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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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迷茫茫

    “那我就解开这最后一点了?”山无神说。

    被洞天说得,大家还是多少有点紧张。虽然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我说:“松开吧!”

    或许我太乐观了,就这最后一下,我们美好的想象都崩塌了。有句话叫“哪里来还往哪里去”,看来算是又走了一圈了。

    我们抬头一看,眼前的一切逐渐淡化。

    “这又是要回到云不仙那地界去吗?”我说。

    还真如我说,这外景淡化后,就再也没有显现其它景物了。

    “云不仙就是从这迷茫中诞生的吗?”水少灵说。

    “才不像,我那地界至少还有几片云彩呀!而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这里不仅迷茫,而且白茫茫的,你说中间有物质吗?当你用手去触碰的时候有没有。”云不仙说。

    本以为到了尽头,因为物象逐渐真实了,事与愿违。

    “看来这网子真不应该解开呀!”山无神说,“洞天说得对,这些网子确实暗藏机关。”

    我说:“我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玄机了,可能出去得靠自己。”

    “果无名空间传送吧。”我停顿后对果无名说。

    果无名说:“可以一试,但是我的空间传送没有指向性,而且若是这里继承了囧园的特征,怎么传送也是徒然。”

    话虽如此,但是果无名还是在说话的时间里已经造了一道传送门,在果无名稍作交待后,大家也就陆续地进入了传送门。

    或许在囧园还算是好的结果,出来时大家总算还能在一起。而在这里经过传送门之后,我们却各奔东西了。

    我一看,周围环境没变,变的是其他人不见了。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没有跟过来,但明明云不仙与山无神是走我前边的,所以这个逻辑不成立。

    此时又好比回到了一张空白的纸,我该如何书写,书写后又给谁看呢?在大家的意象中,一个人被困住,可能就是一个铁笼子,一间小屋子,一个孤岛。而我被困住在空白处,要多大有多大,但是哪里都一样,又感觉要多小有多小。

    原来大小与空间并非直接对等,与复杂程度和丰富程度也有关。

    我记得初到雾山时,在一怪石里摔落下去后,遭遇到了类似的境遇,不同的是那里是一片漆黑,而这里是一片柔白。

    在那里色彩是需要自己绘制的,那我自然想到这出路一样需要自己开辟。

    我不知道这地界叫什么,暂且就叫它“白界”吧。

    我先是耍出了几招我还记得的把式。第一招我随口叫“削铁如泥”,用它把铁锥子给削得稀碎。在囧园那会我只看见了破铁的效果,而这招式的真面貌,我全然不知。

    这招一出,我看见了一道奇光从我掌心飞出。我想这应该就是我操控的“躁气”,经过这么多次的洗礼,它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模样了。我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多的把它展示出来,我已经能够操控它了,但我却还不知道的厉害,也不知道我到底能操控到什么程度。

    这里虽然是白茫茫地空空如也,但也是最好地操练之所。我肆意挥舞着拳脚,太极是我最熟悉的招式,但是只会其招不会其妙。一招“四两拨千斤”,招式所至,巧力横生,下盘稳固,颇有立根而引流之势。再有“隔山打牛”,原以为隔山打牛用地也是巧劲,而我的拳头一伸,便知曾经是错误的,一股气力喷将出来,并非生硬喷出,而是自带穿透。在穿透阻挡之物后,直逼目标。或许“妙手生花”这是难理解地很,而这招一出,妙手所至,花样百出,就不知实战如何。那还有“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春回大地”,或许有施救功效,但也只能见其招,未见其妙。

    其实让我始料未及的要数这招“借力虚空”。我的天啦,这招可真是“玄之又玄”的妙门之法。我前掌一推出,手掌之时,来个移形换影,冲向掌力前方,又可以把刚刚那掌给接住。那腾空就更加巧妙,一股气力一推出,单脚一踩踏,借着飞升之势为停,又推出一股气力,又是一踩踏,如此如“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不断地助推。这是气力助推它物,那气力助推气力又如何呢?这个就简单多了,一掌拍去,借着又是一掌,而后再来一掌,接二连三,直至自己收工,而这一掌接一掌就不再是独立掌力了,它们每一掌都有联系,掌掌助推,后劲十足。

