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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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朱天

    一片暗黑的地牢中,点点水滴之声落下,地牢内暗无天日,只有一点火光。

    火光照耀下,一个皮肤暗红的汉子披头散发的,被铁链束缚在一副冰冷的铁床之上,汉子身上的衣衫已是破烂不堪,身上伤疤无数,额头上有一处黑色的伤疤,伤疤直延伸至眉间,尤为显眼。双眼无神,嘴巴里却是依然放生狂笑,笑声中不知是无奈还是心酸,亦或是悔恨、嘲讽......

    汉子身旁站着一人,赫然便是那位身着皮铠的盟主。

    盟主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严重闪烁着精光,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汉子依然在狂笑着,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汉子可能是笑累了,终于是停下了烦躁的笑声,盟主终于开口道:“你笑够了?真正的朱天楚凡!”

    此话一出,汉子豁然转头,眼神依然无神,原来这汉子是盲的......汉子悠然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似乎你无所不知,且又无所不能?”

    盟主笑了笑,不屑的道:“如今的九天一策中,江湖中人都认为你师妹颜罗刹才是朱天,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朱天。当今世上这么多高手中,你的武功算是上乘。能让本座看中的人不多,你算一个。至于你们罗刹门,早就不该存于世上。若非是你在暗中帮助,以你师妹之能,你罗刹门早就覆灭了。”

    楚凡面色逐渐恢复正常,面上有些诧异的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本座从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只想给你个机会,为本事做事,你可愿?”盟主按转身背对楚凡说道。

    楚凡想了想,说道:“你灭我罗刹门,还敢让我做你的手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本座既然敢用你,就不怕你,再说就你那点斤两,出去和那些江湖人比,你可说数一数二,但在本座面前,无非就是个跳梁小丑。”此话一出霸气无比。

    楚凡面有怒色的道:“你关了我这么久,又严刑拷打,算得什么英雄,有种正面比试一番,让楚某输的心服口服!”

    “好,我给你个机会!”说罢一挥手,楚凡身上铁链尽数崩断。楚凡忙起身两手来回摸了摸手腕处。

    “本座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给你七天时间恢复身体,七天过后,本座要你跪着服从。”说罢黑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盟主走后,一名女子悄然出现,女子身材窈窕,魅面蛇腰,俏丽按略施粉黛,薄唇善目,粉色长裙在身,长裙却开叉颇高直至腰间,酥胸半埋,香肩裸露,玉臂白皙,但却眼中含泪道:“你这又是何苦,你可知他武功有多高?”

    楚凡闻得声音传来:“眉头一皱,诧异的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此?”

    “和你一样是个苦命的人,在这间囚室之中,你是第一个能够活着走出去的人。”言语间充满了悲凉。

    “哼,我就不信他能比得过天神,当年先师传我无上心剑,被抓到这里,直至不久前,我才幡然醒悟,如今我无上心间已然大成,待我调整好状态,杀他个措手不及!”说罢,拳头握紧,在铁床上狠狠一锤。

    “我叫诗瑶,我先扶你去休息吧。”话音未落,一双玉手便是已盘在了楚凡手臂上。

    楚凡踉跄起身,在诗瑶的搀扶下来到地牢门口。抬头望向天上的阳光,自言自语道:“久违了这烈日暖阳,楚某定当竭尽全力,报我罗刹门灭门之仇。”

    诗瑶带着楚凡来到一处别院,院内假山河流一样不少,确实寸草不生,鸟兽不现。楚凡虽看不见,却听得到,随即问道:“这是哪里,为何鸟兽虫鸣什么也没有?”

    诗瑶柔声道:“这里是地界,地界之内寸草不生,鸟兽不至,来往之人,皆是神魔大战后被赶到这里的九黎遗孤。”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九黎族人?”楚凡惊讶道。

    “是,小女子本是黎族普通人家的孩子,奈何神魔大战,我们九黎族大败,首领蚩尤被炎帝斩杀,我们便被赶到这片蛮荒之地。”说着说着,眼中露出精光。

    楚凡眼不能视,自然看不见诗瑶的面目,但直觉告诉他这个诗瑶肯定不是普通人,也没有继续接话,想了想又道:“那盟主究竟是谁?”

