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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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尽归

    这最后一招,就要分胜负了,高手过招,胜败只在一瞬间。二人均不再有所保留,都闭上了眼睛,深深蓄劲的状态。

    这边武敌天已将全身劲力运到最强,湛蓝色护照如有实质。萧斩云见状,想说些什么,但又忽然觉得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剑魔双脚离地,漂浮月空中,双眼血红,腰间宝剑早已消失,似乎也和剑魔合为一体,嘴里不断发出狂笑,笑声瘆人,能夺人心魄,周身无数黑色气旋,凝聚而成无数黑色长剑,这些漂浮着的长剑随着剑魔的笑声缓慢凝实,待到笑声停止,这些漂浮着的长剑同实质无二,根本分辨不出是气剑还是真剑。这些剑都漂浮在剑魔周身,只待剑魔一声令下。

    这边的剑圣,单手剑指向天,天空突然射出一道银白色光华将剑圣包裹其中,待得片刻,银白色光华全部被剑圣吸收,剑圣全身散发出银白色光芒,眼中似乎也能放射出银白色剑气。而后双手做剑指,弓步向前伸手道:“无极天光!”方才被剑圣吸收的银白色光华全部被剑圣一口气放出,光芒所经之处,地面沟壑整齐,没有丝毫粉尘飞出。

    武敌天见状,说道:“此一剑包含大道至礼,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乃形而上学,看似简单的一招,实则极为强悍,倘若被此招正面击中,势必灰飞烟灭......呕不,根本就没有灰......因为什么都不会留下,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般。当真是仙界强招!”

    剑魔的飞剑也已经整装待发,单掌向前一伸,无数飞剑齐齐飞出,向这银白色光华飞去。而后剑魔又双手指尖相对,形成一个三角形地带,从三角形中发出一道手臂般粗细的黑色光束,并口中大吼道:“诛天剑阵!”

    剑圣这边放出的银白色光柱如狂狮出击,势不可挡,光柱中蕴含的能量也是十分惊人,根本让看不透彻,实难想象这是人能够放出的招式。所谓一剑在手,天下我有,大概就是如此境界吧。

    剑魔这边放出的飞剑无数,从四面八方向光柱爆涌而去,中间一道手臂般的黑色光束与银白色巨大光柱相互紧紧顶撞在一起,大有万马千军,围而再歼之象。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就是如此境界吧。

    两招对峙中,整个大殿死要支离破碎般剧烈摇晃,楚凡和诗瑶也不自觉的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武敌天强运全身功力为护罩加持,但护罩仍旧剧烈颤抖,裂纹扩张之势不可阻挡。萧斩云见状,也立即起身相助。

    剑魔和剑圣的招式仍旧在继续,似乎世间的一切此时都与他们无关。

    剑魔此时最终依旧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天下与我,皆是囊中之物,命若天定,我就破了这个天!

    剑圣面无表情,凝神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逆之,虽成必败!”

    “哈哈哈哈哈,好个无极之道!我看你今日怎么败我!”说罢笑声更加狂妄。

    剑圣此时没有说话,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越发的似乎有些颤抖。

    眼看着双方招式已尽。却仍旧未能分出胜负。剑圣心道:倘若此刻我落败,天庭必定会重罚于我和玄娥......但如今我当真已是尽力......对了......不如......就这么办吧,大不了少活几年便是。想道此,剑圣眉间突然发生变化,一道道的强烈刺眼的金黄色光芒从眉间涌出,融入到银白色光柱中。

    剑魔见状此时大惊:“卑鄙!竟然用寿元换取天道威能!”想变招已是不急,只好咬牙硬撑。终于到了招式已尽的时刻,双方均是同时推出最后一击。

    招式交汇处,黑白两光甚是奇特,爆炸突起。激起无数尘埃,似乎连天上的星星都跟随着爆炸在移动。太阳不知是被两人的威力着实吓跑了还是自己躲藏了起来。月亮也没敢路面。整个大殿早已破败不堪,哪里还有瑶光坛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处废墟。

    武敌天撑到此时已是极限,强忍着口中鲜血没有喷出,强行压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楚凡和诗瑶紧紧抱在一起,却也差点丢了性命,见场中平静了下来,赶快互相探寻。

    剑圣仍旧双手负于身后,抬脸向天,双眼紧闭。

    剑魔站直身子,长剑撑地,嘴角一抹鲜血流出......