    当然这些也只是些硬核招数,比起仙术那自然要逊色一些,但是也仙术并非处处好用,仙术的弊病自然是影响平衡。那我控制了躁气,自然也有仙术的一面,特点之一竟然能够释放虚空之力,我把它称为“释力虚空”。那有这么好的一招,我自然不会错过应对我现在的处境。

    我接下来的六掌,就是“释力虚空”,每出一掌,默念我想见之人。接连六掌,我分别唤出了“云不仙”“山无神”“水少灵”“果无名”“洞天”“石蛋”的名字,出掌之后,有消逝一切的化解之力。而转眼间他们又重现在我的眼前,或许这天下就是这样,术有不同,而需求相同,化术利己,进而利己外而利己,活着之道。

    “哇!你们都在呀!”云不仙几近哭鼻子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消失了呢。”

    “我也是,太好了,你们都在。”果无名说。

    果无名还在怀疑自己的空间传送之术,太不可靠了。

    我对果无名说:“这里面的门道还很多,无穷无尽,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遇事破事罢了。”

    水少灵见大家又聚集到一起了,自然而然地微笑了,说:“果无名,石蛋,你们别再乱跑了,就好好地待在我的口袋里。”

    石蛋自然很乐意跳了进去,而果无名却又忧心忡忡起来,它说:“若是空间传送都不行,那么我们想出去就难了。”

    洞天给了大家一点支持,说:“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够出去。”

    “对,一定是这样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在这里造界,活个逍遥快活,最后让虚空仙尊来请咱们,哈哈!”山无神擦着拳掌说。

    那有我们几个人在,造个界算不在是难事,山无神造山,水少灵造水,而后万物相生。再不然就是洞天洞子内的世界也是一个好去处。

    “最关键的,我们现在不是想有个安身立命之处,而是想回到曾经的人与物。”云不仙说。

    我知道云不仙指的是我,它们的过去除了我外,应该没有其它曾经的人与物了。但是我的想法肯定也影响着它们,想必想法多多少少总有些继承。

    “是呀,我跟冷姑娘都有约定呢。”我说,“她说等我,我可不能让她久等。”

    “那要是见着冷姑娘了,可就热闹了。”山无神说,“钟明,你一人进来,带上这么多人出去,不知道的以为你来生仔了呢。”

    大家都乐了。我毫不客气地说:“来这创界之初,就像来生仔来了,一关一个坎,一洗一个活物,还不是生仔呀?”

    “你真能生呀!”山无神说。

    “那是,事实证明生仔好处很多呀!你们看现在,即热闹又精彩,大家各个都是身怀绝技,以后我就仗着你们养老了。”我开心地说。

    “生仔可是你说的哦,我可不承认你这个爹。”洞天还是那么稳重的说,声音如此粗糙我一听就觉得自己生不出这玩意儿。

    我说:“玩笑归玩笑啦,不过我这灵魂与肉体总算干净了。原来被你们这些家伙覆盖着,反过来我通过你们我也正在认识了自己,自己真不坏。”

    “何止是不坏呀,简直就是善良,有童心,会照顾人,脑子里装着世界有格局,而且还临危不惧能扛事。”水少灵说。

    水少灵少女般天真话语,让人听了舒服,沁人心田。虽然她能控水,但这话语里,却让人感觉不出丝毫水分。

    钟明真的有这么好吗?我不禁扪心自问。

    洞天又笑了,说:“你看我这副模样,算是老态龙钟吧。说话多少有点份量,在我看来人好必吃亏,不吃亏算不得人好,最后好人都只能落得个‘剩下的’,前提还是有得剩。”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水少灵说。

    云不仙说:“让洞天说完嘛!”

