祭天了。

    夭夭恰好端着水壶进来，给墨雨倒了一杯递过来。

    “现在还有哪不舒服？”夭夭问道。

    墨雨摇头，除了口渴还是口渴。

    几杯下肚，才缓过来说话：“居然好了，还挺快。”

    每一次都是以这种方式解决，还是羞耻了些。像墨雨这样吃干抹净然后拍屁股走人，像极了负心汉。

    “时间差不多，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