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喊你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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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手够不到

    听到动静,白九霄快速将衣衫拢上,回头。

    见到是宁时迁,顿时眸光一喜:“你还没睡啊?”

    宁时迁有些些尴尬,原本是恐她遭到什么不测,没想到房中是此景象。

    “睡了,起来打水,”宁时迁举举手里的茶壶,淡声解释:“看到你门前有血迹,所以,进来看看。”

    白九霄听得却是心头甚悦。

    这么关心她的安危!

    蓦地想起夜里青雾里说的话,她这种人,桑临人人得而诛之。

    在大赵,也是一堆人想置她于死地。

    真正紧张她安全的,怕是只有她的皇帝弟弟,和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提壶倒了一杯水,起身送到宁时迁跟前。

    宁时迁没接:“不用,我下楼找小二打一壶。”

    说完,转身便出了门。

    白九霄扬扬眉,习惯了他的别扭,便也不在意,自己把水喝了。

    将杯盏放回桌上,准备去关门,却发现宁时迁又去而复返。

    进屋后还替她关上了房门。

    白九霄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宁时迁走到桌边,将手里的茶壶放下,朝她伸出手:“药。”

    “什么?”白九霄没懂。

    “刚刚你不是在上药吗?能上得到吗?”宁时迁问,声音清淡。

    哦。

    白九霄惊喜。

    所以,这是要亲自帮她上药?

    连忙道:“上不到上不到,在背上,手够不到。”

    赶紧拿起桌上的药瓶递给他,然后在凳子上坐下来。

    宁时迁:“......”

    她身上只着一件寝衣,隔着寝衣的衣料,他都能看到里面的伤口。

    显然伤得不轻。

    这也是他想想又回来给她上药的原因。

    一来,她伤得的确有点重,二来,她自己也的确上不到药。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想知道她是怎么伤的,毕竟是他桑临的隐卫。

    见他未动,白九霄回头看他:“开始吧。”

    宁时迁微微抿唇,将她的后衣领缓缓往下拉。

    目光触及到她背上纵横密布的伤疤伤痕时,他瞬间凝了呼吸,甚是震惊。

    虽知道身为隐卫,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每次任务都是出生入死,但看到一个女人,身上这样的新伤摞旧伤,无一处好肉,他还是惊到了。

    这是经历了多少生死,才会落得这么一身的伤。

    这还只是背,他相信,她的前面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领再往下褪,便是今夜的新伤。

    血肉模糊。

    看样子像是被什么暗器所伤。

    “是飞镖吗?”他问。

    “嗯。”

    “何人伤的?”他又状似无意问道。

    “你不认识。”

    白九霄自是不会跟他说实情,也不想他卷入这些纷争。

    “身上怎么那么多伤?你是做什么差事的?”宁时迁进一步试探。

    白九霄这才想起背上的那些旧伤痕,不提她都忘了。

    呃,有些后悔让他上药了。

    书上形容女子都是肤如凝脂,而她却是疤痕狰狞,他会觉得丑吧。

    想了想,她道:“一个很多人都想杀了我的差事。”

    宁时迁怔了怔。

    很多人想杀了她?

    难道不应该是,她需执行任务去杀很多人吗?

    也不好多问。

    “忍着点,我上药了。”

    “没事,小伤。”

    这伤对她来说,真不值一提,死不了。

    可一说完,白九霄就后悔了。

    示弱啊示弱,她怎又忘了?

    于是,在感觉宁时迁将药粉倒在她伤口上时,她就极其夸张地痛呼出声:“啊,好痛!”

    宁时迁汗:“我还没开始上。”

    白九霄:“......”

    叫早了!

    宁时迁蹙眉看着伤口:“飞镖是怎么取出来的?”

    “用内力震出来的。”

    她的手够不到,也不想去医馆,只能用内力。

    宁时迁没做声。

    他也用内力逼出过身上中的暗器,知道那是怎样极致的痛苦体验。

    “伤口得先清理一下再上药,有清水吗?”

    “有。”白九霄指指桌上的铜盆。

    宁时迁将药瓶放到桌上。

    眼角余光瞥见桌上佩剑的下面,一枚令牌露出一角。

    红花绿叶牌!

    宁时迁轻凝眸光,声色不动,不徐不疾挽着自己的袍袖。

    果然是他父皇的隐卫!

    白日他如此处心积虑就想从她身上找到这令牌,没想到夜里就这般轻而易举瞧见了。

    白九霄静静看着他,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好看。

    手也好看,骨节分明。

    就连手背和腕上的青筋,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宁时迁拿了搭在铜盆边缘的帕子,放在清水里浸湿,稍稍拧掉些水,来到她背后。

    白九霄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一把握住了他作势要擦拭她伤口的手。

    “镖上有毒,我百毒不侵,无碍,但你需得万分小心。”

    她是坐着的,而宁时迁是站着,原本她的寝衣领口就已经被拉低,再这样转身朝向他,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身前很大一片风光就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果然也是伤痕累累。

    宁时迁眼波微动,撇开视线:“知道了。”

    白九霄这才松了他的手,转回身坐好。

    宁时迁拿着湿帕子轻轻擦拭伤口边缘的血污。

    然后再放到铜盆里将帕子清洗干净,再擦。

    白九霄有点后悔没拿铜镜过来,不然就可以尽情欣赏他上药了。

    瞥见她放在桌上的佩剑,心念一动,她拿了起来。

    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她举起来佯装检查剑锋。

    明晃晃的剑身就如同一面铜镜,将身后男人的绝世容颜清晰地映入其中。

    她轻挑眉尖,兀自欣赏着。

    感受着他耐心且轻柔的动作,她忽然觉得,这伤其实还可以再重一点,当然,要是伤在胸口就更好了。

    等她从七想八想中回过神来,发现药粉已经撒到伤口上了。

    再示弱叫痛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哎,又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刚刚叫早了,现在又晚了。

    而宁时迁此时想的是,难道他父皇派她前来,不仅仅是监视他,还有别的任务?

    不然怎么会伤成这样!

    又是暗器,又是剧毒,对方显然是要彻底置她于死地。

    “药上好了,得包一下,不然,会粘到衣服上。”

    白九霄又连忙将桌上准备好的干净布条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