    洞天看了看水少灵说:“你还别不信,没有日子不好过的坏人,若日子不好那是因为还不够坏。”

    这话说得越来越不着边了。

    水少灵本想正面批评,但是想了一下,可能效果并不好,于是转而问:“你是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

    洞天二话没说,直接答道:“当然是好人咯。”

    这个答案就很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洞天说:“先别急,总得让我把话讲完吧。坏人是良心过不去,好人是日子过不去。坏人是没有良心的过日子,好人是揣着良心找日子。哪天坏人良心发现不过日子了,好人也就逐渐丢弃良心过日子了。没有极坏与极好的人,极坏的是魔,极好的是神。落到中间的属人最多,那最中间的那个既不好也不坏,那是受精卵在遗传物质还未组对的时候。”

    极坏是魔,极好是神!

    洞天的这番话,可谓振聋发聩,或许它还有话要说。

    洞天果然还未说完,它继续说:“困扰大家的还有一个问题,到底是先有好人,还是先有坏人?这个答案是很明确的,先有坏人,或至少不是先有好人。”

    云不仙说:“你说的有些绝对了。”

    洞天摸摸额头,说:“我这额头这么大,装的尽是些干货。哈哈哈!”

    也对,它那额头里面一个世界都装得下,还有什么干货没有呢!

    洞天继续说:“道理是这样一个道理,人类喜欢探寻真理,而当探得真理之后,却又望而生畏,知道真理就是一个理,即触即变。因而才有相对真理,才出现了‘痛是最大的仁慈’。”

    “痛是最大的仁慈。”这是活着的真理,它指明了“痛”是人、神、魔三界的界壁。同时也告诉了大家,只要它还是人,请给他一条生路吧。

    生路是既不通向神界也不通向魔界的一条路。

    云不仙说:“洞天,做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生而为人,自然做人最好。”洞天说。

    云不仙又说:“你可能看见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残忍,人与其它物之间的残忍呢?残忍这种行为根本就无法杜绝。”

    洞天继续说:“若从残忍中获得痛了,那就收手吧,这就还是人。”

    痛是最大的仁慈中还体现了不知者无罪。

    我埋怨道:“这虚空仙尊就不应该让我来这地方,这里是要修仙之地。”

    洞天说:“你也别埋怨,你与冷姑娘若是不去阻止那些野兽进入陷阱,那么也就不会有虚空仙尊现身的后续一切。这恰恰说明你追求某一东西已经跨出了人的范畴,人的理性,那么情节自然有变。”

    这洞天的这番话,意理甚是熟悉,应该就是“道法自然”“道法有度”,当然与在某些哲学书上更是清楚地点明了“量、质、度”。

    “额!我都快睡着了。”石蛋说。

    “话不多说,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出去吧!”我说。

    “哎!这虚空仙尊也太不负责了,把我们弄进来,却又不把我们弄出去。”云不仙说。

    山无神对云不仙表示赞同,同样唉声叹气地说:“我倒是没有什么追求,把我们弄到这个地方,就真的有些不够意思,这乐子还得自己找。至少也得像溪边差不多吧。”

    枯燥如地纸,味同嚼蜡,说的就是这里。

    洞天说:“我耐得住寂寞,两眼一闭,我可以睡个天荒地老。哈哈哈!要不你们又进我的洞子,在里面置办些产业,乐子不就来了?哈哈。”

    “出去,我还是得出去,我得去找冷姑娘,我不能食言。”我坚定地说。

    “钟明,那花界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够吗?”石蛋说。

    我不明石蛋何意,于是问:“石蛋,花界的滋味?那是永恒之美,怎么够?”

    石蛋接着说:“你说地只是其一,其二是现实中哪有永恒的落花,你若回到现实,也就与永恒永别。”

    石蛋实在规劝我,或许它们本来就有其它的路,只是我还没有触及到它们指明其它路子的度,所以自然这还是迷茫一片。

    我现在越来越理解虚空仙尊了,它就是非好也非坏,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向他求,才是初心所在,即无残忍,也无至善。

    在创仙境的藏书阁对虚空还有一个说法,叫虚空为所有人的百宝箱,所有人的重造池。

    我说:“我喜欢冷姑娘,因为与她有所经历,我的记忆力有她,去掉这些记忆,我就像没了追求的空壳子。”

    同样的在创仙境的藏书阁里面有一本书,叫《晓珠记》,里面详细地书写了记忆碎片,记忆碎片就是一个人的能量,有了它就有了生灵的引擎,就有了前世今生,同样的有了可以珍藏的悲欢离合。

    我不想成为空壳子,我想为我的人生引擎继续加油。

    “冷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善良,无惧,漂亮,有时候还无厘头。”我对大家说。

    石蛋“哇”地哭出来声。

    大家见状都询问情况,而果无名就直接跳到水少灵的口袋陪伴石蛋,问道:“石蛋怎么啦?”

