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魔尊被我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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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破碎的车厢

    车上的空气一时之间变得极静,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那你为什么上车?”

    商景然再也憋不住了,一拍桌面直起身来,对许墨吼道。

    啪的一声整个车厢都震了一下,桌子上的杯子跳了起来,茶水也差点洒了出来。

    那拍桌子的力度真叫人担心桌子是不是要被她拍裂来。

    许墨撇了一眼,还好是用上等的木材做的,撑得住她的一掌。

    “我问你有妻有女,已为人夫,为什么还要上陌生女子的车?!”

    商景然愤怒的时候,一点原来温文尔雅的意味也看不到了,好像刚刚大家闺秀文静的样子只是幻影,现在的样子才是她的真容。

    许墨一副惊诧不解的模样,说:“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何有妻有女就不能坐女子的车了?这又是那条法规定的规矩了?景然姑娘你诚心邀请,我亦自认问心无愧,只和景然姑娘聊了聊天,喝了些茶水,吃了几块糕点,并未越雷池半分,不知姑娘知道以后,为何生气?”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脸都不要了!还说什么问心无愧,简直无耻之尤!为什么一开始上车的时候不说?!”

    “景然姑娘要这么说我可要跟您说道说道了,您自己也没问啊,”许墨一摊手,似乎颇为无奈的样子,“而且我总不能见人就说我有女儿了吧?又不是参加什么家长会,要和别人交流育儿心得,再说在那种场合也不必说了吧。”

    “话又说回来了,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我有女儿您就要这么生气,您对我难道有什么超乎道德底线的企图吗?”许墨急忙用双手护在自己的身前,用警惕的眼睛盯着她,“这我可不能答应,作为一个老父亲,我可还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你!”看见他一副慌乱的样子,商景然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在他的脸上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一个花季少女对你这生了娃的老男人有超乎道德底线的企图?说出去都贻笑大方。

    想想刚刚的举动,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赶紧给我滚!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她转头对正在驾车的老叟喊道:“张伯,靠边停车!”

    “现在么?”

    听到声音的老人牵了牵缰绳,发出吁的一声,于是飞驰的马速一点点降了下来,最终停靠在了路边。

    “滚下去!”商景然看也不看许墨,指着车外冷冷地说,说这话的时候,和刚刚温柔可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完全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唉,请我上车是你,让我滚蛋也是你,”许墨摇摇头,“你这女孩子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呢?”

    说完,他隐藏起嘴角的一缕笑意,拉起车帘,正欲踏步离开,可刚刚看到外面的景色,却脸色一变,放下车帘,退了回去,转身看向商景然。

    见状商景然冷笑一声,说:“怎么,还要我请你下去么?”

    “外面那个躲在树林里正拿着法宝,是你的人?”许墨皱着眉问。

    “什么?”听到这话,她皱起眉头。

    “看来不是了。”许墨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阵令人心悸的感觉翻涌而来,许墨想也不想,反身钻入桌下。

    商景然感受着远方波动的灵气,也变了脸色,反手拿出一颗散着光的珠子。

    一道莹莹的流光从天空飞过,从侧面斜斜地撞击在车厢上,轻轻的一声传来,好像水滴落在湖面。

    车厢上的花纹此时隐隐发光,原来这竟然是用表面的花纹掩饰着的防御法阵,可坚硬如铁的黑桐木加上繁密的法阵,本应该像堡垒一样坚硬的车厢,此刻却如同积雪遇见了猛烈的阳光,只是稍稍抵挡了几息,便在那流光下飞速消融不见。

    光束穿过车厢,从马匹的头上穿梭而过,撞在树林中,在穿过的树木中融出数个大洞,树木哗啦倒下的声音不绝于耳。

    驾车的老人软软地从车上滑落下来,说不得是血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散落在马背上,让马匹有些惊慌,嘶吼几声,马脚不安地在地上跳动着。

    空气里弥漫着的气味腥臭无比,像是烧焦的气味,又像是什么东西被气化了一样。

    流光过后,此时整个洞开的车厢里却不见人影。

    下一瞬,商景然的身影才出现在数尺外的大地上,看着几乎被切为两半的车厢,脸色甚是难看,手上还拿着一颗已经满是裂纹的珠子,轻轻一捏便化为齑粉。

    瞬移珠,只能瞬移三十尺,但关键时刻这三十尺便可以救人一命,制作工艺复杂,有价无市,如果不是因为商景然作为血隐门下一代少宗主的第一候选人,身份特殊,就是她富可敌国也怕是拿不到一两颗。

    刚刚那道流光显然是用法宝积蓄的灵力发出的攻击,看着美丽,实际酷烈无比,沾上一点就只有消融一途,还好她及时发动了瞬移珠。

    但那家伙是怎么比她还提前感觉到的?是修了什么功法还是身上有什么法宝?

    她撇了一眼从桌子底下探头探脑的许墨,感觉这人似乎不像她原来以为的那么简单。

    “现在还看我干嘛,那人显然来找你的吧,对付我可用不着这种东西,我就是城门失火那时候的池鱼,”

    许墨急切地说,“还不赶紧摇人,或者掏出什么法宝把他们都秒了,你看刚刚那法宝的威力,这层次我一个筑基可帮不上什么忙。”

    这下他也顾不上和商景然玩什么扮演游戏了,直接了当地让她赶紧出手,刚刚那攻击显然是冲着要她命来的,他可不信她作为血隐门的少宗主身边就这点东西,怎么也要有个元婴长老保护吧?

    脚步从草丛中踩过的簌簌声传来,商景然看着一个少年从树后走出,背后还跟着数位引着弓箭隔空瞄准着她的黑衣人,箭矢上面隐隐的寒光令人心悸。

    那少年脸色苍白,身着长衣,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上面的字句散出莹莹的光,商景然认出那正是血隐门的法宝,天河扇。

    见到商景然,那少年微笑着说:“姐姐,终于追上你了。”

    商景然的脸色却分外难看,就好像撞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