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君重生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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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黑影

    对于下毒一事,顾亦昔到底是不能,亦不敢彻底闹腾出来,原因嘛,不忍伤原主之二姐姐是其一,不愿随意毁一个花季少女是其二,或许在她心里,后者重于前者,自然,还有一个原因,即她不愿武断地为自己设一个彻底的仇人,她要的是联合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达成此生之愿——活着,有滋有味的活着,永久的有滋有味的活着。

    在这个家里,顾亦昔不会天真的想要改变已从根上腐朽肮脏之人,但她想试着挽回尚余良知之兽,对,她称那些人为兽,因她们及他们与原主一样,都只是为了生存,或是更好的生存而已,在她眼里,大家皆是初升之朝阳,绚丽又温暖,蓬勃且柔和,它偶有炙热,却只因一片望新生逐希望之拳拳心而已。

    故,下毒一事她才会如此处理。

    当下,交待完樱桃,顾亦昔又对众人道:“叶姨娘跪了一夜,我估摸着大伯母想是已经知道下毒一事了,或许祖母也已知,不然那会儿她不会防贼似的防我跟姨母闲话家常,既如此,她们护短...不,她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态度尤其鲜明,那咱们便慢慢来吧,且行且看!”

    “就这么办吧!”

    “多备些银子给门外的妈妈们,务必将寿儿全须全尾的给二姐姐送过去!”顾亦昔没给众人开口的机会接着自顾自的安排着说道,“自然,送寿儿过去的自己人也重赏,每人十两银子,小丫头外加两支吉祥如意的金钗,若是言妈妈她们便赏一个翡翠镶金的镯子。”

    “事先别告诉她们,只等办好了差事再赏。”

    “有赏便有罚,这事儿你们都懂,且看着来吧!”

    “枳实去李妈妈那儿将那串钥匙取来,她问你便说是我要暂且管着小金库。”

    “今夜再多安排一个小丫头守着她!”

    “再有那旧道,打今儿起便丢了吧,往后切莫再用!”

    “因再用便有危险。日后细说。”

    “都散了吧!”

    “哦对了,枳实把昨夜陪着李妈妈的小丫头一并带回来。”

    “......”

    气氛忽而变得凝重起来,众人欲语还休。

    顾亦昔噗嗤笑道:“你们姑娘我难得摆个谱聪明了一把,可你们竟是都不明白!”

    “还是那句话,信我!”

    “听姑娘的,各去忙吧!”

    这回,顾亦昔话音刚落,枳实便对众人道。

    说着,她便先行动了,其他人自是照做不提。

    ......

    晚膳尚未开始,魏子达却已在企盼黑夜,如昨晚一样,他安排完明日必行之事,便开始疯狂“思念”顾亦昔,他决定不再自我折磨,今夜,他一定要面见仇人。

    ......

    顾亦昔听名唤小双的小丫头事无巨细的禀完李妈妈昨日及夜间之日常后便美美地用了晚饭,她此时仍自信满满觉得昨夜就是李妈妈在探听,因李妈妈之伤情远没有蕊儿的来的严重,因她昨夜自个儿起过夜,且时间正好能对上。

    话说樱桃真是能干,虽大厨房今日加倍收了银子却仍克扣食材百般刁难,可她还是呈了六菜一汤两点心上桌,其中那道脆皮乳鸽尤其美味,顾亦昔竟是一口没剩全吃了。

    也因此,顾亦昔失眠了,来到这个时代后头一回睡不着,翻来覆去抱着硬当当的枕头也睡不着。

    枳实以为她是因茗香阁二话未说径直收了寿儿,即二姑娘承认是她下毒一事而心伤难眠,便说起了午间与青娘子闲聊之语,如南淮郡王妃在花厅净面后并不用顾家准备的胭脂水粉等物,此事又得让太夫人郭氏气上一阵儿;如青雀在花厅的屏风后与其说是伺候南淮郡王妃和顾亦昔,不如说是练习瞪眼而已,因她的眼睛也确实不大;如表小姐枝枝生性活泼古灵精怪,在滇城时常常临街起舞;如南淮郡王府三公子闫墨在外是铁面将军,于家却是温润公子......

    顾亦昔听得兴致勃勃,忽而让枳实明日一早去找她母亲的画像出来,接着,她又闹着要洗澡,枳实便也依着她去准备了。

    身处浴桶的那一刻,顾亦昔轻叹道:“三日未浴,我都馊了!”

    “姑娘惯会说笑,您且香着呢!不然则是奴婢们失职了!”

    跟地果儿一块进浴室伺候的山竹笑道。

    “嗯,也是,这个季节馊不了,顶多是臭一点而已!”

    顾亦昔这话逗得山竹和地果儿相视而笑。

    两刻钟后,顾亦昔终于出了浴室,即东耳房。

    枳实和樱桃上茶的上茶,擦发的擦发,跟出来的地果儿则又为她披了一件外裳,山竹则在指挥小丫头们及粗使婆子收拾浴室,而桑葚仍在东厢房陪蕊儿。

    亥时二刻,顾亦昔再次躺在了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混沌间,她只感觉床纱动了一下,且适才前窗似也有声响,蓦地,她坐了起来,并出声叫道:“枳实!”

    枳实按例该睡在拔步床的脚踏上,可顾亦昔不允,非让她睡到了临前窗的美人榻上,即之前蕊儿躺过之地。

    “枳实......”

    顾亦昔再次出声道。

    万籁俱静。

    “来......”

    顾亦昔一个“人”字卡在了嗓子眼,因床纱自外被掀,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充斥了她的眼球。

    “好汉饶命!”

    至多呼吸之间,魏子达便听熟悉的女声道。

    “劫财劫色劫这屋子都行,只求好汉不伤我性命!”

    顾亦昔说着已是改为跪姿。

    四月的夜间微风习习,凉意自窗外浸到了顾亦昔心里,她已知来人是魏子达,只凭她异于常人之嗅觉,她在现代也是凭此技做美食品鉴家养活自己的,自高中起,自爸爸去世后奶奶坚决让她退学回家继续学苏绣开始。

    故现下,想起那日桃园里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她当即决定一改原主素日之习性作风大变特变,她私想着如此或许能打消或是减免些对方的杀气。

    “好汉言语不便?那我去找纸笔来。”

    顾亦昔说着便试着动了下,可对方岿然不动,她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好汉耳力欠佳?那不如点灯照明手语相谈。”

    “好汉......”

    一只苍劲略带薄茧的手蓦地扼制住了正在振动的脖颈。

    入手细嫩光滑柔软如玉,这是魏子达最直观之感受。

    顾亦昔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就在她闭眼等死的瞬间,对方却开口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