    石蛋说:“还是人类好,还可以谈恋爱!哇……啊!”

    这哭腔竟然逗乐了大家,原来石蛋为的是这事而哭泣。

    “石蛋……石蛋,振作点。”洞天说,“恋爱哪有你想得那么美好!”

    这洞天的额头里看来是有道不尽的道理。

    洞天这次没有长篇大论,而是直接张开洞口,这次它显示的却不在是一个洞口了,而是显象生剧的一块屏幕。

    这里一看就是被生活所迫的爱情,压得爱情就像驼背的老人,只能勾头看地。尽管外界的阳光多么明媚,景物多么的美好,爱情再也没有时间去留意身边的美好。

    “爱情好孱弱呀!”石蛋眼含泪水,看着剧中的那一对爱情男女,爱情之初的憧憬,一下子被工作、子女、老人、伦理所压垮。好在他们的脊梁骨还算坚韧,就算让爱情驼背,也还坚持着。

    石蛋继续说:“或许爱情就是一种坚持。”

    水少灵说:“石蛋,还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它叫‘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洞天一听这话,马上精神来了,说:“等等,我这还有一个故事,讲的就是这个,大家请看。”

    洞天说完话后,让它这宽大的额头又显示了另一番图像。

    “大家请注意看哦!”洞天指着自己的额头,其实它自己又看不到,也不知道它怎么知道上面的情节。

    洞天说:“这是他两婚前。”

    一幅幅甜蜜的场景缓缓出现,哪里热闹、哪里刺激,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好像世界就是为他两造的,这样的爱情谁不向往。若有不缴械投降的,可能是因为他或者她是无械可缴。

    “哇哦!”石蛋都看痴了。

    “你‘哇哦’个球呀?”果无名说。

    石蛋知道果无名不会好意就自顾自说:“原来这就是爱情。”

    洞天不慌不忙的说:“别急,再看看他两婚后吧!”

    这婚后尽管还是两个人,可是争吵就不断了,四处溜闲的机会也少了,最关键的是没结婚时,爱情是一种追求,结婚后爱情不再是追求了,那自然就没有鲜活的动力了。

    “这样看来,婚姻确实是爱情的坟墓!”水少灵说。

    可我又不禁反问:“若果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谁还结婚呢?”

    洞天哈哈大笑,摸摸额头说:“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请细看。”

    这两人婚后虽然平淡了许多,但是处理的关系及事情却复杂多了。这下一幕是培养孩子,与双方亲朋关系事宜处理。那东家长西家短的麻烦事就多了去了,每天回家后才真正感觉到一种解脱,那追求自然也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希望化繁为简了。

    这又落到了一个修炼的常情之中“处简修繁,处繁修简”。

    恋爱那会,由于自身的社会角色各方面都较简单,自然就想着复杂一点,越刺激越热闹越想去经历,而婚后的社会角色变得复杂了,有时候甚至不堪重负,那自然就想着过简单点,能清闲点就清闲点。

    洞天关了剧播,说:“不管怎么看,大家都会得出一个同样的结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事实却是因为没有真正理解爱情的含义。所以只把看得见的说成爱情,看不见的那一部分却没有品出爱情来。”

    洞天继续说:“婚礼上的誓词,大家应该记得很清楚,而那就是婚后的爱情,若是没有婚后的坚守,怎么诠释婚前他两之间叫爱情。若婚后一遇见困难就一拍而散,那婚前充其量也就算得上是两人各有所需。”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呢?”

