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喊你去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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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他躲什么

    宁时迁垂眸看向自己手腕。

    眼波微动:“哦,一个朋友送的,说是好运绳。”

    曲歌惊讶:“你几时信这个了?”

    “不信,但是弄不掉,打的结解不开,又是药蚕丝编的,利器也割不断。”宁时迁淡声道。

    “还有你解不开的结?我看看。”

    曲歌很好奇,倾身过来细细瞅了瞅。

    “是很奇怪的结。药蚕丝我也是第一次见,原来是这样的,据说,香檀木的火可以将其烧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么?几时试试。”宁时迁执杯喝茶,也未多言。

    曲歌坐了回去:“我煮的茶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琥珀色的茶水入口,唇齿留香。

    “不错。”宁时迁道。

    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我在这里叫宁四,莫叫我宁时迁,也莫叫我凉衍。”

    “还得用化名啊?那我也弄一个,”曲歌轻咬朱唇,想了想,“你叫宁四,那我就叫曲二,你是四王爷,我是曲府二小姐嘛,怎么样?”

    “随你。”

    *

    三王府

    三王爷白叁鸿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条薄毯,一边咳嗽,一边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鱼食投喂到面前的池水中。

    然后便欣赏着一群红鲤过来抢夺。

    “王爷,你身子骨弱,就别在这风头上喂鱼了。”三王妃谢冬玲走过来,作势就要将他推回房。

    被他抬手止了,有气无力道:“就是因为身子不好,更要吹吹风、晒晒太阳、接受风霜雨露,成天呆在屋子里,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差......”

    一句话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冬玲赶紧拍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皱眉道:“你看看,你这样怎么行?”

    白叁鸿的贴身侍从魏风从外面回来,脚步匆匆。

    “王爷,王妃。”

    魏风朝两人行礼。

    白叁鸿跟他对视了一眼,遂道:“罢了,魏风,推本王回房吧。”

    “好的,王爷。”魏风领命上前,扶住轮椅:“三王妃,让小的来吧。”

    谢冬玲便任由了他去。

    看着魏风将白叁鸿推回厢房,谢冬玲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也是她命苦,嫁了这么个没用的病痨子。

    大权被九王爷白九霄独揽,别的王爷,虽也没什么实权,但至少也上朝议政、风风光光、健健康康。

    不像她嫁的这位,脚不能走、肩不能扛、手不能拿的,说一句话喘三喘、咳半天,常年赋闲在家、命靠药罐子吊着。

    嫁过来后,她就在守活寡。

    同为将军之女,她姐姐是嫡出,就可以嫁皇上为妃,她是庶出,就只能嫁给这个废人。

    若非她见自己一庶出,白叁鸿允了她正妃之位,她岂愿意嫁过来受这苦?

    这厢,魏风将白叁鸿推进了厢房,一直推到了里间。

    魏风转身关了门。

    白叁鸿从轮椅上起身,双腿稳健、目光锐利,丝毫没有喘咳之状,与方才的病弱之身判若两人。

    “探到石五的消息没?他没供出自己是本王的人吧?”

    “回王爷,石五已被九王爷处死了,杀的时候,九王爷让全九王府的人集合观礼。”

    白叁鸿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到一边的桌旁撩袍坐下,“那看来是没供出来。”

    “他妹妹的命还捏在王爷手上,他不会出卖王爷的,而且,九王爷也定然怀疑不到王爷头上。”

    魏风过来提壶倒了一杯茶水,呈给白叁鸿。

    白叁鸿伸手接过,呷了一口,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对啊,谁会怀疑到一个常年缠绵病榻,且早已远离朝堂的闲王头上?

    上次,他们派出去伪装成桑临国质子乳母的杀手暗杀失败,精明如白九霄,虽发现并非桑临的人,却同样没查到他们头上。

    “九王爷也真是命大,这次桑临出了这么大的招,又是宠妃之死,又是铸造假币,都没能将他置于死地,石五还添了一把柴,告他抗旨不遵、私自出府,都没能将他搞死,都上刑场了,还能扭转乾坤,也真是命顽得很。”魏风一脸心不甘、气不顺。

    白叁鸿将杯盏放到桌上:“还不是那个懦弱的皇帝不想他死。若真想处死他,溪妃死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让他陪葬。”

    “那我们接下来......”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白九霄不是一般人,石五刚死,不能让他怀疑到我们头上,反正桑临也是不弄死他不罢休,我们就暂且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即可。”

    *

    茶楼雅室里,宁时迁又问了一些桑临的近况,便准备起身告辞,一抬眼,看到窗外的马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伫立。

    黑云外!

    她正站在茶楼的门前,微微扬着头、眯着眼睛望着大门上的招牌,不知在想什么。

    生怕她转眸看向他这方窗口,宁时迁当即往下倾身一躲。

    “怎么了?”曲歌诧异地看着他。

    宁时迁这才惊觉过来自己滑稽。

    他躲什么?

    “没事,”宁时迁直起腰身,往房中央走了两步,避开窗边,“我想去一楼大堂喝会儿茶再走,听一听茶客们聊什么。”

    此时出门,会直接跟她碰个正着。

    若呆在这雅室,她说不定会找上来,他不想曲歌发现她身份,曲歌毕竟是他父皇派来的人。

    还是在大堂比较安全,人多,她也不敢乱来,更不会轻易暴露自己身份。

    “好啊,正好我也要为大家弹奏一曲,你听完再走。”曲歌欣然。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白九霄被女伙计迎进来的时候,宁时迁正坐在一隅品茶听琴。

    大堂里装修雅致,茶客颇多,一白衣胜雪的年轻女子,薄纱掩面,端坐于堂前纱幔飘扬处,十指纤纤,拨弄琴弦,悦耳动听的琴声悠扬流泻。

    白九霄看向宁时迁的时候,宁时迁也正好抬眼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宁时迁就像是不认识她一样,毫无反应,将视线收回。

    白九霄:“......”

    说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关系,这就真撇得干干净净啊。

    白九霄也不以为意,在女伙计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空位子坐下。

    “姑娘,想喝什么茶,用点什么点心?”女伙计问。

    白九霄指了指不远处的宁时迁:“就按照那人的一模一样来一份。”