    楚剑雄眼中满是不甘,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道:“看来,本座不便在此久留了。”而后深深看了一眼萧斩云和武敌天,又转头仔细看了看孔周,又继续道:“师弟,下次再见之时,恐怕你就没这么好运了!”说罢,剑指于身前一竖,黑光一闪,整个人已消失不见,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楚凡和诗瑶。

    萧斩云搀扶起武敌天,缓步走到孔周面前。只见孔周面色惨白,已无血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斩云急道:“前辈!”

    武敌天却摆了摆手道:“云儿,先不要惊动他。”

    就在这时,两道鲜血自孔周鼻孔中缓缓流下......

    萧斩云有些焦急,但却又不敢做什么。玄娥这时脚步走了过来,看到孔周情况,忙转身朝着萧斩云等人一礼道:“各位,此间事已暂闭。现下孔周身受重伤,我须带他速去疗伤。先告辞了。”正转身欲走,萧斩云叫住了她:“玄娥姑娘,需要帮忙吗?”

    玄娥转身笑道:“多些萧公子,我们有缘再会。”说罢,一手挽着孔周手臂,一手结印,瞬间,两人消失不见......

    深夜,紫钰一个人来到了后山,盘山小路,只容得下一人前行,空中一轮皓月当空,圆盘般的月亮,发出冰冷的青色,不知是因为月亮是否害怕了的缘故,亦或是天气渐寒,已入深秋。

    紫钰来到后山山顶,山顶上有一间亭子,亭子内有一人影,似乎也在赏月。

    紫钰看清人影后,心里一声惊呼:是萧大哥。忙快速奔向亭内。缓步走到萧斩云身边,刚想伸手挽住萧斩云的手臂,却见萧斩云面上两行清泪,想了想,还是先收回了手。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过了好一会,萧斩云这才发觉紫钰的到来,忙擦拭了一下泪水,强笑道:“嚷紫钰姑娘见笑了......”

    紫钰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就这样看着萧斩云,看的萧斩云浑身不自在,萧斩云低着头道:“紫......紫钰姑娘......是在下脸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吗......”

    紫钰扑哧的笑出声来道:“萧大哥,并没有,我只是想说,这么晚了,你也是睡不着,来这里赏月吗?”

    萧斩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啊......是......是啊......”

    紫钰这时却低下了头......脸上一红道:“萧大哥......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叫我钰儿呀......我师傅就是这么叫我的......如今我师傅也已经不在了......我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亲人了......只剩下你......”

    萧斩云双眼下垂,目光避开紫钰道:“唉......承蒙紫钰姑娘对在下垂青......可惜......我不知道今后该当如何......所以,我可能会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

    紫钰大惊道:“萧大哥,这是为什么?”

    萧斩云抬起手看向远处道:“之前我已问过我师傅了,如今我爹已经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怎么办......”

    紫钰斩钉截铁的说道:“萧大哥,我知道你非常为难,就像我,其实我对这瑶光坛坛主之位从来有没有过任何想法。可是无奈之下,我只得来做这坛主。萧大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愿陪着你,守护天下苍生也好,于全天下人为敌也罢,我都会尽力帮助你,什么瑶光坛,什么天下苍生,对我来说,你才是整个世界!希望你不要笑话我......”说罢俏脸微红,低下了头。

    萧斩云却无奈的摇摇头道:“唉......也许他日再见我爹之时,我只有一死,以求我爹能清醒过来......我并不想牵连任何人......毕竟这是我爹的过错,不应让你们来承担......我身体里面流淌着的是我爹娘的鲜血,这一切的一切,应该有我来承担才是......”

    紫钰眼中尽是萧瑟道:“萧大哥,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所以你很讨厌我......”

    萧斩云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低垂,俊秀脸庞微红道:“没有,紫钰姑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自从遇到了你,我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转变......第一次......第一次......”说罢抬起手掌,向掌心看去......:“我真的是不小心,而且我当时急着向救你......”话还没说,突然一道人影已闪到眼前......

    月光一黑,人影一闪,俏丽佳人眼前现。

    长剑一柄,眼眸两双,四目相对情谊长。

    鼻吸一滞,薄唇四片,轻重缓急在瞬间。

    峦山一片,十指紧扣,跌宕起伏在心田。

    含情脉脉盼依偎,万绪千条拂月辉。

    非报行人心尽折,半留相送半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