    洞天毫无保留地说:“人为什么要读书、学习,是因为你若信书中的,则不必再经历了。你若不信书中的,则在社会实践中一定会让你信服你读过、学习过的书为止。社会就想造就一个是是而非的独特的你。爱情也同样,你若信爱情的誓言‘即接受一切’,那么可能在你释怀中,爱情美好的一面却每天常伴;你若不信爱情誓言,可能老天爷就想捉弄到你信为止。爱情即接受一切,这便是爱情之道。如此不难了解,婚后并非爱情的坟墓,而是爱情真正的考验。”

    听了这番话,似乎对爱情有一种全新的理解,于是我对洞天说:“洞天,为何考验的时间远比萌生爱情的时间长的多?”

    “那是自然,种子发芽才多久,而枝繁叶茂又是多久?”洞天一口浩然正气,回荡大家的耳旁。

    “别说了,反正我也不想,没有爱情才自在呢。”云不仙说,“洞天,你知道这么多,快说说怎么出去吧?”

    洞天又是一阵狂笑,说:“道法自然,在这个问题上,这自然便是洗净了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未必我现在操控地如此自如,还不算洗净?”我问道。

    “洗净说地是悟透。”洞天说,“当然也体现在操控方面,但洗净后到底会让你在操控‘躁气’方面有什么进阶,我们并不知晓,但肯定不是你现在这样。”

    我有些不服气,一伸手,一掌推出,很明显是一股强大无比的掌力,这竟然代表不了什么,真让我懊恼。

    此刻的心情与这里的景物同出一辙,迷茫茫。

    问题又回归到洞天所说“洗净即悟透”,那么暗含着我还没有悟透,那我到底什么没有悟透呢?

    我想起了仙尊说我体内的“躁气”与仙、起、落三气一样也为仙气,与我相结合就能成为创仙境的第五大元气,即第五基元。这基元就是基础,就如楼阁基础一般,换而言之,待我控制住“躁气”之后,也就是我能与其他四元一同作为创仙境的基础撑起创仙境之时。

    想想就责任重大,而且荣光与威望无限。

    洞天见我许久没有做声,就说:“前面的清洗,那都是创界之初的功劳,而显然这将是最后的关头,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心想,莫非我心里还有一些疙瘩未解,还有心结。又或者经过这么多次磨难,我还不了解自己,那么这疙瘩、心结到底在哪儿呢?我到底还有什么我自己未知的东西。

    了解自己,方能释然,万物不通时,回归才有通途。

    曾经有人问我:“你为何要忍痛前行?”

    我的回答是“我的家人在忍痛前行,我的亲朋好友也在忍痛前行。”

    “忍痛前行就能解决问题吗?”那人追问不舍。

    我的回答是“或许只能不被问题所掩埋。”

    很现实的现象,你若不走,就不是是否解决问题的事情,而是被问题解决的事情。

    我双掌一拍,我后背从颈部马上升起一股白色之气,接着另一股红色之气紧追其后,而后撕咬着纠缠不放,而后整个天空都弥漫在这撕咬的气氛之中。

    云不仙说:“这是你的难受心境。”

    我心境如此,难受而迷茫,尽管有厮杀但却是一种内耗,没有敌人,而又处处是敌,没人理解,而又处处为人着想。

    我想到家乡的亲人,他们一样忍痛前行。但中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尽管痛的厉害,但还不忘了给你一点援助,而在你得到援助后,心怀感激并发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时,你发现你都还来不及自立,他们就可能离你而去,只能让你懊悔终身,愧疚不已。

    在家乡当大家都奋力奔跑搭乘快车的时候,有那么一些人在造完车后,没有弄到快车票,而只能步行追击。

    突然就有一个人问:“不追行吗?”

    “你不追试试。”其中一位一刻不停地追击的人说。

    “试试就试试!”那人心里反抗着。

    就这么五个字带来的行动,让他被后面追击的人一下子就给撞倒了,然后是一次次的踩踏,一轮轮抢劫,而他再次站起的时候,发现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了,或许这就是他人生的终点。

    而一直不停追击的人,又怎样呢?他们坚持的久了一些,幸运地就到了下一站拼了命上了车,而不幸运的就还得继续追击,有最不幸运的,它们最终的人生终点就是追击中挪动的最后一步。

    后来也有人问:“为何不多造点车,载上所有人一起出发?又或者我们不用车子,齐步走?”