    诗瑶手上略微一紧,旋即放松说道:“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二十年前,盟主带回我们上一任盟主的尸体,说是你们正派人士所杀,盟主遗憾让新盟主继任,新盟主展现出的实力超群,长老们却无一服从,新盟主铁血手腕,雷厉风行,在大殿之上便斩杀了所有长老,并废除长老院。四大护法见状,即拥立新盟主。”

    楚凡感应到手臂上传来的变化,心里想到:不知此人说的是真是假,但看他变化却不像是装出来的,当是被吓到了罢。随口问道:“那你为何在此?”

    诗瑶眼中又是泪花泛起:“盟主在族内挑选可用之人,见我生的美艳,便将我带回来做佣人。”

    楚凡想了想后,继续问道:“看来这盟主也是个好色之徒。”

    诗瑶忙接口道:“楚大侠你误会了,盟主对于我并未侵犯,只是让我在此做些小事。但是盟主杀伐果决,所以我们每个人斗十分惧怕他。”说罢已是到了一间厢房门口。

    诗瑶将楚凡扶到屋内床上休息,便径自离开了。不一会便转身回来,将饭菜,热水等准备齐全。

    这一切的一切,均被房门口对面,一处长廊之上的一身青袍之人收入眼底,此人赫然便是那朱剑宇。此时朱剑宇嘴角微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转身离开了。

    一连七日下来,诗瑶对楚凡照顾的无微不至,楚凡也渐渐的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感,可能是感到同事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心里莫名有一丝苦楚,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终于是到了正午时分,楚凡调息过后,顿觉神清气爽,伤势已然痊愈,紧握了握两手,眼中虽然仍旧无神,但是已经换了朱红色的长衫,朱红色的头发束于脑后,一张俊美脸上显得是那么的阴柔,额头上的疤痕依旧是那么的显眼,直接走出门口,放声道:“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究竟如何。”

    转眼间,诗瑶已将楚凡带到一间大殿之上。殿中石椅上,盟主依然是懒散的坐在坐在那里。见楚凡来到,挥了挥手,诗瑶躬身退下。殿内只剩楚凡和盟主,楚凡大笑道:“哈哈哈,你就这么自信吗?”

    盟主反问道:“你自问能接本座几招?”

    楚凡一听,讥讽道:“楚某自问虽然不敢称天下第一,但迄今为止,只有一人战败过我。”

    盟主不怀好意地笑道:“呵呵,笑话,枉你如此自命不凡,如今却仍是本座阶下囚,本座念你本事尚可,留你一命,想你为本座效力,你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待会本座便赐你一败。本座问你,你额头上的疤痕,是何来历?”

    楚凡一听,旋即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痕,心中陷入了沉思,好一会之后才道:“当年有一人,被称为剑魔楚剑雄,那时我尚处在弱冠时间,但自觉无上心剑已有所成,自觉江湖间能与我对阵之人已经不多。便去找当时跟我年龄差不多的成名侠客去比武,交手百招过后,我败了,败的很彻底,我被他一剑在我额头上从此留下此疤痕,但我却觉得虽败尤荣,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回到罗刹门内,我为了惩罚自己,便自毁双目。这数十年间,我闭门不出,如今无上心剑已然大成,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剑魔楚剑雄。我与他同姓,却不能在此交手,引为知音,真是平生一大憾事。好了,废话少说,我们来战个痛快!”说罢就要动手。

    盟主却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狂霸之气道:“好一个楚凡,看来本座没看错人。如此之人,本座岂能错过。不怕告诉你,当年本座尚为狭义之士时,留你一命,本就有惺惺相惜之感,如今本座再为你额头上添一道疤痕也是不打紧。来吧,本座就在败你一次,教你败的心服口服!”

    楚凡乍一听,心中大骇,圆凳双眼,一脸惊愕的道:“剑魔楚剑雄,怎么会是你,你还活着?不是说当年你被各大门派围追堵截,而我并未参与那场战斗,听到你殒命的消息,我心中很是难过,难过的是你竟然沦落至与奸人为伍,难过的是我从此竟然少了一个对手,一个目标。如见再见到你,真是心中大快。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到底恐怖到什么程度!”说罢双掌一动,脚步一摆。一股恐怖的气息自楚凡全身散发而出,人未动,而气势已然出击,似是无数剑影漂浮在空中,楚凡大喝一声:“心剑诀!去!”

    只见漫天剑影朝着楚剑雄飞了过去。楚剑雄仍旧坐姿不变,嘴角微扬道:“哼,雕虫小技,星星之火,又怎可与烈阳争辉。本座知你当年并未参与围剿与我,遂今日留你一命为本座效力,楚凡,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人与神的差距!给我败吧!”

    说罢,殿内突然暗了下来,楚剑雄却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