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当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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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江上渔者是隐士

    夜晚的篝火旁,萤火虫朝着火光盘旋飞舞,将火苗误以为自己的同类了。

    围坐在篝火旁的三人,吃着扶风秘制烤肉,爽朗笑声冲破夜空。

    索性三人住在乡野村居,周围也没啥住户,不然非得惹得农户报官。

    自始至终唯有

    墨轩借着火光,将机关鸟雀肚皮打开,取出藏在其中的密信,借着火光看了起来,书信上写道:

    “墨轩我儿,负气离家已两载有余,两载以来,为父未催你归家,不知汝机关之术可有精进?

    机关犬之修行,切不可稍安勿躁,为父当日羞辱与你,实则是为了鞭策,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今而汝母亲病重,忘儿当归,许是思念成疾,命不久矣,汝速回!”

    墨轩读完书信,低头不语,父亲的书信里,只字未提及自己的近况。

    看着吃了两口的鷞鸠腿,便觉着不香了。

    但考虑到自家母亲病重,也懒得和那个昏庸的老父亲怄气了。

    墨轩叹了口气,看着二人,沉闷地说道:

    “扶风,初柏,家母病重,我得还家了。”

    “那你何时归来?”扶风问道。

    “归期未定,未敢妄言。”

    扶风见状,轻声安慰几句,拍了拍墨轩肩头,便说:

    “那待到你成为墨者之日,再度相聚于此。”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次日清早,枝头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三人缓步而行,至于渡口。

    渡桥边,有一老翁坐于桥头垂钓,见来人,也顾不得鱼儿咬钩,整理整理蓑衣,便迎了上去:

    “三位可是要坐船?”

    扶风三人点头,在老翁的指引下登上船头。

    扶风像老翁借了张桌板,将随身带来的酒酿置于其上,三人对饮。

    老翁撑着竹篙,小船顺江而行,兴致来了,还唱起了古老的渔歌。

    江上一时无言,三人侧耳倾听。

    小船远离津渡,随着江流,入了一片烟波之中。

    三人推杯换盏之际,也不忘邀请老翁一道,反正舟船顺着滔滔江流,也算是同道而行了。

    老翁非常有意思,席地而坐后,取出一只陶碗,非常自觉地给自己满上酒酿,眯眼用鼻子贴近陶碗,满脸陶醉的嗅着。

    那布满褶皱的老脸酷似一朵晚秋老菊,扶风看着突然打了个冷战。

    “这喝酒啊,就得用碗,江湖儿女就得洒脱自如。”老翁取下斗笠,放在一旁。

    三人看着自己手里小小酒杯,陷入了沉思。

    但老翁丝毫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和吃人嘴短的觉悟,自顾自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如今的年轻人啊,自以为请长辈喝一杯酒,便能抵消不尊老的错举,可叹啊,可叹啊。”

    边感叹着边将陶碗中的酒酿一饮而尽。

    扶风看向初柏,初柏摇了摇头,在确立了老翁没有威胁以后,便强忍不适,走向船头划起了船。

    人家倚老卖老是真,他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况且,老翁也只是呈口舌之快,没有啥恶意以及战斗力。

    划了一会,他便觉得奇怪,这船怎么定在原地,丝毫前进不得。

    他转头看向还在喝酒的三人,疑惑之色溢于言表。

    老翁不知何时已将斗笠戴在头上,整张面庞藏于斗笠之下,看不清其表情。

    他开口了,语气不再是先前那份轻佻刻薄:

    “娃子,过来坐吧,一时半会咱也走不了了。”

    扶风一边走近三人坐下,一边出声:

    “老先生,这是为何?”

    “莫要叫我老先生,听不得。”老翁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船下有脏东西,拖住了船,自然是走不了的。”

    三名少年面面相觑,一脸狐疑:

    莫不是上了这老东西的黑船了?

    而老翁将三人神色尽收眼底,轻轻一笑,说道:

    “待我入江片刻。”

    言罢,便跳入江中,不鉴起一丝水花。

    三人俯身到船旁往江里看去,见江面平坦,毫无波澜,便觉得这是老翁的计谋。

    “为今之计,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扶风拦住欲跳船的二人,看着碧绿的江面,眉头紧皱。

    他总觉得江底深处有什么东西。

    突然间,小船在江面打转,三人反应不及被带倒,狼狈地扶着小船,跟着船体一起旋转。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要出来了。

    紧接着,小船突然停止旋转,静止下来。

    船头两丈处一声暴响,老翁从下来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条赤金色的蛇形动物。

    扶风心里一百个卧槽说不出口,这特么不是龙吗?!

    三人呆滞的目光中,老翁那条赤金色,约摸一人多高的“异类”甩在船上。

    他湿漉漉的蓑衣在他上船的那一刻恢复如初,不再沾染湿气。

    初柏忍不住又看了看老翁,心中充满浓浓的忌惮。

    能不被自己感应出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人,一种是境界归真返璞,隐于世间的高人!

    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三人不是啥纨绔子弟,没有出言得罪,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相传高人们行踪不定,且喜怒无常,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扶风墨轩也被这场面镇住了,一时无语。

    直至老翁发声,才反应过来。

    “先前那撑篙娃儿,去把着龙鱼杀了吃了。”

    老翁用下巴指了指扶风,丢给他一把寒光乍现的匕首。

    扶风眼疾手快准备接住匕首,但又怕被伤到没敢空手,只能用衣袖裹住双手去接。

    但是他低估了匕首的锋利程度,匕首刚一落入手中便将袖袍划破,划伤了手掌。

    将匕首握于手中,扶风朝这条龙鱼走去,思考着怎么个吃法。

    另一边,初柏仗着胆子问老翁:

    “前辈,敢问这江中是何物,竟能有如此本事?”

    老翁冷哼一声,不屑道:

    “几个故弄玄虚之人,养的宠物罢了,不足以提。”

    见状,初柏也不再多问什么,去给扶风帮忙去了。

    墨轩正要抬步过去,却被老翁拦住,低声在其耳边耳语,墨轩点了点头,朝老翁深深作了一揖。

    行完礼,也去给扶风帮忙去了。

    老翁独自一人坐于酒桌前,一边大碗喝酒,一边呵斥三个不专业的年轻人:

    “你们搞快点,我的老婆子还等我带鱼回去呢!”

    “臭小子,匕首不是这样用的,把我的鱼头割坏了,你赔我一个新的!”

    而面对老翁的苛责,三人也只能陪笑,继续动作着。

    这个江上渔者,是个连初柏都看不清境界的隐士,不招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