    大家支支吾吾,首先他们针对的是这个问题地思考,认为这个问题真的简单明了,大快人心呀。而后他们注意到这位提问题的人,竟然是个黄毛丫头,还没成人,这种大家受苦受难的事情,为何在这黄毛丫头的眼中却是那么地清澈。

    在场的成年人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尽管没人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但是可以确定地是他们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表达。

    但是老天爷总会那么出人意料地让事事都有个回应。一位八九岁的小男孩说:“刚开始是造车很难,造不了那么多车;后来造了那么多车,发现又并不能全部开动;而后能够全部开动,又发现坏了没人修;后来坏了有人修后,发现乘坐其实本身就有很多限制;去除这些限制后,发现根本没有这么多能量;解决能量问题后,发现车子有的地方就不能去了;去就是了,怕什么?发现能量又不够……大量供应能量,车子很多地方又不能去了。终于找到了链条的起始,算是功德无限。齐步走呢?那身体健壮的总埋怨身体差的走得慢,拖累了他们;走得慢的又埋怨身体健壮的吃得多;吃得多的又说在你走不动的时候我提了你一把,自然要多吃一点;被提了一把的人又说你就不会歇歇,干嘛提我走这么快;想歇没歇的人又说怎么不提我一下,我拼着命的赶,我才应该多吃一点……”

    这位八九岁的小男孩,说话就是简单明了,像哼着儿歌一样带着旋律中的婉转,又像顺口溜一般带着节律的顺畅。

    后来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无厘头的声音说:“女娲到底补好了天没有?”

    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没人会在意这个问题,因为本来就没有人在意女娲补天,都在意补天的七彩石。

    石蛋好像与我有点心灵感应,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它竟然摇身一变,又成了石猴子,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石蛋的模样。

    我就是那位在苦难之时,被人救助过的人,而后来却是得到了一种无声的解答“你再去救助其他人吧”。在此之前,我一直还悔恨着自己没有能力报恩,而这道白色之气与红色之气,进行撕咬后,这才让我彻底明白理顺了一个救助顺序,也是一种报恩,因为这就是修报恩之道,也许你无法亲手报恩,但是你可以借助这报恩之道,把恩情传递给其他人,而其他人自会帮你把恩情带到。

    这算是自我清洗了第一道坎,恩情坎!

    我又双手一拍,又是两道气力向两侧喷出,这次是一道绿气,一道黑气,黑气在右边。两道气力一喷出,就争相的向各自的方向奋进,却还都想带上我,如此一来这两道气力,就像在努力撕裂我一般。

    我知道这算是自我清洗的第二道坎,选择坎。

    我突然发现这迷茫茫的境地,竟然是挖掘自身的一个绝佳之地。

    这种选择就是一个窘境。我选择绿气,则黑气自然失利;选择黑气,绿气又明显失利;而不选择那么就会撕裂自己。

    我想害怕就别自我清洗,既然要自我清洗,那自然这就不是选择题,而是考验题。左右自然都不能选,那么若我在等待被撕裂,也算是做了选择题。事实上,我闭上了眼睛,我在与两股气体沟通,我明显感觉到我一放松,两股气力撕裂我就更加便利了,以至它们还更有顾虑。短暂地容易,让他们害怕撕裂我,因为有我在他们才在。而这种默契达成后,自然我就不用做选择题了,而此刻我待他们向上,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迷茫之时,无论自己往哪里使出气力,那都将成为牵制自己的气力,而只需寻求他们共同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前进的方向。选择坎,算是把思绪给清洗透彻了。

    “钟明,你在干什么呢?”云不仙问我。

    我回答道:“洞天不是说了吗?最后的关头只能靠我自己吗?所以我现在在靠自己。”

    “靠自己?”云不仙不解地问,“那靠自己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算是上道了吧。”我自信地回答。

    “啊!才上道呀!”云不仙接着说,“你这领悟能力也太弱了吧。”

    我自然不会去理会云不仙的调侃。而通过前两关坎的自我清洗,我顺利成章地领悟到了第三关坎。这过了恩情坎,选择坎,那自然就轮到了能力坎。能力坎可不比其它的关坎,能力有大小没错,但是怎么尽情地全部地显现自己的能力,比想象地要难。

    我想能力坎,无非就是尽显自己的能力吗?那我只要尽情的挥洒便是,我倒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这能耐没有比试与较量怎么显现,但是我心中另一个声音告诉我,有比试与较量还叫坎吗?什么样的对手才能让你尽显自己的生手?

