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像你这种富家大小姐会去超市啊？”身着便服的琉璃跟在尤希尔身后，语气十分诧异地说道。

    “嗯，很奇怪吗？”尤希尔怔了一下，问道

    “当然很奇怪啊，像你这种人不是应该衣食住行都被人打理好了吗，居然还要亲自到超市里去？正常来说你应该连超市是什么都不知道吧？”琉璃用十分夸张的语调反问道，不过她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的，周围的行人并没有对五人有太多的关注。

    “没有那么夸张吧？”白星夜看向虽穿着一身便装，但仍戴着兔耳发的琉璃，问道。

    “嗯……其实，我以前确实没有到超市来过，对我来说，超市只不过是supermaker的另外一种说法而已就像对你们来说moon是月亮的另外一种称呼，我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东西——或者说场所，却从来没到那里去过。”尤希尔回答道。

    “完全不一样好吧……”欧莉克丝小声嘟囔道。

    “好吧，是我低估了有钱人的生活。”白星夜无奈地说道。虽说尤希尔没到过超市这一点他倒不惊讶，但是用月亮来类比超市，足以说明她对于超市是真的没什么概念了，“不过……没想到琉璃老师会在外面租房子住啊。我以为您会住教师公寓呢。”他接着说道。

    “教师公寓啊，那边也不是不能住，只是我完全住不习惯。而且，我现在是在观察期，观察期当然是要放在潜在被害群体之中观察被观察者行为的啦。”琉璃十分不爽地回答道，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心存芥蒂。

    “潜在被害群体……？”贝天羽愣了一下。

    “就是指平民是吧？琉璃小姐您这么说的话，也就是昊陵校方要对您进行最后的检测了对吧？”尤希尔问道，倒像是在祝贺琉璃的模样。

    “啊，没错、最后的检测，只要能够通过，就能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行动的权利，但是反之，要是无法通过发生暴走就是重新加强监管——或者是直接被收押吧。总之，就是根据猎犬是否听话来读定要不要给他换一条长一些的狗链的测试吧。”琉璃说着，语气显得十分轻蔑。

    “测验——是指琉璃老师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事吗？”白星夜不免想起了当初东方祈鹤的话。

    “不然你以为呢？”玩璃白了白星夜一眼，没好气地反问道。

    “可是……那不是当时为了隐瞒莫澜月的事编造的谎话吗？”贝天羽也十分不解。虽然她认为琉璃确是比较直来直去，但绝对不像是个有精神问题的人。白星夜并不言语，他犹然记得东方祈鹤在说琉璃精神状态不稳定时并未流露出谎言的情感。也就是说，至少在东方祈鹤的认识当中，琉璃的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稳定。当然——至于琉璃本人，似乎也承认自己精神不稳定的事实，可他们却没有见过琉璃真的失控的情况，就算是入学考试时发生的事情，在他们了解到真相后也理解了琉璃当时的行动。所以在白星夜几人——至少是白星夜看来，琉璃精神状态不稳定的说法未免有些口说无凭。

    “这个……我倒是听过某些传言……”尤希尔颇为顾虑地看向琉璃，身为昊陵校董的她自然知道些白星夜几人不知道的内幕，不过她似乎是在照顾琉璃心情似的而犹疑着要不要对白星夜三人解释清楚。

    “嘛，这个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琉璃并未隐瞒什么，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曾经虚兽化过，所以流星塾上层并不能完全信任我，尽管有青莲不腐本人的担保，但是在得出我已经完全逆转虚兽化的结论前，他们是不可能真正松开我的镣铐的。”

    “虚兽化？”白星夜，欧莉克丝和贝天羽均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啊，灰子、魔族、魔兽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失去自己的灵魂，这个失去灵魂的过程就叫做虚兽化。而这个过程到了最后，失去灵魂的灰子和魔族就会变成虚兽。虚兽只有肉体存活而不存在灵魂，并且以其他生物的灵魂为食，可以说是一种完全没有情感的这个世界上最残暴最低劣的生物了。”尤希尔解释道。

    琉璃则补充道：“大概是三年前吧，我不知道怎么且回事进入了虚兽化的进程。原本这一进程是无法逆转的，甚至连延缓的方法都没有。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最后的关头竟然逆转了虚兽化进程，从半虚兽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过因为实在找不到类似的光例，所以他们还不能确定我是否完全从虚兽化的过程中逆转了，于是就认定我现在处于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之中，对我进行了重重管制。”

    “怎么这样……”贝天羽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其实虚兽化前期也不是没有逆转的方法……只是Miss.琉璃本人是在已经接近完全虚兽化的情况下逆转的，这种情况在公元千年到现在的一千两百多年间绝无仅有，琉璃可以说是唯一有记载的在虚兽化末期还能逆转的案例在……所以流星塾的人……怎么说呢……要仔细‘控制’好琉璃，分析她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没什么，你看，假如你一遇到一头体格健壮、齿爪锋利的狮子，狮子说他准备吃斋念佛，你就打算把狮子放进羊圈之中吗？”说实话流星塾只是打算对我进行监督观察而不是准备磨平我的齿爪我就该感激涕零了——虽然我打心底里讨厌他们并且完——全不打算感谢他们的‘宽宏大量’。”琉璃撇嘴道。

    白星夜四人见她心情有些不好，又见对面走来两个路人，也就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和她说下去。

    与白星夜五人擦肩而过后，那个穿着精致西装的女士回过了头。

    “怎么了？”她身边的看起来像她女儿的年轻女孩察觉到了同伴的异样，放下了手中的智能机，问。

    “图鲁盖多，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恶心的味道？”黑泽始妩捏着鼻子，问。

    “天使的肝脏味？”图鲁盖多并未回头，她的嗅觉灵敏度远超黑泽始妩，所以早早就闻到了这种“恶臭”。

    “看来我们刚刚和让·梅尔家族的大小姐、以及首领的计划擦肩而过了——你刚刚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

    “因为这些天经常可以闻到这种气味，我还以为自己闻错了。上海……以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这里还潜伏着天使的族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