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百次,立地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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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什么时候结束呀~

    天水街外。

    稽查署人员站在路口疏导,三三两两的商家、住户,谈笑着往外走。

    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年轻人挤出人群,赫然是被窦佛爷打劫过的毕廉。

    他快步跑到一辆房车前,敲了敲车窗:“郑总。”

    车窗落下。

    郑君祁面色阴冷地看他一眼,“调查清楚了?”

    “窦迟兄妹一早去了何家老宅,之后在步行街买了许多女性服饰、糕点,之后进了天水街就没再离开。”

    “嗯,忙你的去吧。”

    “是。”

    房车内。

    一侧坐着郑君祁、郑君冕。

    对面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正是来自北都的赵天临;旁边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手里拄着褐色的蛇头拐杖。

    “将窦迟困在此地,我倒要看看那位‘窦佛爷’会不会钻出来。”

    郑君冕斜睨一眼说话之人,轻笑出声:“君祁兄,你就不怕窦佛爷再打上门?”

    “君冕,中元节那晚,长安秦氏、秦友年可是亲耳听窦迟的妹妹说,窦迟就是窦佛爷。”

    郑君祁顿了顿,说:“至于那天坏我家园子,是窦迟借蟠龙珠施展法相神通,至于那数条金龙……”

    话音顿住,他看向对面的老人笑了笑,“尚老先生已然辨认,那是鼓花楼的秘术‘桃花妆’所为,跟窦迟有何干系。”

    车内一时间无人开口。

    赵天临看了眼旁边打瞌睡的老人,说:“君祁,桃溪柳为何会……跟那个窦迟搅和在一起?”

    “那晚桃溪柳虽未作介绍,但窦迟兄妹,多年来一直生活在灵州福利院,必然不是我等同源。”

    郑君祁沉吟片刻,说道:“或许是她故布疑阵,为昨日无忧酒拍卖……”

    此时。

    有人打开车门上来。

    是个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男人,圆脸短发、眉宇和善,面貌与曹蕊有几分相像。

    他在靠椅坐下,拱了拱手说:“诸位好,金陵、曹健,咱们上次见应该是二十年前了吧。”

    诸人见礼后,郑君祁继续说道:“曹健来的刚好,昨晚拍卖时,桃溪柳言说无忧酒是窦佛爷提供,除你曹氏、鼓花楼,可还有旁人能提供此酒?”

    “嘿嘿,君祁兄,若问旁的我或许不知,但无忧酒……”

    曹健靠在椅背,一手摩挲着下巴说:“曹氏异境五年一开、再三年成酒约5-7坛,我家中与鼓花楼各留一坛,两坛分于同源诸家,剩余存酒方才会拍卖易物……”

    说罢,他环顾在场几人,慢声说道:“最后一次成酒是一百二十年前,便是我曹氏三十年前已无存酒,此刻凭空多出几壶。

    肯定是鼓花楼留存,或是……”

    话音顿住,曹健冷笑道:“私下贪墨!”

    话说到这儿,众人皆是面色一沉。

    九地同源向来是福祸与共,若是鼓花楼私下留存无忧酒,可算是犯了大过。

    尚老先生紧了紧手中拐杖,咳嗽两声说:“莫要私下定论,且等见了鼓花楼主当面问她便是,眼前我等先搞清楚‘窦佛爷’的跟脚。”

    说罢,他幽幽叹了口气,浑浊的眸子在四人脸上扫过,“我酆都族人虽少有出世,但许多事还是看得见。”

    “无忧酒、无忧酒,除了无忧酒,你等眼中,可还将其他族人看在眼里?何谓同源相亲,你们怕是都已经忘了吧!”

    “唐云蔺为曹兄诊病归家,半月前突然身死,你等可有探查?”

    “另外,中元节赵氏使‘参毒’构陷鼓花楼,是何人所为?”

    尚老先生停住,一手捂住嘴巴剧烈咳嗽,随即哑着嗓子说:“赵天临,可是你大兄授意?”

    “不不,我赵氏怎敢加害同源!我……”

    坐在对面的郑君冕笑了。

    他朝赵天临摆摆手,打断说:“尚老先生,这事儿与我滇川无干。

    我父亲认得赵绢霖,索要些许参毒自然会给她,至于作什么用完全不知情,何况我侄儿郑克当日也在楼中……”

    尚老爷子斜睨一眼,叹声说道:“罢了,赵氏手眼通天,瞧不上我等几家……”

    “不不,这事儿……”

    赵天临气得直想骂娘,但他又无力解释。

    自鼓花楼得知赵绢霖之事,北都赵氏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人确实是自家的,真特么是黄泥掉裤裆。

    他一拳捶在靠背,怒声道:“此事确实是赵绢霖私下所为,具体……”

    “好啦,人在做、天在看。”

    尚老爷子摆了摆手,怅然道:“待了结窦佛爷之事,还望北都赵氏,能给诸家同源一个交代,另外唐氏被害,诸位也需尽力调查清楚。”

    诸人拱手应道:“好。”

    ……

    青鸢小院儿。

    窦晓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吧唧在白皙素净的小脸亲一口,“你是窦迟的小媳妇,咱们来玩个游戏、猜猜他得死多少次?”

    “……”

    窦迟盘腿坐在院中,呲牙咧嘴地晃动肩膀,无力地说道:“青鸢,我若失了神志记得杀的干脆一点。”

    “夫君,我……”

    “听话。”

    “喔。”

    “3,开始吧。”

    青鸢点了点头,将泛着微光的石块拘至面前,伸出食中二指,作了个剪的动作。

    咔嚓!

    一声轻响过后,石块未见损毁却有一团幽绿光团浮出,青鸢屈指轻弹、光团瞬即落在窦迟眉心。

    嗡——

    窦迟心神一震,仰摔在了地上。

    黑暗中。

    刺骨的寒意袭来,他的身体陡然僵住,双臂下意识抱在肩膀。

    冷~

    耳畔寒风虎啸。

    耳边依稀听见,断断续续的‘沙沙’声,像是有人踩过雪地的声音。

    当啷啷~

    是铜板落在瓷碗的声音。

    “钱……”

    窦迟甚至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四肢僵硬、逐渐冰冷的心脏跳动渐缓。

    他此刻,只想有一口热水喝。

    ……

    ……

    “7,开始吧。”

    “……”

    “我、我与夫君还未圆房。”

    “那也不耽误要娃娃嘛。”

    “……”

    好像很难实现诶,我追不上它呢……”

    “噢。”

    青鸢看向院中的窦迟,发现他的手臂变细了些。

    是错觉吗?

    她一手托腮俏目轻眨……

    ……

    ……

    “9,开始吧。”

    “……”

    窦晓婵拨开花生,一双大眼睛怔了怔,将两粒花生放在青鸢眼前,“你吃。”

    “我、我也吃不下……”

    青鸢眨巴眨巴眼,将花生捏在手里,疑惑道:“应该吃得下?”

    “……”

    窦晓婵幽幽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满是无奈地说道:“窦迟,什么时候结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