    那么这显然就是让我假想敌人咯,这可怎么办,无形,无招,还无险,这是哪门子的敌人呢?

    “无形!无招!无险!”我默默念叨,“无形!无招!无险!”

    “你这说地是无敌三要素。”云不仙不知怎么听见我的默念声。

    但是它的这句话,提醒得真是及时,我竟然感谢地抓住它亲了一口,我说:“是的……是的,面临的敌人就是无敌之敌。”

    “放开我……放开我。”云不仙讨厌地说。这可是我第一次真正主动意义上抓住它,它还是依旧的柔软,就是一团水滴云。

    我一高兴,跳开了几十米开外。无敌之敌,大概就是要打得它对我出手为止,从无敌化为有,由有敌化为败者。

    如此一来,我放开了手脚。上下左右前后,短短数秒,四面八方我已经挥洒了八百多掌,一气未了又来一气,周边已经被我的掌力,气力所包围,我没闲想他们几人,但是被这种能力场包围你后,我基本看不清他们几人了。

    “他这是在干嘛?疯了吗?”云不仙说。

    山无神说:“我看是在较真。”

    “这家伙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点吧!”果无名说,“你看看他,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身躯都扭缩了。”

    “还扭缩?”石蛋这次更有意思。

    它骑到果无名的头上说:“你再看看,这会都已经看不见他了。”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我已经消失在一团不知味的圈界,不知是能量聚集,还是空间扭曲,还是幻影障眼法,又或者是大家眼睛花了。

    我这一出手,从刚开始的领悟,到现在的无畏。这几分钟过去了,刚开始还是一掌地往外推出自己的气力,而这一切由于挥洒得过于自如和尽情,推出的气力快得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能做到如此地步。

    而后形成的气力圈竟然让我感觉到一股气力压,我马上意识到或许是因为我还不够快。那我自然又是一连串的相继拍出,而这过程可能时间缩得更短了。

    没有最快,只有更快!

    我这一连串的动作,不知道是否继续增进的余地,但是明显我发现那股气力压已经不是感觉上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身体都已经受到了胁迫。

    为了减轻这种胁迫,我只能继续加快我的掌力。而最后一掌,我失败了,落了个空,明显感觉在我的右手腋下一寸的地方有个漏洞,而手也往那个方向击了一掌,稳稳地接住了那股胁迫。

    可是半秒、一秒、两秒,就这瞬间地一刹那,我不在感觉我的手是我的手了,每掌过处,我掌虽至,但是那一阵阵、一股股胁迫之力,像刀剑一般穿透我的手掌。

    我渐渐的慢下来了,而就是这慢下来的一刻,天塌下来或许也不足为奇,我只感觉任何能够有空隙的地方都注入了一股连续不断,强有后劲的气力,往我的身体你们齐发、碰爆。

    “这是要爆呀!”石蛋说。

    大家看着那一团复杂体,本还有些色彩灰暗之分,而后慢慢变成了煞白。

    我大叫一声,是一种发自身体每一处的呐喊。这种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没有人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

    而这呐喊声过后,大家看到那股亮光一缩,而后又一膨胀,接着就是一丝的尖裂声,空中从此又像被刷白了一次,迷茫得更加严重了。

    这一丝尖裂声,细细长长,都有一种把耳孔撕裂的那股子劲。然后数秒后才出现强大的冲击波,大家都被冲散了,昏睡了。

    石蛋听见大家最后一声响动是云不仙的声音,它说:“我的……天……”

    接着石蛋就没有了意识。

    而我自然而然早在那亮光一缩一闪的时候,就不知何为有无了,大概就是一瞬间消失了一切。

    在我慢慢苏醒后,我才发现我还在,这里也还在,而云不仙、山无神、果无名、水少灵、石蛋、洞天都不见了。不过在我旁边倒是悬空了几行字,上面写着“从心而发,从心而往,落遗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