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百次,立地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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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喜当新郎官

    一行人吃罢饭,正准备赶回灵州。

    “二姐,查案之事不要急,等我回去再说。”

    窦迟坐在沙发没动,目光看向何璧,顿了顿、说:“你先带大家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儿。”

    “哦,行吧,我先送二姐回去。”

    “金荞、林风也走。”

    何璧摆了摆手拉着何欢出门,金荞眼里带着些许担忧,抿了抿嘴跟着林风一起离开。

    窦迟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怔怔望着眼前的桌面。

    郑潇此来,怕不止想要回蟠龙珠那么简单;只是谈判的话在灵州就行,非得巴巴的追来商都吗?

    “公子,方才那人进门时曾放出两只蛊虫。”

    窦迟右手屈指朝桌面弹了下,一只蚊子大小的小虫翻倒、四肢细小的爪子快速弹动。

    “前辈知道这是做什么用吗?”

    “不知,寻常小蛊罢了,不外乎探听、追踪之用。”

    “多谢前辈。”

    窦迟握着轮回笔站在落地窗前思索片刻,拨通秦鹭的手机让她找桃溪柳接听。

    随便将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一遍,顿了顿,“溪姐,可能要麻烦你跑一趟,去滇川药业拜访一下,送点小礼物。”

    “窦迟,不如我先去商都找你?”

    “不用,我能应付。”

    “……”

    中元节前只能被动接招,现在嘛……

    轮回笔的暗红长毫在阳光照射下,殷红如血。

    窦迟之前认为,自己体内虽有韵气、却只能倚仗轮回笔才能发挥。

    但是对照钟字砚前辈和郑潇讲过的话,‘明心’对应神通境,那么即便不借助轮回笔……

    “前辈,您说我自渡‘明心’,该是可以施展神通才对吧?”

    “……”

    没有得到回应,窦迟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她应该是跟窦晓婵一个毛病……忘记了许多事情。

    记得在游乐场的时候,窦晓婵看到钟字砚的时候说过:温储魂思,三缺其二。

    魂思……难道这位前辈只有正常人三分之一的残魂?

    “术法神通需修行法门,专精一道领会其神方可施展,如刀枪剑、如诗酒茶,公子此般吾亦不知算得什么。”

    “……”

    好有道理的样子。

    窦迟心中无奈,可不管是武器或是雅艺,自己都半点不通……而见过的神通,也只是桃溪柳的红丝线。

    他尝试将韵气凝于右手,指尖处泛起淡淡微光。

    嗤~

    嗤嗤~

    如火苗初生,转瞬即灭。

    “呸,痴心妄想!”

    窦迟都有点唾弃自己,别人苦求的神通还想伸手就来啊!

    ……

    中元节后,那个便宜师傅就消失了。

    不管是何欢在稽查署、桃溪柳的鼓花楼,都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记得初拜师的时候,老头说他有七个徒弟……但窦迟只见过二师兄,一年间从未见过其他人,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那俩人只是自己臆测。

    走在大街。

    愣神的功夫,窦迟忽觉手腕一紧、身体腾空而起。

    【一线牵婚庆店】

    头顶上的招牌一闪而过,眼前蓦然暗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古早时候的小院儿门口。

    天色幽暗。

    两扇破破烂烂的木门虚掩着,左右是一米多高的木栅栏围墙,旁边一株上了年头的枣树,树下是个米余宽的石桌、周围放着三个圆形石墩。

    院中有几只肥硕的母鸡,扑闪着翅膀不时低头捉食。

    左侧的简陋小棚、看里边的布置像是厨房,正屋的房门两侧贴有喜联,门内正燃着两支红烛,火苗摇曳。

    “……”

    窦迟张开手臂盯着自己一身新嘎嘎的大红婚服,肩膀系着红绸、胸前挂着大红花。

    特么的!

    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就成新郎官了?

    我媳妇儿呢?

    除了眼前的小院周围尽是幽暗,朝远处扔块儿石头瞬间被弹了回来。

    窦迟摘下肩膀的红绸扔在地上,眨眼功夫两米多长的红绸不见了,而自己身上依然挂着之前的红绸、大红花。

    之前的两次异境都没有改变衣着,此刻的状态实在有些古怪。他摸出轮回笔朝着木门挥去,体内忽的一滞……无法施展韵气。

    窦迟一手扶住木门,朝里边大喊:“有人吗?!”

    人吗、吗……

    周围回声缭绕。

    好好走在街上,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破地方……难道只能进屋,入洞房、春宵一度才能出去?

    可谁知道新娘子长啥样,万一……

    窦迟陡然打了个寒颤,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推门进院,坐在桌前的石墩虚踢了一脚靠近的母鸡,吓得它扑棱棱扇着翅膀飞走,带起了地面一阵烟尘。

    他无聊地打个哈气,目光看向正屋。

    估计除了滇川药业也没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可他们不真刀真枪的干,整天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干啥?

    “前辈,前辈?”

    包里的钟字砚没有给出回应。

    坐了半天,窦迟活动活动僵硬的腿脚迈步进了正屋。

    八仙桌上摆着四碟干果,两支红烛已然少了一半,烛泪滑落滴在桌面;一个白玉酒壶,旁边是两个空着的酒盅。

    桌边放着一根儿系有红绳的木棍,该是用来揭接盖头的。

    右侧太师椅坐着位身着红裙的女子,头上顶着个绣工精致的大红盖头,边沿流苏轻轻摆动;腰肢纤细、盈手可握,白皙的纤手叠放腿上。

    “呃……”

    窦迟张了张嘴没喊出声,叫娘子肯定不合适,喊别的又跟眼前的氛围不搭。

    他上前两步,拿起白玉酒壶晃了晃抬手往酒盅倒酒。

    澄清翠绿的酒液顺着壶口黏连着落下去。

    滴沥沥……

    水声清脆,旁边的女子肩膀微颤,胸脯微微耸动好似受了惊吓一般。

    “抱歉啊。”

    这场面也太诡异了。

    越看越觉着不像滇川药业的手笔……

    窦迟在左侧太师椅坐下,将手里的酒盅放在鼻端,一股极淡的袭人香气、心神陡然一振。

    犹豫片刻把酒盅放在桌上,侧首去看旁边的女子。

    红盖头轻动,女子微微侧了侧脑袋,脖颈处白皙的肌肤透着些许粉意,“夫君、此酒曰无忧,乃杏花之精所酿,其内气韵充盈品一杯即可、不好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